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挫銳解紛
第四十八章 虎娃弄權

就算黃園不成功,也可以製造矛盾。彭鏗氏大人竟敢拒絕巡城軍陣的執法搜查,甚至讓家臣抗命動手。真出了這種事情,少務恐怕也不會處罰虎娃,而且還得向虎娃解釋,這不是他的意思;而虎娃為了平息事態,恐怕也會象徵性的責罰藤金。
少苗恨恨道:「這個黃園真是有恃無恐,他心裏清楚就算這麼做了,國君也不便把他怎樣,否則恐遭臣民非議。」
是的,表面上黃園將軍並沒犯什麼錯,就是剛正執法。他自稱接到了線報前來搜查,假如學正大人府中沒有窩藏兇犯,也能還學正大人一個清白,事後向學正大人賠禮道歉便是。就算有人要追究,他也能拋出一個所謂的「目擊者」來搪塞,人總有看走眼的時候嘛。
少務無語,大家還是接著談正事吧,兵正大人開口道:「那麼依彭鏗氏大人您看,巴室國該如何迎敵?」
少務嘆道:「虎娃師弟,你知我為何會生盤瓠師弟的氣嗎?是因為他執意那麼做,破壞了我欲先穩住樊室國的打算,如今要面臨樊室國與帛室國的兩國夾攻。」他突然換了稱呼,就是為了顯示親近的關係。
可今日虎娃坐在朝堂上,完全就是一副倚仗功勛地位弄權的架勢,逼國君將得罪自己的黃園治罪,堂堂彭鏗氏大人,竟公然和這麼一位小小的巡城將軍過不去。其實以虎娃的手段,想暗中弄死黃園也有的是辦法,可他偏偏就是要國君在朝堂上公開處置。
黃園:「是營中的一位軍士,他當日自稱,親眼看見盤元氏進入了學正府。」這種事情還真不好說,那人完全可聲稱自己看見了,別人也能說他當時是看錯了。
伯勞苦笑道:「學正大人說得在理,但這番道理卻阻止不了那兩國大軍。報仇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而他們早就在等著這樣的借口,就算沒有發生這件事,恐也會有別的事。」
莫說「兇犯」可能不在府中,就算在,聽見動靜從後門或者側門早就跑了,根本就是抓不住的。那麼黃園的目的,顯然就沒打算抓住兇犯,就是想沖入虎娃府中搜拿一番。若是他卻成功了,便能讓所有人都看見——巴君竟然派巡城軍陣去搜查彭鏗氏大人的府邸。
黃園將軍愣住了,而他身後的軍士已收起兵器跪地。隨即又聽見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府中傳來道:「滾!」
少務的神情有些尷尬,欠身解釋道:「本君絕沒有下這樣的命令,此乃巡城將軍黃園擅作主張。」然後又厲聲喝道,「黃園,你怎敢如此!」
想當年巴原五分,巴室國尚能連敗相室、鄭室兩國,如今五國之地已有其三,主君難道還會懼怕與帛室、樊室兩國正面開戰?就算有再多巧計,終究還是要堂堂正正戰而勝之。盤瓠並沒有破壞主君的大計,那兩國既號稱也繼承了巴國正統,這一戰就不可避免。」
隨著光影變換,虎娃開口道:「那兩國之間以大江為國境,大江亦是一道天然屏障,所謂聯軍,主要也只能在大江兩岸各自攻擊。樊室國被交錯山脈切割成多塊平原,和-圖-書境內交通不便,調集輜重物資運往前線發動遠征更不便,他們本應採取守勢。
眾軍士都有些猶豫,但又不敢違抗將軍之命。黃園正準備下令沖入府中,忽覺眼前金光耀眼,就聽嘭的一聲,一桿金杖紅節已插在府門外的石階上,竟入地半尺多深。
虎娃判斷,這個黃園要麼是某方勢力設法安插到巴都城的姦細,要麼就是被幕後的某方勢力收買了。少務冷哼道:「暴露一個巡城將軍,卻能挑起你我的矛盾,在國中當眾削你的臉面,也是值了!」
