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南方各城的聯軍分成三路攻打塔倫,拉佩派安博爾和西爾維婭迎戰其中兩股敵軍,但這兩人從無作戰經歷,是否能抵擋得住聯軍的猛攻?
內戰未歇,外侮又起,海上霸主瓦爾納斯共和國竟趁混亂時突襲天堂島,拉佩將會如何應對?
第一百零一章 劍客的分支
「為什麼這麼說?」拉佩有些不太明白。
拉佩繼續說道:「騎士衝鋒也有集中於一點的戰法,攻城戰就更不用說,集中一點,打開缺口,從來都是攻城戰不二的法門。」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過了片刻,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人騎著馬往希伯特趕,從他穿著的軍服來看,是聯軍的士兵。
不過很多人同時也想到,就算進了城裡也未必安全,七萬名大軍都在半個小時里潰敗,希伯特能夠抵擋多久?是一個小時,還是一天?
拉佩也想到這一點,西爾維婭手底下的人不乏偷雞摸狗之輩,這幫人在城裡的話,說不定是一群禍害,不如把他們放出去,讓他們去禍害對方。
安博爾扼守的地方叫詹尼角,是塔倫東北部一個非常險要的地帶,一邊是連綿起伏的群山,另一邊是大海。他手底下有兩萬人馬,再加上半數以上的炮船全都拉了過去,只要不犯致命的錯誤,聯軍根本就別想打開那條通道。
大塊頭稍微一想,就立刻明白,敵方的傭兵肯定沒想到這不是一群普通的騎兵,而是騎士。
不過也有些人心灰意冷,大多是騎士和戰士,特別是騎士,因為地上的屍體里最多的就是騎士,他們沖得最快,死得也最快。
伯納猶豫起來,他已經明白拉佩的意思,如果敵方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單單隻是陣型被鑿穿,未必會驚慌失措,但是一支全都由民兵組成的軍隊就不行了。
但拉佩沒心思分辨,他只想早一些到沙利爾。
敗逃的士兵顯然知道應該怎麼做,他停下來,高聲喊道:「你們這裏由誰負責?趕快報告他,前面已經敗了!」
「你們那邊打贏了?」西爾維婭驚訝地看著突然到來的拉佩。
伯納最終還是說服他的師兄弟們,但只有說服還是不夠,他必須證明自己沒有拿同伴當炮灰的意思。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死了?」
「果然還是敗了。」
密集的炮火再一次轟響,和上一次不同,所有炮火都集中在長僅百尺的一段矮牆上。
拉佩並沒有意識到伯納的想法,很無奈地說道:「我說過,火炮本身已經沒什麼可以改進的,只有在發射葯和爆炸藥上想辦法。但是火炮不同於火槍,火槍的發射葯只有幾克,火炮卻是以公斤作為計算單位,爆炸藥也差不多,如果換成鍊金藥劑,沒人能夠承受得了。」
伯納沉思片刻,在腦中推演起來,好半天,他承認這招戰法可行,但是仍舊有一個問題:「現在哪來的騎兵?」
「對方採用從來沒有過的戰術,集中所有火炮轟擊同一點,我們的軍隊被打出一道裂口,然後對方的騎兵就衝上來,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裂口就被撕開,再來我們的軍隊就潰散了。」騎兵連忙報告道,他沒有絲毫掩飾,也沒有必要掩蓋,這並不是他的責任。
這一次南方各城市的聯軍是兵分三路進軍,其中兩路直奔塔倫而來,現在被伯納擊破的是第一路軍,這支軍隊最為精銳,人數也最多。
很快的拉佩就知道原因,因為他看到一座橋。
古帝國崩潰,其核心地帶分裂成許多小國,又兼是光明神殿的聖城所在地,神殿的影響達到無與倫比的程度,世俗王權完全受到壓制,幾乎不可能發生大規模的戰爭,那些君王和領主幹脆就不養軍隊,也不需要騎士,這樣能夠儘可能節省金錢,一旦需要打仗的時候,就出錢找一支雇傭兵。
那是一座簡易的橋樑,底下有一排橋墩,上面鋪著石板的那種,但現在橋塌了,連橋墩都塌了,想重建都不容易。這樣的橋不只一座,幾乎所有橋都是這樣。
