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看能不能賣出一個好價錢。」方炎說道：「如果價格合適，我也能夠分到好處，賣就賣吧」
如果要是評選燕子塢最欠揍人物排行榜，方家爺孫定能夠雙雙入選。
嘎吱！
先生輕輕嘆息，說道：「你太不容易。」
他想去看泰山之險峻，也想去看草原之遼闊。他想去領略紅河的日出，也想去感受冰川的積雪。他想去荒蕪人煙的北海去獵鷹，他想去人跡罕至的極寒之地去找冰龍他想去把莫輕敵給帶回來。
談判確實才剛剛進入正題，不過卻和方虎威老爺子之前謀划的有所出入。
方炎喜好平靜，更愛好自由。
「在你的眼裡，葉家是怪獸？」
「……」
菜長得正綠，花開得正艷，好一幅安逸舒適的美麗田園。
「可是，如果方炎做了這先生，那就要和葉家撕裂恐怕方家和葉家的親事就更不可能了吧？」方虎威伸手撫摸著杯子，笑呵呵地說道：「先生這是害我方，不懷好意。」
「不錯。」
但是，方炎的心裏仍然擔憂，因為他知道，爺爺很多時候想得和他不太一樣。
他伸手扣門，抓著大門門板上面貔恘獸大嘴裏面的銅扣拍動著門板。
巷子兩邊是看起來很有一些年頭的紅牆灰瓦的院落，有些還保持著以前的四合院風格。不過每一家院子都院門緊閉，你看不到裏面的動靜，更不知道這家院子里住著什麼樣的人物。
他hetubook.com.com只想為自己而活，不想為別人而活。
在一畦韭菜地里，一個戴著草帽的老人正用鐮刀割著韭菜。
現在歌聲停止，裏面不見有什麼聲響，看來才剛剛進入正題吧？
響動三次后，先生便後退一步，挺直脊樑站在台階下面。
方炎打量著這看起來很普通但是一點兒也不簡單的古老巷子，看著先生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先生眼神玩味地看著方虎威，說道：「說來也是奇怪，你們方家不停地製造機會，不停地給葉家爭取利益三年前，方炎幫葉道陵拿到了現在的位置，如今他執掌華夏經濟命脈。現在你這老傢伙又在後面推波助闌，想要幫葉道溫拿到先生的位置。虎威，你當真覺得葉方兩家的關係牢不可破嗎？你們方家當真要綁死在葉家的戰車上面？」
女人的視線這才落在方炎的臉上，笑著說道：「小帥哥，我們好久沒見了。」
明明處在鬧市區，一牆之隔就是華夏國最重要的權力中樞。但是這條巷子很安靜，幾乎聽不到任何嘈雜的聲音。
「你都站在門口跑過來登門討債了，還不知道去了哪裡？要是被人賣了怎麼辦？」母虎眯著眼睛和方炎開著玩笑，身體退讓到一邊，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
「任何不受約束的力量都是怪獸。」先生說道。「燕子塢也是，但是被關進了籠子裏面。所以燕子塢有和-圖-書了先生。」
他想踏遍名山大川，他也想看遍春花冬雪。
先生點頭，抬腳進門。
更不想為責任而活。
方炎看著母虎，打量著面前的老宅，笑著說道：「這裡是將家？」
方炎才不願意做先生呢！
「想要心想事成，還需要足夠的實力對應才行是做一條只能夠跟隨應和的蟲，還是做一條可以和葉家相抗衡的龍，這樣的選擇並不難吧？」
「所以說，我們都是聰明人。」方虎威說道：「聰明人活得都很不容易。」
廊檐下面種著一棵葡萄樹，葡萄樹的藤蔓爬得到處都是，遮蔽了小院小半的天空。把陽光遮擋在外面，讓小院顯得有些陰森。
「……」
母虎也笑，這個女人的五官長得很好看，因為胸部過於偉岸的緣故，她整個人給人非常壯實的感覺。但是，在她微笑起來的時候，卻有一種異樣的性感。征服這樣一個女人，對很多男人來說也是一項不錯的挑戰。
「姐姐可捨不得賣你。」母虎笑著說道。「你可是我少見的讓人心動的男人。」
剛才他聽到先生和爺爺在裏面唱歌，唱得是《智取威虎山》的選段。在他們的眼中，誰是揚子榮？誰又是座山雕？
「先生的意思是想要讓方炎做先生？」
先生用手指頭指了指外面，說道：「你們做這些事情，一直都瞞著那個小子？」
他不願意像先生一樣一隻腳踏入天道境想了想又和*圖*書抽了回來，他不願意像先生一樣即要為國家出力又要在燕子塢受氣，他不想像先生一樣一生守護也一生困守燕子塢，他不想像先生一樣每天背著糞筐到處鏟屎成為名符其實的掏糞男孩兒。
