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奢侈。」高大男子心中頓時泛起了仇富心理，輕輕把果盤放在桌子上。
陳金飛點了點頭，揮揮手，鋼琴聲停了下來，而四名保鏢，只留下了一位在房間，其他人都走了出去。
林嘯笑了笑：「陳先生對藝能圈了解的真多。」
「該說的我都說了。」他吸了口雪茄，緩緩道：「你選擇吧。」
高大男子端起果盤，朝著會所最奢華的一間包廂走去。
魔都上海。
從未想過，自己會走到這一步，國內已經滿足不了他的野心，不知何時起，他的目標，已經變成了讓整個蔚藍色的星球無人不識君。
「林先生，很久不見。」服務員出門后，陳金飛愜意地叉起一顆荔枝：「自從金粉世家之後，就只能在電視上看到你了。你現在身份可了不得啊。亦非經常會說起你，說你在金粉對她幫助很大。」
推開門，外面安靜地如同清晨的公園，裏面卻在推開的一剎那傳出一陣輕柔的音樂。
「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不過，你現在能不能過第二輪都是問題。」陳金飛神秘地笑了起來：「林先生，別說我沒提醒你，你現在，已經犯了好萊塢法則一個最大的忌諱。我要沒記錯，WMA的副經理在閑談的時候和我說起過多次。」
「尚可。」陳金飛不動聲色地回答：「主要是我的乾女兒，我想把她捧成世界級藝人……你？！你想進入WMA？！」
「莫里斯公司在上海的總經理我比較熟悉。」他恢復了隨意的態度：「說實話，你現在進肯定能進，不和*圖*書過，要拿到最好的合約，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另一名，雖然財富上比不過陳金飛，知名度卻是對方的千萬倍，甚至大街上隨便找個年輕人，都能叫出他的名字。
青煙寥寥升起，他深深吸了一口，骨節粗大的手摸索著拇指上的白金戒指，良久才說：「林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據我的了解，國外和國內，是兩個世界。」
他出道不長，這份履歷卻光鮮地讓人髮指。
陳金飛深深地看著他，點了點頭：「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沒有什麼必要，也沒什麼立場勸你。」
在他想來，他走到萬人之上的地步，就只有時間的積累了，現在對方根本不愁沒有好片子拍，再過幾年的累積，「一代人的記憶」這個名頭，毫無疑問地會出現在他身上。
「很多人以為我拍戲是為了賺錢，但是他們都錯了。我只是為了在最適合自己形象的角色里挑選一部賺錢的電影而已。」
林嘯認真地聽了下去。
他陷到柔軟的沙發里，搖了搖頭：「怎麼看，你一走，這個圈子都不會太平。」
「曙光有難以想象的商業前景，你的名字就是金字招牌，做富家翁？做明星？都是隨你選擇，這個險，太大了。WMA重心是在海外，這代表你的工作重心必定轉到海外。國內藝能圈巨頭消失，必定是一番你死我活的上位廝殺。」
正是林嘯。
不等林嘯問，陳金飛就繼續說了下去：「至於是什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而且合約內容，你應該也能m.hetubook.com.com清楚。你的目的我也知道了，想讓我為你推薦莫里斯公司？」
「他們是評判什麼？」林嘯皺眉問。
他第一次正式看起林嘯來。
「你是怎麼知道莫里斯公司的。」他放下了叉水果的叉子，兩隻手交叉在胸前，神色不變：「這個公司，在國內名氣不大。可以說他們都沒有主動招過藝人，重點也在香港台灣，就算一線藝人，知道這個公司的十個裡面恐怕找不出兩個。」
房間里的人，他一個都不敢得罪，面容普通的男子，正是靠房地產起家，中國五十大富豪之一，通產集團CEO，陳金飛。
「你的身份，何苦走這一步？成為全中國一代人的記憶，你已經打牢了基礎，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只需要再熬上七八年，這一代人成長起來，你就是毫無疑問的中國巨星！」
「小高還沒有來？」一名西裝革履，大約一米六五，橫向生長的男子，用他中氣十足的聲音高喊道：「陳先生在咱們會所，其他調酒師的酒他根本不會喝！立刻，馬上打電話去催！問他到底在哪！」
「也不能怪我們，陳先生是臨時和林先生聯袂而來，誰能想到？你見過林嘯逛夜店？難怪老總緊張起來了。」高大男子回答，端起一份插好的果盤：「我先送進去？」
陳金飛搖了搖頭：「出發點很好，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從推薦人開始，你就已經進入了WMA的審核。」
