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和光同塵
第七十四章 飛葉化龍

次日,在宗門祖師殿中,三長老為瀚雄舉行了拜師儀式。瀚雄拜祭了祖師武夫大將軍以及歷代尊長,又當眾向三長老行了師禮,成為其親傳弟子。
恐怕沒人能想到,虎娃在三個月時間內,煉器、煉劍、煉符,就已經用掉了一百零五枚。通常正傳弟子突破四境后挑選一座修鍊洞府,先拿普通的葉子開始練習祭煉,待修鍊精純有了把握之後,才會用那特異劍葉去嘗試煉製真正的法器。
武夫丘五座高峰,每座山的範圍都非常大,三百多人生活以及經常活動的地方只是很小一片區域,還有大片蒼茫的原始叢林平常極少有人涉足。但盤瓠從小就是一條喜歡在山野里亂跑的狗,它來到這裏之後,在砍柴峰上可是去過不少地方。
在此成功經驗基礎上,虎娃又開始煉製新的法器,就是再將十二枚特異劍葉融合祭煉,成為一套可單獨施展劍陣的法器。這對於他來說已經不難,法器煉成之後是一柄銀光閃閃的小劍,祭出后可分化為十二道劍光。
虎娃將這套飛劍法器留在了洞府中,並沒有打算帶走,就當作贈予後來人的禮物。
虎娃決定再稍稍擴建改造一番,他取出了一枚銀光閃閃的小劍,這就是大長老給他的劍符,說是讓他好好研究的。但是這種東西一旦「研究」了,也就沒有了!看來各宗門尊長為了培養傳人,須用的心血可不少啊!
可是虎娃想了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在他看來,這座洞府空了近五十年,積攢的特異劍葉還不夠他三個月用的,那麼其他洞府中的葉子還是留給後來人吧,自己也不好去拿。
所以虎娃作了一個決定,少務下山歸國之時,他也跟著一起走,一路護送他平安到達巴都城。不知彭山深處那兩頭狂獒藤金、藤花如今修鍊得怎樣了?若不出意外,它們應已成功化為人形,可以順道去看看,而山神讓他行遍巴原五國,他還沒有做到呢,接下來需要繼續遊歷。
小俊找的是掌管主峰事務的二長老,二長老對他這個請求也感到很驚訝,並沒有當場答應,是過了幾天才同意的。武夫丘上的石刻巨圖,其御神之念龐雜詳盡,能讓四境甚至五境以修士解讀;而小俊拓印這些地圖,只是讓普通人看的。
盤瓠眨著狗眼想了半天,向虎娃重重地點了點頭,轉身就跑向了山下密林中。虎娃跟在它後面快步急行,穿岩過壑走了很遠,不禁嘆道:「盤瓠,你平時可真能鑽啊!」
接著虎娃又閉關數日,沉寂于定境中,于元神世界演化妙法。當他再一次睜開眼睛走到院中時,便著手煉製劍符。他的修為當然無法與大長老相比,但可以煉製自己的劍符,祭出之後所發出的就是他本人的御劍神通。
在大雪封山的季節里,泉流會凍成掛在岩壁上的冰瀑,水潭也會冰封,當開春后冰雪消融,也正是冷劍杉落葉之時。兩千年來其飄落的和圖書樹葉有一多半都落在了這水潭中,有些隨著水流被沖走,有的早已腐朽無存,而那些特異劍葉卻一直沉在水底。
每株冷劍杉上每年只會飄落一枚到幾枚特異劍葉,但是這麼多年之後,清澈的水潭底部顏色已是密密麻麻一片青黑,水波中甚至蕩漾著劍氣森森的光澤。
