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臉,這東西從我記事的時候開始,就蒙在我的身上,我長大它也長大,無論用什麼方法都不能破除,我走了很多地方,有人告訴我,這是一件很奇特的鍊金術作品,像要將它從我的身上剝下來,只有通過鍊金術的方法。」
葛征搖了搖頭,正要跟進去,突然一到人影插了過來,攔住了葛征的去路。
格奇爾苦笑道:「大師,您可別忘了,她背後不光有老宰相大人,佩琳小姐的姑姑,可是戰士系的那一位啊……」
「你放開我,我跟他拼了!」佩琳大不甘心。
格奇爾差異的看了台上面臉陰雲的葛征:貌似這個年輕的主將導師,不是一隻好捏的軟柿子……
八卦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在東勝學院里飛快的傳播開:鍊金系懸空已久的主將導師的位置上,坐上了一名年輕人的屁股,來學校的第一天,就重複兩次折磨了第一副院長的獵犬校紀處大熊主任比爾,第一次上課,儘管出勤率不高,但是他還是堅持下來,並且一口氣扣了上課的學生一半人的學分,帶頭鬧事的佩琳不但拿門課不能過關,還被倒扣了一分,要從別的課程上補回來。
葛征這一次倒是顯得不溫不火,淡淡問道:「你口中的『我們』,指的就是站起來的這些人嗎?」
葛征眯眼一笑:「很好,同學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克里斯,克里斯·安頓。」
伊爾梅達一聳肩膀:「在望山城我是城主繼承人,在這裏我什麼也不是,沒有人會注意我的,可是你就不同了……」她用手指劃了划,指向了葛征。
「我會留給你們提問的時間,但是那是在我講完之後。我沒有允許你們隨便舉手提問,你擅自插話打斷我的講解,我要扣掉你三個學分。」
他在三樓的一個房間布置了一間實驗室,和敦克交待了一聲,進入實驗室開始為格羅妮婭煉製那件准神器道具。
鑄夢匠師迪歐司克羅一生致力於恆等方程式的研究,他費盡了心血,書寫了幾十幅恆等方程式,讓原本並不引人注意的恆等方程式,全面地展現在人們的眼前。
相反,倒是葛征拯救了整個德爾遜王城的事迹,因為梅傑夫四世和三位皇子的刻意壓制,流傳的並不廣泛。
很快,消息又傳開了;關於那位年輕的鍊金系主將導師,好事者給他加上了一個另外一個名頭:情殺系主將導師!
這下子,學員們可樂開了花:又有一出好戲看了。
葛征點了點頭,伸手敲了一下她的小腦袋:「你故意捉弄我呢,很好玩是吧!」菲菲小姐誇張的叫了一聲,連忙躲開一邊:「老師不要嘛,會把人家打笨的,您要是有個傻瓜學生,豈不是很沒面子。」
「努貝羅?」葛征意外道。
從葛征家裡出來,努貝羅已經帶好了面具和手套,脖子上的肌膚黨在一層假皮下面,誰也看不出來。
一個女人,如果有這樣一張臉,是一和*圖*書件多麼悲哀的事情!
佩琳還要再說,她身邊的好朋友連忙一把捂住她的嘴巴,硬把她拖著坐下來:「琳琳別鬧了,你再說下去,這個學期其他的課程都要掛了……」
……
葛征並不知道格奇爾的用意,看到自己有幾天空閑時間他很高興,自從進入德爾遜王城以來,他還從來沒有閑下來過,原本計劃想做的一些事情也因此擱置下來。
她低著頭一陣急行,胸口中猶如一頭小鹿在亂撞,咚咚咚……
很快就有人認出來,這位鍊金系、情殺系的雙料主將,就是在皇室挑戰賽決賽上一絕奪冠的那位鍊金術師!大家也明白了,為什麼拉米爾院長會毫無懷疑的聘請一位這麼年輕的人作為鍊金系主將。
「你想怎麼樣?我是不會收你做徒弟的。」葛征現表明了態度。
沙拉·亞伽也朝他走了過來,要命的是身邊還跟著伊爾梅達。葛征一拉菲菲:「咱們快走吧。」
少女雙手按在課桌上:「當然不止了。」她對同學們喊道:「還有誰有意見的,都站起來!」她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掃過去,眼神逼視之下,竟然又有七八個學生站了起來。這樣一來,教室內有近一半的學生站了出來。
葛征把臉一唬:「這是怎麼回事?」菲菲小姐笑眯眯的,兩彎月牙望著葛征:「父親知道老師不回去了,就讓我也留下來聆聽老師的教誨。其實父親已經計劃明年送我進東勝學院,只不過是提前了一年而已。我是入學新生,今天可是特意為了聽老師的課才來的哦!對了父親還讓我轉告老師,您在奧巴城的鍊金術商店不用擔心,他會派人繼續幫您經營的。」
努貝羅搖搖頭:「難道你不明白,普通的鍊金術士根本不會對我有任何幫助。」「那你又怎麼能斷定,我是特別的?」努貝羅道:「我早就注意你了,從那三場鍊金比賽開始,你的作品與眾不同。我想,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望著那張除了恐怖沒有別的元素的臉,葛征沒有馬上回答。他伸出手,兩根手指輕輕觸摸努貝羅的臉,一股奇怪的感覺傳來,這種感覺很熟悉,他用手指輕輕揉搓,細緻的感受著,突然輕輕一眯眼,一下子想起來了:這是龍之冰室的感覺,那種有肉體彈性的金屬質感,沒錯!
