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挫銳解紛
第五十八章 太昊留音

雲起等人此前的猜測不錯,那條夔龍果然是被太昊所傷。此事應發生在太昊尚未成就天帝位、開闢帝鄉神土之前,那時他還是中華之地的人皇。
小四長老暗嘆一口氣道:「其實我也感應不到,但白煞宗主卻說此地另有門戶,以仙家空間神通打造。可能有一間密庫吧,也可能後面還別有洞天,就非我等所能知了。」
至於今日沒到場的人,恐怕就沒有這等福分了,除非他們自己有本事能打開從前院通往遺迹後部的門戶。
若諸位尚未將這片遺迹搜尋完畢,請抓緊時間繼續。再給大家一天一夜工夫,應該足夠了吧?」
古令微微愣了愣:「這仙家遺迹就是一座古時修行洞府,按照洞府的結構,此處應該已到盡頭,不會再有什麼東西了,難道是一間密庫?可是這仙家洞府本身,就相當於一座密庫了,何必再有那麼麻煩的布置?」
太昊果然追入了巴原,甚至還進入了這座洞府。但那夔龍已經殞落,洞府中只留下一個不知被何種恐怖力量轟擊成的巨坑。聽太昊的語氣,並非是他出手擊殺了夔龍,話音中還充滿了難以形容的複雜情緒,有遺憾、惋惜、傷感……
三人就似很悠閑地在遊覽,這麼多高人的到來,也給此地帶來了久違的生機氣息。他們的心情都很好,邊走邊聊並夾雜著神念交流。
雲起沒有說話,卻突然心念一動,本能地想起了步金山小世界。這處仙家遺迹難道也有類似於步金山小世界的結構嗎?步金山小世界的門戶前,亦有一座水府洞天守護,而真正通往小世界的門戶,則隱藏於水潭上方的瀑布中。
眾人往回走時,白煞已不在巨坑邊,大家不約而同皆展開神識查探此地,有人還直接進入了巨坑中搜尋。雲起的神氣法力本已幾乎耗盡,勉強展開元神籠罩巨坑感應其氣息,卻身形一晃差點沒有栽倒在地,幸虧古令和賢俊一左一右及時將他扶住。
白煞仍然搖頭道:「如果我打不開,幫忙的人再多也沒用,哪怕將這面石壁以蠻力毀去,甚至引發這仙家的崩潰,也仍然打不開這門戶。我倒不是絕對無法成功,但那恐須耗費漫長的時日與莫大精力。我輩一世修行,不能只是為了某地的一扇門戶。」
這樣的結論,就連三位高人自己都不太敢相信。在他們眼中,踏過登天之徑成就仙道者,幾乎是神通廣大無所不能,怎麼會連神器都帶不走?但若非如此,又實在找不到更好的、更合理的解釋。
白煞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已祭煉妖墨成功,留下自己的神念烙印,徹底掌握了這件神器的妙用,並用它在石壁上「畫」出了一扇門。妖墨的妙用變化,顯示的是元神中的景象,也就是說白煞已在元神中感應到了那空間門戶的存在。
虎娃曾在步金山露了一手,說話間就將靈官鐧祭煉完畢,但那也至少用了一個時辰。而白煞將妖墨拿到手中,只是不動聲色的hetubook.com.com摩挲片刻而已,就已經將這件神器祭煉完畢了。這一手神通,就連虎娃也趕不上啊!