虎娃發現,單獨用一枚特異劍葉煉成的飛劍威力不大,但是將十二枚特異劍葉合煉為一柄飛劍之後,就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這個缺陷。而煉器手法更妙、御器手法更高,祭煉成套法器演化劍陣神通,那麼其威力就更大、妙用也更多了。
冷劍杉的落葉,就是讓眾弟子平日于洞府中修鍊武夫丘各門秘傳所用,每座洞府院中都有一株高大的冷劍杉,還從來沒聽說過誰的葉子這麼快就不夠用了。
虎娃與盤瓠這一年的宗門任務都完成了,接下來便可以各自安心修鍊。而在他們開採武夫美石的這幾天,小俊也做了一件事,在徵得尊長同意后,將那幅巴原巨圖給拓印了下來。
三長老授予了瀚雄神念心印,傳授種種修鍊感悟與神通秘法,這就是師徒之間的事情了,外人並不知情。
這種帶著金屬光澤的特異劍葉,假如落在地面上、暴露于空氣中,風吹日晒其光澤可以保持百年不散,但百年之後亦會腐朽。可是它若沉在水裡,則萬年不朽,那金屬光澤甚至會變得越來越晶潤,只是發生這種變化過程可能需要上千年。
虎娃端坐在山坡上閉目凝神良久,那枚劍符終於化為一道銀光飛去,飛進了他所開鑿的那臨時洞府之中。他展開元神觀察感應,銀光在洞府中炸裂為九道飛舞的劍芒,這劍芒之威,便是大長老所施展劍陣神通。
待到突破五境后,弟子們才會在師尊的專門指點下修習劍陣之術,然後嘗試著煉製成套的飛劍法器。並非人人都能得到劍陣秘傳,能獨立煉製劍符者則更少,別說晚輩弟子了,就連金榕師叔也並不擅長劍符之術。
武夫丘正傳弟子,如今在山中總共就那麼六十餘人,每年出師離山者,也頂多隻有一兩個,但歷年加起來好像也不少。他們回到巴原各國中都會受到重視與重用,比如巴室國的鎮北大將軍北刀氏。
……
他所挑選的這座修鍊洞府,已有近五十年沒人住了,那冷劍杉上落下的特異劍葉,每年都會被人收集起來放入泉池,已積攢了一百一十一枚,今年又從樹上飄落一枚,總計是一百一十二枚特異劍葉。
虎娃用了五天時間,將這座小洞府又擴建修整了一番,總算像個更大號的狗窩了,也順手采出了二十枚符合要求的武夫美石。盤瓠當場表示,它就要留在這裏閉關修鍊一段時間,虎娃當然不會反對,到三長老那裡上交了武夫美石,便獨自回到了主峰。
為何是以年為限、而不是像雜役弟子那樣以月為限?因為正傳弟子m.hetubook.com.com的修鍊不同,有時一閉關就會超過一個月。盤瓠被指派的宗門任務仍與虎娃一樣,他們倆每年要采出二十枚符合要求的武夫美石,仍交到三長老那裡。
雖然各國中都可能有武夫丘弟子為官、為將,但一位國君本人就是劍煞的親傳弟子,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別說是巴原分裂后的這百余年,就算自古一統之時,也從未聽說哪位國君曾在武夫丘以雜役弟子的身份修鍊,還登上了主峰成為正傳弟子。
虎娃很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收了法術,將這些飛出水面的劍葉都收集起來,脫下外衣包了一包,總計有千余枚之多,都是水潭中品質最佳的。這種天材地寶小而輕,帶在身上幾乎不佔什麼地方,等到虎娃將來離開了武夫丘,也可以繼續藉助它修習山中各門秘傳。
