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和光同塵
第十七章 倉頡

不料這時卻有人插了一「腳」,便是倉煞,竟將這位國君當眾踩死了。而且更有意思的是,據世人所傳,是這位國君自己請求倉煞踩死他的。
讓虎娃將上千塊的肉都以法力煉製成某種靈藥,只用半夜工夫,累死他也做不到啊。但他並不是在煉製什麼靈藥,就是想把這些烤肉分發給村民,並使其能保存較長時間,而且更適合普通人吸收其滋補之效。
倉頡好氣又好笑道:「有你這麼烤肉的嗎!這不是在煉藥,又是在幹嗎?」
倉頡饒有興緻地看著虎娃道:「我這些日子,欲遍尋這片畋獵園林中的遺刻紋跡,小先生可有興趣與我一道走走?」
我此番再度來到巴原,見到了相室國君,談起當年往事,國君的寵妃便動了心思,讓國君求我收宮嫄為傳人。我則告訴國君,可讓宮嫄跟隨左右,只要不違背我的意思,我便會指點於她,而且也不會讓她做不該做的事情。」
如果宮嫄還想追隨在倉頡身邊,那就徹底不要再想自己的君女身份;如果她還顧忌自己是國君之女,那麼就不好答應倉頡的要求。而不論宮嫄怎麼選擇,其實都是有理由的。
倉頡與虎娃喝酒,卻見宮嫄半天都沒敢說話,就連倒酒時手都有點哆嗦。他便又和聲細語地問道:「宮嫄,你知我的身份,卻不知當年的這件事嗎?」
通常修士煉製靈藥,當然不會架起柴堆就這麼烤,煉藥和煉器一樣,稍有不甚便會損毀,怎能這般隨意?可是虎娃「烤肉」,竟將每塊肉都煉製得恰到好處。而倉頡這麼做,手法竟不如虎娃熟練,但他的修為實在太高了,哪怕直接以法力處置,也不會出什麼差錯。
倉頡不禁點頭贊道:「你這等修為根基,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假如換一個人,打了一天的架,又喝了半夜的酒,居然還有餘力去煉化上千份靈藥,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就算是藉助了尋常火力,修為也是夠精深的。而手法則更為精妙,這不是教出來的,只能是自己練出來的。」
虎娃方才已向倉頡行了叩拜師尊的大禮,此刻在尊長面前,他當然要侍酒。不料盤瓠卻蹦了過來,代替了宮嫄的位置,它的狗爪子居然也能拿起酒杯和酒提,當然是用御物之法輔助。不僅給兩人倒酒,盤瓠自己也喝,一邊喝一邊直咂嘴。
既然倉頡前輩發話了,虎娃就陪他繼續喝吧,只有這麼一罈子酒嘛,好像也不算多。他卻不清楚兩個人在一夜之間就喝完一壇這樣的酒,在相室國中是非常奢侈之事,國君也不能經常這麼干啊,反正虎娃也沒想經常喝。
倉頡擺手道:「不願就算了吧,你有你的原因,我也不能說你的拒絕就是錯的,……既然如此,你就走吧,將衛隊和軍陣也都帶走,大家回去好好休息,不必再陪著我們喝酒了。」
宮嫄這個樣子實在太可憐了,虎娃皺著眉頭本想說什麼。此刻這個要求,在眾目www.hetubook.com•com睽睽之下,以君女的身份實在是無法答應的,這種羞辱簡直比殺了她還要過分。
倉頡雖說過不追問虎娃的身份來歷,但仍對這少年很好奇,又用這種方式來試探。不料虎娃卻反問道:「啊,這是煉藥手法嗎?我只是在烤肉啊!」
總之這條狗的神情很精彩,虎娃笑道:「那你就喝吧,反正倉頡前輩已經允許了,自己倒酒。」
