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局已定

當內閣和議會的大佬們正恐懼地看著那北上的軍隊,當他們計算著戰敗的時間,估算著防線什麼時候崩潰,一切突然間全都變了。
爆炸的是軍需倉庫,這座軍需庫比拉都爾的軍需庫更大,裏面不只存放著數十噸火藥,還有六百多噸麵粉、五百多噸豆油,這些全都為增強爆炸力做出貢獻。
「我覺得不錯。」拉佩連連點頭說道,他需要的是讓大家知道,馬內得以倖存並不是因為內閣和議會的緣故,他不想便宜內閣和議會的那幫人。
說到大師的數量,敵方絕對佔上風,但是孔塔這邊有二十幾個准大師,所以實力方面兩邊差不多。
瞬間出劍,瞬間收劍……拉佩轉向下一個目標。
拉佩最擅長的就是揣摩人心——沒人會對自己的家不珍惜,比如他一定不會希望天堂島成為戰場,特別是一群大師戰鬥的戰場,因為不管輸贏如何,天堂島都毀定了。
第一次交手,大騎士保鏢和薩哥·拉蒙特都沒佔到便宜,各退了半步。
「你怎麼認為?」拉佩沒急著答應,而是先問比格·威爾的看法。
當然也有比較中立的騎士學院,比如伯納出身的那座學院就是如此。
這個魔法師專精的也是精神類魔法,他身上的強化鎧甲是特製的,幾乎沒什麼戰鬥力,卻可以對精神波進行增幅,而且鎧甲上的腦蟲可以和其他強化鎧甲上的腦蟲聯絡。
魔法師有些猶豫,說實話他不想上戰場,不過拉佩都動了,他肯定不能退縮,還是硬著頭皮跟上去。
弗倫希爾有鐵,而且鐵礦資源非常豐富,不只是鐵,還有大量的煤,兩邊的距離還很近。以前因為鐵礦里雜質太多,雖然產鐵,但是品質不佳,現在這個問題已經解決,所以那些原本被看作是雞肋的鐵礦和煤礦現在一下子變成寶貝,可惜大部分鐵礦和煤礦都在布朗日軍區的管轄範圍。
菲戈特親王的保鏢是一個大騎士,剛才拉佩瞄準飛艇的瞬間,他和飛艇上所有的大師都有一種危機臨頭的感覺。身為騎士,反應絕對不是他的所長,不過他比其他人多知道一些東西,比如他知道飛艇雖然舒適而且快捷,但是危險性也很大,乘客頭頂上的那顆巨大氣囊根本就是一隻火藥桶,所以大騎士保鏢立刻做出決斷,他一把抓起菲戈特親王,直接撞破旁邊的艇壁跳出去。
大火在四處蔓延,原本應該是漆黑的夜晚,此刻被火光照耀得如同白天。
這支軍隊缺少武器,基本上十幾個人才有一把槍,大部分人和當初中部大亂的時候一樣,手裡只有鐮刀、鋤頭、草叉甚至木棒,而且也沒什麼軍官統領,但是人數很多,加起來有四十幾萬人。
光頭預言師早已經等候在那裡,他手裡的書卷鋪開在地上,一隻手壓著書卷,不讓風吹走,另外一隻手結成法印隨時能夠打下去。
大主教不敢硬接,更不想因此介入這場戰爭,所以他的身體瞬間虛化,再一次變成白光。
天漸漸亮了起來,城裡不時還會響起爆炸聲,那是事先設定好的延時爆炸裝置,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持續性製造恐慌。
那些騎士有主場優勢,而且整座騎士學院被一座巨大的魔法陣籠罩著,這有點麻煩,值得慶幸的是這座魔法陣不算高級,畢竟這裡是騎士學院,而不是魔法學院,所以孔塔和薩哥·拉蒙特勉強還能支撐得住。