虎娃施展御物之法移出碎石,這些都是品質上佳的武夫石殼,他又運勁削開大塊石殼,采出了三枚比拳頭還大的武夫美石。虎娃原先鑿建的這座臨時小洞府,就是衝著岩層中的一條礦脈去的,如今開鑿到更深處,當然就有更多的武夫美石出現,這一下就弄了三枚。
虎娃操控劍符所化為的劍陣,在開鑿和擴建這座臨時洞府。只聽碎石滾落聲不斷,一陣陣煙塵飄出,待動靜都消失之後,劍符亦早已消失,那座小洞府又擴大了一圈,石壁上劍痕斑駁。
拓印下來的錦圖當然不會帶著御神之念,但也是世上最為精確的巴原全圖了。儘管是五百年前的山川地貌,但到如今的變化並不大,只要在上面填一些新的標準,仍具有極重要的戰略價值,小俊打算將之帶回巴室國。
至於武夫大將軍所留下的那些摩崖石刻,當然比這軍備庫的價值大得多;而對少務來說,能公開成為劍煞的親傳弟子,則意義更為重要。
虎娃誇讚勉勵了它一番,然後說道:「我這些日子在主峰煉製劍符,把那些特異劍葉給用完了,但冷劍杉在深山中應該也能找到。你前段時間總是鑽到密林里練咳嗽,是否留意過哪裡生長著冷劍杉?地方越偏僻、樹齡越古老越好,最好樹邊還有水。」
虎娃也聽說了,武夫丘主峰後山還有兵備庫,武夫丘上有巴原最優秀的工匠團體,雖人數不多,但他們所打造的兵甲器械都是最精良的。眾弟子平日打造的器物大部分並非軍械,且大多都拿到山下賣了,要不哪來的肉吃呢?但這麼多年所積攢的兵甲器械,恐怕也足夠裝備幾支軍陣了。
於是虎娃離開了主峰又去了砍柴峰,也不知盤瓠在那裡修鍊得如何了。他沿著山間小道剛剛走到那狗窩洞府旁,只聽兩聲驚喜的狗叫,盤瓠晃著尾巴蹦了出來。
武夫丘上的歷代弟子,很多人都看過這幅巨圖,但有人特意去請求尊長竟要將它拓印下來,這還是第一次。其實這種要求有些過分了,因為那每一幅www.hetubook.com.com石刻都是武夫丘的傳承聖物,平常弟子只許看不許亂動。
虎娃是有了把握之後才動手的,這次用了十來天時間,在神氣耗盡之前,他終於煉成了平生第一枚劍符。虎娃很高興,調息涵養兩日後,接著又打算煉製第二枚,可是他來到院中的泉池邊一看,卻有點傻眼了。
小俊不久后就要下山歸國了,虎娃原本可以繼續留在山中修鍊,但他卻有些不放心。登上主峰尤其是與小俊長談了那一夜之後,他也明白了很多事情,小俊說自己的身份如果提前泄露出去,在歸國途中很可能會遭遇意外,這絕非虛言。
虎娃閉關參悟的劍符之術,當然建立在他本人御劍、煉劍、劍陣修鍊的根基上,便是用十二片特異劍葉煉化成一枚劍符,但此刻池底只剩下了七枚特異劍葉。
虎娃轉告了小俊大長老曾提到的話,宗主劍煞先生有事下山了,過段時間就會回來,然後他帶著盤瓠離開修鍊洞府,去了砍柴峰半山腰那個僻靜的地方。他站在自己鑿建的那處臨時洞府前,微微皺起了眉頭,見識了主峰上真正的修鍊洞府後,再看這個地方簡直就有點像狗窩了。
巴室國將來若有這樣一位國君,對其他四國又意味著什麼?恐怕很多人都會擔憂!