當車馬到達武夫丘腳下時,熊麗出山迎接。他們沒有走登徑峰上的那條路,自有另一條密道可以直接出入武夫丘主峰。熊麗祭出了一柄闊劍,口中念念有詞,闊劍又化為了一柄碩大的巨劍,居然能讓一輛馬車站到上面去。
……
散朝之後,當天就有一輛馬車駛出了彭鏗氏大人的府邸,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就這麼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巴都城。這可能是巴原上最華貴也是最有名的一輛車,通體以白香木打造,經過法力煉化,輕便而堅固,拉車的是兩匹雪白的駿馬。
黃園早就在殿外候著呢,隨即被帶了上來。虎娃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仍然衝著少務道:「誤會?我為國立有莫大功勛,主君僅因捕風捉影之傳言,便下令查抄我的府邸嗎?就算盤瓠刺殺樊康之舉不妥,請問我又有何罪?」
第三天朝會,彭鏗氏大人又參加了。他是走著去的,出門時拔出了金杖紅節,持在手中走向王宮,沿途民眾皆行禮跪拜,這一幕也傳遍了全城。
那位黃園將軍的聲音很大,坐在廳中的眾人皆聽得清清楚楚。少務的臉色當即就變了,虎娃和少苗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他們剛剛還在說,國中不會有人真想緝拿盤瓠,轉眼就被當場打臉了。
虎娃說獻寶就是真獻寶,得了那麼多好東西,怎麼可以不孝敬師尊呢?但巴原上所有人都以為是盤瓠帶著少苗躲到了武夫丘。虎娃一句話都沒說,甚至沒露面,派弟子駕車走了這麼一趟,便成功地轉移了所有人的視線。
虎娃坐下后,群臣不語,國君少務只得率先開口道:「學正大人,您今日為何持金杖紅節上朝?難道是本君的行止有失,您欲當眾諫言警醒嗎?」
黃園已命軍士拔刀,逼得藤金非動手不可。若在都城中與巡城軍陣動手,性質可不是一般的嚴重,鬧大了甚至會被扣上一個謀逆的罪名。
第二天,巴都城中果然傳言四起,眾人都在談論虎娃府上最新發生的事情。據說有目擊者指認,盤元氏潛入了學正府中,黃園這個愣頭青帶人前去緝拿,卻被彭鏗氏大人以金杖紅節斥退。
主君已一統三國,相室、鄭室不復存焉。您滅相室、鄭室未免太順利了,所以仍想取巧而勝,但世事哪能盡如您之意?您欲一統巴原,就不必再遮掩其志,因為巴原上亦人盡皆知,必須來一場堂堂正正的決戰。
明知盤元氏是國君下令緝拿的要犯,瀚雄不捉拿也就罷了,竟然如此hetubook•com•com隆重的迎送接待。但朝中誰也不好因此事彈劾瀚雄,不僅因瀚雄手握重兵地位尊榮,也因為誰都沒有親眼看見盤元氏就在車中。
少務趕緊勸道:「學正大人是指前日之事嗎?有巡城軍陣欲搜查您的府邸,那是一個誤會,本君已下令呵斥巡城將軍黃園。若是學正大人還不滿意,我便命他當著眾朝臣之面,向您道歉賠罪。」
可是這位黃園將軍就跳出來了,而且找了一個借口,聲稱有人看見盤元氏悄然潛入這裏。不論這個證據是捏造的還是確有其事,這位將軍就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看起來,他是一位忠於職守、不畏權貴的將軍,但仔細一琢磨,此事卻頗耐人尋味。
虎娃竟然講起了兵法戰略,這些本來應該是在軍事會議上,由核心的高層將領討論的內容,他卻在朝會上公開詳細談論,令人頗為意外。虎娃今日所說的兵法戰略,肯定也會通過種種途徑傳到帛君與樊君耳中,難道是想讓對方提前有所警覺嗎,或者這隻是疑兵之計?