突然跑出來的這個人正是比格·威爾,自從他冒險幹掉那個紅衣主教,捏碎了那顆光明晶核,他就多了一種能力——可以附身在一個人身上。
伯納瞪大眼睛,道:「你不會是想……」
「那東西太貴。」拉佩輕嘆一聲:「發射葯也就算了,雖然昂貴一些,但是貴得有限,問題在電氣結晶上,不但昂貴,還不容易得到,更麻煩的是需要充能,也就是說離不開魔法師。」
伯納命令軍隊收拾戰場,然後紮營休息,接著就朝向拉佩住的地方而去,他已經聽說拉佩在戰鬥中的表現。
「那你打算怎麼辦?」伯納問道,他只管打仗,對於接下來的事,他並不關心。
遊俠則乾脆退出正面戰場,專門做些扶危濟貧、行俠仗義的事,主要的對手是強盜,所以他們一般都選擇輕騎、快馬。武器則準備三種,近身用刀劍,中距離用長矛,遠距離用弓或者弩。而劍客就是從遊俠分裂出來的。
「好像有點道理,不過遊俠是遊俠,騎士是騎士。」伯納不想再和比格·威爾多話,轉身就往外走。
「不是已經做到了嗎?」伯納感到奇怪,他指的是狙擊隊專用的那種槍。
衝上去的這些騎士手裡都拿著兩把槍,這些槍是在過去的三天里緊急改出來的,原本是普通的燧發轉輪槍,臨時改成電晶觸發,子彈倒是現成的,原本是專門供應拉佩一個人用,他是消耗子彈的大戶,出發的時候專程準備兩張爬犁為他裝運子彈。
好在拉佩手底下還有一批可以動用的武裝力量,就是當初和他簽訂契約的海盜。不過這也有問題,海盜的戰鬥力絕對超過那些民兵,但紀律性就差得多了。
此刻兩支軍隊之間相隔只不過三百尺左右,這樣的距離眨眼就到了,槍聲瞬間響成一片。
看著拉佩走遠,那些人這才回過神來。
「有道理。」拉佩點了點頭,說道:「不過既然我來了,就不能讓他們白跑一趟。」
「集中?」這次輪到伯納沉默不語。
但是這幾槍徹底決定了戰場的勝負,甚至也決定了這場戰爭的勝負。
連指揮官都死了,聯軍https://www.hetubook.com.com
徹底潰敗,很多士兵為了逃命,一頭鑽進樹林里。
說完這番話,拉佩掏出一塊懷錶,道:「我只給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后沒有到場的人就直接殺掉,而那個管事所屬的隊伍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將會負責攻堅,如果敢反抗,這支隊伍的人也全部殺掉。」
火炮數量如果增加,火藥、炮彈的數量就必須翻倍增加,拖拽這些物資需要的騾馬也要翻倍,餵養騾馬的飼料同樣亦得翻倍,為了拖運這些飼料,還得增加騾馬的數量,如此一來飼料又得翻倍,這根本就是惡性循環。
「難道像現在這樣浪費火藥和炮彈就不花錢?」伯納反問道。
城裡的人還沒出來,前面的潰兵卻已經逃過來,最早逃走的全都是騎兵,大概有兩、三百人,看上去都滿臉土色,很多人的身上全沾滿血,好像剛剛經歷過一場苦戰似的,然後又過來十幾輛馬車,車上滿是潰兵,這些潰兵看上去反倒要比騎兵乾淨得多,除了褲腿上有一些泥點,身上卻看不出有什麼血跡。
「是那群傳聞中的神射手乾的。」一個坐在馬車上的士兵插嘴道。
「西爾維婭實在太好強,她一直都沒有給我消息,我根本不知道她那邊的情況。」拉佩輕嘆一聲。
此刻伯納這邊的軍隊進攻了,因為有之前的經驗,這一次他根本就沒有調整隊形,而是讓那些軍曹帶著他們的手下往前沖,沒有陣型,沒有戰術,沒有限制,就是一窩蜂地湧上去,開槍也行,拿刺刀捅也行,唯一用到的手段就是懸賞,十比紹一具屍體,二十比紹一個俘虜。
「怎麼?你還打算把他們留下?」傑克有些意外。
中型炮船還可以賣出去,炮艇卻一點用處都沒有,那種船根本出不了海,而且船上的空間很小,人只能趴著或者躺著,簡直是活受罪。
「沒錯。」拉佩點頭承認。
比格·威爾附身的這個人曾經是個貴族,不過半路上遭到搶劫,財產全都被搶光,妻子和孩子也死了,僕人亦全都散去,這個人生無可戀,一心求死,被比格·威爾撿了個便宜。
很顯然拉佩已經有眉目,只等打敗聯軍就立刻著手進行。
「你們守住這邊,我去增援其他人。」拉佩悻悻地打了聲招呼,如果換成以前,別人全都是這樣的反應,他應該很高興才對,他非常享受別人驚詫的目光,但是現在,他已經不需要這些。