瀚雄已有四境修為,照說拜師儀式的同時就可以舉行賜器儀式。但瀚雄已有那柄璞劍,可隨著修為增長不斷地祭煉,對他來說沒有比之更好的隨身法器了,所以三長老並未賜予其他的法器。
假如換一個人,可追不上這條狗,也無法攀援這樣的路。冷劍杉很少見,但虎娃沿途也看見了好幾株,樹下應該可以搜集到特異劍葉。可盤瓠並未停留,它最終越過一道山隙,高崖上有個缺口,泉流於山間匯成了一個水潭,下方是一道細細的瀑布。
九道劍光飛出,隨即化為一座劍陣,向著洞府四周更深處的山石切削而去。大長老已用神念傳授了這枚劍符的使用之法,否則第一次使用這種劍符又不清楚其神通妙用,說不定會把那座小洞府都給轟塌了。
虎娃以手中的這片劍葉為引,在水中輕輕一劃,水潭中有浪涌盤旋,無數片劍葉受其激應都匯聚,竟成蛟龍之形。旁邊看熱鬧的盤瓠,元神中隱約聽見劍鳴之聲,只見這條劍葉匯聚成的「蛟龍」衝出了水面,在水潭的上空穿梭飛騰。
妖物修鍊本就比尋常修士艱難得多,所需歲月也更加長久,這也是急不得的事情。而盤瓠的修為精進已算很驚人了,這條狗的「原身」明顯強悍了不少,假如現在再犯什麼錯,用藤條抽它屁股,估計就跟撓痒痒似的,藤條打斷了它都不帶疼的。
使用劍符,必須要求弟子已掌握御器之法,也就是說至少要有四境修為。那劍符中封印的雖不是自身的神通法力,但使用者也要以神識鎖定目標、運轉法力操控劍符中的法術,否則就成了丟東西亂炸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炸到自己都有可能。
正傳弟子也要執行宗門任務,這些在門規中就說得很清楚。虎娃所領受的任務是二長老指派的:每年採取十枚武夫美石,且有大小與品質的要求。
拎著一包特異劍葉,虎娃對盤瓠道:「時節已是初夏,我們恐怕不會在武夫丘上再呆太長時間了。這幾天你就去主峰吧,將那三十六面摩崖石刻都好好看一遍。不論那些御神之念能領悟到什麼程度,皆印于元神之中,待將來修行時慢慢印證。」
山中百余座修鍊洞府,還有很多是空著的,想必那些洞府院中的泉池裡,應該還積攢了不少樹葉。虎娃要取的話,可以挑一個空得最久的院子去找。但這種事情他不能私自做,必須向山中尊長請示,要求得到更多的制符材料。
虎娃並沒有多看一眼,順手將武夫美石放在一旁,又凝神入定於元神中回味與感悟方才施展劍符時的種種情形。倒是盤瓠好奇地跑進了洞府中,想見識一番那劍符的威力究竟有多大、虎娃施展的手段又有多麼神奇?
但巴原上的其他四國,也定然不希望巴室國將來有這樣一位新君,最好的應對之策,就是讓少務回不去。少務下山後最大的麻煩,就是武夫丘離巴室國太遠,途中要穿過鄭室國的全境,什麼意外都可能會發生,甚至都搞不清會是誰乾的。
……
后廩對少務寄予厚望,否則何必將兒子送上武夫丘吃這種苦頭?而少務也必然心懷大志,否則以他的身份又怎能留得下來?武夫丘主峰上有什麼、而少務又對什麼感興趣,虎娃已經看見了。
接下來的這段時日,虎娃又在洞府中閉關了,他要完成石頭蛋法器的改造。先以煉製成套法器的手法,將十二枚特異劍葉合煉,在物性提煉精純、尚未最終成器之前,又與那枚石頭蛋法寶融煉成一件法器。他的石頭蛋祭出展開,便可以化為一座真正的劍陣了。
虎娃在短短三個月時間就把百余片葉子都給用完了,且一片都沒損毀,這也是前所未聞之事。他看著池中僅剩的七片葉子犯了愁,煉製劍符要用同一棵樹上的葉子才行,最好仍是這種特異劍葉。
