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著名的西班牙餐廳，水鳥。

「怎麼回事？」她輕聲問道：「中天怎麼會有這麼沒見識的主任？」

發你妹啊！我發的起嗎！高主任在眾人的「殷切」挽留下，幾乎是奪門而去。

就連王偉忠三人都覺得臉上無光。

「你……說真的？」

「因為三位的到來，讓中天出現了一檔收視率1％的綜藝。現在綜藝節目轉型期，突破0.5％都非常不容易，來，我敬大家一杯。」

「別人什麼身份，要不是偉忠哥親自過去，都不一定會來，他以為僅僅幾萬塊錢的車馬費能請得動人？林嘯都提醒他不做電視了，他沒聽出來別人的弦外之音？明顯就是說，別人來演電視，還真是掉價。」

高主任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被王偉忠推著推著就上來挨了這一悶棍。

他笑得很衷心，衷心到已經熱烈地期待起高主任的「演講」來。

她是藝人，和電視台是簽約關係，其實並不完全屬於高主任指揮。只是在這一個節目上受到對方管轄。

周訊停止了交談，趙微也冷冷地把目光掃了過來。

自己夸夸其談的話，反手就被別人呼了回來，還是一個大巴掌。

「狹隘的眼光，白痴的偏見！」兩人心中幾乎同時下了個評語。

外行人永遠不能理解，當已經快過氣的明星遇到鹹魚翻身機會時那種欣喜若狂的心態。

你自己丟臉，憑什麼我們幫你圓場？

高主任這下終於明白林嘯剛才說不做電視是什麼意思了。

三個連環巴掌，扇得高主任差點牙齒沒掉下來。

他還特別咬重了不做電視幾個字。

場中出現了半ｈttｐs://m.ｈｅｔｕｂooｋ•coｍ.cｏｍ秒的冷場。

「牛排？不夠，再來一份魚子壽司。」

「啊……哈哈……原來是這樣啊，不知者不罪，我自罰三杯。」高主任吃了個死孩子一樣噁心，倒了三杯酒，一飲而盡。

「是啊，我們來到台灣這麼發達的地方也不容易。下次指不定什麼時候了呢。」周訊也嫣然笑道。

夕陽的餘暉正給整個台北披上一層金紗的時候，已經能看到玉兔西沉，染成淡金色的雲朵在天空中懶洋洋的飄著，彷彿此刻人們的心情。

半晌，蔡康永才難以置信地問。

「說起來還真是悲哀……」徐熙娣嘆了口氣：「我還在為一檔綜藝欣喜若狂的時候，別人都看不上電視了。偏偏我們的大主任，還以為大陸看電影都是奢侈吧？」

他的目光看向了王偉忠三人，三個人全部稍觸極離。

換酒，已經是他暗暗地提醒了一次。

「我記得西班牙菜最好的是配桑格里厄汽酒吧？這瓶香檳還是換一瓶吧？」

「林先生，趙小姐，周小姐，這是中天的高主任。」王偉忠嘴角微翹，熱情地給三人介紹著。

王偉忠看在賞析一盤土豆泥，小S在和一隻烤乳豬交流感情，蔡康永神在在地看著窗外的夜景，視若無睹。

更不要說高主任本人，臉色簡直就像凍青的皮膚，青紫一片。

蔡康永聳了聳肩：「你看偉忠哥，他都沒說話，我們急什麼。」

自作孽，不可活。

有的做法，是改不掉的，因為來源於被扭曲過的新聞幾十年的潛移默化，無意識之中就會透露出來。而高主任，恰和_圖_書好只是台灣本土電視台的一個中低層領導，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這句話說完，他發現在場的人幾乎都用一種極其古怪的眼神看著他。

他剛才還說，投資比大陸低，回報比大陸高，影院比大陸多？

「那真是遺憾。」高主任裝作嘆氣地拍了下手，接著說：「那能不能和中天電視台進行更深入的合作呢？是這樣的，林先生的電影非常成功，如果能在台灣多個娛樂節目中播出，影響必定更大，中天願意出雙倍的車馬費，來回車票都可以包干，不知道林先生能否考慮下？」

「呵……」失態只是暫時的，不到十秒，小S就恢復了平時的狀態。

「我的通告，起碼要在你剛才說的數字後面加個零。」趙微抿了一口酒，平靜地說：「高主任恐怕還沒打聽過我們的身價吧？2000年的時候，我相當於綜藝時長的一集電視就是你說的這個數了。」