仙家神器擁有祭煉者的神魂烙印傳承,不僅可以防止被外人搶奪,也能讓傳人更容易繼承與掌控其妙用。但這樣也有一個問題,若是神魂烙印傳承斷絕,除非憑藉仙家大神通修為,抹去或封印原先的神魂烙印重新祭煉,否則這件神器最重要的妙用就相當於失傳了。
白煞不知在這裏站了多久,突然睜開眼睛轉身道:「賢俊先生,能否將你在此地收穫的神器暫時借我一用?就是那塊黑色的東西,被你等稱為妖墨。」
雲起沉吟道:「上古仙家祖師所留的神念信息中,並沒有提到這些。而我也曾琢磨過,有些神器,比如單純的飛天神器或空間神器,成仙后可能就不需要了,仙家當然已有自在飛天之能,據說還有隨身移轉空間的神通。但還有一些神器亦留在世間,確實令人費解……」
雲起等人將所過之處的「寶物」搜颳得很乾凈,而別人何嘗不也是如此。正如雲起所說,上古仙家所打造,千百年後仍毫無朽壞跡象,宛然如新之物,都是值得拿走的仙家寶貝。像這樣的東西,都被眾人搜刮乾淨了,絕大部分高人都是帶著空間神器來的。
白煞卻沒有理會這位妖王的奉承,板著臉道:「再沒別人能打開它了?那麼當年的太昊呢?這道門戶就是他打造的,而我如今卻連開都開不了,所謂巴原第一人只是笑談!開啟此門戶需要得到仙家傳承,我本以為傳承之物就在這洞府之中,所以才會借賢俊先生找到的妖墨一用。
賢俊笑道:「雲起老弟確實令人驚嘆,若換作我,就算髮現了這石屋的玄妙,恐怕也不能將它當場收取,就算累趴下也不行啊!……整片遺迹應已被他人搜遍,我們還要接著探尋別處嗎?」
白煞此刻只是以神器妙用顯示了這道門戶,並沒有真正打開它,更不知這門戶通往何處。但與此同時,眾人的元神中都清晰地聽見了一聲嘆息,伴隨著一個人的話音:「我還是來遲了一步,此地仙家已殞落!」
但有些器物,從修行之初便是隨身法器,親手一步步祭煉,成仙后終於煉化為神器,只有這樣,才能具備種種不可思議的神通妙用。在這種情況下,往往已不是神器有何妙用的問題了,它已成為修士本人難以割捨的一部分,若能帶得走,是不太可能留下的。
白煞淡淡道:「無妨。」他伸手取過了妖墨,摩挲了片刻便向前揮出。那一塊黑色的神器在空中化為霧氣散開,又凝結在那面石壁上,勾繪出一幅圖景。這圖景竟似立體的,石壁已隱約變得半透明,有一道拱形的門戶輪廓呈現在眾人眼前。
可是開闢這座洞府的那條夔龍,好像只有一個人,並未留下傳承,也未打算留下什麼傳承,此地也不過相當於它平日居住與修鍊的m.hetubook.com.com宅院。而且它殞落得可能很突然,據傳是在養傷時大限已至,神器就這麼留在平日放置之處。」
那夔龍殞落於很久遠的年代之前,但此地仍遺留了一絲令人恐怖的毀滅氣息,給人的感覺,簡直能使形骸崩潰、元神消散。這隻是體會到一絲那夔龍當初的感受,彷彿是一種錯覺,但錯覺竟然也會傷及形神!
古令嘆道:「我來之前就想得到一件神器,以彌補我古雄川這派宗門的遺憾。說出來不怕二位道友笑話,我還曾經擔憂過,假如尋到了神器卻沒有得到其仙家神魂烙印傳承,是不是只能望而興嘆?
唯一例外的就是,虎娃最後在水府龍宮中發現的十二個大寶磲,那些是沒有仙家神魂烙印的。全部統計一下,步金山小世界內外,先後出現了三十一件神器。雖然其中很多神器的妙用皆很簡單,但數量已非常驚人!
所以三位高人只得接著猜測,可能飛升登天另有玄妙,意味著徹底超脫于凡俗,凡俗之物或許都得割捨,甚至包括仙身遺蛻,那麼就別提在人間所打造的神器了。至於事實是不是這樣,他們也無法確認,只能是猜測而已。
比如伏夔雖得到了嘯山印,卻打不開其神器空間,亦無法施展其真正的神通妙用,還得跑到步金山,請虎娃傳授掌控它的神魂烙印。
雲起:「古令老哥,您就別再誇我了。沒看我用了這麼長時間,差點都累趴下了嗎?」
賢俊點頭道:「有道理,非常有道理!可我還有一事不明。我們今日得到的三件神器皆妙用不凡,那夔龍因殞落而未能帶走也就罷了,可是參衛丘的六位上古仙家祖師,皆飛升登天而去,他們辛辛苦苦所煉製的那麼多神器,為何也沒有帶走呢?」
傳說中的太昊天帝,千年之前在人間留下的聲音,今日竟有緣親耳聽聞,在場眾高人皆激動莫名,彷彿能感受到那傳說與現實、歷史與今日的交錯之妙。
