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和光同塵
第二十一章 闖關

車馬剛剛過去,悅瑄在後面尚能望見,仍然有機會追上。宮琅的車馬出入相室國的關防向來如過無人之境,可是到了巴室國的關防,還是必須得停車接受盤查。身為孟盈丘弟子,巴室國的邊關當然不會為難他,卻不能讓他的車駕直接闖關而過,相室國公子的身份,在巴室國那邊不好使。
……
乘華車駿馬趕路當然舒服,可是虎娃又不是為了趕路而趕路,而且他時常會進入山野,這輛馬車並不方便帶在身邊。更何況這是公子宮琅的車馬,雖然抹去了標記,但仍然十分引人注目,很容易暴露行蹤。
車馬連闖兩關,進了巴室國仍然沒有停下的意思,從上午一直跑到下午,只要不傷馬,虎娃就保持儘快的速度一直在趕路。離邊關和孟盈丘越來越遠了,相室國想要拿他當然來不及,就算孟盈丘的人想追他,得到弟子被殺的消息再派人趕來,也絕對沒有這麼快。
宮琅快馬輕車追擊,倚仗修為高超直衝寨門而去,連問都沒問一句,劈手就打出了噬魂煙。而那位小先生毫髮無傷,反而在眨眼間就把宮琅給宰了,並順手化去了噬魂煙、沒有造成更大的傷亡。
前方那輛馬車並沒有減速,而關防軍士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讓開道路直接讓它賓士出境了。悅瑄這才想起那是宮琅的車馬,就這麼出入邊關已經很多次了,守關將士早就認識。儘管大家心裏一肚子怨氣,但也不再去阻攔,看見了就自然放行。
那名主將一頭霧水地反問道:「大將軍,那車馬可是剛剛是從貴國的邊關過來的。若說盤查,在你們那邊應該已經盤查過了,既已放行,您為何又來追?」
而望丘城的地位與相室國的龍馬城類似,它主要還是邊防重鎮,便能有如此繁榮景象,看來巴室國所在確實是巴原五國中開發農耕最早、也最為繁華的沃野平原。離開瞭望丘城又進入另一座城郭的轄境,虎娃越走越有這種感覺。
長昌氏在國中確實很有勢力,裳妃動用各種途徑,找到並厚贈了孟盈丘中的重要人物,表達了自己的意願與要求。
山脈的最深處有一座秀美的山峰,生機盎然靈氣充盈。它是山脈的主峰,也是傳說中巴原九丘之一的孟盈丘真正所在,整片山區以及這個修鍊宗門都是因它而得名。
進入巴室國境內,虎娃仍然沿大道快馬而行,儘快走得越遠越好,並順手施法,將車身上相室國的宗室標記都給抹去了。他這麼快閃人另一個原因,是方才鬥法中動用了五色神蓮,儘管在場的可能沒人看清,但若被截下查問詳情,恐怕也不太好掩飾。
相室國不能為宮琅報仇,裳妃就想到了孟盈丘,宮琅是孟盈丘弟子,據說還曾為命煞侍寢,雖只有一夜,但那關係也絕不一般啊!這件情宮琅對別人誰都沒說,只告訴了其母裳妃,並叮囑裳妃絕不能告訴他人,否則便犯了孟盈丘的大和_圖_書忌。
宮琅的五官面目很像宮嫄,又以御器手法打出了噬魂煙,看服飾車駕應是國君之子,虎娃便猜到了此人是誰。相室國中別的公子也不會跑來追自己,而且連一句話都沒問便當眾動手。
但若是一名赤望丘弟子殺了一名孟盈丘弟子,巴室國君恐怕也不會插手去管閑事,而且若追究情由,宮琅也是自己找死。
巴原上的民眾用於療治傷病的藥材,以及平時採集的野生食材,在這裏幾乎都能找到,只是平常人很難進來採摘。
所以國君沒有派使者送國書請求鄰國緝拿兇手,甚至在國內都沒有敢下令追拿小先生,只得悄悄認了並不宣揚。假如傳出去也只是相室國自己丟臉,國君還很是不安,怕象煞或赤望丘因此事來找麻煩。
裳妃每日到國君那裡哭鬧,要求國君派使者送國書到巴室國,請鄰國協助緝拿兇手,無論花什麼代價都行。國君當然不能答應,而裳妃哭鬧不休,到後來國君乾脆就避而不見了。
馬車只是在關防前減速了片刻,但車並沒有停、人也沒下來,隨即就加速賓士直接闖關而過,而守關將士竟沒有阻攔。悅瑄愣住了,今天搞什麼鬼,難道鄰國的守關將士也忘記了職責嗎?