倉頡答道:「其實我什麼東西都不要他的,只是讓他將國中歷代所珍藏的器物都拿出來,一件不少的讓我好好看一遍,……可能是有些器物太過珍貴,他不想讓人知曉國中有此秘藏,或者是怕我起了貪占之心,欲開口索取或強奪,竟託言鬼神之事而毀諾。既然用鬼神為借口,早先就不該答應!」
虎娃連連點頭道:「原來如此,難怪前輩身邊會跟著這樣一位君女,看著礙眼卻不好趕走。其實就我所見,您已經指點與照拂了她很多,就算被您趕回去,她也已經收穫良多。」
宮嫄終於走了,樹林中的衛隊與軍陣也隨她離開,感覺頓時清靜了不少。雖然這些人在場時也沒有發出半點喧鬧之聲,但這「清靜」是一種很玄妙的心境。
中年人擺手道:「莫要叫我倉煞前輩,倉煞非我自稱,巴原七煞這種名號,也來得莫名其妙。你可以叫我倉頡。(jié)」
宮嫄聲音也有點發戰:「父君只是吩咐我隨侍您左右,不要違逆您的意思、要拜在您的門下得到指點,……我並不清楚您當年之事,五十前,連我父君都尚未出生呢。」
在倉頡面前一直非常恭順乖巧的宮嫄,此刻卻沒有動,咬著嘴唇小臉煞白,眼淚汪汪地看向倉頡道:「先生,您怎能讓我向一條狗行禮敬酒?」
虎娃立即改口道:「倉頡先生,那位國君到底答應了你什麼事,後來又反悔了?」山神雖介紹過倉煞的成名之事,但也不太清楚他究竟對國君提出了什麼要求,事後鄭室巴國中也沒有人再詳細提起。
虎娃今天很開心,簡直有一種做夢般的感覺。就這麼遇到了傳說中的倉煞,而且還在一起飲酒談文,實在是眼界大開。
虎娃呵呵笑道:「習慣了。」
倉頡反問道:「為何不能喝,不是連肉也一起吃了嗎?侯岡是自己不喝,而這頭靈犬可是很想喝呀,你也不能欺負人家不會說話吧?」
倉頡指著遠方起伏的平原與丘陵道:「五百年前,這一帶也是蠻荒,生活著很多部族野民,這裏就是他們的獵場。此地很多山岩裸|露、紋路縱橫,上面還留有不少刻痕與岩畫。我上次來到巴原時只到各城郭觀摩歷代器物,而山野中的很多痕迹未及細察。」
虎娃答道:「我們這幾個人,也吃不了這麼多肉啊,就這麼放著也會壞掉,我將它們稍作處理,然後送給那些村民,每家都能分到好幾塊呢!」
說話間那壇酒已經喝完了,www.hetubook.com•com看不出盤瓠的臉不臉紅,但這條狗已經在打嗝、往外噴著酒氣,只是身子坐得還挺端正。虎娃一招手,那些堆在旁邊的肉,一片片飛到了火堆上空,又有一根根木柴飛進了火堆中。
倉頡卻擺手道:「今日明明有侍酒之人,怎麼能讓這頭靈犬自己倒酒呢?……宮嫄,快給靈犬敬酒,像方才對待小先生那樣,向它行禮並道歉賠罪!」
他以法力激引,讓這些木柴迅速燃燒,火舌躥起很高包裹著那些肉塊,發出嗞嗞的聲音卻沒有將肉給燒焦了。倉頡微微眯起眼睛道:「你這等煉藥手法倒很新奇,是跟誰學的?」
虎娃又問道:「晚輩覺得很奇怪,相室國君應該沒有這麼大的面子,能讓您答應將這樣一位君女帶在身邊。今日前輩一直在教訓她,但同時也給了她脫罪的機會,使她回到國都后不必再受懲罰,哪怕是最後,她拒絕了你的要求、沒有遵從國君的吩咐,國君也不好深責。」
倉頡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也動手了。他輕輕一揮衣袖,地上剩下的那些肉塊全部飛到了火堆上空,模仿虎娃的手法煉製,這位前輩高人居然也起了孩子般的玩心。