「莫里斯的合約，分為幾個部分。」陳金飛繼續說道：「首先，一旦你和*圖*書進入他們的流程審核，遠在美國的總部當天就會專門為你組織一個評估團隊，並且當天就會來到中國。」
難！但是，國內頂級都是他從來沒想過的事情，他達到了，這次的野望，又為什麼不去拼搏一下？
「小女恰逢其會而已。」
西裝男子啐了一口，滿臉都是不滿：「陳先生到我們會所，結果酒上不了，簡直是給我們丟人！」
「不用問了，他新釣了個碼子，肯定在床上沒起來。」一名高高大大的男子回答道：「伍總已經臨時從另外三家會所調了三名五星調酒師，馬上就會到了。」
程龍都不是拿到的巨星合約？林嘯暗自咋舌。
「我的夢想，就是成為大明星，聽起來很庸俗，但是，其他的吊不起我的興趣。只有這個，才是我的追求。」
他的目光有些嚮往：「只有像馬龍白蘭度，摩根弗里曼，邁克爾傑克遜這樣，才算真正的天皇巨星！而且，我又不是放棄國內市場，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怎麼可能說放就放？我要在國內保持影響力的情況下發展海外。」
久違多年的30％票房，首部上億大片，首個親善大使，首個視頻網站。
「至於怎麼知道的，心足夠大，這些東西自然就會知道。」
「林先生，大家時間都很寶貴。」陳金飛收斂了笑容：「有什麼事，還是直說的好。我相信你不會無緣無故約我的。」
一所高檔會所中，所有的領班，服務員，全部都如臨大敵。
「等一下！」西裝男子急忙走來，看了果盤好幾秒，才點頭：「ｈｅｔｕｂook.ｃom•ｃom可以了，送進去吧。」
「沒有世人公認，怎麼算巨星？」
「我知道，一切可能要從頭開始。」他平靜而堅定地說：「不過，就像藝人一樣，有的東西，根本不用選擇。」
「詳細內容我不清楚，這是根據評估團隊對你的評估分數來斷定的。只有最頂級的合約，他們才會把你真正作為巨星來捧。據我所知，亞洲拿到這份合約的一個都沒有。」
難嗎？
「那是她自己努力。」林嘯笑道。
在他印象中，林嘯是一個中國已經相當不錯的藝人，他現在，是別人求著他拍片，從出道以來，任何片子的收視率，票房，都是一個奇迹。
「構成這兩個世界的規則，只有基礎部分相似，越往上走，越是困難。」
「從頭開始，可不只是說說而已。」
林嘯按捺住好奇心，點了點頭。
一名梳著背頭，全身名牌西裝，面容普通的男子，正和旁邊一位男子相談甚歡。一位頭髮如同瀑布般披灑的女子，在房間一側的黑色鋼琴上，彈奏著「秋日私語」。
陳金飛笑了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陳金飛抽出一根古巴雪茄，鑲鑽打火機在迷離的燈光下劃出一道絢麗的弧線。
「陳先生，我相信你聽到我問WMA大約就會知道我的想法。」
他們身後，站著四名黑衣保鏢，看到果盤放下，隨手掏出一百塊錢，作為小費遞了過去。
就在這種順風順水的時候，對方居然問起了WMA！
陳金飛本來深沉的目光，瞬間爆發出驚人的精芒，隨即恢復平穩。
「儘管如此，我敢說，中國有m.hｅｔubｏｏk•coｍ.ｃoｍ95％的藝人，包括港台，都進入不了第二輪審核。也就是說，在上海的分部第一輪就被刷下來了。而進入第二輪審核的，將面臨幾種合約。」
「陳先生，請問你和威廉莫里斯公司的關係如何？」
「眼前有一個更好的機會，比我更有力的人選，你為何不去試試呢？」
他沒有開口，用一種頗為欣賞的目光打量著林嘯。
林嘯點頭：「確實，有點事，想請陳先生幫忙。」
「就像摯愛導演的人喜歡那種成就感，而喜歡演戲的人，卻迷戀品味一段段不同人生的過程。」
「是要從海外從頭做起，還是在國內繼續做龍頭老大。都看你的一念之間。美元，不是那麼好賺的。」
整個地板，由可以照出人影的大理石鋪成，頂上懸挂著明亮的水晶燈。一席潔白得挑不出一絲雜色的毛皮鋪在義大利進口的真皮沙發上。絳紫色的沙發，上面已經陷了好幾個人。
好大的志向！
「不知道。」陳金飛搖了搖頭：「這是他們的機密，要都知道了那怎麼行，這麼說吧，如果分為ABCD四個檔次的合約，WMA曾經向程龍伸出橄欖枝，給的是B級合約。」
「在WMA中，推薦人可是非常重要的一環。這代表著這位藝人在那個國家的影響力，能找到哪個層次的人來推薦，代表著藝人可以影響到什麼層次。WMA要打開這個藝人在國家的影響力，這種無形的層次，第一個就是他們考慮的。」
「巨星？」他搖了搖頭：「中國出不了巨星。」
林嘯深吸了一口氣。
林嘯考慮了一下，鄭重地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