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龍騰浯河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小市民的大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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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話筒,電話那頭傳來雷樹平聲音,楊傑對雷書記聲音不可謂不熟悉,雖然隔著電話,他也能從雷樹平聲音中聽出此刻雷樹平心情很好,笑著對雷樹平說道:「雷書記,聽說市委領導們來了縣裡指導迎接準備工作,您不會是受領導表揚了吧?」
這兩個都算是楊華親信,辦事能力都很強,特別是鄧先成,刑警大隊大隊長出身,辦案能力強,魄力和膽識比陳應龍還大,而且常年主持刑警大隊工作,抗壓能力很強,能頂得住限期破案壓力,又是從警十幾二十年老乾警,業務能力很強。
「老闆娘你又知道了?」楊傑笑眯眯看著老闆娘,不置可否問道。
而且浯河賓館停車場中停車位也是有講究,距離浯河賓館後門近位置,一般是重要車輛停泊地方,領導下車后,能第一時間走短距離進入賓館入住或者進餐,因此有一號位說法,旁邊自然就是二號位和三號位,一般這些停車位不會對外來車輛開放。
楊傑聽老闆娘這麼一分析,頓時有興趣了,他沒料到一個沒有接受過多少教育村婦,一個鎮上早餐店老闆娘,竟然能通過這些東西,而推測到有省領導來縣裡視察。
晚上吃完飯,視察完開發區管委會院子,沒有發現什麼問題楊傑,回到宿舍就給雷樹平打了電話,想把省委王書記一行主要目通知雷樹平,誰知道雷樹平既沒有辦公室也沒有回家。
楊華聞言想了想,現浯河縣公安局,能拿得出手就是兩名副局長,分管治安和交警副局長陳應龍,以及分管刑警和經警副局長鄧先成。
周大龍聽了雷樹平話后,點頭看向楊華,說道:「小楊,浯河縣公安局方面,能不能調一名副局長跟雷書記去羅桑縣?需要有膽識有魄力,能頂住壓力精通業務幹部!」
「老闆娘你很厲害啊!分析能力這麼強,都可以去炒股票了!」楊傑吃了一口粉,看著坐對面一臉笑意老闆娘奉承道。
后打了縣委辦值班辦公室電話,才知道原來是市委書記一行沒有提前通知,直接來了浯河縣,現縣委常委們都去了浯河賓館,暫時無法聯繫上。
「周市長,如果要調一名有膽識和魄力副局長去羅桑縣,我推薦分管刑警和經警工作副局長鄧先成,他任刑警大隊長多年,辦案經驗和-圖-書豐富,有膽有識而且抗壓能力強,做事不死板,懂得靈活變通,而且是自己人,值得信任!」楊華這麼說,周大龍自然滿意,事實上他也知道鄧先成,周大龍浯河縣做縣委書記時候,鄧先成就是刑警大隊長。
常洋地區人都知道,羅桑縣貧窮落後,又多是沒過多少書少數民族,不服管制民風彪悍,打架鬥毆鬧出人命這樣事情司空見慣,因此常洋市,只要聽聞是羅桑縣人,一般人都會讓三分,免得惹火燒身,后賠了夫人又折兵。
也不顧時間不早了,急忙又向李軍做了彙報,一翻折騰下來,直到晚上一點多,眾位領導才大致商討好了明天接待王書記一行基本方案。
「是這麼回事……」楊傑沒有多問,這個點已經不早了,明天省委書記一行會來浯河,保持精力為重要,因此楊傑長話短說,把賽曉宇告訴他那些情況,一一向雷樹平做了彙報。
「沒問題,我晚上就跟小鄧談談!」楊華笑著說了這麼一句后,周大龍見事情談差不多了,看了看手錶,座幾人都識趣起身準備告辭。
雷樹平聞言滿意點頭對楊華說道:「鄧局長確實是合適人選,楊書記能捨得調鄧局長到羅桑縣去支持我工作,看來是真沒把我老雷當外人啊!」
「等會跟我到書記那去一趟,書記要跟你談談。」周大龍這麼一說,雷樹平頓時就明白周大龍留他下來意思了。
老闆娘聞言想都沒想,直接說道:「還能是什麼領導,肯定是大領導唄!市裡領導過來,一般都是去開發區和縣城看看,縣裡多也就做做表面功夫,只有真正大領導們來了,才會要求下面鄉鎮也搞好衛生工作,我估著來肯定是省領導。」
「老闆娘你不錯啊!分析能力很強。」楊傑讚許了老闆娘一句后,又打趣著問道:「那麼你能說說,今天來領導,是什麼級別領導嗎?」
王芸正院子中,指揮工作人員掛橫幅,紅底白字橫幅上,印著熱烈歡迎省市領導蒞臨浯南工業開發區視察指導工作字樣。
因此體制內,善於觀察發現,多留意一些小細節,就能從中得到很多有用信息。
