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給老子提什麼幾個月！」甄子丹的聲音剎那間變得咬牙切齒，就算在電話這邊，也能感覺得到他話語中的憤怒：「卡繆爾！你這個蠢貨！」
秘書出門后，汪國輝出神地坐在椅子上，半晌才笑了起來。
「但現在，卻像甄吃了一個大虧。」馮基卡洛謹慎地介面說：「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他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嘟嘟嘟……」電話聲如同一聲聲催命的旋律，在無比安靜的房間中響起。
李薔薇全身顫抖地握著手機，臉色由紅轉青，牙齒磨得「咯咯」響，一雙眼睛里都差點噴出火來。
「我什麼都沒做啊。」林嘯止住笑意，笑著看著已經近乎激怒的卡繆爾。
但是她看到的只有平靜。
「令人噁心的黃皮猴子！等會要你跪舔我的高跟鞋！」她臉色不變，心中咬牙切齒地想道。
工作人員拿著一堆名片走了過來，低聲說：「林總，華誼的王晶花小姐，嘉禾龔素素小姐，永勝曹德勝先生，寰亞……」
「甄子丹先生，首先預祝我們合作愉快，以及即將來到的勝利。」李薔薇臉上蕩漾起罌粟花一般的笑容，瞥了一眼林嘯，沒想到落入眼中的，卻是對方微微上揚的嘴角。
如今，這樣罵她的居然是一個事先談好的合作夥伴？還不是她的上司？還當著敵人的面？！
「扔了。」汪國輝吹了吹眼鏡，對著窗外照了照。
這到底是怎麼了？大家開始已經定下合約，一起動手，現在難道忘了。
這一堆都是各大公司最好的經紀和*圖*書人，不說說一句話跺跺腳，但是絕對是手握重權，光他們手中的人脈，就是不可忽視的資源。
「林嘯！」卡繆爾的目光如同要吞噬一切，死死盯著大笑的林嘯，字都是從她牙縫裡飄出來的：「你做了什麼！」
「另外，立刻調查清楚，林嘯到底是怎麼擺平的甄子丹！」她冷靜了下來，字從她牙縫裡飄出：「照理說，他兩不存在任何和解的可能，最多就是林嘯沒公布，給甄子丹留下了最後的遮羞布，但是甄，絕對恨他入骨。」
林嘯除了拍戲，就是在和後期團隊討論後期，李薔薇等人的警告，彷彿被拋到了腦後。
「是的，甄先生……」
嗯，不錯，很明亮。
北京，廣影部。
「這正是我想說的話。」林嘯收斂了笑容，絲毫不讓地看著卡繆爾：「從你摁下電話的這一刻開始，你們就再也沒有妥協的機會！」
「乖乖夾著尾巴滾出中國吧！」
但是現在，被林嘯一句話就擋在了外面，眼巴巴，心急火燎地看著劇組，卻不得其門。
秘書凌亂了。
「時代華納是吧，咱們中國三大部就來試試，你們又能經得起多少衝擊。別以為你一個中國副總裁做的事情能瞞得過我們的眼睛！」
「從現在開始，你再沒有妥協的機會！你只能做，也只配做我的傀儡！」
廣影部不是要「三把火」嗎？不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對象嗎？不是一直口號嚴於律己嗎？
林嘯笑了笑：「那我就愚蠢一回吧，抱歉，你們的提議未被採和-圖-書納。」
「放屁吧你！卡繆爾。」沒想到，她憤怒，甄子丹的聲音比她更加憤怒：「你讓我遭受到了什麼？！你放心！如果有機會，我會加倍還給你！加倍！我警告你！別讓我在香港看見你！賤女人！」
「故作鎮定，裝神弄鬼。」她心裏輕蔑地冷哼了一聲：「等下電話打通，甄子丹開口，我要看看你怎麼抱著我的大腿哭泣！」
「甄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在幾個月以前……」
「敬酒不吃吃罰酒……如你所願。」
「等他三天，如果到時候不點頭，別怪我們心狠手辣！」
李薔薇愣了。
「林導，莫非你真以為我們不敢動手？」李薔薇寒著臉站了起來，拿出了自己的手機，調出了甄子丹的號碼：「只要我按下去，一切就開始了，這是一個不死不休的循環，誰都逃不了！」
「扔了。」汪國輝帶上眼鏡，語調就像把廢紙扔進了垃圾桶一樣平淡。
這種明顯的偏袒是怎麼回事？
「以區區一個藝人的身份對抗時代華納，這絕對稱得上愚蠢。」
「要是你們安分守己，我還真找不到什麼太好的機會趕你們出去。現在既然敢自己跳出來，就別想下次再過審！」
「李薔薇？！」電話那邊，甄子丹的聲音猛然拔高。
屋裡，瞬間寂靜。
天使和惡魔，本就是一線之隔，撒旦也曾是大天使之一。
「喂。」幾秒后，一個熟悉的男音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
