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魔神遺留
第097章 碎片組合

「無上、無盡、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魔神,虔誠的信徒求您解惑……」
於是,魔神社歷史上最大的精神導師之一,號稱「靈魂雕塑大師」的帕內斯閣下,因為一次會錯了蓋亞的意思,成了木呆。
這一次進來,並非像以前一樣直接進入了鍊金實驗室,而是來到了一出深邃幽暗的神秘空間,他之前從來沒有來到過這裏,而那一絲靈魂神火,就高高的懸在頭頂上的無盡虛空之中。
蓋亞大吃一驚:「大師,您……」
不過現在還有別的事情要辦,他先將這些靈魂的記憶暫時封存在腦海中,檢查一下整個先知空間。
蓋亞隨口問道:「這護盾只能生產這麼大的?」
「閣下,」達達里奧說道:「您準備好了嗎?」蓋亞一愣,點了點頭。
蓋亞最感興趣的就是兵工廠,他身形一飄,就從無盡的虛空之中踏上了兵工廠。
隨著靈魂一招手,魔導生產線開動起來,不過幾分鐘的功夫,一面只有盤子大小的小圓盾牌飛了出來,虛空懸浮在蓋亞面前:「自動反應魔弧護盾。」
兵工廠內,大部分設備都還不能運轉,但是也有一些魔導生產設備可以運轉。一名上半身凝實、下半身虛幻如同水母的靈魂飄蕩在兵工廠內,這裏擺弄一下,那裡收拾一下,片刻之後,靈魂飄蕩回來,向蓋亞報告:「魔導兵工廠總能夠生產各種兵器六百三十一種,其中包括人形兵器十三種。最強大的分別是:空基八翼六炮魔兵皇、陸基鋼鐵泰坦組合編隊、魔導永動生物裝甲。不過現在大部分的兵器都沒有辦法生產。」
蓋亞目送他離去,低下頭來看著手中那一絲細細的火苗,卻覺得深邃無比,這包含了十幾代人智慧的火苗,讓他陡然有一種自我渺小的感覺。
一串古老虔誠的咒語吟唱從達達里奧輕動的雙唇間慢慢吐出來,整個冥想室內四周潔白晶瑩的牆壁上映出一片片的火焰,似乎是由神秘的力量在回應著達達里奧的祈禱。
達達里奧微笑著擺擺手,此時的他,雖然蒼老了很多,但是看上去卻更加具有神聖的氣息了。
「大師……」蓋亞喊了一聲,達達里奧頭也不回的一擺手:「又不是從此再不相見,婆婆媽媽個什麼。」
他雙掌一合,靈魂神火鑽入身體內,卻詭異的消失不見!
蓋亞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你就叫人魚公主吧。」
達達里奧和-圖-書關上壁櫥想了一下轉身離開房間。
達達里奧微微一躬身:「教宗大人。」
火焰在牆壁之中呼嘯,雖然火焰越來越旺,卻並沒有什麼有關喻示的徵兆出現。達達里奧默然無語,虔誠的心讓他始終認定,魔神並非不知道答案,只是沒有聽到自己的祈禱,或者是魔神另有原因,不想告訴自己答案。
實驗室內的熔爐高大無比,甚至比蓋亞見到了任何一座熔爐都更加複雜精緻。他用手指在空中一劃,從外面無盡的虛空之中,引來一絲靈魂神火投入熔爐之中。
他微笑看看蓋亞:「其實我一直覺得靈魂神火是先知之眼的一部分,你既然得到了先知之眼,現在又有了靈魂神火,可能真的是魔神的安排。」