眾高人也都聚齊了,而雲起等三人來得是最晚的,大家皆默不作聲站在不遠處守候。見白煞宗主似是在凝神施法,三人也不敢出聲驚擾,只以神念暗中詢問發生了何事。
白煞亦神色微動,但仍靜靜地站在那裡,應是在施展妖墨的妙用,嘗試著打開門戶,良久后才嘆息道:「太昊天帝所留的空間門戶,我今日亦無法開啟。」他這聲嘆息,竟很像太昊天帝于千年前留下那聲嘆息,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某種情緒的感染。
這麼做看似有些霸道,但在場眾高人都是明事理的,誰也不能有什麼反對意思,反而只能表示感謝。
眾人眼前的石壁中確實有一道門戶,並非那夔龍打造,而是太昊特意留在此地,並留下了一句話,後人只有看見了門戶時才能聽見。但這門戶如何開啟、它又通往何處,太昊卻沒有說。
白煞伸手凌空一抓,妖墨在石壁上顯現的門戶輪廓消失,又化為一個黑色的方塊飛向賢俊。賢俊和*圖*書接過妖墨時,元神中亦印入了一段神念心印,便是白煞對這件神器的妙用參悟以及它的操控之法,暗自驚嘆不已,連忙躬身致謝。
雲起的狀態虛弱,大意之下差一點形神皆傷,還好及時收回了元神感應之法。而白煞曾在這巨坑邊站了很久,應就是于定境中參悟此地遺留的氣息,卻絲毫未現狼狽之態。
待到一天一夜之後,巴原上恐再無別人能進得來了,除非是白煞親自為他們打開門戶,或者將他所悟的開啟門戶禁制的秘法,傳授給另外的大成修士。如此一來,此處保存完好的上古仙家洞府,就相當於歸白煞或赤望丘所有。
假如真是這樣,那麼這門戶很可能也通往一個類似於望仙之地的,真正的小世界秘境。但就算以白煞之能,也未必能打得開,恐怕在場所有人都打不開它,除非誰能得到開啟門戶的仙家傳承。
但仔細想想也並非不可思議,上古時有六位仙家祖師在曾那裡修鍊多年,不僅開闢了八百里方圓的洞天世界,還留下了一脈仙山傳承。
雲起:「當然要各處都看看,就算只是參觀一番也好,說不定還能發現他人遺漏的寶物呢。只是搜尋查探之事就要拜託二位道友了,我已無力再施展神通法術。」
古令思忖著解釋道:「我等雖不知上古仙家的想法,但也可以猜測。參衛丘中的六位上古仙家祖師,早已成仙多年,有足夠長的時間煉製諸般神器,並開闢小世界安置傳人,其實已形成了一派傳承宗門。他們留下的神器就是給後世傳人的,為防神魂烙印失傳,還特意留下了傳承玉箴。
被對手重創逃遁,躲在洞府中閉門不出,當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但那對手若是太昊,也能說明此洞府主人之強大。那夔龍跑到中華之地興風作浪,卻能在太昊手下逃脫,恐怕也足以自傲了。
一旁的雲起心中更是震撼,今日三人所得的三件神器,他都過了手,粗略感應一番,其中最容易祭煉的是他收起的石屋,其次是古令所得的夔角,而最難祭煉的就是那塊妖墨。
雲起聞言心念微動,忽然想起了另一道門戶和另一件神器,就是步金山小世界的門戶和虎娃的那枚獸牙。如果此地的門戶亦有類似的玄妙,那麼就算將這石壁以蠻力破開亦無用,因為那只是以仙家神通留下的一個空間節點。
白煞暫時放棄了,又轉過身來道:「諸位道友,此洞府遺迹乃上古仙家所留,尚有隱秘未解。若有人貿然闖入,不僅可能破壞遺迹且會給自身帶來莫測風險。本座離去之時,將會重新封閉來時門戶。
賢俊又問道:「同樣是上古仙家遺物,為何上古仙家選擇的做法完全不同呢。」
古令道:「我們好像是走得最慢的,方才見其他道友都聚集到這主殿後面去了,好半天也沒出來,不知發生了何事,我們也去看看。」
這片仙家遺迹分為前後兩個部分,前院已是一片廢墟,後部才是保存完好和_圖_書的洞府主體。進入遺迹後部的門戶是白煞打開的,但他並沒有破壞禁制,回頭還可將之封閉。在最終「關門」之前,他又給了在場眾高人一天一夜的時間。
而三位高人今日在洞府遺迹中得到的三件神器,包括靈寶先前取走的靈官鐧,都沒有祭煉者留下的神魂烙印,好像那夔龍留在洞府中的神器皆是如此。
聽見這句話,眾人很自然地就了解了其中的含義,比神念更為玄妙,應是某種不可思議的仙家大神通。曾有一人在那夔龍殞落之後來到這裏,併發出了一聲嘆息、說了那樣一句話,而此人就是傳說中的太昊天帝!