楊傑見老闆娘分析頭頭是道,心中震驚之餘,也暗自佩服這些普通老百姓獨有政治智慧,他們能通過體制內一些和-圖-書不經意小事情,察覺分析出一些潛東西來。
還有一些有背景大型娛樂場所,比如遊戲廳和按摩院等等,他們消息非常靈通,如果有關部門要來檢查,他們會事前得到消息,從而提前關門,一些沒什麼關係小遊戲廳和按摩院,往往會關注這些有背景地方,一旦他們提前關門,那麼肯定是有什麼行動了。
「對了,縣裡有大領導來視察工作吧?」老闆娘見這會沒什麼人來吃早餐,雙手圍裙上擦拭了一下后,坐楊傑對面,笑著對楊傑問道。
楊傑沒想到一個米粉店老闆娘,也能看出這樣事情來,心中大感好奇。
不過院子空出來了,也就能停八輛車,可是剛才院子中那些摩托車和自行車,也都被管委會人給騎了出來,這說明來領導人數肯定很多,八輛車都不夠停,所以我看起碼有十位以上。」
「楊書記考慮很周到,這個事情,還希望楊書記能親自找小鄧談談,如果他本人不願意,我也就不強求了!」雷樹平贊同點了點頭,羅桑縣可謂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地方,鄧先成去那裡主抓治安工作,得罪人是肯定,老婆孩子留浯河,能讓鄧先成安心。
因此羅桑縣想要發展,除開修路通商外,治安工作是重中之重首抓工作,雷樹平想通過雷霆手段,改善羅桑縣治安環境,然後再改善羅桑縣交通以及經濟,三步走執政思路已經略見雛形,只差完善和深化了。
「昨天晚上我見管委會人進進出出打掃衛生,比鎮上打掃還乾淨,那地面就跟狗舔過似,而且一大清早派出所人就這條街上巡邏了,如果領導不來管委會,這些幹部吃撐了這麼折騰?」老闆娘話讓楊傑不由一窒,窘迫笑了笑,繼續吃起自己米粉來。
「嗨,炒股那可是技術活,我可不會!」老闆娘說著俯身靠近楊傑,好奇打聽道:「小夥子,領導該不是會來管委會視察吧?」
市委常委會還沒有召開,雖然羅桑縣是常洋地區窮縣,可是縣委書記這個位置,還是有不少人垂涎,李軍之所以能有把握,市委常委會上拿下羅桑縣縣委書記這個位置,那是因為市長何文青會這個事情上面支持他。
不過只要市委組織部一天沒有找雷樹平談話,沒有宣布市委人事任命,那麼就一天都不能得瑟,m.hetubook.com.com畢竟體制內各種變數多不勝數。有些人人事任命通過了常委會決議,任命下發前一天慶祝,結果第二天任命就因為某些不可抗力原因改變事情不少數。
「小雷,你等一下。」周大龍見幾人起身告辭,笑著示意雷樹平單獨留下來,陳圓幾人見狀也沒多問,直接離開了周大龍房間。
雷樹平各方面條件都合適,算是目前合適人選,何市長這個問題上,絕對會鼎力支持,況且雷樹平留浯河縣,仍舊會極大制約張達先,因此李武勁這個問題上,也會有所思量和考慮,可以說雷樹平去羅桑縣,已經是鐵板釘釘上事情了。
「你都分析出來了,還要問我?我可是小人物,怎麼能知道領導會不會來?而且剛才聽了你分析,我才知道領導會來我們管委會視察。」楊傑這麼說,老闆娘臉色顯得得意了,見老闆娘分析能力這麼強,楊傑又問道:「老闆娘,那你能分析出,到底有多少大領導來嗎?」
楊傑聞言心中一震,不敢置信看著老闆娘,正色問道:「老闆娘,能說說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嗎?」
「嗨,看鎮上連夜打掃衛生,而且還要求沿路擺攤商鋪,這幾天不能把商品擺出店面,哪能不知道有大領導會來視察呢!」老闆娘見楊傑這麼問,大咧咧對楊傑解釋道。
如果是縣委領導們到浯河賓館視察工作或者就餐,這些停車位就是為領導們專車準備,賓館方面會根據到場領導職務大小,安排停車位位置,而領導司機也都清楚這些基本規矩。
整個院子打掃非常乾淨,地面用水洗刷過幾次,真如粉店老闆娘所說,比狗舔過還乾淨。
雷樹平掛斷楊傑電話后,精神有些振奮他直接又給周大龍去了一個電話,把楊傑告訴他情況,轉告給了周大龍,知道了省委書記一行真實目,而且有省委大秘提醒警告,周大龍自然萬分驚喜。
楊華笑著說道:「雷書記,可不帶您這樣啊!得了便宜還賣乖,小鄧跟著您去了羅桑縣,您肯定會重用小鄧,因此他今後前途肯定比浯河縣要好,這才是我捨得讓他跟您去主要原因。
見有一桌客人吃了早餐后離開了早餐店,楊傑上前幫老闆把碗給收了,自己擦乾淨桌子后,一屁股坐下來,笑著對送米粉上桌老闆娘說道:「生意hetubook.com.com這麼好,怎麼也不請個人幫忙?就你們兩口子做事,太累了吧!」