然後,航海時代到了。
負責守衛希伯特的民兵隊長同樣慌了神,好在他還知道應該怎麼做,他拉過一個人,讓這個人去報信。
希伯特是進攻塔倫的前哨,此刻早已戒備森嚴,通往城裡的幾條大道被徹底封鎖,路口不但設置路障,還挖出一條條壕溝,壕溝的後面也築起用沙包堆成的矮牆。
遠遠地看到拉佩,伯納就大聲喊道:「聽說你把手下的人嚇得不輕!」
「增加炮擊的密度怎麼樣?」拉佩又想出一個主意,既然打不準,那麼就多打幾發,總會有一發朦對。
硝煙漸漸散去,士兵們收起武器,戰鬥結束了。
「現在是陣地戰。」伯納提醒道。
不過臼炮肯定是要,因為六磅蛇炮威力太小,以同樣的鋼鐵量鑄造臼炮的話,絕對可以達到二十四磅,差距實在太大。
從這片戰場到沙利爾也就一個小時不到的路程,讓人意外的是沙利爾非常安靜。
「很聰明的做法。」傑克讚歎道。
「我記得有一些不太穩定的鍊金產物,有的只要稍微撞擊就會爆炸,有的一旦和另外一種東西接觸就會爆炸,我想試試用它們來製造一種觸發葯,然後用觸發葯點燃發射葯。」拉佩托著下巴,說出自己的想法。
效忠於某位君王的武者就成為騎士,不願意效忠於某位君王,但是願意為君王們服務,幫他們打仗的武者成為戰士,而那些不願意聽命于任何君王的武者就成了遊俠。
旁邊的人全都有著各自的想法,有些人的想法和弓箭手差不多,有一部分人也是弓箭手,畢竟射箭和射擊很像,以前他們拒絕火槍是因為這種武器威力太差,現在就不同了,不過更多的是盜賊、斥候、獵人之類的職業者,他們對武器不是很挑剔,火槍用起來方便,威力也大,他們以前就用,但只是作為輔助性的裝備,此刻他們很想也弄一對像拉佩手裡那樣的短槍,用來彌補不擅長正面戰鬥的問題。
拉佩坐在上首的位置,他一言不發,那塊懷錶就攤開在左手邊上。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只見兩個人走進來,其中一個人朝著拉佩打了聲招呼:「不好意思,來得有點晚。」
拉佩沒注意到伯納過來,他正坐在一張毯子上,面前放著一堆拆散的零件,似乎在沉思。
「看來她手底下也有能人。」傑克呵呵一笑。
「或許我也應該弄把槍耍一耍。」一個弓箭手喃喃自語道。
可惜這位代表註定要失望,騎兵低下頭,不只是他,其他逃出來的人也都差不多。
「我只是想讓所有人都能用。」拉佩搖了搖頭。
拉佩又打了個響指,轉瞬間半空中出現一片投影,是一幅地圖,上面有兩塊光斑,一塊是在沙利爾城,顯然是這邊的軍隊,另外一塊在十幾公裡外的一片平地上。
轟——轟——轟——
拉佩拍著桌子說道,這就叫立威。
「怎麼?放心不下你的小情人?」傑克也變成一隻鳥,一邊飛,一邊問道。
「你把屍體全都裝殮好,交給我就行。」比格·威爾在一旁說道。
每個人的出身不同,行事風格也不同。對付沙利爾人的時候,西爾維婭絕對心狠手辣,而拉佩就沒有這麼狠的心腸,因為他出身底層,西爾維婭卻有一個做強盜的哥哥,當時對付那些海盜,兩個人的情況正好相https://www.hetubook.com.com反,拉佩對海盜沒有任何好感,再加上他的實力擺在那裡,根本不用客氣,反倒西爾維婭就狠不起來。
大部分遊俠當然不會理睬,但是有一部分遊俠卻動心了,他們雖然不願意向那些領主效忠,但是接受了雇傭,又因為擔任護衛的時候使用長矛不方便,所以他們放棄長矛,只用刀、劍和弓弩——這就是最初的劍客。
沙利爾沒有被圍,聯軍在很遠的地方就駐紮下來,離城至少有十五公里。
從這一刻開始,槍正式成為劍客使用的一種武器,而不再是輔助型道具。
拉佩的狙擊手已經增加到六十人,不過此刻只來了二十個人,所以五位指揮官都被四把槍瞄準著,根本就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希伯特不是一座大城,如果塔倫算是二線城市,希伯特就是三線城市,和沙利爾一樣,這座城的人口不到十萬人,比之前潰敗的大軍稍微多一些,不過多的有限,市民里有一半是女人,還得不算老人和孩子,能夠發動起來的成年男子只有三萬多人,還都沒有武器,這仗怎麼打?