佩琳大怒:「你敢!你沒權力這麼做!」葛征一皺眉頭:「真是糟糕,看來你得選擇一下,用哪一門課的學分來補這一分了……」
第一堂平淡而「生動」的鍊金課之後,葛征捲起自己的書本離去,留下了身後一陣亂鬨哄的議論。
「呃……」葛征一驚,面具後面,露出來一張可怕的臉。
暗黑鍊金術士的儲物戒指,裏面肯定有不少和亡靈系有關的材料,葛征想看看裏面有沒有什麼自己能用得上的東西。
葛征突然臉色一變:「可是,我又告訴過你們,可以隨便提問嗎?」https://www.hetubook.com.com克里斯剛剛還興奮的面孔立刻一滯。
格奇爾偷偷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低聲對阿奎那大師說道:「主任導師,這可怎麼收場,佩琳小姐可是墨菲家族的寶貝,老宰相疼得不得了……」
伊爾梅達惱恨的一咬牙:「誰怕誰!」
女鍊金術師眼睛里閃爍著由於光芒:「我能佔用您一點時間嗎?」葛征鬆了口氣,這是今天自己的所有學生中,唯一一位懂得尊師重道的好學生,值得全校表揚。
格奇爾看到勢頭不妙,連忙把葛征的課程重新安排了一下,往後壓了幾天,好讓葛征避過這一段風頭,不管怎麼說,都是鍊金系的人,要是鍊金系的主將被女破壞神踩在腳下呻|吟,整個鍊金系都沒面子。
「在這裏不太方便說。」努貝羅很為難。
第一眼之後,葛征就發現問題了:「好像是什麼東西擋在你的臉上?」
佩琳奮力的掙扯著,幾個女孩子一起四名的拉住她,佩琳大叫:「放開我,放開我,讓我過去!」「琳琳,算了吧,咱們找機會再修理他……」
佩琳·墨菲那是什麼人物?東勝學院內的女魔頭,其實她帝國宰相府大小姐的身份並不能讓她在東勝學院作螃蟹狀行走,真正讓她能夠享有此等赫赫威名的原因,是因為她的小姑薇席·墨菲,乃是東勝學院戰士系第一破壞神。東勝學院內,上至院長拉米爾,下至普通的學員校工,無一不對薇席這個名字很文雅、脾氣很暴躁、作風很「頑強」的女戰將十分敬畏,包括在學員之中臭名昭著的大熊比爾主任,看到薇席也都要繞著走。
「老師!」佩琳氣急了,她原本以為自己聯合了這麼多學生,又有自己墨菲家族掌珠的身份作後盾,這個新來的老師不敢把自己怎麼樣,沒想到他毫不手軟,一口氣扣了二十多人的學分。
答應幫助努貝羅,純粹是因為葛征的好奇心。那層「魔皮」的觸感和龍之冰室實在太像了,不過葛征沒有注意到,在他用手摸努貝羅臉上的魔皮的時候,努貝羅的眼中泛起一絲不易覺察的羞澀。
克里斯傻眼了:「那我豈不是還賠了一個學分?」葛征讚許的點點頭:「克里斯,頭腦不錯嘛,不去經商真是浪費了……」他臉色一變:「坐下!」克里斯很鬱悶的坐了下去。
葛征帶著他到了三樓,找了一個無人的房間,關上門:「有什麼事情說吧。」努貝羅沒有說話,把自己的長發攏在耳後,然後一直手捏住自己面具的額頭,一直手推住下巴,上面的手一拉,下面的手一推,咔嚓一聲,金屬面具從額頭到下巴,裂開了一條細縫,然後面具好像瓢蟲的翅膀一樣展開了。
「所以你才學習了鍊金術?」葛征問道。努貝羅點點頭:「可是以我的造詣,不能剝下這層魔皮,所以我想請你幫忙。」
「唰」鋼筆一勾,佩琳的姓名後面hetubook.com.com多了四個負四。
阿奎那冷哼了一聲:「哼,都是你們這些廢物慣出來的,這裡是學院,不是帝國議政大廳,一個貴族小姐,就敢在課堂上為所欲為,讓她收點教訓也好。」
一直走到了葛征的住處,菲菲小姐才鬆開了手,然後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昂首挺胸,走進了餐廳。
「多謝老師!」克里斯興奮道。
葛征眉頭一皺:「你為什麼不去找阿奎那大師,還有那天的貝納特大人?」
「老師,我們這麼多人對您的教育方式有意見,您是不是應該自我……」她準備放葛征自我反省一下,可惜沒等她說完,葛征啪的一聲合上名冊:「所有的人,這一門課扣四個學分。好,下面我們繼續講課,如果你們喜歡站著聽課,我並不反對,不過那將被視為藐視課堂紀律,每人扣兩個學分。」