虎娃就是這樣明目張胆,將國君下令緝拿的要犯送往武夫丘。更有人在暗中猜測,彭鏗氏大人這是在堵氣或是在示威——金杖紅節雖還回去了,但是車馬還在。
可虎娃好像沒管那麼多,詳盡地談論了各國軍隊的集結與布防情況,行軍作戰的優勢與劣勢所在,以及應該採取怎樣的戰略。正如他所說,少務欲一統巴原,就避免不了堂堂正正的決戰。有些東西只能是陽謀不是陰謀,就算大家心裏都明白,最終還要在戰場上見結果。
虎娃祭出一枚蜃光珠,施法在朝堂中顯現出一片光影,竟是巴原的立體圖景,主要是樊室與帛室兩國的微縮地形。其中有很多地方是虎娃親自走過的,而另一些地理圖景則來自武夫丘上的巨圖傳承。
虎娃將金杖紅節橫過來,以雙手置於國君座前道:「主君,昨日聽都城中有人議論,說我自恃主君所賜之金杖紅節,肆行無忌,仗勢弄權。為示清白坦蕩,今日特請主君將此物收回。」
藤金正欲動手,見狀冷笑著大喝道:「金杖紅節在此,如君親臨,還不跪下行禮!」
虎娃卻哂笑道:「主君這話說的,就好像樊室國真能被穩住似的!只要於國事有智者,都能看出您的企圖。樊康與其說是被盤瓠所殺,還不如說是自己蠢死的。如今大勢,主君欲一統巴原已成定局,樊室國唯有與帛室國結盟才能相抗。
所以對付樊室國,我建議前線大軍主動後撤,將沿途幾座城郭的民眾亦後撤,先放他們進來。樊室國大軍若進入我國境內而戰,距離越遠,後勤輜重的壓力便越大,待其深入后圍而殲之,也能使其後援難至。……」
黃園一臉正氣道:「這座宅院原本就是盤元氏的府邸,剛被主君賞賜給學正大人。我接到線報,今天有人看見盤元氏潛回巴都,悄悄進了這裏。
黃園喊道:「請問彭鏗氏大人,是何人污衊本將軍?」
國君下令緝拿兇犯,並不是什麼新鮮事,但和-圖-書還沒聽說巡城軍陣會莫名搜查哪位大人的府邸。沒有證據,是不能這麼做的,而且猜測並不能當成證據,更何況這裡是虎娃的府邸。
黃園跪地,仍擺出一副剛正忠臣的樣子:「我並不是要查抄彭鏗氏大人府邸,只是搜查國君下令緝拿的要犯。有人稟報,親眼看見盤元氏潛入了學正府中。」
黃園將軍擺出一副剛正不阿的架勢,打著忠於君命的旗號,企圖強行搜查虎娃的府邸。虎娃怎麼可能讓他進來,少務正坐在堂中呢,又免得麻煩,乾脆便扔出了金杖紅節。黃園將軍這下再也不能擅闖,只得帶隊灰溜溜地走了。
虎娃又冷哼道:「如今世人盡知,殺樊康者乃盤瓠。樊康公然向天下宣稱,欲奪盤瓠的愛侶,盤瓠豈能饒他?此事與巴室國無關,說破天也是私人恩怨。冤有頭債有主,就算有人想報仇,也應該去找盤瓠,為何興兵進犯巴室國?」
這場朝會,虎娃逼巴君治黃園之罪、交回了金杖紅節、當眾分析了兵法戰略,最後說道:「我不日便將前往步金山繼續運送小世界民眾,在此向主君辭行。」
等虎娃走入朝堂議事大殿,群臣見金杖紅節也慌忙行禮,同時心中大駭。有些東西是不能在這種場合拿出來的,金杖紅節為巴君所賜,虎娃持之象徵著代君視事,可如今少務就在朝堂之上,彭鏗氏大人這又是什麼意思呢?
有些事情,其實明白人皆心中有數,就算盤瓠真藏在虎娃府中,也不令人意外。可是黃園卻想公然揭破,讓彭鏗氏大人難堪,難免令人猜測,這背後是否有國君的授意,少務想藉此「敲打」彭鏗氏大人。
這話說的,讓在場某些人牙都痒痒,虎娃今天還不算弄權,那怎麼才算是弄權呢?而令所有人都感到驚詫的是,少務並沒有堅持到最後,虎娃最終還是當朝將金杖紅節交還國君。有人不禁暗生疑問——難道少務真想削弱彭鏗氏大人在國中的權勢與影響嗎?