「小夥子,給我說說,是不是領導要來管委會視察?」老闆娘一臉八卦表情,看樣子很有不達目不罷休準備。
楊傑坐宿舍電腦桌前,一邊編寫神盾系統主程序,一邊等著雷樹平給自己回電話。
楊傑挑挑眉,笑著問道:「老闆娘你怎麼知道?」
楊傑聞言輕輕一笑,看來浯河近年來發展很迅速,前些年楊傑高中時候,連縣城都有不少人都南下去粵東省打工,沒想到現那些南下打工人,竟然因為浯河縣發展迅速,而選擇回縣裡工作了,這也從側面說明,浯河縣經濟發展形勢喜人。
浯河縣經濟發展有目共睹,羅桑縣多年來始終不溫不火,沒有任何起色,再從本地提拔縣委書記,仍舊走以前老路,不是李軍和何文青所希望看到,因此調一名懂經濟有魄力幹部空降羅桑縣,改變這一狀況就是好選擇。
不過小鄧愛人浯河縣工作,我建議他愛人和孩子就留浯河了,畢竟這邊教育條件要好,孩子這邊書比去羅桑縣要好,而且他這次過去是大力抓治安工作,難免得罪本地人,家人那邊也不安全。」
老闆娘聞言笑著說道:「現請人不容易,縣裡規劃了兩個開發區,聽說要大量招工人,勞動局已經開始面向全縣招工進行培訓了,不少南下粵東省打工人都回了縣裡,我們這樣小店,給工資又不高,餐飲又累又臟,想請合適人難啊!」
看了看電腦顯示器中右下角時間,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這個點上了,雷樹平竟然都還沒有回家,看來市裡縣裡為了迎接王書記一行,可謂是準備通宵忙碌了啊!
老闆娘見楊傑表情嚴肅了起來,不由笑著說道:「管委會院子能有多大?了不起就停上十輛小車,裏面本來就停著幾輛車,今天早上管委會車都開出來停到院子旁邊巷子中了,說明是要給來訪車讓位。
「老領導還有事?」雷樹平等陳圓幾人離開后,不解坐沙發上看著周大龍問道。
第二天一早,楊傑起了個大早,穿上一套運動裝,一路小跑出院子,圍繞管委會臨時辦公院跑了一圈,活動了一下身子后,這才來到附近鎮上一家早餐店吃早餐。
雖然他們不知道楊傑是浯南工業開發區管委會主任,但是和*圖*書卻知道楊傑管委會工作,因此老闆娘才會好奇問楊傑。
楊傑未婚妻身世背景驚人,而且結交龐政等人,每一個人身份都不簡單,這一點雷樹平知之甚祥,楊傑能認識省委書記秘書,這一點雷樹平看來並不稀奇,因此聽楊傑說完這些后,讚許了楊傑一句后,這才吩咐楊傑早點休息,養足精神明天迎接省委領導。
老闆娘聞言瞥了楊傑一眼,輕聲說道:「很多!省里來大領導起碼不下三位,加上市領導,估計超過十位。」
忙碌到十二點,楊傑見雷樹平還沒有打電話來,索性也就不等了,把編寫程序保存后,關閉計算機,準備上G,旁邊桌子上電話機就響了起來。
楊傑喜歡吃魚粉,魚粉湯是用魚肉燉出來,分外鮮美,加上辣椒等物后,一股鮮辣甜味讓米粉格外好吃。楊傑不喜歡吃魚刺多魚身,而是偏愛吃魚頭,老闆給楊傑煮了很多次早餐,知道楊傑每天來必吃魚頭,因此久而久之就只問是不是照舊了。
雷樹平聞言哈哈大笑出聲,開心說道:「比那個好一點,對了,你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情?」
沒等老闆娘繼續跟楊傑聊天,粉店又來了幾位客人,老闆娘急忙起身,開始招呼起來客人來,楊傑吃完早餐后,一路回到管委會,見管委會院子中,原本那些停放摩托車和自行車果然都不見了。
塵埃落地之前,小心謹慎沒有錯,雷樹平即使是面對楊傑,也沒有說自己可能會調走事情,可見他沉穩個性和謹慎作風。
老闆娘跟楊傑這次交談,對楊傑幫助很大,讓他知道小市民也有大智慧,從日常生活中,同樣能發現察覺出很多平時發現不了問題,只要細心留意,那麼就可以分析推斷出一些隱藏信息。
比如浯河賓館,一般時候,迎賓人員是不會戴白手套,只有領導來了縣裡,並會到浯河賓館入住或者就餐,賓館迎賓和工作人員才會戴上白手套以示莊重。
浯河縣位於南方,早餐基本吃是米粉,浯河縣魚粉和豬腳粉比較出名,楊傑到管委會工作也有一段日子了,這段時間天天到這家粉店吃早餐,老闆見楊傑來了,笑吟吟隨口問道:「今天很早啊!是不是照舊?」
「老闆你今天生意也不錯啊!今天照舊!」楊傑笑著跟老闆打了個招呼,看了看不大米粉店中,坐滿了吃早餐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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