蓋亞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或許自己可以同時使用成百上千面護盾,就算是每一面護盾的效果不怎麼樣,架不住數量多啊,累積起來,總是十分可觀的。
達達里奧默默地打開一個櫥櫃,櫥櫃里的牆壁上雕刻著一個複雜無比的魔法陣,他將幾塊魔晶石嵌在魔法陣中的關鍵結構上,默默地誦念了一聲咒語,一片深邃的黑暗從魔法陣中發散出來,黑暗之中隱約有點點星光,如同暗夜天空中的星辰。
「噝……」
蓋亞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當他說出靈魂神火這個名字的時候,達達里奧會那麼困擾了,因為達達里奧明白,不管蓋亞要用靈魂之火幹什麼,幾乎都意味著他就將卸任精神導師,並且失去全部的力量,變回一個普通的老人。
蓋亞滿意的點點頭,魔導生產線還在隆隆響著,不一會兒的功夫,八面護盾飛了出來,和之前的那一面湊成了九面,虛空懸浮在蓋亞面前,將他正面的一切攻擊線路全部擋死。
「靈魂神火之中,有歷代精神導師力量的積淀,還有他們所有智慧的總結。所以你不需要教導他什麼,只要把靈魂神火交給他就行了。」達達里奧說道。他張開雙臂,深情而虔誠的望著天空:「我知道剛才才明白過來,這是魔神給我的一次考驗。」
心念一動,一道道人影分別飛出去,進入到了不同的魔方板塊之中,這些不完整的靈魂體,之前都是魔神社的精神導師,對於先知之眼,遠比蓋亞熟悉。他們已進入那些模塊,就各司其職,不完整的部分他們也沒辦法,能夠運轉起來,全部運轉起來,整個和_圖_書空間內,立刻響起了一片隆隆的轟鳴聲。
靈魂沒有意見,她也記不起來自己本來的身份了。
他沉思一下:「事關重大,我想草率的決定是對教派的不負責任,我必須和他認真的談一談。」教宗點點頭:「好吧,希望下一次我們再見面,能有一個好消息。」
達達里奧搖了搖頭:「魔神大人把決定權交給了我自己。」教宗眉頭微皺:「那麼,我親愛的精神導師,您有什麼想法?在您決定之前,我以宗教首領的身份讓你知道,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魔神社都是支持你的。」
達達里奧念完了咒語,也不處理傷口,一次次的拜倒下去,雙手安在地面上,一個個血手印。
達達里奧伸手拍拍蓋亞的肩膀:「好了,都交給你了,我走了。」他說走就走,洒脫之極,大袖一擺,就翩然而去。
蓋亞目瞪口呆:這裏的魔導科技,領先於魔淵不知道多少個文明紀啊,這麼短短的一會兒功夫,且不說這面盾牌的防禦力如何,只是這虛空懸浮、自主反應,就會難倒絕大部分的鍊金術士。然而在這裏,批量生產,幾分鐘的事情!
不過這些沒有自我意識的靈魂,卻保留著智慧,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傀儡。蓋亞大略的瀏覽了一下這些記憶,其中有兩部分引起了他的主意:第一就是有一位精神導師的記憶之中,有關於魔杯聖典,魔杯聖典確實是生氣碎片之一。第二,還有一位精神導師的記憶之中,有著一張秘機天圖!