虎娃轉身問盤瓠道:「你很想喝酒嗎?」
倉頡點頭道:「是的,你不必再隨侍我左右,回你父君那裡去吧。我答應過你父君,只要你不違背我的意思,我便將你帶在身邊。而我方才提出的要求,你既然不能做到,國君便也不能怪我沒有完成承諾,我不勉強你也不責罰你,只是讓你回去而已。」
倉頡苦笑道:「她父親哪有那麼大的面子,這是我與她祖父的交情。想當年我踩死了那位鄭室國之君,不久后又來到了相室國,那時的國君便是宮嫄的祖父。聽聞我到來,他親自出國都相迎,將我請到宮中置酒款待,並主動將國中秘藏的器物都拿出來,讓我一一觀摩。
這時虎娃突然直起了身子,又行禮叩拜道:「拜見倉煞前輩。說了大半夜的話,此時才知,您就是名震巴原的倉煞先生!」
山神當年對虎娃講這件事的時候,還提醒與告誡虎娃,將來在巴原上會有機會接觸到酒這種東西,但千萬莫要嗜酒貪杯,並更不能放縱自己養成惡習。
虎娃突然明白了倉頡的用意。他從一開始就說過,不想將宮嫄留在身邊。可是顯然曾答應過國君的要求,以他的身份自不會違反承諾,更不好故意找碴將宮嫄趕回去。那麼方才讓宮嫄向盤瓠行禮敬酒,便是讓宮嫄不得不違背他的意思了。
倉頡讓宮嫄回去休息,那邊的公山虛等人也都鬆了一口氣,大半夜在這裏站著大氣都不敢喘,實在是一種煎熬啊。但宮嫄卻似受了莫大的驚嚇,趕緊行禮道:「先生,您這是要讓我走嗎?」
我承其美意,問他想要什麼?這位國君卻不要我的答謝,說只是有幸請我喝酒並觀賞器物,而我也沒拿走他的任何東hetubook•com.com西,還說能得我觀摩,是國中那些秘藏器物的榮幸,他最後問我——將來若有機會,能否指點與照拂他的後人?
不僅宮嫄愣住了,就連遠處樹林中所有的軍士以及衛士們也都驚呆了。他們也是剛剛清楚這位中年人的身份,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此刻卻聽見倉煞先生提出了如此過分的要求,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宮嫄眼淚汪汪地看著倉頡道:「先生,父君有吩咐,我不得違背您的意願。悔過認罪可以,但向一條狗行禮敬酒之事,我卻做不出來。因為我並不是代表自己,也代表了國君的尊嚴。您可以不在乎這些,我卻不能不在乎,先生若想責罰,能否換一種方式?」
倉頡:「這不還是煉藥手法嗎?只不過是被你用來烤肉,並非在煉製修行中的靈藥,……孩子,這裏的肉還有數百斤呢,切成了上千塊,我曾見過很多修士煉藥,卻從未見過有誰一次能煉製這麼多靈藥,不,這麼多塊烤肉!」
倉頡嘆了一口氣道:「他身為國君,當然不會告訴你我踩死過另一位國君。五十年前的往事,如今已少有人知曉,巴原上也只留下了倉煞之名。但你也別害怕,我踩死的那位並非相室巴國之君,而是與相室國接壤的鄭室巴國之君。」
虎娃:「山野太大了,歷代遺迹散布其中,確實很難發現。其實就我所知,如今蠻荒各部族的很多寨牆以及附近的山岩上,也留有不少刻痕。先生若感興趣,不妨多走走看看。」
宮嫄的身子在發抖,看了盤瓠一眼,淚珠已經掉了下來,卻怎麼樣也端不起那杯酒。倉頡說的話不好反駁,但她畢竟是國君之女,當著那麼多軍陣戰士還有衛隊的面,怎能向一條狗行禮敬酒?