卻有一片地方,眾高人先前都沒有查探過,就是洞府中央那直徑超過兩里的巨坑,不知是何等恐怖的力量所造成。白煞先前一直就站在巨坑邊,似是凝神入定感悟著什麼,所以大家都很自覺地繞過了這個地方,沒有驚擾他。
賢俊補充道:「白煞宗主原本站在那巨坑旁邊,方才也不見了,想必也到了後面。」
雲起皺眉想了想道:「並非如此,仙山神器皆有神魂烙印傳承,因有傳承玉箴留世,所幸並未失傳。」
這妖墨妙用雖玄奇,卻只是此洞府主人煉化的一件神器,並非青帝所留打開門戶之物。賢俊先生,此神器我已祭煉完畢,連同神念心印一起傳給你,就算是老夫的一點謝意。以你的修為當然也可自行祭煉它,但如此亦可省卻你不少工夫。」
哈洽妖王有些討好地說道:「白煞宗主的大神通手段,堪稱巴原無雙。如果連您都打不開這扇門戶,恐就再沒別人能打開它了。您剛才用的時間很短,只是匆匆一試,假如多花些工夫,這道門戶應該也難不住您。」
穿過殿閣,在上古時代後面可能是個花園,但如今的奇花異草早已枯朽,前走不遠便到了洞府遺迹中軸線的盡頭。迎面是一面如屏風狀的白色石壁,足有五丈余高,表面十分平整。白煞就靜靜地站在石壁前,彷彿連姿勢都沒變過,只是換了個地方而已。
三人皆微微一怔,看來白煞雖未搜尋寶物,卻對整片遺迹中的動靜都一清二楚,甚至知曉眾人都取走了什麼東西。賢俊很痛快地將妖墨取了出來,雙手呈上道:「白煞宗主,您若有用儘管拿去,但此神器雖無仙家神魂烙印,卻也未及祭煉。」
肇活長老又問道:「宗主,假如我們集合多位高手結陣助你,再多費一些功夫呢?」
白煞的修為,如今巴原無雙,但他也知道如何選擇與放棄。聽他的語氣,不是沒有可能打開這扇門戶,但那可能要耗費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精力。誰也不是為了一扇打不開的門而活著,莫不如繼續自己的修行呢,待到修為更高時,也許便能很輕鬆地推門而入了。
步金山中的六位上古仙家祖師,留下的神器可不少,小世界里有十五件,一度皆被古天老祖所得;而在小世界之外,如今的步金山這派宗門的祖師,曾於山中遺迹里得https://www.hetubook•com•com到了四件神器,其中就包括三水先生那柄寶傘,亦皆有神魂烙印傳承。
眾高人都是知趣的,不會真的再磨蹭一天一夜。反正已經將整片遺迹都搜遍了,大家當即向白煞行禮告辭,陸續穿過殿閣離開此地,與白煞同來的烈風、肇活兩位長老以及哈洽妖王也都離開了。
雲起等三人最早搜尋之處,主要只是一排房舍和一座石屋而已,洞府遺迹中絕大部分地方,皆已被其他高人先搜過了。因為雲起等人動作慢了,也耽誤了不少時間,但他們的收穫恐怕是最豐富的,這也許就是機緣吧。
三人結識的時間雖不長,但相處的感覺非常好,已成了幾乎無話不談的知交好友。他們又在整片遺迹中轉了一圈,並沒有太多的收穫,只是搜集了一些零碎的天材地寶或疑似天材地寶,都是其他高人根本不會注意或者不太感興趣的東西。
白煞本人並未先取洞府中的一件寶物,還給了眾高人足夠多的時間去盡量探尋。若不是他打開了門戶,眾人也不可能進入遺迹後部,今日更不可能有這麼多收穫,白煞相當於送了眾人一場大機緣。
小四長老悄悄一指那石壁答道:「白煞宗主在這裏又發現了一個空間門戶,不知通往何處,正在嘗試能否打開。」
說話間將十里方圓的整片遺迹都逛得差不多了,三人最後來到了洞府正中的殿閣。這裏最初是赤望丘修士搜尋的地方,果然已被搜颳得很乾凈,放眼望去並以神識掃過,空蕩蕩別無他物,所有的陳設都被收走,只留下了建築遺迹本身。
賢俊問道:「雲起道友,步金山應就是古時傳說中的參衛丘,您也得到了上古仙家祖師所留的神器,是否有這種情況?」
這意味著賢俊無須自行祭煉妖墨,即可便可掌控與使用這件神器。得到白煞所傳的神念心印后略作推演,賢俊也能判斷出祭煉這件神器的難度,若換成他親自動手,不專門閉關用個一年半載恐怕難以成功。這不僅是神通法力的差別,也是因為修為境界不同。
賢俊也皺眉道:「我怎麼絲毫感應不到有門戶的存在呢?」
古令點頭道:「原來如此!道友能當場將這件神器祭煉成功、融入形神收取,足見修為深厚、妙法超凡,令我等嘆不能及啊。」
三位高人討論了半天,竟得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結論:世間之所以有這麼多神器留存,是因為煉製它們的上古仙家,在飛升登天時帶不走!
卻沒想到今日的運氣這麼好,與二位道友一起共得三件神器,還有諸多其他的寶物。而這三件神器竟然都是沒有仙家神魂烙印的,只需以大成修為祭煉一番便能掌控。看來古時那條夔龍,所煉製的神器皆沒有留下仙家神魂烙印。」
雲起是一位煉器狂人,自從掌握煉器之道后,他本人已親手煉製過各種稀奇古怪的「法寶」。從他自己的角度,假如有朝一日能飛升登天而去,很多器物肯定會留給後世傳人,那對他已經沒什麼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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