一旦有了這樣的想法,戰鬥的時候免不了會束手束腳——這就是拉佩選擇波爾多的根本原因,沒有第二個地方能夠擁有同樣的效果。
「你去哪裡找音樂家?南方有音樂家嗎?」安德雷問道。
「你難道沒想過趁機反攻?」拉佩問道,他特意跑這一趟,可不只是為解除馬內之圍。
比格·威爾沉思片刻,突然臉上露出笑容,說道:「就說馬內局勢嚴峻,鼓動大家保衛馬內怎麼樣?」
名望這東西,拉佩躲避都還來不及呢。
「沒那麼多材料。」拉佩搖了搖頭,說道。
「不、不、不,我不需要那種吹捧。」拉佩連連搖頭說道,他只是不想便宜馬內的那幫人,並不意味著他想出風頭。
「神聖的祖國在號召我們,指引我們戰鬥!我們渴望自由,決心要為它而戰!讓我們高舉自由的旗織,邁著勝利的大步前進!把敵人踩在腳下,我們高唱凱旋之歌!武裝起來吧,人民!組成屬於你們的軍隊!前進!前進!讓骯髒的血,浸滿我們的戰壕……」
拉佩正在猶豫不決,突然他感覺到有人正朝著這邊過來,轉頭一看,立刻看到安德雷。
現在拉佩只能退而求其次,直接用矮人一族出品的精鋼,防禦力沒變,甚至更好一些,可是重量就不對,如此一來靈活性會差得多,速度也會受到影響。
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朝著北方前進,嘹亮的歌聲伴隨著隊伍前進,這首歌非常鼓舞士氣,歌詞讓人熱血沸騰。
拉佩儘可能讓自己放鬆,腦中沒有一絲敵意,他的眼睛盯著黑影,在他的腳邊橫著一門又細又長的火炮。
拉佩下這樣的命令,是為了避免飛艇上的人察覺,那上面有很多大師,而大師的感知異常敏銳,特別是對危險和敵意。
與此同時,拉佩也是在告訴其他人。讓他們儘快過去會合。
「他們是自己嚇自己,你又不是不知道,強化鎧甲只有四百六十二副,哪來兩千名准大師?」拉佩苦笑道。
「住手!」那個光明神殿的人憤怒地吼道,他原本不想站出來,但是此刻忍不住了,他是波爾多的大主教,他們這一系和王室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或多或義有一些王室血統,菲戈特親王的死對他是一個巨大的刺|激。
籠罩住騎士學院的魔法陣是一座複合型魔法陣,同時具有滯澀、混亂、幻覺的效果,而且能夠分辨敵我,自己人不會受到干擾。
「親王已經死!」
「不需要什麼音樂家。」拉佩搖了搖頭說道,但他沒有繼續解釋。
除此之外,離軍需倉庫兩百多米的地方有一片街區,住在那裡的人同樣沒能倖免。
「菲戈特親王死了!」
「另外兩個目標是什麼?」拉佩繼續問道。
混亂能夠掩蓋拉佩等人的蹤跡,也能夠讓行動更加方便。
大騎士保鏢確實忠心耿耿,居然不顧自己的安危,怒吼一聲將手中的巨斧扔出去。
此刻的西南三省根本就沒有力量阻擋塔倫的聯軍,也沒人有這個心思和塔倫的聯軍開戰,大家都在逃。
突然,微亮的天空中多了一點黑影,菲戈特親王回來了。
拉佩實話實說,不過有一點他沒提,他如此匆匆忙忙,是為了趕在黑鬍子傷勢痊癒之前動手。
拉佩稍微想了想,腦子裡很快就有印象。
長劍居然被凝住在半空中,無論如何都刺不進去。
這兩把劍是臨時用短槍改的,因為劍身是由力場構和_圖_書成,改造所費的工作量不大,主要是握柄和扳機,握柄必須更直一些,扳機則要小很多。