我率人來搜拿國君通緝的兇犯,並不欲冒犯彭鏗氏大人,但也請彭鏗氏大人不要對抗君命。我入府之後只搜拿盤元氏,並不驚動其他人等。彭鏗氏大人若想阻攔,恐有包庇縱容之嫌。若彭鏗氏大人心中無愧,就請打開府門接受搜查。」
傳說中,當年鹽兆進入巴原,乘坐的就是兩匹白馬拉的車,巴原上有一座白馬城,也是因此而得名。少務第一次發起國戰時,為了仿效祖先,專門打造了這樣一輛車,他也是坐著這輛車參加了百川城之會,後來為示恩寵,連車帶馬都賜給了虎娃。
黃園大聲喊道:「主君,我忠心耿耿,只是不慎開罪了彭鏗氏大人。說我是敵國姦細,這完全是污衊之辭!」
金杖紅節被收走之後,就該商議真正的國中大事了。工正大人伯勞開口道:「最新消息,樊室國新君樊寨繼位,宣布與帛室國結盟,兩國聯兵為樊康復讎,欲進犯我國。」
彭鏗氏大人今日持金杖紅節上朝,堵氣要將此物還給巴君,並堅決要求巴君治黃園的罪。事情到了這個程度,少務難和圖書道還能為一個小小的巡城將軍跟彭鏗氏大人翻臉嗎?黃園就不得不倒霉了,當眾挨刑杖被打了個半死,然後押入大牢聽候審訊。
少務看上去顯然是在給彭鏗氏大人消氣,嚴厲處置了黃園后,又勸虎娃把金杖紅節收回去。虎娃卻搖頭道:「朝堂之上怎可有戲言?國中有人非議我是弄權之臣,我為示清白,才將此物交還主君。既然已經拿出來了,豈有再收回之理?請主君莫要置我于不義之地!」
虎娃展開神識,已經將府門前的動靜察知得清清楚楚。那位巡城將軍帶了三小隊軍士,總共二十多人手持軍械將大門給圍住了,看架勢就要衝進來。藤金當然不肯讓開,厲聲道:「開不開門,此刻我說了算!就憑你,還沒資格讓我家老爺親自回話!」
車馬出巴都向南行,從巴都城到武夫丘,沿途如今已儘是巴室國之地,各城郭關卡通行無阻,如入無人之境。就算碰到盡職的守關將領,也頂多是問一聲車上是什麼人、要到哪裡去?駕車的藤金則回答:車中是彭鏗氏大人獻給武夫丘的寶物。
鎮南大將軍瀚雄的大營,駐紮在善川城與白果城之間的羽屏山腳下。車馬經過此地時,不僅沒受到盤查,瀚雄還親自出來迎接了。車中人並沒有公開下車,而是直接駛入了瀚雄的大帳中。
理正大人追問道:「你既稱是有人舉報,那麼舉報者是何人?」
黃園已覺得不對勁,事情和預想的不一樣,他本以為自己就算受到呵斥,結果也不過是當眾賠罪而已。彭鏗氏大人向來不是弄權之臣,他連學正官署都沒去過,國祭大典也沒主持過,這些年更是沒有上朝議政,向來都是清凈逍遙的世外高人做派。
虎娃卻沒理會這些,自顧自又朝少務道:「主君,前日有人告訴我,這位巡城將軍黃園乃敵國姦細,潛伏巴都已久,此番跳出來,就是想挑撥生事,令有功之臣寒心。」
如此一來,就更沒人敢動這輛車了。車篷上的帘子一直垂著,誰也看不清裏面的情形,但幾乎所有人都能想到——盤瓠與少苗就在這輛車中。
這番話一出口,殿中不少大人都在心中暗道——彭鏗氏大人啊,您瞎說什麼大實話呀,這也太直太沖了,不是在削主君的臉面嗎,難道就你一個人能看明白?
