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蘿莉大戰蘿莉

方月玲連忙問蘇青蓮:「媽媽,你不願意嗎?」
「是啊,陳繁,石河鎮變化好大呀,都快不認識了,原來這邊很荒涼的,哪有這麼多飯店和雜貨店呀,咦,那邊那座大樓是幹什麼的?上面好像有字……野望……養殖……有限公司?這個是什麼公司?什麼時候又是什麼時候建的?」方月玲也好奇的問。
方月雯一聽喜說:「好!」她早把陳繁當家裡人了,她覺得要是能認他當哥哥那就太好了。
一共花了近兩百塊錢,蘇青蓮從來沒有一次花過這麼多錢,隱隱有些心疼,但又覺得很值得。方月玲方月雯也很心疼,但冰激凌的味道真的很好吃,所以也就不那麼心疼了……而且她們家裡現在不怎麼缺錢,偶爾「浪費」一回也可以嘛!
陳言感覺到了有人站到自己身後,轉過身一看,正見方月雯瞪著她,於是也帶著敵意的說:「你是誰?為什麼會和我小哥哥在一起?」
陳繁淚流滿面,痛聲懺悔說:「姐姐們,小哥哥知道錯了,請你們高抬貴手,再饒小哥哥一次吧……」
「那多難看,而且生分。」方月玲反對說,「我看這樣,我和小雯站前面,陳繁和媽媽你們站後面。」
小姐妹頓時歡呼……陳繁也因此獲得了自由之身。
陳繁頓時大感頭疼,這兩個搗蛋鬼是他兩世之中最害怕的人,他一向是避之唯恐不及的,但她們顯然就是奔自己來的,躲也躲不掉了,如果膽敢逃跑的話,下次被她們抓到,會死得非常非常慘……
陳繁怕兩個小惡魔堂妹欺負方月雯,連忙走過去說:「小諾小言,不許欺負小雯。」
方月玲心想,這是咱們家的全家福。
方月雯心中一喜:小繁哥哥真好,他護著自己呢!
「是的。」方月雯回答。
「就是,小哥哥你肯定把巧克力全部給她們吃掉了,我們傷心死了,我們難過死了!」陳諾也大聲譴責起陳繁這個「負心漢」。
陳言連忙搖頭:「不用了,不用了,我爸現在不在裏面,他跟大卡車一起去買小豬了,我們本來就說了去你家裡找你,你不在家我才又回去了,所以放心,我爸絕對不會擔心的,快點走吧,我和小諾肚子餓著呢。」
「你念幾年級?在哪個學校?我怎麼都沒見過你?」陳諾用查戶口的語氣問,彷彿她沒見過的都不值一提一般。
「在哪裡拍好呢?」方月玲問。
方月雯本來就害羞靦腆,又被她們這麼一說,頓時滿面通紅:「我……我喊他小繁哥哥……比你們還多一個字……」
方月玲說:「我們一起拍一張吧。」
她其實才沒這麼有愛心呢,要是和-圖-書路上看到小女孩哭,她估計理都不理,只不過她聽到她們叫陳繁「哥哥」,那大概是陳繁的親人,就算不是,關係肯定也很親密,所以自然要區別對待了。
兩隻小蘿莉像兩顆炮彈一樣撞到陳繁身上,若不是他練過而且早有準備,恐怕會撞飛十幾米遠……不過她們並沒有爆炸,而是一人一隻胳膊纏住了陳繁使勁搖,搖得陳繁感覺骨頭都快散架了。
蘇青蓮點點頭,微微感嘆說:「噢,現在的東西真先進……」這些年她都封閉在自己的世界里,對於這些,她絲毫不關心。
陳繁看了下膠捲,還有不少,於是又拿著相機給這間房子這條街拍了幾張照片。
陳繁又笑說:「我說的是真話,現在鎮上的飯店還真沒一家能有你燒的菜那麼好吃,不過沒辦法,也只能將就了,這樣吧,我們四處走走吧,隨便找家小飯店吃點就行了,也許還能碰上一個像蘇姨這樣卧虎藏龍的高手呢!」
蘇青蓮哪裡聽不出來他在笑話自己,又氣又笑說:「誰捨不得吃了?我先讓你們吃點,不然我吃起來你們就沒得吃了!現在你們也吃得差不多了,輪到我吃了。」
陳繁走到母女三人身後,將張開的寬闊雙臂搭在方月玲方月雯姐妹倆的肩膀上,然後腦袋向前,伸到蘇青蓮的頭頂。