拉佩並不是一個人,他有五道分身,其中三道分身纏住另外三個大騎士,剩下的兩道分身開始大屠殺。
「六號?」拉佩皺起眉頭,六號目標就是魔法協會,而一號理所當然是親王府,好半天他無奈地說道:「算了,別管他們,這幫傢伙也不是真心替菲戈特親王效勞,誰控制了這座城市,他們就聽誰的。」
如果換成以前,拉佩肯定傾向於後者,但是現在馬內那邊已經沒什麼油水,反倒是南方的各座城市越來越聽話,已經可以為他所用。
任何人受到攻擊都會下意識做出反應,那位光明神殿的人也一樣,他猛地一閃,同時身上爆發出一片金光,這是他用來救命的絕招。
不過喬治·雅克很快就明白過來,道:「你真正的目標是特雷斯?」
隨著拉佩這一聲大喝,光頭預言師的法印打在書卷上,上面頓時映出一顆很小的紅點。
再厲害的光,也仍舊是光,光會折射,每一次那兩門聚光炮朝著孔塔轟擊,總會被折射到別的方向,不但沒能擊中他,還傷了騎士學院的人。
天空中的黑影越來越大,拉佩猜測飛艇的高度已經降到七百米左右,他猛地抓住拉環,把細長的炮管拉起來,直指著天空中的黑影,緊接著用腳踩了一下開炮裝置。
「那好吧,我會讓人進攻賴恩。賴恩雖然是親王領地,但是實力根本不夠,和布朗日軍區完全不能比,一個月應該足夠被打下來,然後我的人會離開,那些從中部和南部過來的人就由你們照管,還有撫恤金的問題,你們總不會讓底下的人白白犧牲吧?」拉佩板著臉說道,既然喬治·雅克和他裝傻,那麼他也不客氣。
「那麼一號呢?」魔法師問道。
在場的人里只有比格·威爾清楚其中的原因,幸運金幣里不只有強者,還有些其他領域的頂尖人物,有畫家、詩人、建築師,同樣也有音樂家。
轟的一聲巨響,炮口噴射出三米多長的火舌,緊接著頭頂上就傳來一陣沉悶的爆炸聲,飛艇瞬間化作翻滾的火球。不過在火球的下方,一顆顆小小的黑點正分散落下——那些落下的黑點全都是大師。
在惱怒的同時,那位光明神殿的人更感到一絲恐懼,宗教裁判所獨有的多重疊加一般都只有五、六倍,能夠疊加到十倍以上就很可怕,而三十幾倍只有傳奇境界的裁決者才能做到。
不到一個月,西南三省就被拉佩徹底佔領,這讓他發現一件事,時代變了,打仗的方式也變了。
拉佩要用大師們的生命作為開場,讓世人認識到槍手的可怕。
不過殺人效率最高的並不是槍,而是那漆黑的煙霧,很多低級騎士和學徒被黑煙捲到,頃刻間黑煙就侵蝕進他們的身體,然後一邊滲透,一邊崩解,眨眼的工夫一條生命就被收割完畢。
「好手段。」喬治·雅克在其中的一輛馬車上,看著窗外說道。
這也是迫不得已,為了在儘可能短的時間內製造出儘可能多的槍支,只能想方設法地偷工減料,縮短槍管是最簡單的辦法,長度縮短一半,等於一根槍管變成兩根,如此一來火藥也可以少很多,射程卻沒有多少影響,命中三百米外的目標絕對沒有問題,反正打得更遠也沒用。
那兩把劍刃原本應該是半透明的,但是因為槍口始終有火光閃耀,以至於半透明的劍刃被映照得通明透亮,就彷彿是兩把光劍。
拉佩的手藝不怎麼樣,兩把長劍看上去很粗糙,但用起來的感覺不錯。
菲戈特親王根本就沒有感覺到疼痛,好像插在太陽穴上的不是一把刀,他感到很興奮、很舒服,渾身上下充滿力量,不過這種美妙的感覺只持續幾秒鐘,然後他的眼神瞬間失去神采,皮膚變得乾燥,頭髮也變得枯黃,滿臉皺紋,一下子變成行將就木的老人。