車馬離開大營時,瀚雄又贈送了不少珍貴的財貨,親自送出大營之外。鎮南大將軍如此態度,沿途關防誰還敢再為難這輛馬車。這也更加確定了一件事,車中坐的就是原鎮西大將軍盤元氏,據說他與瀚雄親如兄弟。
在巴室國中,有意挑釁與觸怒彭鏗氏大人者是什麼下場,相信大家今日都看到了。虎娃從不弄權仗勢,並不代表他在國中沒有權勢,真要翻臉的話,看誰還敢再跳出來找碴?
藤金怒道:「黃園將軍緝拿兇犯,儘管在巡城時查問可疑人等,但怎可跑到我家老爺府上胡鬧?」
黃園:「事急從權,我只怕走漏了消息被兇犯逃脫,故率人急忙趕去。我只是忠於君命與國事,不承想卻衝撞與開罪了彭鏗氏大人,懇請和_圖_書彭鏗氏大人責罰。」
虎娃為什麼認為黃園是姦細,難道他就不能是一位恪盡職守、不畏權貴的巡城將軍嗎?因為他方才緝拿兇犯的手段不對,這麼大的一座府邸,命二十多名軍士都堵在正門前,又能拿得住誰?
難道他要當著少務的面,代替國君視事嗎?這分明就是越矩!
那兩匹白馬論年齒已經不小了,但它們跟隨虎娃走過千山萬水,多少已有通靈之兆,而且平日服食了不少虎娃所喂的靈藥,仍然極為雄駿。這輛車在巴原上獨一無二,幾乎無人不知,就算沒親眼見過的人也大都聽說過。
少務的飯還沒吃呢,卻好像已經被氣飽了,好半天沒說出話來。虎娃先開口道:「有人還真捨得下本錢,好不容易安插到巴都城中的姦細,居然就這麼暴露了。」
而彭鏗氏大人的金杖紅節竟然這麼用,扔出去之後就插在門外一直沒拔|出|來,搞得只要從他府門前經過的人,一律都得下拜行禮,表現得太囂張了!虎娃雖在國中權勢驚人,但向來都不仗勢弄權,如今是頭一遭啊,看樣子是真有不滿了。
一般的城郭中並沒有巡城將軍這個職位,只有都城才有,而且還不止一位。這個職位並不高,只享四爵而已,各自所管轄的屬下也不過幾十人,但職責很重要,負責維護都城中日常的治安以及秩序,通常有十幾位巡城將軍輪值。
理正大人開口道:「搜查學正大人府,要麼奉國君之命,要麼由我的理正署下令,你怎可擅自為之?」
虎娃冷哼道:「是不是污衊,不是你說了算。至於說這話的人是何身份,你還不配打聽!」這是實話,前天吃晚飯的時候,國君本人就說過這些。少務也認為黃園的動機可疑,很可能是某方勢力的姦細。
哦,堂上眾臣這才反應過來,彭鏗氏大人是在鬧脾氣,還說自己不仗勢弄權,都已經在朝會上當面擠對國君了!當然了,以虎娃的修為身份,也確實用不著受這種閑氣,平日擠對國君幾句又算什麼?但是話又說回來,盤瓠這件事,鬧得委實太大了。
熊麗御劍托著這輛馬車,直飛入武夫丘主峰的後山。車馬停下,劍煞宗主攜幾位長老現身,藤金趕緊下車行禮,車簾終於打開了,裏面的人居然是小妖嘰咕。這輛車確實是到武夫丘來獻寶的,所獻的寶物是一個大寶磲和其中的蜃光珠。
虎娃終於看向他道:「你是不是敵國姦細,我當然不能憑空斷言,確實有人這樣告訴過我。……不應由我來責罰你什麼,今日只想請主君下令,將你拿下查問清楚。」
虎娃皺眉道:「陰謀搬弄是非,一波接著一波,真是無趣。主君不好遭人非議,就讓我來做這個惡人吧,不就是想逼我要麼與國君鬧翻,要麼遭疑忌而疏遠嗎?那就如他們所願吧!若我猜得不錯,明日的巴都城中,關於我的流言便將四起。」
這些在常人看來,應是再正常不過的結果,而君臣之間的關係也必然生出裂痕。但黃園將軍沒想到,少務正坐在裏面和虎娃一起吃飯呢,而虎娃很乾脆地扔出了金杖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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