「如果他們沒有進到這片水網地帶,我拿他們也沒什麼辦法,如果他們撤退,我只能看著他們走,但是現在……」拉佩發出一陣駭人的笑聲:「他們想離開的話,必須問過我答不答應。」
比格·威爾雙手插在衣袋裡,慢悠悠地說道:「你應該看出來,騎士沒有前途,很快就會和弓箭手一樣,被這個時代淘汰掉。」
不過身為君王和領主,身邊總是充滿危險,可以不養騎士,但總是需要護衛,盜賊和刺客肯定不合適,簡直就像把老鼠養在糧倉里,而戰士可以為任何君王賣命,但誰知道會不會為了錢而背叛?所以遊俠就成為不錯的選擇,遊俠的名聲好,而且反應快,近戰、遠攻都擅長,很適合充當護衛。
「同時死的?」
聽到這些話,那群大人物的臉上全都露出駭然的神色。
「俘虜呢?一起送回去?」伯納又問道。
當初那些炮艇就是為了對付海盜而準備的,那時候造了一大批,但是現在已經被徹底淘汰,甚至用來淘汰它們的中型炮船也很快會被淘汰。
不過直到今天,火槍才真正成為實力的一部分。
狙擊隊的成員全都是普通人,柯林斯少尉是,保羅亦是,原來的另外兩個成員也是。只有普通人才會在火槍上花大量的時間,才會苦練槍法,職業者以前對火槍根本就不屑一顧。
拉佩沒有回答,只是打了個響指,下一瞬間,來晚的兩個管事突然跪倒在地,渾身抽搐,一臉痛苦不堪的樣子,但是他們偏偏發不出一點聲音。
伯納不認識這個人,眼中滿是警戒之色。
傑克說這番話,不知道是安慰,還是真話。
「你怎麼說服的?」伯納不認識比格·威爾,自然沒有像拉佩那樣信服。
「你看到了?」朱爾諾臉色發白地問道。
「各位給我面子,我很高興。」拉佩清了清喉嚨,他很清楚和這些管事應該怎麼說話,若是文縐縐的只會讓他們看輕,口氣必須儘可能重,必須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為領主效力,錢自然不會少,地位也有了,這兩樣一旦齊全,好裝備、好功法也就不難得到,再加上劍客是領主們的貼身護衛,而戰士是衝鋒陷陣的「炮灰」,哪個更安全、哪個更得到領主的器重就可想而知。因此,短短兩個世紀,劍客這個職業就徹底發展起來,變成僅次於騎士的職業,把戰士擠到老三的位置。
「或許可以配備一些臼炮。」拉佩看了那道土牆一眼。
「您打算用船?」一個管事似乎明白了。
伯納難得擁有這樣的機會,當然要把握住時機,打出名聲來,更何況今天的戰鬥給了伯納極大的啟迪,他突然間閃出很多想法,正打算找機會印證。
原本還有些喧鬧的會場頓時鴉雀無聲,所有管事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好。
在這些士兵的身後,塔倫的軍隊如同潮水般湧來,不時還伴隨著一、兩聲槍響。
「他們死了,在撤退的時候被打死,五個人同時被打死。」騎兵只得回答。
什麼是劍客?並不是說用劍的職業者就叫劍客。
底下的人仍舊沉默不語,他們心裏不希望主動出擊,畢竟兩邊的力量相差懸殊,敵方也是十幾座城市的聯軍,人數雖然沒有七萬名,卻也有五、六萬人,他們能夠拖住敵方已經很不容易,但是沒人敢開這個口。
「不許靠近!」一個民兵大聲喝道。
希伯特的城裡也差不多,外圈的房子很多都被扒倒,那裡原本就是貧民窟,沒人在意,甚至原來住在這裏的人拿了一些補償費后也閉上嘴巴,沿街的房子全都用沙包堵住門口,陽台上也同樣堆起沙包,所有市民全都被發動起來。
原本拉佩打算換裝完畢后,就把這些炮艇全都拆了,沒想到此刻居然派上用場,不只用來對付敵人,這場戰役結束后,短時間內沙利爾人肯定不可能重建那些橋樑,所以這些炮艇連在一起還能當成浮橋使用。
拉佩想要趕去沙利爾,同樣也有幫西爾維婭坐鎭的意思。
拉佩朝著那些騎士努嘴。
「這邊恐怕打不起來。」傑克突然嘟囔道。
對於這個提議,其他人當然不會有意見,希伯特很快就會變成前線,留在外圍豈不是等死?