好在槍手這個職業原本就是魔法師的剋星,可以在魔法師的攻擊範圍之外開火,所以材料這方面削減一些也沒關係。
「我還需要莫文老頭再一次幫忙,除此之外,我有一份清單,我需要上面的東西。」拉佩繼續開價道。
「好吧,我輸給你了,我儘可能想辦法,但是沒辦法保證絕對成功,那些隱藏勢力可不聽我們的。」
拉佩的劍快,而且他一出手就是殺招,那招自創的劍法。
這一拋對於菲戈特親王絕對是好事,下落的勢頭一下子被減緩,但是大騎士自己卻被砸得很狠。
換成別的進攻者,就算知道這點也沒用,但是拉佩的手下全都是槍手,只需遠遠開槍就行。
這東西說是炮,實在有些勉強,更確切地說,應該算是大號的火槍,口徑很小,也就兩指併攏那麼粗,長度卻有五米。
理由很簡單,塔倫能夠量產准大師的消息讓所有人都感到恐懼。
「可惡!」那位光明神殿的人怒吼一聲,他看得清清楚楚,落下的白光是多重疊加的祝福術,可怕的是至少重疊三十幾倍,別說菲戈特親王只是普通人,就算是大師也受不了。
魔法師沉默片刻,顯然是在和其他人聯絡,過了五、六分鐘,低聲說道:「其他方向都很順利,只有四個地方出了點問題,一號目標、六號目標……」
「快,逃出去,只有逃出去才能活命!」
「太好了。」拉佩一下子站起來,反正他這邊的工作也已經完成。
半空中一片煙霧徐徐散開,那是拉佩的分身,被巨斧砸了個正著。
「你儘管放心,一旦北面事了,我會立刻南下,等到東南邊境的戰役結束,南方諸國的大軍退卻,我就率軍遠征托比西尼亞。」拉佩給喬治·雅克一顆定心丸,說道。
黑影變得越來越大,飛艇的高度也越來越低。
事實上拉佩還有一種更簡化的方案,直接用坩堝鋼製造鎧甲,連腿部的六組肌肉也取消,只保留手臂上的兩組。
但孔塔能夠克制聚光炮就有些不可思議,他掌握的法則和氣有關,這原本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能力,但是他居然利用空氣折射的原理製造出一道折射層。
此刻的西南三省更是乾脆棄守,塔倫的軍隊打到哪裡,他們立刻聞風而逃,基本沒人抵抗。
到處是慌亂逃亡的人群,此刻拉佩和他的人想混出城的話,絕對輕而易舉,但是他們偏偏沒有這樣做,眾人分散在一些沒有著火的房子頂樓,眼睛全都盯著天空。
等到這批鋼管變成火槍,伯納那邊差不多可以完成換槍,換下來的槍拆開,取下槍管,然後一鋸為二,等到重新裝起來之後就成了兩把槍。
菲戈特親王的身體變得越來越亮,眼看著就要被傳送走,突然半空中一道白光落下,那白光同樣不受阻擋地穿透重重護罩,直落和_圖_書在菲戈特親王的身上。
「大家注意,不要抬頭看著天空。」拉佩透過身邊的魔法師向眾人下令道。
「我想知道大家的情況,讓他們回報一下。」拉佩朝著旁邊一個人吩咐道。
至於孔塔和薩哥·拉蒙特,他們就更不在乎。
「這很簡單,反正你手頭上有的是錢,花錢買嘛!」比格·威爾毫不在意地說道。
「妙,實在太妙,就這麼辦。」拉佩興奮地說道。
「放心,我對主政馬內不感興趣。」拉佩知道喬治·雅克在擔心什麼,此刻馬內多方制衡,如果這個時候他再插一腳,天知道會亂成什麼樣子?
