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玄雷在淵
第四十九章 佛之性也

那個字的發音,極為怪異難懂,古意盎然的,似乎根本就不是人類的語言,如果不是毗坦佛的傳授,雷動恐怕無論學多久,也無法咬准那個字的字音。
他突然心念一動,彷彿感應到了一個影子,那個只看過一眼,但卻永生也不會再忘記的影子——他怎麼會來到這裏?冥冥之中他與他,好像有一根說不清、道不明的線牽連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眼看第二層的天網窟窿近在咫尺,佛力不夠者也就馬上要被摔出佛台呢,十七羅漢種,神色僵硬。
「砰——砰——砰——砰——」
「毗坦原出莽天界,殺生三億方稱佛,若拜毗坦座下者,必守八念不惘參……」
一口鮮血,猛地從二號祈佛台上,靈智的口中噴出,所有其他的羅漢種,都沒他要拉下雷動的決心堅定,所以,在大家都下意識地放鬆時,他卻還在拚命與雷動對抗,這樣兩力玄虛猛地拉大,雷動便一下擊垮了他。
那毗坦佛像的意識說:「來,我教你一個一字真言。」
他大叫著,朝其他的十六個和尚,下達了用佛力,全力擾亂雷動的指令。
靈智望著雷動,一臉驚詫:「你到底是誰?念的是什麼?怎有如此強大的佛力?」
數聲尖叫發出,這一次他們再不會像前面幾次那樣幸運了,他們沒有佛力加持,必須得摔出去!
他手指雷動,驚慌顫抖著:「你……你到底是誰,怎麼坐到了我的位子上?」
這樣,十七尊佛像,在大家的念頌之中,hetubook•com•com開始逐漸地顯出象來。
「給我再念《栴沙謗佛緣經》,這人居心叵測,我們要合力將他拉下來!」
羅漢種們佛光頓散,他們身後的十七尊佛像,竟然也同樣抵不住這「呔字真言」的一擊,猛地炸散成金沙,瞬間消散。
「我的毗坦佛沒顯相時,便已經把你們鎮壓得毫無還手之力了,你們難道還以為,我的毗坦佛顯像后,你們還有翻身之機?」
哥能從最末位的佛台,前進到這第一號的佛台上,便已經表明哥此時佛力,非爾等可比,如今有一號佛台之力加持,想要再將哥驅下一號,怎麼可能?
「噼呀——」
「心鬼心魔心中起,心魔心鬼是佛性!」
雷動心中想著,他此刻已對毗坦佛充滿了信心,這個長得像魔鬼的糟老頭子,別看他邋遢得像個瘋子,但他的佛力,根本不容人置疑,於是當下,他便再放聲念出《毗坦真經》八念中的最後兩念:
「噼呀——」
隨即包裹在他們身上的一層金色佛光,猛地無規則裂開,乍看上去,還以為他們的身體已經從中裂成數塊,到此之時,他們的佛性,已經岌岌可危。
「啊!」
隨著十八聲重重的屁臀響,十八個羅漢種全部重新排位,坐回了祈佛台上。
絕對的出人意料,替補者雷動,憑藉著毗坦真經的發力,竟然登上了祈佛台第一的位置!
他們的排位再一次發生了大變化,而讓雷動有些意外的是,排在第二位的,竟然和*圖*書還是靈智,從這裏也可以看出來,靈智對於佛性的理解,確實是超出其餘人很多,即使是要將心中之佛換掉,他也是換得最快的一個。
然後,雷動的識海里,傳來了一個單音節的字的發音方法,那雖只是一個字,可那一個字裏面,卻蘊藏著千個片段萬條哲理,乃是一字一真經,一字一世界。
靈智此刻終於徹底地意識到,這個半路上拾來的替補,根本就不是他們所想的,只是一個簡單的替補而已。
那「性」字一落,祈佛台上的十七個羅漢種,全都寂滅無聲,一臉獃滯。
而隨著他的念頌,他身後也開始隱隱現出似鬼似魔的毗坦佛相,此像雖可憎可怖,但其像之外,卻也是佛光燦燦。
就在大家即將要突破第二層天網時,雷動胸前突然綠光大盛,那片他平時感念不到的「心緣之葉」,竟是發出炫目的光芒。
一圈金光,從雷動的口中猛地爆散,橫撞向那些原本獃滯在祈佛台上的羅漢種,以及他們身後顯像的十七尊佛。
處於最末位的一個羅漢種,猛跟著雷動發出一聲僵硬的念頌,他知道自己佛性最差將會第一個摔出去,他不要死,所以他第一個跟著雷動念頌。
「世界有陰便有陽,不可將欲來斷絕,和尚也是天人道,必需任他天人事……」
雷動此刻正在念著《毗坦真經》,內心的霸道之氣處於鋒芒狀態,他冷眼望了靈智一眼:「什麼你的位子,在這祈佛台上,誰的佛力最強,誰就是第和圖書一,我念的《毗坦真經》,乃為佛門正宗,而你們念的,則是被無數後人歪曲理解后的經文,所以,你們念的,別人聽都聽不懂,這樣的佛經,又怎能跟我的《毗坦真經》相提並論?」