「老師!」葛征剛剛開始講,偏偏有人又頂風作案,這一次是一個女孩子。女孩不等葛徵發火,已經站起來了,跟著她一起的,還有十幾個學生。
學生們報一個名字,葛征勾一個,很快二十多人都報了自己的名字。最後幾名學生已經有些心虛了,偷偷摸摸的想要坐下來,可是都被那個強硬的佩琳·墨菲又拉了起來。她一瞪眼,那幾個學生還真有些怕她,乖乖的又站起來。
菲菲小姐在一旁忽閃忽閃的眨著大眼睛,不明白他們之間再說些什麼。
說完,他真的拉起菲菲就走了。伊爾梅達愣住了,張了張嘴又閉上了。沙拉·亞伽在一旁拽了她一下:「伊爾梅達,算了吧,我早就告訴你了,這個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沙拉看著葛征的背影,眼神中有一絲不甘,一絲憤怒,還有一絲別樣的情緒。
「繼續,一個一個來。」
……
他決定先為格羅妮婭煉製那件道具,儘管格羅妮婭從來沒有催促他,但是葛征已經不好意思再拖下去了。
努貝羅從手上摘下來一雙很薄的手套,那手套和皮膚的顏色一樣,不仔細看還真地分辨不出來。
「葛征,我從望山城一直追到德爾遜,難道還不能挽回你那顆冰冷鐵石的心嗎!難道你真的忘記了我們在一起一個個月夜的甜蜜,難道你真的不要你的孩子了嗎?」
下了課,菲菲小姐一蹦一跳的找到了葛征,兩隻麻花辮子在腦後甩的飛舞好像兩隻蝴蝶。她並腳一蹦,小手背在身後的小屁股上,脆生生的叫了一聲:「老師!」
他從懷裡摸出來兩枚儲物戒指,露出了一絲微笑:那位暗黑鍊金術士真是一位好人,直到我上一次沒時間撿他的東西,就在一次出現在我面前,讓我再屠他一次,再給我一次撿寶貝的機會。
葛征無奈道:「好吧,我向你道歉,我偷偷溜走是我不對,這總行了吧?」「不行!」伊爾梅達下巴一抬,心說哪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了你,她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裏碰到葛征,看到布告欄的時候,她www•hetubook.com•com還以為是個重名的人,不過又覺得未免太巧,葛征的名字在大陸上本來就很少見,又是一位鍊金術師,她決定還是來看看,這可真是小雛雞送到大蟒蛇的嘴邊啊……
她對自己說:不能怪大師,他不知道這層魔皮和自己的肌膚一樣,任何感覺都會清晰的傳送到自己的大腦里,所以才會那樣輕薄……她卻沒有來的又回想起那種感覺,溫熱的兩個男人的手指輕輕的揉捏著自己的臉蛋,因為這一層魔皮,還從來沒有哪個男人碰過自己。
「葛征!」他正要腳底抹油,身後傳來一聲大喊,伊爾梅達飛快而來,低聲說道:「你要是趕跑,我就大喊你在望山城對我始亂終棄!」葛征苦了臉,全沒了在課堂上的八面威風:「伊爾梅達小姐,您就不擔心您的名譽嗎?」
「下面,我們接著講課。有什麼問題,你們自己記下來,等一下我會一一解答,如果有誰再胡亂打斷我的講解,扣四個學分!」
「老師,我對您這樣的授課方法很有意見。本來我們對新來的主將導師抱著很高的期待,可是您這樣專橫的作風,讓我們很失望。」女孩的言辭很犀利,直接就把矛頭指向了葛征本人。
難得有幾天空閑時間,葛征可以安心處理一下以前積攢下來的事情。最重要的兩件:答應為格羅妮婭煉製的道具和那張人體方程式。
「有什麼事情嗎?」
葛征拿起一旁的班級名冊,道:「自己報上名字來。」
兩枚戒指上都有很複雜的魔法鎖,這可不是東勝學院辦公室門上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這是頂尖鍊金術士嘔心瀝血的作品。就算是葛征,也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找到破解的辦法。克洛斯其實沒怎麼在儲物戒指上花費心思,因為他自信沒人能打敗自己,他可是擁有十件術器的超級鍊金高手。如果有人能殺了他奪走戒指,那麼不論他花了多少心血在魔法鎖上,對手一樣能解開。