拉佩不是戰略家,也不是戰術家,他對軍事一竅不通,不過他有自己擅長的地方,他擅長布局,伏擊和刺殺。
「薩哥·拉蒙特,在你那邊!」拉佩立刻喊道。
「你不是早就有決定了嗎?」比格·威爾比拉佩更精明,他很清楚拉佩的想法。
「我把資料交給你,由你全權負責,儘可能多榨點油水出來。」拉佩不打算管這些事。
如果是在以前,拉佩絕對不會選擇近戰,他更願意拿著火槍遠遠射擊,要不然就是施展蜂鳥秘劍,組成一道劍牆,把敵人擋在一米之外,但是此刻他卻瞬間衝到離大騎士一米左右的地方。
「等一下給你。」拉佩巴不得比格·威爾能夠幫忙。
就算只有一把長劍,大主教都覺得不容易對付,那平平淡淡的一劍卻讓他生出無可抵擋的感覺。
「我要生鐵,大量的生鐵。」拉佩直接丟出去一個理由,這絕對是說得過去的理由。
其實黑煙是一種非常特殊的魔導器,有著各式各樣的功能,黑鬍子經常把這些黑煙當兵刃使用。但拉佩卻不是這樣,在他看來,這種黑煙更適合成為工具,比如現在,他就把黑煙當作鐵揪使用,此時那個大騎士連同腳底的泥土全都被鏟了起來。
光頭預言師嘆息一聲,他也只能跟著走。
拉佩隨即又放出黑煙,而且不只是拉佩本人放出黑煙,五道分身也一樣,因為是平均分配的緣故,每一團黑煙都比原來要小很多,不過互相連接在一起后,卻反而顯得更大。
「好辦法!」拉佩一拍手掌,不過緊接著又皺起眉頭說道:「不過就這樣白便宜馬內的那些人……說實話,我有些不太甘心。」
另一個麻煩是騎士學院的頂部有兩門聚光炮,之前拉佩對付黑鬍子也用過類似的武器。
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製造出足夠數量的火槍,現在已經停止火炮的鑄造,所有的坩堝鋼全都用來打造鐵條,工業島上無時無刻不都能夠聽至叮叮噹噹的敲打聲,島上的工人三班輪換,日夜不停工作著,所有機器都二十四小時運轉。
大騎士雙手一振,身體四周頓時冒出一片金光,如同一個防護罩似的把自己全身籠罩起來,與此同時,他的雙臂更彈出兩面盾牌。
轉瞬間,拉佩就衝到一個大騎士的面前。
死掉的不只是一個大騎士,幾乎同時,周圍的一圈騎士全都倒在地上。
薩哥·拉蒙特是一個劍客,而且是速度型的劍客,而速度型劍客最討厭的就是兩種人,一種是鐵烏龜,另外一種就是門板,所謂的門板就是超重型雙手大劍和超寬、超重的巨斧。
「我還沒羡慕你的相移呢!」拉佩說道,他可以透過崩解、吞噬和重組得到別人的能力,但是不能太高等,而傑克的相移屬於空間類的法則,超出這個範圍。
在最裡面的那間屋子裡,仍舊和原來一樣,一根根管子從滑槽落下,然後變成大、小兩根管子和一根細長的鋼芯,不同的是鐵條比原來短很多,變成半米多些,差不多是原來的一半。
面對這大騎士保鏢的攻擊,薩哥·拉蒙特只能選擇閃避。
拉佩同樣不在乎那兩門聚光炮,他身體四周的黑煙就是最好的防護,想打中,首先得能夠瞄準他。
這幫人一來是為了報仇,當初菲戈特親王的軍隊路過的時候沒少幹壞事,搶劫、強|奸、殺人、放火,導致中部地區的這些人和軍隊有著無法化解的仇恨。二來也是為了搶東西,之前軍隊搶光他們所有的東西,不只是錢,也包括牛、羊、馬匹和所有糧食,現在他們要搶回來。
十七號是一座騎士學院,它和魔法協會這種無節操的組織不同,騎士學院要忠誠得多,一旦波爾多陷落,魔法協會十之八九會留在這裏,但騎士學院就難說,很可能會隨著菲戈特親王一起搬遷。
「這玩意真是方便。」傑克正和比格·威爾閑聊,看到拉佩從空中落下,不由得羡慕地看了那團黑煙一眼,以前拉佩和他一樣,想要飛,首先得變成鳥才行,現在拉佩用不著這麼麻煩。