「七、人生在世一股氣,直指前方永不棄,敢上三天殺神佛,敢下九層殺地獄。
當他們跟著雷動將這《毗坦真經》念完一遍時,他們的身體,也相繼落入祈佛台內。
「毗坦原出莽天界,殺生三億方稱佛……」
「五、生命不死哪得生,不可將殺來禁絕,若是遇到難平時,殺盡惡鬼可向前。」
雷動罵完,將注意力凝聚到《天衍》上,開始照著《毗坦真經》繼續念誦:
他大叫著:「統統給我閉嘴,不許再念你們那些讓人聽不懂的經了,全都給我念我的《毗坦真經》!」
眾羅漢種也終於開始跟著生澀地放聲念頌,當他們的身體拋到空中時,他們便像是無根之草,他們找不到自己的根,所以只能念頌《毗坦真經》,把它當作自己的根。
「你們……」靈智嘴巴上鮮血密布著,令他的臉相,顯得有些猙獰,他此刻也不想再費力氣罵其他羅漢種了,只是再大聲地下達又一個指令,「全都給我召念出各自心中之佛,用十七佛之力,與他相持,我就不信,十七佛之力,也拉不下他!」
「人生在世一股氣,直指前方永不棄。
當他對那個字生出心有靈犀之感時,他忍不住張開口,吐出了那個字:
……
其餘的羅漢種,也知道此和_圖_書刻情況的緊急,他們也不希望,自己的命運,掌握在一個陌生替補的手裡。於是靈智一叫出聲,他們便使盡全力,再次跟著靈智一齊大聲地念誦:
「八、諸鬼原為心中念,諸佛亦是心內魔,心鬼心魔心中起,心魔心鬼是佛性!」
「啊……」
這《毗坦真經》一出口,簡直便是那些閣樓真經的剋星,十七羅漢種立刻臉色發白,額頭上則是汗珠密布,他們只覺得胸內心肺翻騰,如果不放棄自己正在念的《栴沙謗佛緣經》,他們甚至覺得,自己都有可能吐血而亡,於是,大部分人的意念,便不自覺地鬆了一松。
雷動說罷,開始繼續大聲地念頌,到此刻念這經時,他不再額頭冒汗了,因為他已經覺悟到,《毗坦真經》同樣是真正的奧義真經:
雷動輕輕一笑:「我是誰並不重要,你們只要知道,我念的是《毗坦真經》,毗坦佛是最霸道的佛,我既然召出了他的像,你們便要跟著我一齊念他的經。你們心中之佛已滅,若無毗坦佛庇佑,就要被摔出祈佛台,所以你們沒得選擇了,全部給我念《毗坦真經》!」
他不甘心,他怎麼可能甘心第一的位置,就這麼被雷動搶走?
「敢上三天殺神佛,敢下九層殺地獄。
當落到第二名的靈智,看到原本是自己坐的祈佛台,竟然被另一個人霸佔的時候,那種震憾,是那麼地強烈。
在這末位羅漢種的念頌中,祈佛台迎頭扎進第二層的天網窟窿內,一進這天網窟窿,祈佛台便開始和*圖*書劇烈地跳動,雷動穩坐釣魚台,毗坦佛力與心緣之力彌散開來,鋪滿了整個祈佛台。
「噼呀——」
「啊!」
「卟——」
「還不跟著我念!」雷動一聲厲喝,在此關鍵時刻,摔出一個人便是少了一份佛力,他也不希望這些羅漢種們摔出去。
靈智的聲音一盡,十七羅漢種立馬又意念分離,彼此念著各自的心經,開始召喚出各自心中的佛。
靈智雖也知道,這祈佛台是白雲寺至寶,任何人在這佛台上都不可能弄虛作假,但他就是想不明白,他堂堂白雲寺年輕一代中的第一天才,在佛理佛性佛力上,怎麼就會輸給這半路拾來的替補貨?
那《天衍》上的毗坦佛像,竟然是朝著雷動,露出了一個微笑,他傳遞給雷動一個意識,這個意識,將會給這十七個羅漢種以及他們身後的佛相,以最後一擊。
十七個羅漢種,則是再一次被巔出祈佛台外。
雷動坐在一號祈佛台上,望著這些緊張的和尚,輕蔑地笑了。
「佛語舍利弗。我爾時無故誹謗無勝羅漢。以是罪故。無數千歲。在地獄中。受諸苦痛。今雖得佛為六師等。諸比丘眾。漏盡未盡。及諸王臣民。清信士女。說法時。以餘殃故。多舌童女。帶杅起腹。來至我前曰。沙門何以不自說家事。乃說他事為。汝今日獨自樂。不知我苦耶……」
「六、人既有心必生情,不可將情來限制,若是因情而生念,大胆搏求莫欺心……」
「諸鬼原為心中念,諸佛亦是心內魔。
「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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