虎娃身上有兩枚信物,一枚是代表相室國的國工身份,另一枚是赤望丘星煞所賜。相室國的國工,也不能去闖巴室國的邊關,就算虎娃出示了那枚信物,也得下車接受盤查,只是對方的態度可能會很客氣,不會無故為難他。
愣神間他的馬還在賓士,前方已是關防隘口,就聽那邊的將士喝道:「來者何人?不得縱馬闖關!」說話間柵口前已槍盾林立,整齊的軍陣擋住了去路。
西嶺大人已經私下推斷小先生就是象煞,國君已然相信。除了象煞前輩,這世上又有哪位童子模樣的少年,能有這等手段?宮琅在象煞先生面前那般做,就是自己找死,就算他是國君之子又是孟盈丘弟子,那又能怎樣?
悅瑄只能望著關防后的巴室國方向嘆氣,他已經儘力了,沒法再追了。假如相室國君還想捉拿虎娃,也只能派使者送國書給巴室國君,說明情況請求幫助;至於巴室國君會不會答應,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宮琅用什麼手段對付他不好,偏偏用噬魂煙這種歹毒之物,須知五色神蓮專破各種毒瘴,虎娃最不怕的就是癘霧迷煙。假如是命煞親來,虎娃當然不是對手,可宮琅用這種東西卻傷不了他。
那一尺來長的銀角飛去,絲絲電光將周圍的黑雲消融出一個圓形的通道,卻沒有將之驅散開來。黑雲被穿破一條通道,虎娃隨即就看見了宮琅,與此同時銀角便已穿胸而過。宮琅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他想不到虎娃竟會在黑雲中毫髮無傷,並能從容御器擊出。
那名主將愣了好半天,這才苦笑道:「竟有這等大事!原來你們那邊連問都沒問和_圖_書,人家根本用不著出示信物,而我好歹還問了一聲。但那人出示了赤望丘星煞大人的信物,他的確是縱馬闖關了,但您想要我們怎麼攔?若是赤望丘的人斬了貴國公子,這等事我們也管不了,大將軍請回吧!」
虎娃剛開始並沒有直接祭出無色神蓮,那黑雲很詭異竟能阻隔神識,虎娃不想鬥法將之驅散波及無辜,破此秘法便要先擊倒宮琅本人。虎娃也沒有用石頭蛋亂砸,而是祭出那支駮馬銀角,帶著電光神通朝著方才他看見宮琅的方向射出。
記得他離開蠻荒后不久,到達的第一個村寨是白溪村,白溪村雖然規模不小,但平時幾乎沒什麼人經過。而在這條大道上,卻是行人車馬不歇,總能看見與虎娃一樣趕路的人。
賣了車馬換了裝束便出城而去,進入巴室國腹地,虎娃有一種感覺,這裏的人煙明顯要比別處稠密,很多村寨離得比較近,周邊的田地已連接成片,集市也顯得很繁華。在相室國境內時,恐怕也只有太禾城有這種景象,虎娃經過的其他城郭,如高城、飛虹城、龍馬城,都不似望丘城這般人煙稠密。
邊境已經好些年沒打仗了,守關的將領平時也多有往來。對面的主將也認識悅瑄,走出來行了一禮道:「大將軍,您這是幹什麼?以您的身份,難道想匹馬闖關,挑起兩國紛爭嗎?」
往來的不少行人也帶著各種家畜,有坐牛車的、騎驢的、牽羊趕豬的,還有攜帶雞鴨的。當然也有人帶著狗,尤其是那些來往的商隊。狗會叫也會保護主人,在商隊休息的時候,狗既是不花錢的警衛,也可以看守貨物。
鎮國大將軍回馬休兵寨,帶走了宮琅的屍體及其衛隊,同時也帶走了喜丁等一干在場的人證。兇手雖然追不回來,可事情還必須查問清楚,悅瑄也只得這樣復命。
悅瑄罵了一句粗話,他其實已明白了緣由,問了也是白問,隨即奮力拍馬追出了關防。這一幕讓守關將士皆目瞪口呆,大將軍怎麼隻身沖向鄰國了,難道是為了追回那輛馬車?