從兵工廠里出來,蓋亞就沒有再去別的模塊轉轉的念頭了,絕大部分功能還不能夠使用,蓋亞盤算著自己應該去把帝釋學院的魔杯聖典弄來,至於怎麼辦,坑蒙拐騙搶,他還沒有打定主意。
天朝大陸的經歷讓他明白,自己的實力其實還很弱,自己遲早是要離開魔淵的,不為別的,只為了尋找希思黎。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想要保護自己的女人,只是一句空話。
「我的精神導師,魔神有什麼喻示嗎?」顯然教宗大人也很關心。
這倒靈魂是一位溫婉的女性,淡金色的光芒長發飄散,身上也是靈魂光芒幻化出來的一身絲絛長袍,可能是因為女性|愛美的心理,下半身不能凝實的身體,被她幻化成了一段魚的尾巴——一條靈魂美人魚。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蓋亞沉吟一下,正準備叫人去把巴迪喊來和_圖_書,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突然有僕人前來稟告:達達里奧閣下到訪。
蓋亞開始聽的一陣激動,隨即蔫了下去:「你就告訴我,現在咱們能生產什麼就行了。」
精神導師雙手張開,兩手上分別有兩個深深地傷口,鮮血一點點低落,掉進他膝蓋旁邊的兩道凹槽內。
從冥想室的一側走出去,達達里奧回到了自己簡陋的起居室。從這間起居室來看,達達里奧簡直就是一個苦修,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滿足最基本的生活要求,粗木的桌椅,一塊長條形的石塊就是他的床,被褥和毛巾全都是粗布的,這種配置,在魔淵內比起大家族的奴隸可能都有所不如。
……
隨手一招,那面魔弧護盾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出現在了蓋亞的面前。靈魂隨手招來一件兵器,輕輕在護盾表面一戳,護盾上立刻飛起一片淡藍色的弧光,輕鬆地將兵器擋在了外面。
一聲輕響,一片魔法能量輕輕朝四周散去,一道人影出現在黑霧之中。
在魔淵內,他幾乎已經找不到還能夠提升自己身體素質的魔能媒材料了,也只有這枚九花英實。他心中十分失望,卻對達達里奧的態度有些莫名奇妙。
這些虛幻的人影類似於靈魂,但是卻沒有自我意識,這是靈魂神火的一種特殊的保存記憶的方法,就好像蓋亞上一世三魂七魄少了幾道一樣。
黑影慢慢散去,魔法陣中「乒」的一聲輕響,那幾塊魔晶石碎成了粉末。
靈魂愣了一下,又回去摸索了一陣子:「最小直徑只有五厘米,防禦效果雖然不會差,但是太小了根本無法照顧到那麼多的被攻擊面積啊。」
將靈魂神火交給蓋亞之後,達達里奧迅速的衰老了下去,原本光潔的臉龐迅速衰敗,一道道皺紋出現,眨眼之間達達里奧就老了幾十歲。
「可是……」蓋亞還是想還回去:「就算我遇到了合適的人,我也不懂的怎麼教導他,還是您來吧。」
「靈魂神火是魔神社精神導師的傳承之物,給了你,從此以後我就不再是魔神社的精神導師了,而且力量也隨之而去。」
蓋亞猛然想到西古森所說的,先知之眼也是聖器碎片,難道說靈魂神火也是碎片之一?
雖然沒有實體,但是這位精神導師卻將那一塊秘機天圖整個的烙印在腦海之中,分毫不差,只要給蓋亞一些時間,他就能夠複製出這張秘機天圖。
蓋亞一愣和圖書,顧不上去找巴迪,連忙去見達達里奧。和以往相比,今天的達達里奧沒有了以往那種洞徹天地的睿智明朗的感覺,相反,今天的他,似乎就練光頭上都寫滿了疑惑和不解。
他一步跨出,空間轉換,從兵工廠直接來到了鍊金實驗室。
凹槽匯聚了血液緩緩流進了正面的那面滿是火焰影像的晶石牆壁。
看來,當年他拼湊魔法成功,只是初步得到了先知之眼的認可,現在有了靈魂神火,已經真正得到了這件聖器碎片的認主。
蓋亞一陣奇怪,卻也沒有打擾達達里奧。達達里奧低頭沉思了足有五分鐘,猛然抬起頭來,這一下讓蓋亞大吃一驚:剛才那個困惑不解的達達里奧不見了,那個渾身上下充滿了睿智,明朗燦爛的達達里奧又回來了,甚至比以前更進一步。