拉佩聽出傑克話里的意思,他並不在意,伯納能夠招募騎士學院的舊識,西爾維婭當然也能找一批人來幫忙。
「咱們都看到了。」另外一個士兵搶著回答。
「把他們押到外面,弄只籠子把兩人裝起來。」拉佩淡淡地說道,緊接著他轉頭問道:「還有人沒來嗎?」
「這邊就拜託你,我得快點走,趕去另外一邊,不知道西爾維婭那邊怎麼樣了。」拉佩嘆道。
拉https://m.hetubook.com.com佩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麼,可他不打算蠻幹,有些事必須解釋清楚:「放心,我不會把你們當作炮灰來用,除了沒有到場的那個管事所在的隊伍,還有剛才被拖出去的那兩個人所在的隊伍是例外,他們將負責攻堅。」
底下的人全都鴉雀無聲,他們暗自慶幸做出正確的選擇,而不是像這幾個倒霉蛋一樣故意挑釁,結果把命都賠上。
這代表的這番話當然很有道理,但是聽到的人卻不這麼認為,特別是那些希伯特人,全都有一種受騙上當的感覺。
職業者們用的槍全都是特別打造,發射葯是鍊金術煉製而成,以電氣結晶作為觸發裝置,只要一扣扳機,子彈就會被瞬間激發。
這就像生死搏殺,如果是久經戰場的老手,不太重要的地方被刺了一劍,他們根本就不會在乎,但換成第一次上戰場的菜鳥,那可不得了,或許會立刻躺在地上裝死,要不然就是轉身逃跑。
伯納想了想,覺得有些道理,他一屁股坐下來,隨手撥弄著那些零件,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那些代表全都叫起來,不過他們的側重點顯然不同。
沙利爾四周水網密布,所以這裏的橋很多,基本上每隔一、兩公里就可以看到一座橋,大多是這種簡易橋樑,現在所有的橋都被拆毀。
和之前的長時間對射不同,這一次密集的火炮只打了十幾分鐘就停下來。
伯納捂住臉,他已經詢問過當時的情況,那些受到打擊最嚴重的騎士全都是他招募來的,和他出身於同一座騎士學院,這些人絕對不會對他撒謊,同樣他們的失落和感嘆也影響到他。
「用騎兵。」拉佩想都不想,立刻說道。
轉眼間的工夫,那支馬隊就突破那道裂口,按照原計劃,他們根本用不著戀戰,但大塊頭顯然不是這麼想的,他需要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所以馬隊一分為二,朝兩邊殺去,槍聲和戰馬的嘶鳴頓時響成一片。
防線崩潰了,原本躲在矮牆後面的那些士兵開始逃跑,他們拚命地逃,好像深恨自己少長了兩隻腳似的。不過越是這樣,死的人就越多,很多人根本就不是被槍打死,而是被互相踐踏而死。
「敗了。」
因為有重賞,那些士兵如同瘋了似的往前沖,然後拚命爭搶起屍體。最倒霉的則是那些倒地不起的敵方傷員,衝著二十比紹的懸賞,這些傷兵被塔倫的士兵倒拖著往回走,根本不管他們傷得是否重,要不要急救。
突然一支馬隊從伯納這邊的陣地衝出來,他們躍過矮牆,頂著瀰漫的硝煙朝著敵方衝鋒,目標是那道裂口,率領這支隊伍的人正是伯納身邊的大塊頭。
現在的職業者體系是在太陽帝國沒落之後,古帝國誕生之前出現的,最初只有三種職業——武者、祭司、魔法師。
槍有著超高的速度,大部分職業者一輩子都難以達到的速度,火槍輕而易舉就能夠做到,槍還有著距離上的優勢,從零距離到一公里都沒問題。
「你打算增加火炮的數量?別忘了瑪格麗特已經在抱怨。」伯納笑看著拉佩。
「是啊,應對的辦法肯定有,但是要求不會低,像我們這樣等級低的騎士肯定用不了。」另外一個騎士的心情卻不怎麼樣。
以前槍有很多缺陷,最大的缺陷就是發射的頻率,一分鐘一槍已經算是快的,還有震耳欲聾的槍聲和瀰漫的硝煙,現在這一切都不再是問題,拉佩更讓子彈能夠改變軌跡。
「如果他們不來報到呢?」西爾維婭問道。
和伯納那邊不同,沙利爾這邊沒有軍曹,也沒有統一的指揮官,而西爾維婭更像是一個大家推選出來的盟主,底下是一群首領,而所謂的管事就是負責聯絡的人。
