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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沒有人的時候叫我的名字吧。」黎喻打斷了她的話,然後微微笑著說,「這幾個字叫著,你也嫌長了吧?」
「放心吧,選不上的會自行婚配,以我的了解,皇宮中尚沒有皇子看上她。」
黎喻的心裏湧上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她的傷痕就這麼輕易的抹去了,那麼是不是意味著,這件事在她的心裏也會很快的被抹去?
「什麼叫不是我發愁的事?杏子是我的朋友。」師清落不滿的瞪了他一眼,絲毫沒注意到自己的手被他牽著。
師清落恍然,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選秀嗎?忽然心底生起了一抹擔憂,孟杏子是大將之女,明年的三月份,怕也是躲不過這選秀吧,以她的性子,怎麼會習慣這牢籠般的皇宮呢?
「嗯,嗯,是長了點。」師清落點點頭,也沒跟他客氣,叫了聲:「黎喻」她私底下叫黎墨的名字叫多了,現在這樣叫黎喻,也沒有覺得有不妥,名字取的不是給人叫的嗎?
www.hetubook.com.com黎驍、黎喻起身,黎驍淡笑著看著江皇后與師清落道:「母后,今兒怎麼想起與清落一起喂這錦鯉來了?」
少女嬌嫩的叫著他名字,讓黎喻有了片刻的恍惚,還未曾有女子這樣喚過他的名字,心裏感覺……很溫暖。
手中滑嫩的感覺消失,黎喻的心裏湧上了一種淡淡的失落感。
「閑來無事啊,你們兩個又忙,從來都沒有時間陪陪哀家,好在有清落進宮來陪我。」江皇后說完,看了旁邊的師清落一眼,眼中帶著慈愛。
「把手給我看看。」他一邊說一邊拉過她的手,手心嫩白如昔,他怔了一下,「怎麼一點傷痕都沒有?」
「我在愁明年的花親會。」師清落沒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微微皺著秀眉。
「如此便好,我也就放心了。」壓抑著心底的莫名的感覺,他淡淡的說。
「好了,都不必行這些虛禮了,這兒沒有外人,都是自家和圖書人。」江皇后笑著說。
江皇后怔了怔,看著師清落睜著好奇的大眼,笑了起來:「清落,你長居在聖葯谷難怪不知這花親會。花親會每兩年舉行一次。朝中的官員將適齡的閨女送入宮中,在三月份的時候,皇宮會進行一次挑選,為適齡的皇室子弟挑選妃嬪,也為皇上充盈後宮。」
「參見母后。」兩人走到江皇后的面前,躬身行禮。
離開了月湖后,她還在想這個問題,以至於有人喊了她幾遍,她都沒有聽到。
「你忘了,我是怪神醫的弟子,這點傷痕不算什麼。」
月湖的另一頭,兩道挺拔的身影翩翩走來,一個著玄黑色綉金龍袍,威嚴軒昂;一個著淡粉色綴銀龍袍,飄逸出塵。江皇后看著走兩人,雍容的臉上不由浮起慈愛的笑容。
「我為杏子發愁,她明年肯定逃不了花親會,若是被選上了,以她的性格,她怎麼受的了?」師清落依舊顰眉。
「我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https://www.hetubook.com.com,愈合能力當然快啊。」師清落面不改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黎喻無奈的走到師清落的面前,見她還在發怔,一時興起,抬起手,輕彈了下她的額頭。
哼,沒有誠意的話。師清落頭扭了回來,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手被他牽著,連忙收回手來,雖然這裏牽手不算什麼,但這裏畢竟是皇宮,剛剛還有江皇后說的那番意味莫名的話,她以後可要注意自己的行為舉止。
「對了,七皇子殿下——」
師清落忽而停下腳步問:「七皇子,你有喜歡的人嗎?」
「花親會?」黎喻一愣,忽而細長的鳳眸亮了起來,是啊,他如何沒想到呢?明年的花親會,他可以……
「當然是想事情了。」師清落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惹得他的笑容加深了。
黎喻細長的鳳眸一閃,淡笑道:「母后,如此說,你應該讓皇嫂多陪陪你。至於兒臣的選妃之事,兒臣尚且無心,等再過兩年也不遲。和*圖*書
黎喻腳步一頓,也停下了腳步,他轉頭,陽光下,她抬起的小臉,光潔如玉,泛著粉|嫩的光澤,大眼純凈的看著他。
「但是,那麼深的傷口……」
「驍兒,喻兒,你們來了。」
「皇後娘娘,什麼是花親會?」師清落忽然插問了一句。
兩人沉默的並肩的走著,師清落依舊在想著花親會的事。黎喻在想著她手上的傷。
「下官參見太子殿下,七皇子殿下。」師清落亦曲身行禮。
「清落,在想什麼呢?叫你幾聲都沒有聽見。」黎喻細長的鳳眸中有一絲的笑意。
「嘶——」額頭上的痛讓師清落回過神來,不由的捂著自己的額頭吱了一聲。
「那就好,」師清落鬆了口氣,可是後面的一句話讓她心裏不舒服了,她斜看了他一眼,「沒有皇子看上她?杏子很差嗎?我說是你們這些皇子沒有眼光,杏子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你們沒福氣得到。」
黎喻輕輕一笑,細長的鳳眸劃過師清落後,落到江皇www•hetubook.com.com后的身上:「母后,兒臣常來陪你,你又閑兒臣不做正事。不陪你,你又抱怨,如此可真讓兒臣難做啊。」
「呵呵,這好辦,喻兒,你年紀也不小了,明年,在花親會上,選個正妃,到時讓她多陪陪哀家。」
「這不是你發愁的事。」黎喻輕笑了下,自然的牽起了她的小手,「走吧,今日本皇子心情好,送你出宮去。」
「為什麼這麼問?」他細長的鳳眸帶著一絲複雜。
黎喻輕笑一聲,她偏頭斜眼看他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還帶著說不出的嫵媚,他贊同的點頭道:「嗯,清落說的對,我們是沒有福氣。」
「你啊……」江皇后嗔了他一下,也沒有強求,對於她這個小兒子,她倒沒有什麼過多的要求。
心底的陰鬱散開,他含笑的看著她:「你愁什麼?」
他的視線停在她的手上,心霎時又緊縮了,這雙美如玉般的小手當時就那麼毫不猶豫的去握住了那把刀,這個場景—直在他的腦中浮現著,永遠也無法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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