對付看不見的敵人,最好的辦法就是防守,而且那個大騎士也擅長防守。
那個人是魔法師,安德雷不在,負責掌控全局的人就換成他。
那個大騎士感覺到危機,但是他並不知道對手是什麼人,更不知道對手在哪裡,他看到的只有一片黑煙。
拉佩辦馬內人解決西南三省,現在又幫忙解圍,又送槍支,事後還承諾把馬內還給他們,絕對不插手這邊的事,他可不是冤大頭,付出這麼多,當然要有所補償。
因為鎖定的是菲戈特親王,而親王根本就是普通人,很容易就可以預測出他落地的位置。
夜色中,一道道漆黑的人影在大街小巷中竄來竄去,這些人行動起來悄無聲息,就如同幽靈。
拉佩明白,喬治·雅克指的是《塔倫之歌》,顯然這位賓尼派曾經的三巨頭之一已經看透他的意圖。
一千五百人加四百人就是一千九百人,塔倫的准大師級槍手數量在兩千人上下,這個猜測足以讓大部分勢力感到畏懼,就連光明神殿都覺得壓力不小,更不用說西撒。
喬治·雅克無奈地投降,他深知拉佩的為人,知道拉佩不喜歡討價還價,開出條件之後絕對不會退縮,也就不再浪費時間。
類似的呼喊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拉佩這邊是靠腦蟲互相連接,所以菲戈特親王被殺的消息瞬間傳遍每一個手下,所有人都按照原定的計劃大聲叫喊著。
不過現在不同於當初,塔倫的聯軍二十幾萬人進入西南三省,他們對前線的搶劫行為視而不見,但是在佔領區如果敢搶劫,絕對是有一個抓一個,而且抓起來就絞死,連審批的過程都省了,所以想要合法地搶劫,唯一的辦法就是加入軍除,而且加入軍隊還可以得到食物。
波爾多的硝煙還未散盡,塔倫的聯軍就在數不清的漁船、商船、排槳船,甚至舢板和擺渡船的幫助下,在東部海岸的六個點同時登陸。
拉佩的分身沒有去干擾大騎土保鏢和薩哥·拉蒙特的戰鬥,只是瞬間拉出一道殘影,從街角沿著牆壁狂奔上去,然後飛身一縱,凌空而起https://m.hetubook•com•com朝著菲戈特親王殺去。
光明神殿有自己的一套傳送術,核心不是空間法則,而是把物質轉化成光的狀態,這種傳送術的好處是不受限制,不需要兩邊都有傳送門。壞處是發動起來很慢,有一個轉化的過程。
而且輕金不只物理防護性能不錯,魔法防護性能也很好。精鋼就差遠了,只有物理防護,沒有魔法防護。
喬治·雅克相信拉佩沒有撒謊,不過他也相信這絕對不是全部的理由,甚至不是主要的理由。
「你猜對了,對我來說,特雷斯的海盜和瓦爾納斯人是最大的威脅,後者還好說,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里,瓦爾納斯人恐怕會忙於技術改進,沒空來找我的麻煩。前者就難說了,所以我打算搶先出擊。」
每天拉佩和那些分身會在工業島上工作三個小時,再過一個星期就可以把前一段時間積壓的鋼條全都處理完畢,接下來就沒他的事了。
整個南部能夠過來的人有多少?二十幾萬人已經是極限,不可能更多。
「看到你回來,實在讓人高興。」拉佩和比格·威爾擁抱了一下,說道。
緊接著那位光明神殿的人醒悟過來,大叫一聲:「不好!」
至於二十二號,那只是一位侯爵的宅邸,相對而言,重要性顯然比不上騎士學院。
這並不是拉佩原來的計劃,不過當他看到中部的人開始搶劫,想要約束他們卻又做不到,他就想出這麼一個主意。
「比格·威爾回來了。」安德雷是來傳消息的。
就在這時,拉佩的分身趕到。
「又不是做不到。」比格·威爾神秘地笑了笑,說道。
拉佩有點猶豫,是先武裝南方的各座城市,還是拿去和馬內做交易?