這番話說得實在太不客氣,伯納眼角直跳,帶著一絲怒意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沙利爾不是一座很有錢的城市,打下來也得不到什麼東西,而且這裡是港口,一旦守不住,西爾維婭完全可以從海上逃走,換成我是指揮官,對這樣一根沒肉的骨頭,肯定也沒什麼興趣。」傑克將心比心。
「放心吧,這裏沒事,既然你不打算攻城,接下來我就留一部分人馬盯住聯軍的動向,其他人跟著我前往詹尼角,那邊不能一直這樣對峙下去吧?」
伯納沒有多想,他從拉佩的態度看出來,拉佩信任這個人遠超過信任他,再回想起拉佩之前介紹對方時說的話,他頓時有一些猜測,這個突然間冒出來的人肯定是前秘密警察的高層,也就是傳聞中躲在幕後的那群人之一,對於秘密警察,伯納從來不敢小瞧。
士兵的潰逃也影響到傭兵,那些傭兵本來就對這場戰爭沒興趣,再加上不久之前拉佩大展神威,一下子殺掉他們很多人,讓他們早就有撤退的打算,只是顧及名聲才沒有跑路,現在軍隊潰敗,事後也沒人會說他們什麼。
最初,騎士、戰士、遊俠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但是時間長了,因為選擇的不同,三者的區別變得越來越明顯。
眼看著伯納就要走到門口,比格·威爾淡淡地說道:「騎士不是唯一的選擇。」
拉佩鬆開扳機,他的面前早已沒有敵人,敵方的傭兵不是被擊中,化為灰燼,就是轉身逃得沒影,而自己陣營的人則像見了鬼似的,很顯然他們都被嚇到。
就在這時,旁邊人影一閃,一個看上去三十幾歲的人走過來,說道:「需不需要我幫忙?我最擅長說服。」
「怎麼了?」朱爾諾感到事情不妙。
這個答案是在拉佩看到敵方的士兵潰敗時想到的,他有種預感,騎士會退出戰爭的舞台,取而代之的將是輕騎兵,不|穿甲,或者只穿一件胸甲,以火槍和刀、劍作為武器。
拉佩的軍隊配備的是六磅蛇炮,這種火炮彈道低平,原本就不是給陸軍用的,而和*圖*書是配備給炮船,正因為彈道低平,炮彈全都被那道矮牆擋住。
拉佩沒有回答,而是摸了摸西爾維婭的臉頰,輕聲說道:「你幹得不錯。」
原本伯納打算親自率領這支隊伍,但是沒人敢讓他這麼做,身為統帥的他萬一在戰場上有個好歹,影響實在太惡劣,正因為如此,大塊頭自告奮勇地接受這項任務。
誰都沒有注意到,戰場的一角傳來幾聲輕響,聲音就像氣球被吹爆,在紛亂的戰場上,一片喊殺聲中,這幾聲輕響根本不算什麼,完全被掩蓋下去。
「是因為面子的問題?」拉佩譏諷道。
「沒問題。」伯納樂得做好人。
「我突然發現一件事,當兩邊的軍隊都沒什麼戰鬥力的時候,武器的好壞就成了決定勝負的關鍵。」拉佩說出自己的心得,他打算借這個機會印證。
如果說伯納手底下的士兵都是一群菜鳥,那麼沙利爾這邊連菜鳥都算不上,根本就是烏合之眾,而且伯納手裡至少還有相當數量的火炮,沙利爾這邊連火炮都沒幾門,甚至火槍種類也都是五花八門,和聯軍的那支軍隊差不多,怎麼可能打得贏?
「但願塔倫人不敢攻城。」朱爾諾喃喃自語道。
另一件東西的出現,也讓劍客成為主流——那就是火槍。
「應該不敢,如果攻城的話,這裏的居民難免會出現傷亡,那小子就算背後有神殿撐腰,也免不了要落得個屠夫的惡名。」旁邊的一位代表毫不忌諱地說道。
隨著槍聲響起,五個人先後倒在地上,這五個人可不是普通人,而是聯軍的指揮官。
一小時很快就到,啪的一聲,拉佩闔上懷錶,高聲說道:「現在開會!」
「格蘭治國民自衛軍中尉,西莫斯安東尼向各位報告。」那個最早逃回來的騎兵從馬上下來,一邊敬禮,一邊報告。
真正讓拉佩感到不放心的是西爾維婭那邊,沙利爾的地形不好,周圍是大片農田,而且道路四通八達,還有密密麻麻的水網,當初選擇沙利爾作為南方艦隊駐地就是看中這些,交通方便,補給容易,還有大量農田,可以自給自足。不過這也導致沙利爾很難防守,不得不建造成那種鬼樣子,為的就是增加那麼一點點的防禦力。
拉佩早就料到這種可能,立刻說道:「換馬,讓他們換一般的馬,再保留胸甲和頭盔,這樣夠安全了吧?而且他們鑿穿對方的陣型后無須纏鬥,省得遭到對方傭兵的圍攻。」
第二路軍是從東面過來,因為德文尼現在等於站在塔倫這邊,作為首府,德文尼的影響力還是很大,所以那邊雖然也是十幾座城市聯合出兵,卻只有四萬人,而且武器、裝備比這邊差得多。