可是悅瑄大將軍又帶回了另一個消息,那位小先生以宮琅的車馬闖過相室國的邊關,又以赤望丘的星煞的信物闖過巴室國的邊關。自始至終連車都沒停,也沒說一句話,國境關防在他眼中形同虛設,這聽上去簡直太離奇了。
……
緊接著他也沒有祭出五色神蓮的神器本體,就是運轉其融合於形神中的妙用,發出五色虹光消融黑雲,使之未及爆散,又招呼盤瓠一聲登車便走。
這場鬥法只是一個照面工夫,虎娃連一句話都沒說,因為對方問都沒問便動手了。虎娃以前雖然沒見過噬魂煙,但山神也介紹過這種東西,宮琅一出手他就認出了此物,同時也認出了宮琅。
很多狗的樣子都和盤瓠差不多,也許在狗的眼裡彼此差別很大吧,但在人的眼裡也不會去特意區分。盤瓠走在這和-圖-書條大道上,甚至有點泯然眾狗的感覺了。離開邊境越走越遠,虎娃也漸漸放下心來,沒有人再注意他、也沒有人在追蹤他。
他這麼做很聰明,並不是有意要冒充赤望丘弟子,闖關時也是一言未發。既然星煞給了他這件信物,他便可以這樣用,假如有人誤會他是赤望丘弟子,那也沒什麼不好,反而免了可能被栽贓誣陷的麻煩。就事論事,也是宮琅自己找死,誰也不能怪到赤望丘的頭上。
此城叫做望丘城,與相室國的龍馬城一樣,也是一處軍事重鎮,城中有精銳軍陣駐守,車馬可在半日內抵達邊關。虎娃已經比巴原上絕大部分的居民都有外出經驗了,他找了驛站投宿,第二天便到集市上把車馬給賣了,然後又換了一身當地的服飾。
前幾天虎娃從畋獵園林趕往邊關時,一路上總能被人認出來,雖然很受禮遇但這也是一種煩擾。可來到巴室國境內就不一樣了,沒有人認識他甚至也沒有人注意到他。這條路上來往的人很多,沿途的村寨居民也很少刻意去關注某一個人;相室國中的消息也沒傳到到巴室國,這裏還沒人聽說「小先生」的事迹。
國君聽了,也覺得非常有道理,如果虎娃是象煞,國君甚至怕他哪天心情不好,回頭找來算賬。就算他不是象煞而是星煞的親傳弟子,國君也沒法追究這件事,因為宮琅所作所為並不佔理。假如這件事傳揚出去、赤望丘派人來問,相室國還得道歉,並奉上一堆東西以示歉意。
這樣更好,虎娃原本擔心的就是行蹤太過顯眼,容易被人追查。他原先還擔心帶著盤瓠,會不會特別引人注目?而此刻卻發現,這種擔心有點多餘了。
悅瑄萬沒想到,那位小先生竟會用星煞的信物闖過巴室國的關防,那信物就算是赤望丘弟子中也很少有人能持有啊。等冷靜下來,這位大驚軍竟莫名又鬆了一口氣,甚至有點慶幸自己沒能追上。
悅瑄身為鎮國大將軍,相室國的關防沒有攔他出境,可是巴室國的關防絕不會讓他就這麼入境的。悅瑄回過神來趕緊勒馬收勢,喝問道:「方才那輛車駕,爾等為何不盤查?」
這多少也是不合規矩的,但巴室國的邊防也不好強行阻攔,反正沒必要為這種事去得罪赤望丘星煞大人。