陳繁說得頭頭是道,母女三人自然沒人反對,方月雯腳快,急急的跑進屋裡搬出了一張凳子,放在門前,蘇青蓮坐了上去,兩姐妹隨即站到兩邊,親密的摟著蘇青蓮,三張美麗的臉貼得很近,陳繁也搬出了一張凳子,擱在母女三人面前不遠處,調好相機置於其上,然後一溜煙的跑了過來,他跑的姿勢有點滑稽,惹得方月玲和方月雯咯咯偷笑,連蘇青蓮也忍俊不止。
「輕點搖,小哥哥今天感冒了,頭很暈……」陳繁苦笑著哀求說,甚至不惜裝病。
方月玲早已習慣了陳繁這樣的馬屁,她喜歡這樣的馬屁,所以只是嘻嘻的笑著。
兩個雙胞胎頓時大哭起來,哭聲震天——但陳繁清楚,她們是在假哭……
「小哥哥你又裝病,騙誰呀!我們早上去你們家玩,三嬸說你出去玩了,生病了還出去玩?你以為我們都是傻瓜呀?!」姐姐陳諾生氣說,同時懲罰性的掐了陳繁大腿內側一下……
他見蘇青蓮不怎麼吃,於是笑說:「蘇姨,您讓我太感動了,您為了能讓我們多吃一點,自己餓著肚子捨不得吃,太感人了……月玲小雯,你們有個好媽媽!」
「不叫就不叫吧……」陳繁知道她們可不是那麼好說服的,所以只好妥協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
「沒有錢……」方月雯說。
蘇青蓮笑罵說:「你這孩子,盡拿你蘇姨取樂。」
方月雯並沒有考慮到蛋糕的因素,所以對她們的突然轉變有些吃驚:「你好……你們好……」
陳繁緩了口氣說:「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吧,這是我兩個堂妹,小諾和小言,你們已經看到了,她們是非常天真非常純潔非常可愛非常善良的小姑娘……這是我蘇姨,你們可以叫她蘇阿姨,這是……你們叫她月玲姐姐就好了,這是小雯,跟你們同歲,不過比你們大一個月,你們叫她小雯姐姐就好。」
沒有人感覺這畫面有什麼不正常,方月雯對陳繁將手臂搭在她肩膀上並不反感,這並沒有什麼,方月玲更別說了,至於蘇青蓮,她也沒覺得有什麼,她一直注意著,自己身上的手都是女兒的……
「小繁哥哥,這公司是什麼時候開的?好大好漂亮啊,我記得原來這裏沒有這家公司啊……」方月雯盯著公司那銀光燦燦的自動門。她這年紀的小女孩,一直對工廠什麼不感興趣,所以根本就記不得原先董立剛在這裏的那家不起眼的羽絨廠了。
蘇青蓮並沒有問這問那,但從她眼神里,還是看得出她也很驚奇石河鎮變化這麼大。
「就是,小哥哥你變了,一點都不疼我們了!好久都不去看我們了,還總是欺騙我們的感情,我們好傷心!」妹妹陳言踮起腳捏住了陳繁的鼻子,然後搖他的腦袋……
陳繁這才笑說:「我看這樣吧,拿張凳子來,讓蘇姨坐在中間,小玲和小雯站在蘇姨兩邊靠後,我個子比較高,站在最後面就行了,這樣也方便我等會兒調相機跑過來,直接站後面就行了,不然的話,還要往你們中間插。」
也許就算有這心思,也沒這樣「閒情逸緻」了。
方月玲看到陳諾臉上一滴眼淚也沒有,微微一愣說:「我……我是她姐姐……」她指了指方月雯。
陳繁沒怎麼吃蛋糕,倒不是客氣,而是實在沒有愛,只對肉鬆卷吃個不停……
「四中?在市區里嗎?」陳諾驚奇問。
光燈一閃,這一副畫面被永恆定格。
陳繁笑而不語,蘇青蓮臉色微紅的說:「這樣不行……」
「小哥哥!小哥哥!你帶巧克力了嗎?」
「好了,好了……」陳繁忍受了她們的蹂躪,只好使用唯一可以對付她們的殺招了,「小諾小言,你聽我說,她們都是小哥哥的朋友,她們想請我吃蛋糕,我一想啊,蛋糕啊!那不正是我那兩個天真純潔可愛善良的妹妹最愛吃的嗎?如果我一個人去吃蛋糕不帶她們一起www•hetubook•com•com去,那不是喪盡天良么?這麼一想,我就果斷帶著她們來找你們一起去,我知道你們今天放假一定會來公司玩,所以就到這裏來找你們了,可是一來還沒開口就被你們冤枉,我才傷心呢!我才難過呢!」