不時就有一發炮彈擊中矮牆,被擊中的地方瞬間崩塌,炸飛的土塊被遠遠地拋出數十尺。
騎士主要的使命是騎馬衝鋒,修練的武技也全都往此方向靠攏。
敵方試圖從兩翼打開突破口的意圖失敗后,再也沒有其他辦法,還得時刻提防伯納這邊的反擊,在這種情況下想不退都不行。
戰士負責推進、固守和混戰,主要以步戰和戰陣為主,重視配合勝過個人武力。
「不,沒什麼。」拉佩總算回過神來,道:「我在考慮進一步改進這把槍。」
在列國戰爭時期,武者這個職業發生分裂,變成三個分支:騎士、戰士和遊俠。
「應該不是西爾維婭想出來的。」拉佩對自己的女人非常了解,西爾維婭做事很直接,根本不懂得迂迴。
和之前預料的不同,敵方的傭兵根本沒上來阻擋。
「我的計劃是這樣。」
市民只知道要為保衛故鄉而戰,但是他們沒有武器,別說火槍,甚至連刀、槍都沒有,他們等待著上面分發武器下來,可惜三天過去,一點動靜都沒有,這讓很多人感到失望,同時也感到憂慮。
聽到這番話,底下的人頓時鬆了一口氣,他們還是相信拉佩的話,至少在此之前拉佩還沒有食言過。
原本伯納想反擊,但是重新整隊都花了半個小時,他只能放棄,也曾想過讓傭兵們衝鋒,不過最後也還是放棄。
「你的槍已經夠厲害了,與其在這上面下工夫,不如幫我想想如何增加火炮的威力。」伯納抱怨道,他說這話絕對有私心,畢竟他也是騎士,只要一想到拉佩所說的火槍一旦出現,騎士很可能就會徹底退出戰爭舞台,心裏就不好受。
「現在怎麼辦?」朱爾諾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希伯特是離塔倫很近的一座城市,兩邊相距二十五公里,原本是一座頗為平靜的山城,但是此刻的氣氛卻異常緊張。
「你把槍拆了?怎麼?難道壞了?」伯納有些擔憂起來,這可沒辦法修理,得回去讓佛勒弄。
踏——踏——踏——
「還要改進?你已經這麼厲害了。」
不只地形糟糕,沙利爾人口本來就少,拉佩又把艦隊附屬工廠的工人和技|師要走,同時離開的還有他們的家屬,這又去掉好幾萬人,不久之前沙利爾還亂了一次,又跑了不少人,現在西爾維婭手底下的人只有一萬五千名左右。
「不是船,而是我們以前建造的那些炮艇。」拉佩糾正道。
「我試試。」伯納不敢說得太肯定。
槍聲傳到五、六裡外的希伯特城。
拉佩沉默下來,這確實是一個問題,解決的辦法是組建正規的軍隊,但是那更花錢,代價恐怕比用火炮亂砸更大。
「攻城?」拉佩搖了搖頭,道:「我沒打算攻打這些城市。」
「沒有哪種職業是無所不能的,肯定會找出應對的辦法。」一個年輕騎士酸溜溜地說道。
「怎麼會敗得這麼快?我們剛剛聽到炮聲,到現在……到現在只過去一個小時左右。」一個代表掏出懷錶看了一眼,臉色鐵青地問道。
緊接著他轉過頭,對西爾維婭手底下的傳令官說道:「傳我的命令,讓各位管m.hetubook.com.com事立刻過來。」
比格·威爾在旁邊插嘴道:「如果付不起贖金,又擔心失去丈夫或者兒子,會沒了支柱,一家都活不下去,他們可以選擇移居塔倫。」
伯納渾身一震,頓時停下腳步。
「這是威爾,我的……老朋友和曾經的上司。」拉佩隨口解釋道。
「怎麼可能?」拉佩笑了起來:「俘虜就交給瑪格麗特,我等著他們的家人繳納贖金呢!如果繳不出贖金也沒關係,還可以替我工作,我會發工資的。」
拉佩的命令很快就被傳達下去,一刻鐘后,那些管事陸陸續續都來了。
見效果不錯,拉佩轉入正題,道:「我讓各位過來,是要告訴你們,在希伯特五公裡外的地方,我們擊潰了對方的第一路人馬,為了擴大戰果,這邊也要展開反擊。」
「還有一人。」西爾維婭舉手回答。
騎士和弓箭手厭惡火槍,戰士對火槍也不感興趣,盜賊和刺客倒是感興趣,但是槍聲實在太響亮,不適合作為主要武器。只有劍客對火槍最感興趣,他們是職業者中最早接受火槍的人。
那些民兵全都慌了神。
那些騎士以前都沒接觸過火槍,只是在這三天里練了一下槍法,各打了幾百發子彈,不過憑著他們的素質,很快就掌握這種簡單的武器,再說,騎士們的敵人並不是在兩百尺之外,距離不會超過三十尺,基本上一槍一個,打著打著,很多騎士都迷失了自我。