之前拉佩的手下全都保留一部分實力,現在他們用不著再保留什麼,可以盡情施展。剛才保留實力的時候,他們的表現相當於高階,現在徹底放開后,他們就是准大師,六個人就能夠讓一個真正的大師手忙腳亂。
「西撒催著要坩堝鍊鋼法的資料,你打算什麼時候給他們?」比格·威爾這一次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到處都有人大聲喊著,那充滿蠱惑的聲音讓波爾多的居民喪失理智,很多人穿著睡衣就往外逃。
「你指的是赤鐵兄弟會?」喬治·雅克問道。
崩潰的不只是那支軍隊,還有整個西南三省。
拉佩為喬治·雅克準備的清單是前一種方案,他打算湊足三千副鎧甲。至於后一種方案就簡單,根本沒必要麻煩喬治·雅克,而且他可以打造幾萬副這樣的鎧甲。
雖然拉佩有種預感,遲早會和光明神殿對上,但是這一天越往後越好,現在他還沒有做好準備。
原來的鎧甲為了兼顧靈活性和防禦力,主要材料採用的是輕金,顧名思義這種金屬很輕,而且非常堅固,雖然比不上秘銀,卻也非常難得,數量自然也不會太多。
到了最後,拉佩不得不再一次偷工減料,想要按照原來的做法湊出兩千副強化鎧甲,顯然是不可能的,他不得不降低要求。
聽到這些話,喬治·雅克頓時感到頭大無比,他沒辦法無視拉佩的威脅,也不知道此刻有多少人正前往北方,但是可以肯定不會少於三十萬人。
拉佩這一組只有三個人,其中一人就是光頭預言師,他穿著一件重甲,雙手各拎著一面盾牌,另外一個人同樣穿著強化鎧甲,不過這件鎧甲有些特別,腦袋後面拖著幾十根如同髮辮的東西,頭頂上還有一根又細又長的角。
擅長防禦的大師級強者都很難殺,拉佩乾脆把那個大騎士當作盾牌使用。
兩秒鐘后,只聽到噹啷噹啷兩聲響,那兩柄雙手大劍掉落到地上,它們的主人已經死了,傷口在右側的臉頰下方,然後從左側耳根的後面穿出,鮮血狂噴不止,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這個人一把抓往菲戈特親王,他的手居然能夠穿透那重重護罩,緊接著菲戈特親王的身體也變得又白又亮,而且開始變得透明——這是傳送的徵兆。
「我真不清楚。」喬治·雅克聳了聳肩膀,道。
「不是那些,是另外的材料。」拉佩心中暗嘆,說道。
這就是戰爭,沒有憐憫,也沒有寬容,只要不是自己人就得死。
到處是亂飛的子彈,每一顆子彈就帶走一條人命,並不全都是軍人和職業者的性命,很多無辜者也被誤殺。
「換成塔倫拯救這個國家怎麼樣?」比格·威爾問道。
和呼喊聲同時響起的是槍聲,密集的槍聲。
菲戈特親王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看了看他的領地,然後脖頸無力地垂落下來,他死了。
「你們自己小心。」拉佩轉頭對光頭預言師和那個魔法師說道,緊接著他飛身而下,朝著薩哥·拉蒙特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沒人會指責一個黑人混血兒不要臉,因為他們就是這樣的人。
「我不是在懷疑你,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喬治·雅克乾笑道。
整個西南三省有多少人口?最起碼有五百萬人。
被撞的那個大騎士擅長的是進攻,兩隻手居然各拎著一把雙手大劍,大劍在他手裡就如同細劍般靈活。
「你應該感謝我,幫馬內解圍。」拉佩笑道。
就算是大師都躲不過的一劍,普通人更躲不過,但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菲戈特親王的身上爆開一面又一面光罩,層層疊疊地把他包裹起來,彩光四射就像是節日的彩蛋。