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對了，等下。」就在他剛要出門的時ｈｅtuｂook.com.com候，汪國輝的聲音響了起來：「馬上幫我約廣電總局苟副局長，中影部的徐總監。立刻，馬上去辦。」
「真是可笑，怎麼好像還沒揮出來就折了呢？彷彿還劃破了自己的手？」
「這個混賬！」他走後，一聲驚天動地，充滿爆發的怒吼回蕩在馮基卡洛的辦公室。
「真是個年少氣盛的毛頭小子。」馮基卡洛輕輕撥開百葉窗，看著外面再一次被拒絕的各大集團代表，冷笑道：「這種時候還敢得罪人，四管齊下，這部片子已經有了百分之百的撤資理由。」
秦心聽明白了一半，想了想說：「那咱們就什麼都不用做？」
「你要意識到你在和誰說話！我答應和你一起出手，是你的榮幸！而不是你討價還價的資格！」
「都要求面見周訊？」林嘯冷哼一聲：「不見！連我這個老總都不通知，看來他們還真把榮興達的話當真了。」
「哈哈哈！」就在這時，一聲張揚的大笑聲回蕩在屋裡，林嘯在沙發上笑得差點直不起腰。
「其他人也不告訴他們？」
「林導，我希望你已經考慮好了。」馮基卡洛端著一杯咖啡淡淡地說：「不要做出愚蠢的選擇，這會讓你陷入萬劫不復。」
「不用做，等著就行。」林嘯一通話說完，心情大好，颳了刮她的鼻子：「這場好戲，才剛剛揭幕，李薔薇受命于李克寶，籌謀了這麼久，不讓他們好好爽一下，這麼對得起這次中國一年游？」
「甄子丹！注意你的措辭！」李薔薇猛地敲了下煙槍，在桌子上和*圖*書發出「碰」的一聲大響，臉色瞬間變成了豬肝色。
「你以為這就完了嗎？你以為你能擺平甄子丹就結束了嗎？！告訴你！這才剛開始！」半晌后，她深呼吸了幾次，平靜了下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她把聲音開到了免提，摁下了甄子丹的電話。
「不用，反而會讓別人擔心。」林嘯想了想說：「但是咱們這麼做，三大部不會平白無故給我援手，他們必定會出手，我卻一定要交出一份滿意的答卷，如果交不出來，好不容易和影視三大部打好的關係，在畫皮之後就會煙消雲散。」
「說了這麼多，你按是不按？」林嘯打了個哈欠：「我很累，如果沒別的事，我先回去了。」
第三天晚上，他再次和馮基卡洛，李薔薇坐到了一起。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撤資是最後的手段。」屋子裡傳出卡繆爾淡淡的聲音：「不到最後一步不要用。」
「查，一定要查清楚！」
「榮興達公司，因為藝人周訊的違約金問題，對破曉公司提出法律申訴，並且，因藝人周訊目前正在拍攝破曉影視公司的作品『畫皮，』涉及到拍攝中解約后的片酬分配，申請暫停畫皮劇組……」
「是……」秘書腦海中已經存在了十萬個為什麼，但就是不敢問出口。
「我們有李克寶先生做支柱，你有什麼？區區一個破曉？時代華納伸出一個小指頭都能碾死它。」
「你還打電話給我做什麼？」
「立刻聯繫榮興達的老總！還有幾個月前林嘯揍的那個記者！我要他不僅https://m.hetubook.com.com身敗名裂，還要跪著求我收手！」她胸口急劇起伏，平時的禮儀，優雅此刻都離她而去。
「是。」
「額……」工作人員吞了口口水，有些為難地看著手裡的名片。
「啊？」秘書愣了：「這……這可是今年三大片的……」
「這就是李小姐你的……算了，卡繆爾女士，你這個中國名還真是白取了。這就是你的第一板斧？哈哈哈！」
卡繆爾太陽穴都氣得上下起伏，現在看到林嘯的笑臉，只想狠狠地把手機砸上去。
「喂，萬達的白董吧。我，廣影部汪副部長，嗯，有個好消息恐怕你們會很感興趣……」
多久了？多久沒有人敢這麼罵她了？她自從坐上這個位置，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除了有限的幾個人，還有誰敢這麼對她說話？
「但，但是……如果浙江高院問起來……」
三天，過得很快。
「進來。」
「畫皮，一定要讓他們十年後想起來都記憶猶新！」
一間寬大優雅的房間中，汪國輝正在擦著眼鏡，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秘書的彙報。
……
「沒看到，沒聽到，不知道。讓他們去問收發員。」汪國輝悠閑地揭開茶杯，揮了揮手：「去吧。」
李薔薇陰冷如刀的目光盯著林嘯，足足有五秒，她才深深吸了口氣開了口。
李薔薇冰冷的目光注視著林嘯，試圖從對方臉上找到慌亂，驚恐。
「啪！」隨後，就是「嘟嘟嘟」的忙音。
說完，他給予了一個冷笑，轉身離去。
「放肆！卡繆爾女士是你可以笑的嗎？！」馮基卡洛滿臉陰沉，咬牙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