本來蘇青蓮是準備也給陳繁買一份的,但陳繁嚴詞拒絕,並表現出一副深以為恥的態度,蘇青蓮只好作罷了。
可能是因為陳繁對她們撒謊太多了,所以陳諾多了個心眼,轉過頭問蘇青蓮:「小女孩的媽媽,你真的要請我們吃蛋糕嗎?」
陳言則看了看一直站在一邊的蘇青蓮,充滿敵意的問她:「喂,你也是她姐姐嗎?」
陳繁疑問:「我們不是拍過了嗎?」
「這個你得問蘇姨,她是長輩……」陳繁笑說。
陳繁笑說:「這個不用,這相機有延時自|拍功能,我可以先設定好延時幾秒,然後快速跑到鏡頭前,這樣就可以一起拍了。」
「才大一個月,我才不叫她姐姐呢!」陳諾陳言齊聲抗議說。
「那還好。」陳諾心裏平衡了,又誇獎她說,「你長得很可愛,雖然不如我。」
方月雯:「……」
陳繁有點奇怪:「我看看……還可以拍幾張,怎麼了?你還想拍什麼嗎?」蘇青蓮和方月雯也有些不解的看著方月玲。
雙胞胎卻不爽了:「小哥哥!你怎麼可以幫他說話?……我明白了,你果然變心了,你不喜歡我們這兩個妹妹了,你喜歡她當你妹妹了……嗚嗚嗚……好傷心好難過啊……」
正是陳繁那兩個搗蛋透頂的雙胞胎堂妹……
她哪裡想到,陳繁是個重生者,前世他目睹過這條街被拆除的情形,雖然新建的居民區更漂亮更現代化,但心裏卻依然對那故舊的事物念念不忘……人大概都有這樣的懷舊心理吧。
蘇青蓮心中感嘆,這孩子還真是與眾不同啊,一般十六七歲的男孩子都十分毛躁,哪裡會對這些老房子感興趣,哪裡會懂得為即將逝去的事物留一點紀念?就算是像她這樣經歷過很多,有過很多遺憾的成年人,也不見得能有這番細膩的心思……
與此同時,陳繁的身體自然免不了被她們蹂躪一番。
方月玲湊到陳繁身邊,嘻嘻笑說:「原來你也有怕的人呀。」
方月玲卻不清楚,她見兩隻小蘿莉哭了,頓時上來安慰說:「小妹妹,不要哭,姐姐……」
「小繁哥哥,怎麼站呢?」方月雯問。
但如果此時有人從鏡頭裡看過去,會感覺笑容滿面的陳繁將這母女三人一起摟在懷裡……
陳繁正準備回答,突然看見有野望公司大門裡跑出來兩隻小蘿莉,一個勁朝這邊狂奔過來……hetubook.com.com
似乎每次見到陳繁,她都會很開心……可能是這孩子太能逗她開心了吧。
「不早了,我們去吃午飯吧,今天蘇姨請客。」蘇青蓮對陳繁說。
陳諾陳言也不嫌棄房子破桌子破,好吃的東西這麼多,她們哪有時間想這個……方月玲和方月雯也吃得很開,蘇青蓮對她們管教一直很嚴格,加上原先家裡實在沒錢,所以她們以前很少有機會吃到除了母親做的飯菜以外的東西,母親做的飯菜雖然美味,但一直吃也會有點膩味的,這些東西對她們來說都很新鮮。
陳諾也回頭看見了方月雯,頓時也說:「就是,你又不是我小哥哥的妹妹,你為什麼跟他在一起?」
方月玲忙搖頭解釋說:「我不是說『我們』,是說『我們』!……哎呀呀,說不清呢,我是說,不是我們兩個人,而是我們四個人,你,我,小雯,還有媽媽,我們四個人一起拍一張好不好?」
「我念初一,在四中里,我也沒見過你們。」方月雯老實的回答。
方月雯心想,要是小繁哥哥真的變成自己家的一員就好了。
陳繁又問陳諾陳言:「四叔在不在裏面,在的話,我去跟他打聲招呼,免得他看不見你們著急。」
方月玲見一直欺負自己的陳繁被別人欺負,頓時暗自偷笑,心嘆真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於是四人便在小鎮上閑逛起來,蘇家母女都有近一年沒有回鎮上了,所以對鎮上的變化有點感慨唏噓,尤其是走過天驕服裝公司大門時,都有些驚嘆。
蘇青蓮一愣,見陳繁對自己使眼色,於是微笑說:「是的,阿姨請你們吃蛋糕。」
陳繁還是不放心,於是進去野望大樓,跟服務部的姐姐說了一聲,讓她等陳大虎回來時通知他一聲。