國君的幾十個子女中死了一個,傷心當然難免,但還不至於失去理智。鎮國大將軍悅瑄不僅帶回了宮琅的屍體,也帶回了一批在場的人證。理正大人問訊的時候,國君本人就在屏風後面聽著,已清楚事情的經過。
在前往邊關的路上,很多軍民都向他這位小先生表示了敬意,也有人好心地告訴了他相室國中的一些情況。虎娃已知道宮嫄還有一個同母的哥哥叫宮琅、是孟盈丘弟子,而其母裳妃出身於國中很有勢力的長昌氏家族。
虎娃只知在休兵寨外有人想抓住他甚至想殺了他,來者是孟盈https://m.hetubook.com.com丘弟子,使用的手段十分歹毒,竟然打出了噬魂煙,看來那人對這件秘寶的威力十分自信,以為一擊就能將自己給拿下。
也有人提醒過裳妃,小先生闖關時出示了星煞的信物,很可能是赤望丘的弟子。但裳妃卻沒心思管這些,赤望丘的傳人就能在大道上公然斬殺孟盈丘的傳人嗎?若如此霸道的行徑,孟盈丘都能忍了,今後命煞還怎麼在巴原上立足!
世人說象煞隱跡,但我等怎知他老人家有沒有行走世間,只是沒人發現其蹤跡而已。前不久在飛虹城外他見過星煞,有星煞呈上的信物也不令人意外。他既然以童子面目示人,不願暴露身份,那麼在關防前當然也不會說自己是象煞,出示信物只是免得麻煩。」
國君認了、不敢聲張,但國中卻有另一人傷心欲絕、恨虎娃入骨,甚至瘋狂地想要為宮琅報仇,她便是宮琅之母裳妃。裳妃當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也不清楚西嶺猜測虎娃就是象煞,就連國君都沒敢隨意對人亂說。
在邊關殺了國君之子、在離得這麼近的地方殺了孟盈丘弟子,這兩條無論犯了那一條,虎娃也得趕緊跑路啊。
裳妃就是這麼想的,而且宮琅和命煞的「關係」,除了她外人並不清楚。
守關主將也認識悅瑄,趕緊跑過來解釋道:「大將軍,您怎麼隻身匹馬而來,難道有什麼緊急軍情?……方才那是公子宮琅的車駕,由一名童子駕車,車上還有一隻獵犬,估計又是去巴室國接遊獵的宮琅了。您又不是不知道,這輛車我們不好攔。」
但那麼做十分兇險,假如碰到的是一名高手,對方就算不能化解噬魂煙,也能盡量將之驅散。一旦鬥法相持、噬魂煙爆散而開,周圍倒霉的無辜者可就多了。所以虎娃出手乾淨利索,當場格殺行兇者並化解噬魂煙,然後上車就跑。
可現在有望成為國君的兒子死了,裳妃心中除了報仇已沒有別的念頭。國君指望不上,裳妃便想派人去求孟盈丘之主命煞,覺得那個女人該為自己的兒子做點什麼。只要她肯出手,一百個小先生也完蛋了。
鎮國大將軍猜測小先生是星煞的親傳弟子,國君心裏也有些犯嘀咕,私下裡又找到西嶺大人詢問——如果是象煞,為何要出示星煞的信物?須知象煞當年隱跡時,星煞還沒出生呢!