這看似一道輕風就能吹滅的靈魂神火之中,蘊含的強大力量簡直無法想像,還不止於此,這一道靈魂神火之中似乎還包雜著無數道意念,許許多多紛雜的信息。
蓋亞大吃一驚,短暫的慌亂之後冷靜下來,囑咐所有的人不準進入自己的房間,放出阿大阿二守在門外,打開先知之眼。
看到蓋亞出來,達達里奧起身微微一躬,沒等蓋亞說話,他就迫不及待的問道:「蓋亞閣下,我來找您,是想知道,如果我給了您靈魂神火,您是不是能夠永遠的庇護魔神社?」蓋亞一愣,想也不想道:「就算您不給我靈魂神火,因為希思黎和巴迪,不管魔神社出了什麼事情,我都不會袖手旁觀。」
靈魂神火之中飛出來無數道虛幻的人影,一道道人影圍繞著蓋亞盤旋飛舞,在靈魂神火力量的加持下,在先知之眼的保護下,一道道意念流注入蓋亞的腦海,蓋亞迅速的明白了這許多人影之中包含的那些知識。
現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提升自己的實力。
靈魂飛到了魔導生產線旁邊摸索了一陣子,回來稟告道:「限於生產線的規模,最大可以生產出直徑十米的護盾,不過這種護盾的主要防禦來自於魔弧,所以直徑十米的,和現在的防禦效果是一樣的。」
達達里奧微笑著搖頭:「你還是不明白,用靈魂神火煉製的東西,都會被打上精神烙印,打上了我的精神烙印的東西,你還能用嗎?」他把蓋亞的手推了回去:「拿去吧。我知道你不可能成為魔神社的精神導師,不過這沒關係,如果https://www.hetubook.com.com將來有合適的人選,請你將靈魂神火交給他,讓他成為新的精神導師。」
達達里奧的雙手攏成一團慢慢伸到了他的面前。蓋亞莫名其妙的伸出雙手接著。達達里奧分開雙手,掌心之間,有一道散發著淡淡光芒,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熄滅的但藍色火苗。
如今的鍊金實驗室廣闊無比,而且還有一道靈魂在一旁輔佐。
蓋亞感嘆一聲:果然是聖器,如果能夠拼湊完整,花上一些時間,恐怕統一魔淵都不成問題——他分明看到有一座兵工廠,裏面的生產正進行了一半,不僅有各種魔導武器,甚至還有一隊隊的魔裝鋼鐵戰士!
達達里奧滿意的笑了笑,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是!」靈魂正要走,蓋亞喊住他:「你叫什麼名字?」靈魂凝眉苦思一陣子,他已經沒有了自我意識,實在想不起來了。
達達里奧欣慰的笑了笑:「您一直是我們最仁厚的長者。」
靈魂思索一陣子:「理論上可以無限小,不過我估計,蜜蜂那麼大,就是極限了。」蓋亞大喜:「好,你理科動手改良,我就要那樣的護盾,越多越好!」
蓋亞一擺手:「從今天開始,你就叫木呆。」靈魂楞了一下,沒有反對:「是。」
「呼……」
蓋亞惱火:「我是問最小能生產多小的?」
蓋亞更加吃驚,一陣愧疚,連忙把靈魂神火送了回去:「大師,我只是需要靈魂神火煉製一隻合成魔能媒,我把靈魂神火還給你,您幫我煉製就行了。」
那兩道凹槽之中的鮮血慢慢流盡,牆壁中的火焰慢慢熄滅下去,達達里奧一聲嘆息慢慢站了起來。整個儀式已經結束,他卻沒有得到自己心中想要的喻示。
無盡的虛空周圍,漂浮著一個個模仿一樣的巨大方塊,那些方塊之中有的是圖書館,有個是鍊金工廠,有的是實驗室,有的是巨大的儲物空間,有的是演武場……分門別類無所不包,只是很多部分都還是殘缺不全的,能夠使用的並不多。
達達里奧看了那火苗一眼,眼中還是有些不舍,卻微微一笑,雙手輕輕分開。火苗從他的雙掌之間緩緩飄落,蓋亞雙手接住,頓時渾身劇震!
蓋亞沉吟一下:「如果改良剩生產線,最小能有多小?」
「轟隆隆……」
沒有靈魂神火蓋亞新的魔能媒就沒法煉製。在天朝大陸的時候,他分明感覺到自己體內鬥氣的提升空間極大,讓他看到了更廣闊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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