他自己都意識到，好像吹捧過頭了，而且對面的林嘯正以一種看小丑的目光看著他。

「林先生，這是西班牙菜。」高主任笑呵呵地開口了，提醒道：「有些菜吃法不太一樣，是否需要服務員說明一下。」

當別人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別人那是根本不屑離你！

「啪！」高主任忽然覺得一個無聲的巴掌扇到了他臉上。

「沒有功夫拍電視。」周訊言簡意賅：「莫非高主任想請我們做代言？」

「我知道不做電視。」高主任笑道：「不過台灣的電影行業也是相當不錯的！投資比大陸低，回報比大陸高，影院比大陸多……」

「確實，和圖書我是很久沒去過了。」高主任好像明白了一點什麼，立刻圓場說：「林先生，兩位小姐，這次，我是特地來感謝三位的。」

欣喜到足以讓這名日後的「三后」之一喜極而泣。

這人腦袋秀逗了？難道不知道在座的人都是什麼牌位？

徐熙娣擦著眼角流出的淚水，聲音都變成了抽泣，只是用力地點了幾下頭。

杯酒泯恩仇，一杯下肚，在座的人才再次露出笑容。

「不了……咳咳……我真的有事，我是特意抽出時間來和三位喝一杯的。」高主任臉漲得通紅，也不知道是酒勁還是別的。

「林先生……」小S正要開口，卻忽然感覺身邊的蔡康永輕輕拉了下她的衣服，她立刻會意地閉上了嘴。

王偉忠的賞析頓時完畢了，小S的感情交流也結束，蔡康永忽然覺得夜色沒有那麼好看了。

這是大陸的水平？大陸能養得起這麼貴的藝人？不是說他們窮得飯都吃不起嗎！

「高主任，林先生已經說他們不做電視了。」王偉忠心裏笑開了花，臉上卻平靜地提醒，畢竟，不能給自己留下把柄，他要事後高主任吃癟都找不到訴苦的地方。

「三……五萬一人？」高主任忽然感覺底氣沒有那麼足了，說話忽然卡了一下。

「另外，有一件事。我還想和林先生商量一下。」高主任笑道：「聽說林先生在大陸開了一家影視公司？趙小姐和周小姐都屬於你的公司旗下？」

就連小S聽了這話都感覺臉色發紅，開始用飲酒遮掩過去。

「高主任，這種酒酒味大，要兌果汁喝的。要不，叫服務員先說明一下？」林嘯笑著說www.hetubook.com.com。

對方是根本不屑於小熒幕！

徐熙娣看了看王偉忠，瞬間也神閑氣定起來。

「我……咳咳！我，我還有事！偉忠啊，陪好三位貴客。我改天再請大家。」

林嘯看著臉色青一塊紅一塊的高主任，淡淡笑道：「我在大陸，不上電視。」

那兩億票房怎麼來的？台灣才多少票房？

邊去，丟人別拉上我們。

「高主任。」幾個人熱切地打了一通招呼。相敬如賓地落座。

「開心了吧？」蔡康永笑道：「我也開心，換一份牛排怎麼樣？」

正在和趙微拉進關係的小S愣了，難以置信地轉頭看了一眼自己臨時的上司。

他的表情像是想哭又想笑，嘴唇抖了好幾下愣是沒說出一句話來。

對於蔡康永，她只是笑了笑。

小S，蔡康永，王偉忠三人心中齊齊冒出這個想法。

「高主任，才剛開吃呢。怎麼這麼快走了呢。」趙微笑得異常的誠懇：「要不，吃點再走？」

一間包廂內，林嘯，趙微，周訊已經列列在座，他們的旁邊，坐著盛裝出席的小S，蔡康永，王偉忠，以及一名高瘦的男子。

蔡康永也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王偉忠，發現對方面無表情地和周訊繼續聊天，他就當沒聽到。

這時，小S才感覺到自己餓了。

「比什麼不好和別人比基數。」王偉忠心中嗤笑：「台灣政府辦的一手好輿論，民眾智商都被他們玩低了。」

高主任忽然不說了。

這句話略面善啊……

「咳咳咳！」他差點沒噴出來。

這種骨子裡的傲慢，讓她們感覺極為不舒服。

「高主任，你好像忘了，北京一年要接待多https://m.hetubook.com.com少外賓？」林嘯笑得很有深意：「難道讓他們都吃中國菜？總有吃不慣的吧？」

可憐的高主任，完全沒想到自己不知不覺就被推到了獸欄前，蓋著黑布的獸欄他壓根不知道裏面躺著的是一隻出山猛虎。

「去年，有部片子叫做英雄，有部片子叫天下無賊。」他淡淡地說：「全國兩億票房。」

林嘯笑了起來，按了下鈴，服務員很快就進來了。

「他瘋了嗎？」徐熙娣低聲對蔡康永說：「他知不知道大陸到底是什麼情況？他沒出過家門吧？」

「職責不同，他可能還真沒出過家門。」蔡康永嗤笑了一聲：「井底之蛙，認為台灣扭曲的大陸現狀就是真的了。」

「哎……那真是遺憾。」林嘯說：「高主任下次有通告記得發我們。」

「沒錯。」林嘯話中帶話地說：「不過我們基本上不做電視。」

「高主任準備多少車馬費請我們？」林嘯並沒有停，而是接著說了下去。

話沒有錯，但是話里透出那種自然而然高人一等的優越感，彷彿就是在說：「這是外國菜，你們大陸不一定有，未免出醜，還是先了解一下的好。」

「隨著入世，外國人越來越多，自然外國餐廳也多。」周訊笑著倒了一杯酒：「高主任，你恐怕很久沒去大陸了吧？」

菜已經一盤盤地上來了，熱騰騰，色澤鮮艷，讓人不禁食指大動。

冬日的夜，彷彿來得特別的早。

趙微饒有興趣地看著林嘯，看他打算怎麼說。

「林先生你也知道？」高主任驚訝地說：「北京也有西班牙餐廳？」

……

「呼。」周訊無聲地翻了個白眼，說話的力氣都提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