后廩既然讓少務來了,也一定考慮過這種問題,接應少務歸國時會盡量安排妥當。可是虎娃既然想通了其中的關鍵,也不可能不擔心他的安危。
水潭邊有一株冷劍杉,要比虎娃洞府庭院中那一株更加高大茂盛,感應其生機紋理中的歲月氣息,紮根於此恐已生長了兩千多年。
……
后廩曾承諾,會給少務留下遺命,將來以巴室國之力相助虎娃報滅族之仇,但這一切的前提,就是少務不能出事、將成功繼位為新君。虎娃首先想幫助少務,且如今他已與少務結拜為兄弟,那麼兄弟之間就更應該守望互扶。
凝鍊神氣之法,盤瓠也算修鍊有成,已有所謂妖丹的雛形。
拓印所用的材料,就是前一位弟子在小俊的修www.hetubook•com.com鍊洞府中留下的那匹蕊錦。那幅摩崖石刻太大了,小俊在瀚雄和大俊的幫助下,總共分成了十六片拓印,這十六幅小圖可以拼成一幅完整的巴原巨圖。
主峰上的眾弟子到場觀禮,其他三位長老和幾位師叔師伯也來了,大家紛紛上前祝賀。三長老笑得很開心,而虎娃也由衷地為瀚雄高興。見三長老正式收瀚雄為徒,虎娃不是沒想過自己的拜師之事,但那夜他與少務長談之後,便已打算先見到劍煞先生再說了。
修為突破五境二轉之後,虎娃也有感覺,五境中每一轉的修鍊,都比上一轉須下成倍的功夫。他從初轉突破二轉很快,但接下來的這麼長時間,如此堅持不懈地煉劍與煉符,修為也只堪堪達到二轉圓滿,離突破三轉還欠了那麼點火候。
誰能像虎娃這樣,一上手就用八十一枚特異劍葉重新祭煉了他的那些石頭蛋,然後又以十二枚特異劍葉煉成了成套飛劍,最後在大長老的那枚劍符啟發下,在自己修鍊基礎上,用十二枚特異劍葉煉成了一枚劍符。
虎娃當初在彭山禁地,就已經察覺巴室國諸公子或有爭位之心。但現在看來,少務歸國所面臨的最主要的兇險,恐怕並不是國中諸子爭位,后廩在禪位之前想必也會將這種隱患盡量解決。
虎娃從當年的朦朧有所悟,到當如今坐在這水潭邊心境忽生通明,不知不覺已自行創出一門完整的秘法神通。不僅可以自己施展、亦可傳授他人,既知其玄理,他將來還可在修行中演化出更高明的法術手段,其妙用威力可不僅僅是拿來找幾個石頭蛋了。
山神曾說過,五境中的修鍊,在平日的行走坐卧中感天地萬物以鍊形神,若周而復始,直至九轉圓滿。世上大多數資質與悟性皆很優秀的修士,終身都在五境中修鍊不止,虎娃欲將五境修鍊圓滿,最好在更廣闊的天地中繼續行走。
虎娃伸手在水中撈出了一片劍葉,定坐於水潭邊凝神感應。這種天材地寶,在這個水潭中有很多品質已達到了最佳,而且完全符合他的要求,全是同一株樹上的葉子。
虎娃想起了當年尋找石頭蛋時自行領悟的感應神通,他也曾以那柄璞石劍胚感應武夫石礦脈走向,忽有一種如這潭水般明澈的心境。他的修為已比當年更高,又在武夫丘見識了那些石刻上的秘法傳承,竟將這位門感應神通的玄妙已參透清晰。
採取武夫石的地點,還是砍柴峰的半山腰、虎娃曾開採石料之處。虎娃感到很慶幸,幸虧不是下山去找一百頭大肥豬,他感覺二長老派給自己這麼輕鬆的任務,應該是特意關照,使他可以安心修鍊。
盤瓠這段時間獨自在此閉關修鍊,已經有日子沒見著人了,剛剛出關便聽見虎娃的腳步聲,顯得很興奮。虎娃問了它幾句修行的情況,盤瓠連比畫帶哼哼,說了半天只有虎娃能聽懂的狗話。原來這段時日盤瓠的三境修為自覺已達到九轉,但功力尚未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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