「佩琳·墨菲同學,這是你第二次打斷了我的講課,你將再一次被扣除四個學分。作為一名認真負責的學院導師,我很盡職的提醒你,請不要在打斷我的講課,因為如果你再說一句……」他翻了翻自己的講義:「這門課的學分只有十一個,再被扣一次的話,你不但這門課不能過關,還要用別的課的一個學分來彌補你這次被扣的四個學分。」
她上前一步道:「你願意幫助我嗎?」話語和眼神中滿懷期待,彷彿葛征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他拉起菲菲的小手徑自走了。
葛征的興趣被勾起來了,他點頭答應道:「好,我儘力而為。」
原料早已經準備齊全,原本沒有找到的骨精靈的靈魂之火也有了蟒鱷的第二塊魔核代替。不過,葛征卻又有了新的想法。
「啊!」這一次,阿奎那大師的臉色也變了:「你怎麼不早說!」他悄悄看了葛征一眼:「這件事情和你我無關,都是葛征惹出來的。」格奇
和_圖_書爾連忙點頭:「沒錯沒錯。」他已經明白大師的意思了,如果那一位找來了,一切都往葛征身上推。
「嘩……」正是下課時候,來來往往的學生不少,一位絕色美女,身材高挑,站在一群學生中儼然有中鶴立雞群的感覺。突然喊出這麼一串凄慘痴心的話來,所有的學生一下子都炸開了鍋。葛征頓了頓,沒想到伊爾梅達真的來了一個魚死網破。他心中一狠:反正名聲又不能換來金幣,再說了,自己早晚要離開這個世界,別人怎麼看我,有什麼關係?
「怎麼樣?」伊爾梅達眼珠一轉把沙拉拽了過來:「我要你幫我的好朋友沙拉公主打造一副貼身鎧甲!」
她的手也和臉一樣。
葛征一把拉起菲菲小姐的手:「咱們走。伊爾梅達小姐,如果您不顧您自己的名譽,就請您盡情的喊吧。再見。」
「啊!」葛征、菲菲、沙拉,一起目瞪口呆。伊爾梅達眉毛一挑:「怎麼,不答應啊?你不答應我可要喊了……」
葛征好像沒有看到下面學生的小動作,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的講義繼續講課。
葛征點了點頭:「你能夠不盲從於前輩權威的觀點,有自己新的想法,這一點很好。沖這一點,這門課,我給你加兩個學分。」
努貝羅大喜,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多謝大師、多謝大師、多謝大師……」葛征拉起她來:「我只能說儘力而為,能不能幫到你,我也沒把握。」
菲菲燈飾覺得幾百雙眼睛唰的一下看過來,可是小魔女是什麼樣的人,伊爾梅達突然把她牽扯進來,反倒激起了菲菲小姐心中的逆反心理:小狐狸精?我就做一回,怎麼了!她一股小腮幫子,紅著臉,用力的挽住了葛征的胳膊!
伊爾梅達這次卻很爽快道:「我現在不必做你的學生,你上課的時候我來聽聽,你本來就是我的老師了。」「那你想怎麼樣?」
努貝羅自己也不知道這張魔皮下面的身軀是個什麼相貌,她從記事這張皮就披在身上,想盡了一切辦法都不能把它脫下來。她不是一個簡單的套子套在身上,而像一層皮一樣和自己息息相關,如果用刀割開它,也會割傷自己。
……
「我明白。」
那個女學生第一個一昂頭,高聲道:「佩琳·墨菲。」葛征抽出自己的鋼筆,隨手在名冊上一勾。
葛征在地球上的時候,偶爾也從電視和網路上看到一些恐怖片,但是那些恐怖片中所有的恐怖元素加在一起,也不如他現在看到的這張臉可怕。
「我是鍊金系的主將導師,我又這個權力。」
伊爾梅達索性把戲做足了,一聲慟哭癱倒在沙拉的懷來,哭天搶地道:「你為了那個小狐狸精,竟然連你的琴聲骨肉都不要了嗎……」
葛征一直樓上:「上面很安靜。」努貝羅點點頭。
可是,無論美醜胖瘦貴賤,人人都有追求愛和被愛的權利,這是上天的恩賜,哪怕是現在的努貝羅,也一樣享有這神聖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