國中珍藏的重器,要麼是難得一見的法寶或神器,要麼是歷代祭神所用的禮器。越是珍貴的器物,上面越可能留下古時的刻紋,人們相信那是神靈的昭示,不可輕易示人。所以國君以鬼神為借口反悔,不料碰見的人卻是倉頡。
中年人招了招手,宮嫄又遞過來一杯酒,雙手卻忍不住有點打戰,中年人邊飲酒邊答道:「國君死前曾有遺命,我從他的屍體上踩過去,鄭氏巴國便兌現承諾,當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他死了,新君也得完成遺命,否則怎能繼承君位?」
倉頡有些感慨道:「宮嫄一路跟著我,表現得極為乖巧恭順,其實以她的性子早已受不了,我讓她走,對她而言也是一種解脫。別看她方才垂淚的樣子很可憐,其實心中也是如釋重負。而她恐怕還不清楚,今日能觀你我飲酒做文,是古往今來多麼難得一遇的機緣。
她想成為我的弟子,只是按父君的吩咐,卻未明白我的弟子應是什麼樣的人,所以總是未得其門而入。但她總算也沒白來這一趟,至少明白了其他的一些事。」
垂淚的宮嫄如釋重負般向倉頡行禮道:「多謝先生!宮嫄真的不hetubook.com.com能亦不願。」
中年人既然說出了這件往事,那他的身份便是倉煞無疑了。看其形容也就四旬左右,可五十年前便已名震巴原,據說此人其後幾年曾出現在巴原各地,再然後便沒有了消息。不料今天又見到了他,而虎娃正與他一起喝酒呢!
倉頡嘆了一口氣:「我既答應了她的父君,便要說話算數。若她真的能成為我的弟子,就算資質差些、性情嬌縱些,我也可以多費些心血去教。可是看今日之事,她真的不是我想找的弟子,所以我不得不打發她回去了。其實此人未必不能邁入初境修鍊,只是我不想指引她,她也不適合拜在我的門下。」
一邊喝酒一邊接著烤肉吃,方才大家只顧著說話,已經半天沒好好吃肉了。盤瓠又開始呼哧呼哧啃了起來,撒上調料的駮馬肉滋味太鮮美了!干吃肉還有點不過癮,它也聽懂了虎娃和倉頡今夜要把這壇酒喝光的談話,忍不住看著酒罈露出一副讒相。
可虎娃又突然想起倉頡對宮嫄說的話:「我不會讓你做不該做的事。」而這句話倉頡早已說過了,此刻再次強調,顯然是有用意的,於是他就不再多嘴。
虎娃:「所以我沒有完全以法力煉化呀,而是藉助了普通的火力,只是稍微以法力引導輔助。」
倉頡今天已經喝了不少酒,遠處樹林中的軍士們甚至懷疑這位前輩是不是喝多了,竟然當眾讓君女這麼做?但一旁的虎娃卻看得清楚,倉頡此刻說話時,眼神中並無半點醉意。
虎娃:「先生自己不想讓宮嫄留在身邊,便有的是辦法讓她走,何必謝我?」
倉頡向虎娃舉杯道:「小先生,今天得謝謝你,我終於落了個清靜。」
這位前輩又微微點了點頭道:「你父君吩咐你,不可違逆我的意思,但我卻從未說過這樣的話。我此刻只是提出一個要求,至於你做與不做,全憑自願,我亦不會再責罰於你。」
虎娃又舉杯道:「倉頡先生,我再敬您!」
倉頡:「你如果是想將這些肉留給此地村民,也用不著這麼費事吧?」
虎娃目瞪口呆道:「您當眾踩死了國君,還能實現願望?」
宮嫄哭泣道:「不那麼做,先生就要攆我回去嗎?」
所以他只當自己在烤肉,而這等手法令倉頡頗感新奇。虎娃的手法非常熟練,他形神中便融合著五色神蓮呢,運轉神器妙用,感應駮馬肉在烤制時的靈效變化是自然而然。