「哇!她們三個人欺負我們兩個人!而且她們有兩個大人!小哥哥你居然還幫著她們!」陳言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眼睛從指縫裡偷瞄陳繁的反應……
蘇青蓮心想,今天……很開心。
「這個我不太懂啊,小繁你比較在行,還是你說了算吧。」蘇青蓮說,「要不,四個人站一排?」
「媽媽,那我們怎麼站呢?」方月雯問蘇青蓮。
「在市區念書?那你家裡很有錢喏?」陳諾繼續審問。
這樣之後,陳繁和大大小小五個女人一起進了鎮上最大的一家蛋糕房,這年頭鎮上還沒有肯德基麥當勞什麼的,蛋糕房和冰激凌店是孩子們最嚮往的地方了。蘇青蓮買了一份大蛋糕,買了一些肉鬆卷、蛋撻等等,又在外面買了一些果汁飲料,還給所有的孩子都買了一份冰激凌,「孩子」的範疇包括方月玲,不包括https://www.hetubook.com.com陳繁。
陳繁笑了笑說:「好,不過就怕蘇姨覺得我是個外人心裏不願意呢。」他故意把聲量提高,好讓離得較遠的蘇青蓮聽見。
「恭敬不如從命。」陳繁不跟她客氣,「去哪裡吃飯呢?原來鎮上有家蘇氏菜館,那味道真是一絕啊,可惜後來不知道搬到哪裡去了,太可惜了,現在還真沒有哪家能比得上!」
蘇青蓮也看著站在街影里的少年,他身姿英挺表情認真,時而審視沉思,時而麻利拍攝,她明白他在選擇最好的拍攝角度,在捕捉最值得留戀的細節……
因為蛋糕的緣故,陳諾和陳言對方月雯母女的態度明顯改觀,她們走到方月雯面前,「大方」的說:「小雯,你好。」
方月玲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對陳繁說:「陳繁,等一下……還有膠捲嗎?」
「我看就在門口吧。對了,把以前裏面那個招牌拿出來,放在後面當背景,怎麼樣?」陳繁看著蘇青蓮詢問她的意見。
蘇青蓮尷尬不已,窘迫的解釋說:「我不是她姐姐,我是她媽媽……」
蘇青蓮笑說:「還能有別的辦法嗎?」
蘇青蓮搖了搖頭笑說:「你這孩子……」
方月雯見自己的小繁哥哥被人欺負,緊張的向前走了幾步,想保護他……
「有蛋糕吃啊!」陳言眼睛一亮,「小哥哥我錯怪你了!我給你摸摸。」
「我贊同小諾的說法。」陳言說,她其實跟姐姐有點不和,從不叫她姐姐,也很少贊同她的話,不過這次例外,原因是她和姐姐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小哥哥!小哥哥!你來找我們玩是不是?」
陳諾似乎發現了她的虛情假意,停住假哭瞪了她一眼:「你是誰?我哭關你什麼事?」
陳繁和大大小小五個女人一起回了蘇青蓮家的老房子,將桌子上的灰塵擦乾淨之後便圍坐著大吃大喝起來。
四張臉都貼得很近,幾乎在同一個豎直的平面上,全都笑容滿面。
方月雯假裝鄙視說:「小繁哥哥是馬屁精!」
她說著,便叉起一塊蛋糕大吃起來,她心想,也許自己除了為了女兒活著以外,是應該也為自己活著,這樣,小玲和小雯,或許也會更開心吧?
「好,就這樣。」蘇青蓮笑說。
陳繁對蘇青蓮說:「那咱們中午就去吃蛋糕了?」
方月玲心想,多浪費呀……不過又想,這樣似乎也挺有意義的,假如以後這間她們一家人住了十幾年的房子真拆了,假如以後這條滿載著她和妹妹童年記憶的街也被重新規劃了,那她至少還可以看看照片留戀一下。
蘇青蓮白了陳繁一眼,笑說:「他都這麼說了,我還敢不願意嗎?……不過我們四個人都照,找誰來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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