第三卷
第二十九章 狗腿的明徹

「臭小子,叫我一聲姑姑,我修為不高,好歹多個人多份力。哪有姐姐辛苦對付敵人,叫我回去歇著的。我就站在這裏觀陣也好。」花知曉語笑嫣然,擺明自己站這兒不動,讓城主府的人瞧清楚。
她這麼一說,紅尹眼神變得柔和。他站在花知曉身旁,看清楚在湖裡穿梭的就一柄刀,忍不住說道:「怪事,怎麼會只有一柄流煙刀。多少年沒見著了,難不成這把刀換了主人?」
叫紅尹的少年已倒提了把寶劍帶著人出來。不管湖面上流煙刀和霜華如何開戰,徑自將湖畔四周布置妥當。
紅尹這時走了過來,對花知曉恭敬行揖道:「花姑姑,有城主仇家混進來,您是先留一留,還是我囑人送你回去歇著?」
肖憐兒急了,奔了出去:「少爺囑我去辦事。」
流煙在他手中,碧色的刀,紫色的火,映亮了他唇角的微笑。
湖岸四周拋出層層紗網,沒有真氣驅使的紫火噴出去,毫髮不傷。流煙哇哇hetubook.com•com大叫著,刀光劃出一道道銀色的痕迹,一陣亂砍。
霜華點了點頭。
城主府就是一個深入地底的洞窟。一般門口與圍牆處都會有禁制,不然誰都能鑽地進來。肖憐兒眼看就一步出了城主府,怎麼也捨不得這機會,連珠炮似地說道:「你誰呀?一來就敢替我們城主府做主?這裏這麼多人,誰去稟報都可以,誤了我家少爺的事,你擔得起嗎?讓我先去辦事啦!」
這麼說,明徹是被鳩神君吞噬了元嬰,成了他的劍奴?她該怎麼辦?肖憐兒蹲在門口,絕望得想哭。
看實在砍不動那網,流煙往水中一沉,心想只能悄悄離了刀,日後再尋了。
肖憐兒見耀日亮明身份,知道他要來尋自己,和花知曉約好城外相見,早悄悄退了出去。就算他收了流煙刀,她也要去擎天宮。沒有流煙在身邊也好,免得他又跟了來。
湖中之水濺上玉台,雪白的帷帳被激斗的風和_圖_書掀得飛起。耀日的儲物戒指中飛出一張白絹,在帷帳中搭起了一個小帳,遮擋住他。此時一片淺淺神光這才從他自肌膚里透出,不到片刻又收了回去。
他領口還沒攏好,露出一截漂亮的鎖骨。肌膚與狐族不同,沒那麼白。他站在那裡,似要乘風而去。
「你還是捨不得我被人欺負了啊。」耀日看到流煙刀出,心情大好。他指尖逼出一滴碧色水滴。他順手滴入紅尹敬他的酒中,隨手灑了出去,一小杯酒好巧不巧地,隨著翻騰的水浪,落在了霜華身上。
他伸出手,明徹馬上遞上了自己的胳膊,小心地扶著他。
肖憐兒走了一會,繞開幾處幻陣,終於看到了兩扇硃色玉門。她心裏陣陣大喜,隱在旁邊一叢花樹旁想不會驚動人的理由。門口響起了喧嘩聲。一隊武士列隊站在了大門口。
她不知道坐了多久,紅尹的臉湊近了她:「沒看出來,你還有幻人面目的本事。若非小爺認得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眼神……」
耀日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了,匆匆扔下一句:「城主若得閑也可來耀日城逛逛。」
一心要抓到流煙刀的霜華沒有注意到這滴水。沾上耀日靈力的水很快浸進了她的肌膚。霜華敢喝下混入玄女香的酒,早對這種香免疫了。然而紅尹敬耀日的酒中卻下了迷亂人心之物。霜華越打越煩躁。
鳩神君要進城主府,武士搶先開道,粗魯地將肖憐兒扯開。她愣愣地看著明徹陪著鳩神君,在一大群武士的簇擁下走了進去。
他飛向湖岸,霜華望著他的身影輕輕笑出了聲:「我會去的。」
單憑流煙,對付不了霜華。拖了些時間,還解不了耀日的困局,他就別頂著神君的名混了。流煙再不戀戰,嗖地飛走。
這時一股力道從上面傳來,流煙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握住了。耀日反手執著流煙,掀起一角紗帳。
她退出了湖岸。順著來時的記憶走向府門。耀日的神力能籠罩整座青丘。和-圖-書她現在遁土,在地下辛苦爬半日,沒準他就在上面等著。
哈!變這麼狗腿?肖憐兒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肖憐兒知道四周必有埋伏。她早解了刀上的符陣。實在不行,流煙就棄刀保命好了。
嘯聲起,這片湖景四周就湧出無數人來。有人往天空倒了一麻袋瑩石似的,發出的光將下方空間照得連處藏人的陰影都沒有。
她肯為他用流煙刀,他還縮頭縮尾掩飾身份,他就不是仙界主君耀日了。耀日將流煙收進了自己儲物空間,抱拳行禮:「攪了城主的興緻,實在對不住。」
鳩神君從宮車上下來,琥珀色的眼瞳像行走在夜裡的豹子。肖憐兒終於看清楚他的長相。鷹鉤鼻,薄唇,臉清癯。發扣鳩鳥金冠,身穿銀白色的錦袍,披著件黑面紅里的披風。他一下宮車,門口的武士整齊劃一的行禮。
兩隻長戈封住了她的去路。一武士冷冷說道:「還不速去稟報,神君大人來了。」
花知曉悄聲對肖憐兒說道:「哪還有剛才和-圖-書半分紈絝鬥狠的樣子。」
一輛由兩隻雪蛟龍拉的宮車停在了門口。
肖憐兒一把攥住了自己的衣襟,明徹啊,她的明徹竟然去替鳩神君御車。
「今日再叫你逃了,我霜華便沒臉在仙界立足了!」霜華立在湖面上喝道。
花知曉好奇。
一個黑袍男子從御者的位置下來,拉開了車門:「神君,青丘城主府到了。」
霜華臉上泛起一股紅暈,心跳得很急。她聽到自己咚咚如擂鼓的心跳,聽到嘴裏飄出一句不像自己的聲音:「耀日神君原來長這樣子呀。」
「啊,沒有。」半天霜華才回過神吃吃說道。
耀日見她臉色緋紅,目光迷離,又有點過意不去:「那個酒,你有解藥的吧?」
遠遠的,她聽到霜華的聲音:「恭迎神君……」
紅尹也不便說霜華當日的羞恥,只笑道:「沒什麼,這月波湖已布下天羅地網。別說一把刀,來只蚊子都逃不了。」
肖憐兒一把推開他,朝府里疾飛。她不信,明徹看到她的臉,會真的什麼都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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