巴原七煞中的「倉煞」,據說是來歷最為神秘的一位,還有傳言他並非巴原人士,而是和巴國的先祖一樣,來自巴原之外遙遠的世界。他是五十多年前突然出現的,當時孤身一人行遍巴原列國,本不為民眾所知,卻因一腳踩死了一位國君而名震巴原。
虎娃又解釋道:「這頭異獸的血肉有滋補靈效,但放得時間長了便不行了。我稍微煉化一番,使之靈效不失,而且更加溫和利於吸收,這樣才適合那些普通人食用。否則他們吃和圖書多了會上火,也浪費了滋補之效。」
盤瓠歪著腦袋看了宮嫄一眼,那神情彷彿在說:「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我才不稀罕呢!」
然後他轉過身來又看著虎娃道:「小先生,你倒是來歷不凡啊,竟能知道我的往事。你的尊長告訴你此事之時,還說了些什麼?」
虎娃很興奮地點頭道:「能有機會追隨先生同行,求之不得!」
倉煞看著她,面無表情地答道:「我對你父君說過,絕不會讓你做不該做的事情。偏偏我們吃掉的這頭駮馬,差點撞死了一位老漢,幸虧被這條狗所阻止,才不至於釀成大禍。駮馬去追這條狗,你趕到時明明看見了,還在嬉笑呼喝,讓它將這條狗獵殺,你要吃狗肉。
虎娃:「它也能喝您的酒?」
虎娃:「先生喝酒,我們不說這些了,……您這次來到相室國畋獵園林,又是為何,總不會是想打獵吧?早春也不是畋獵的時節。」
倉頡笑著一指盤瓠道:「小先生,你的這條靈犬,好像也想喝酒啊?今日它既與你一起出手,你為何不讓它一起喝酒呢?」
虎娃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原由,倉頡要看那些器物,自然是為了觀摩上面留的各種紋刻。
山神向虎娃所介紹的情況中,巴原上近百年來所發生的事情並不多,但重點就提到了這件事。而且山神還講了更多的內情,那位國君嗜酒如命、喜怒無常,而且性情殘忍。不僅國中平民甚至朝中諸大人與宗室中人都多受其殘害,眾人已在密謀,想將他除掉並扶新君上位。
倉頡讓他給逗笑了:「以你的修為,若不想醉,便不會真的醉,醉人亂性者,非酒也。今天就這麼一壇酒,我們將它喝完,便不喝更多了。」
虎娃看了看手中的杯子答道:「尊長還告訴我,行走巴原時,莫要嗜酒貪杯,……倉頡先生,您看我是不是應該少喝點呢?」
而那位國君竟敢對倉頡說那樣的話,那天肯定是喝多了!
盤瓠的狗腦袋點得如小雞啄蟲一般,兩隻耳朵也上下晃動著,那神情彷彿在說:「我當然想喝了,聞著酒香都讒半夜了,……眼看你們要把一罈子酒都喝光了,怎麼也不給我留點?……你放心,我不會喝多的,就算喝多了也不會闖禍。」
倉頡答道:「你現在哭泣,是擔憂國君責罰你沒有遵從他的吩咐,結果被我趕了回去。但你也不必害怕,若國君知道你是拒絕了什麼樣的事情,恐也不會過於責怪你。」然後又一指畋獵園林的方向道,「你想賴著不走也是不成的,我自可以把你扔過去,但看在你這一路恭敬的分上,還是讓你自己走回去吧。」
你縱容孽畜都要殺它吃肉了,起因只不過是它阻止了你家的畜生傷人。在我看來,讓你行大禮下拜乞罪、悔過敬酒,也沒什麼不應該的。」
假如她當眾做了這樣的事,必被國人恥笑,甚至有可能永遠都抬不起頭來,就連國君都會震怒——自己的女兒竟會這麼丟人!恐怕也將不再寵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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