「用所有的火炮集中轟擊一點,不就行了?」拉佩不以為然地說道。
看到這一幕,拉佩不急著落下,而是在沙利爾的上空兜起圏子。
「不是。」伯納肯定不會承認,道:「騎士的戰馬都很昂貴,平時還得非常小心地伺候著,所以馬也有鎧甲,而你的要求肯定沒有任何護甲,輕裝衝鋒,沒人會答應。」
「你們難道沒有想過像當年的遊俠一樣嗎?」比格·威爾仍舊是那副不疾不徐的樣子,道:「遊俠早就沒落,現在幾乎都找不到純粹的遊俠,但是作為遊俠的分支,劍客卻異常興旺,甚至還會繼續興盛下去。」
「如果我猜得沒錯,她肯定還派很多手下出去,讓他們四處騷擾,破壞道路。」傑克雖然沒有學過軍事,但是這點見識還是有的。
塔倫有一支神射手隊伍,這並不是什麼秘密,聯軍當然會有所防範,所以平時每一個指揮官的身邊總有重盾戰士守著。但是此刻軍隊潰敗,五位指揮官猶豫了半天,最後也跟著逃,雖然負責保護的重盾戰士也跟著撤退,但是行進中肯定沒辦法保持距離。
狹小的船艙里沒有騎士和戰士的位置,擁擠的甲板上也沒有閃轉騰挪的空間,所以盜賊一系的職業者也不適合,只有劍客最適合海戰,因此劍客這個職業得到爆髮式的發展。
伯納這邊的傭兵數量遠比敵方少得多,能夠戰勝對方靠的是拉佩,偏偏拉佩的等級很有爭議,雖然不是大師,卻比一般大師更加恐怖,用在防禦上,別人倒也沒辦法說什麼,若用他進攻,說不定敵方就把大師放出來,一旦大師等級的人物參戰,戰爭的規模可就難以控制。
矮牆後面的士兵有的被當場炸死,更多的士兵則連滾帶爬地朝著後面逃,他們已經被打傻,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時候只有往兩邊逃才安全,所以他們不是死在督戰隊的手裡,就是被飛過矮牆的炮彈炸死。
「陣地戰又怎麼樣?」拉佩毫不在意地反問道。
「利拉德、卡羅索、赫爾曼他們呢?」另外一位代表問道,他很清楚這個騎兵只是小角色,而他說的這一串名字正是那幾個指揮官,他打算狠狠地質問這幾個混蛋。
拉佩放下心來,他出了營賬,朝著沙利爾的方向狂奔而去,離開營地五、六公里后,他瞬間變成一隻鳥,但他並不是一個人,身後還跟著傑克。
「打開缺口之後怎麼突破?別告訴我用職業者。」伯納盯著拉佩,道。
塔倫這邊負責對付第二路軍的是安博爾·諾德,他雖然沒有加入過軍隊,手底下也沒幾個軍事人才,不過他當初打過海盜,再加上他的任務要簡單得多,只需要守住關隘,因此完全可以勝任。
半個小時后,一群官員從城裡出來,他們是從旁邊的小路繞過來的,從城裡到外面只有一條專用通道。
這絕對是誤會,非常可愛的誤會,因為大塊頭等人沒有用騎士常用的兵刃,而是使用火槍,但這也是一個足以致命的誤會。
「整整七萬名的軍隊都失敗了?」
「把那個傢伙抓起來……算了,不要抓了,發現那個人的話,立刻殺掉,屍體掛在城門口的欄杆上,順便通知他所屬的團隊,讓他們立刻到我這裏報到!」
「這不可能。」伯納連連搖頭道。
「用臼炮攻城還行,打人的話根本就沒什麼準頭,你又不是沒看到,對面的那些士兵全都散開躲在土牆後面,就算一發炮彈非常湊巧地砸在土牆後面,又能夠炸死幾個人?」伯納根本不看好拉佩的建議。
不得不承認,用火槍殺人確實比用刀、劍容易得多,特別在眼前這種敵人分得很散的情況下,如果用刀、劍殺人,還得駕馬跑過去,然後一劍殺死,現在卻只要抬一下手,扣一下扳機。
不願意為君王效命,也就沒有豐厚的收入,遊俠最大的特點就是窮,往往連一件鎖鏈甲都買不起,更買不起好的兵刃,只能有什麼用什麼。反過來,這也讓他們在武器的選擇上非常自由,像十字弓這類當時被禁止的武器,他們也照樣在用。
「他們背後所屬的是哪幫海盜?」拉佩才不會和一幫小角色慪氣,乾脆直接從源頭上解決問題,小弟出了問題,大哥必須為此負責任。
來的這些官員全都是各座城市的代表,為首的是一個胖老頭,叫朱爾諾,是希伯特的市長。
「這裏不安全,先進城再說。」一位代表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