先生看向方虎威，說道：「那你到底是選做一條蟲呢？還是選擇做一條龍？」
方虎威嘆息，說道：「我只是負責把先生的位置幫葉家拿到，但是葉家後面發展到什麼地步我無心去研究，也無力去考究」
老巷，老宅。
聽了先生的話，方虎威捧著大碗無聲微笑，說道：「葉家會如何發展，會發展到何種程度，是先生需要考慮的問題，和我這個瘸了腿的老頭子有什麼關係？」
燕京的冬天已經來臨，天氣已經有了一絲涼意。
先生笑，說道：「虎威啊，你就是太聰明了可惜啊。」
街道狹窄，巷子中間只能夠容納一輛車通過。大一些的車輛根本就沒辦法通行。
最重要的是，方炎感覺到了高手的氣息。
前院不大，但是後院不小。後院種著很多花花草草，還種著一些新鮮的蔬菜。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音，老人扶了扶草帽抬頭朝著這邊看了過來，對先生說道：「你來得正好，今天晚上給你包韭菜餃子。」
「很難。」方虎威笑著說道：「很難很難。」
方炎跟在先生的身後，朝著小院的後院走過去。
「自然選擇做一條龍。」方虎威說道：「富貴險中和*圖*書求。先生覺得呢？」
女人對著先生鞠躬，說道：「先生，老爺知道你今天過來，已經準備了好茶恭候多時了。」
那樣的話，就違背了自己的本心。
「我和你的選擇一樣。」先生乾脆地說道。
啪啪啪！
方虎威呵呵大笑，說道：「可我有一個好孫子，你沒有。」
「如果葉道溫成了燕子塢的先生，那個時候，誰還能夠鉗制葉家的瘋狂發展？」
先生看著方虎威，說道：「你們處心積慮壞我名譽，不就是想讓我自己坐不住了主動把屁股底下的位置讓出來送給葉家？事情因你而起，怎麼會和你沒有關係？」
自己是為了自己而活，爺爺卻會在他的人生上面添加不同的東西譬如榮耀，譬如責任。
方炎看著身穿迷彩服的女人，說道：「母虎是有些時間沒有見面了。」
「討債對象。」先生面無表情的說道。
他想自由自在，他想無拘無束，他想無聊的時候買一張機票飛巴黎喂鴿子，他想心情憂鬱的時候去橫店聽流星劃過天際的聲音，他想帶著葉溫柔，讓葉溫柔帶著錢，他們來上一場又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方炎聰明，懂得變通，但是本性純良我們做的這些事情太臟，即使他不說什麼，心裏終究會有一些不舒服。與其這樣，還不如先把事情做成了再說吧。我瘸了，也老了，別的方面也幫不了他，就幫他背一背黑鍋，擋一擋髒水吧。這些事情我很和*圖*書
擅長。」
「也就是說，你只負責把籠子裏面的怪獸放出去，卻並不願意為怪獸出籠之後的行為承擔任何責任？」
沒有騎自行車的人流，甚至你都很少能夠見到人。
「哪有什麼牢不可破的關係？只是想要給孫子送一些聘禮而已」
女人是『天上牧鷹地下母虎』的母虎，方炎知道她是將軍令的下屬，兩人曾經打過交道。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裏再次相見。
方虎威臉上的笑容慢慢斂去，一臉認真地看向先生，說道：「我知道先生可惜什麼，但是，如果先生是我先生應該怎麼選？」
所以，即使方炎獨自一人在院子里等候的時候，仍然有一些心緒不寧。
「可是，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你送的聘禮越多，方炎和溫柔那姑娘的可能性就越低以葉家現在的發展速度，那個時候你們還攀得上他們葉家嗎？」先生笑呵呵地說道：「與其臨淵羡魚，不如退而結網。給別人做嫁衣裳，終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虎威智慧過人，這些道理你應該比我想得更加清楚明白。」
在他所能夠知道的位置，至少埋伏著四個高手。還有一些人更加隱蔽，只有他們行動后才知道他們的確切位置。
他不想做先生。
木門從裏面被人拉開，一個身材高大的女人出現在門口。
所以，在先生提出那樣一個極具誘惑力的條件時，他才毫不猶豫地就拒絕掉了燕子塢的男人，又有幾人不想成為先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