孟盈丘峰巒起伏,它並不僅是一座山,而是一條橫亘的山脈與一片綿延的山區,宛如巴原上的國中之國。除了宗門弟子往來,山中大多數地方平時人跡罕至,有的山巒風光靈秀,也有的峽谷瘴癘瀰漫,有毒蟲猛獸潛伏,亦有奇花異草滿崖。
他一路經過了好幾個村寨,時而減速稍微歇歇馬,時而就在寨外繞過。這裏也是通往邊關的大道,所以有很多村寨旁邊亦有岔道可容大隊人馬繞行。在黃昏日落前,虎娃進了一座城郭。
假如巴室國君未下令,那麼巴室國那邊就沒和_圖_書有義務緝拿虎娃,至於虎娃在相室國犯的事,也和他們沒關係。通常情況下,國君之子被殺這麼重大的事,鄰國之君也會答應幫忙緝拿兇手的,至少是表面上答應、象徵性地下道命令。
……
悅瑄追到關防柵口,立馬喝道:「爾等為何不盤查出境車馬?」
但赤望丘星煞的信物不一樣,那是星煞親手所賜,可在巴原五國邊境關防通行無阻。按照常理,虎娃也應該停車說一聲自己是誰、因何故過關。可當時的情況已經來不及了,所以虎娃只是減速出示信物,待守將看清后便直接縱馬闖關。
虎娃也沒想到殺此人能這麼利索,但這也不算誤殺,在這種情況下已沒什麼好客氣的,稍一猶豫就可能導致大範圍的無辜死傷。宮琅一死,噬魂煙瞬間就失去了控制,虎娃祭出青蓮葉搖出一片碧光,不僅化去了灰霧,同時也救醒了地上幾名昏迷的軍士。
悅瑄有些氣急敗壞道:「我在追剛剛過去的那輛馬車,你們為何不盤查呢?就算最終放行,也得問清楚是什麼人、有何事,再看看車上有什麼東西啊!守關之責,你們難道都忘了嗎?」
西嶺想了想,分析道:「無論換作誰看見那一幕,可能都會得出與大將軍一樣的結論。不過我認為他若僅是星煞的弟子,持信物過關當然可以通行,但小小年紀未必有那個氣度和膽量,就敢一言不發,于刀槍林立中連闖兩關而過。這種事情以前根本就沒聽說過。
鎮守邊關多年的悅瑄當然清楚這個情況,只要小先生在關防前一停車,他的馬便能追上了。前方已看見了巴室國的關防,悅瑄奮力拍馬加速,而虎娃的馬車果然在減速。緊接著這位大將軍又吃了一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虎娃很謹慎,確實沒有人追蹤他,更沒有人下令緝拿他,別說在巴室國,就算他剛剛逃離的相室國中也沒有這種事。
虎娃在相室國關防不減速的原因,是聽見了守關將士說的話:「那是公子宮琅的車馬,又來闖關了,放它滾過去吧!」竟然有這麼好的事情,那麼虎娃不闖關都對不起宮琅!而虎娃闖第二關時出示了星煞的信物,不僅是給守關將士看的,更是給孟盈丘看的。
關防當然在國境,但也不是嚴格地設在兩國的分界線上。這裡是兩山之間一個狹長的隘口,也是大軍調動與商隊往來的一條必經之路。相室國的關防在隘口北面,而巴室國的關防在隘口之南,中間相距有兩里多路。
悅瑄與西嶺的猜測又不一樣,他此刻已經肯定,那位小先生是赤望丘的傳人,而且極有可能就是星煞的親傳弟子。所以小小年紀便能有如此修為,而且抬腳就敢踹冒犯他的宮嫄、動手就敢殺襲擊他的宮琅,這也不能怪悅瑄猜錯了,換誰都會這樣想的。
悅瑄:「那是我國公子宮琅的車馬,邊關守將未能阻攔,而我是來追那駕車之人。他殺了公子宮琅、奪其車馬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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