拉佩是一個謹慎的人,戰鬥還沒開始,他已經在考慮撤退的問題。
「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個國家有很多傳承千年的隱藏勢力,你們和他們有著密切的關係,他們也應該出點力。」拉佩輕哼一聲,說道。
「你們做得不錯。」比格·威爾同樣顯得很高興地說道:「前一段日子,我到哪裡都像個孫子,沒人拿我當回事,連一個看門的都敢瞧不起我,但是現在所有人都拿我當祖宗來看待,唯恐我不滿意。」
「其實用不著這麼多人。」喬治·雅克苦笑著嘆道。
這五百萬人可以成為敵人,同樣也可以成為拉佩麾下的士兵。
同樣在那一瞬間,一道白光出現在菲戈特親王的身邊,那道白光化作人形,從輪廓看是位神職人員,而且是光明神殿的人。
拉佩並不感到奇怪,他和風神殿關係密切,當初在馬內的時候,曾經請風神殿幫忙救人,光頭預言師也是風神殿的人,敵方自然也可以和別的神殿勾勾搭搭。
天色已經有些暗,拉佩停了下來,他扳動旁邊的槓桿,讓鐵條不再從滑槽中落下。
風神殿給了拉佩那麼多好處,他當然也要給予相同的回報,天堂島寸土寸金,大多用來建造旅店、餐館和賭場,唯一的神殿就是風神殿,而且風神殿的人在島上還有投資,同樣在塔倫、沙利爾和德文尼,風神殿也得到諸多照顧。
m.hetubook.com.com就是拉佩選擇的決戰之地——波爾多是菲戈特親王的主城,沒人會想到拉佩會選擇這裏和菲戈特親王決戰。
這時巨斧重重地砸上來,分身穿的鎧甲雖然很強悍,卻也承受不住這樣的一擊,鎧甲被破開,緊接著這具分身被徹底擊散,化為瀰漫的煙塵。
那位光明神殿的人不得不強行終止傳送,同時放出一道防護屏障,這招防護屏障連祝福術之類的神術也會被擋在外面。與此同時,他將體內的生命能量灌入菲戈特親王的體內,拚命抑制住祝福術的爆發。
「黑鬍子不好對付,那些異教徒更不好對付,我需要你們的全力支持。」拉佩說出他的條件。
聚光炮的特點就是快,一束光射出,絕對沒人能夠躲過,缺點除了威力太小,而且鏡子之類可以反光的東西也是聚光炮的剋星,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缺點,它們的射程實在太近,雖然名字叫炮,射程卻只有兩、三百米,超過這個距離,光線就會分散。
毫無疑問這些人全都是烏合之眾,沒有經過訓練,不懂得號令,不會開槍,也沒有武器,但是他們的人數太多,只憑龐大的人數就足以摧毀敵人的鬥志——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
「親王已死,你們完了!」
「戰爭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是我!」被卷飛的大騎士連忙喊道,不只這樣,他身在半空中,居然能夠強行轉身,朝著拉佩一腳踹過去。
拉佩立刻招出那團黑煙,瞬間飛到半空中,轉眼的工夫就回到要塞島。
拉佩不打算賭,所以這座騎士學院必須毀掉。
各大神殿一般都不會直接出手,不過可以給予一些輔助性的幫忙——這就是一種投機。
現在是子夜時分,波爾多的居民全都在睡覺,甚至連站崗放哨的人也免不了打起瞌睡。
騎士學院有點遠,在東郊,一到那裡就看到兩邊正打得異常熱鬧,對面是一群騎士,其中有六個大騎士、三十幾個高階騎士,中、低階和學徒等級的騎士加起來共有五、六百人,除此之外還有其他職業者,其中肯定有魔法師,而且很可能是大魔法師,另外還有牧師,不知道是哪座神殿在背後搞鬼。
這門炮的底部被固定在一塊鋼板上,中間有一隻拉環。
拉佩暗自慶幸現在是亂世,如果不是在亂世,這樣一種破壞平衡的職業一旦出現,肯定會遭到各方面的圍剿,而拉佩絕對會被追殺到底。只有在亂世,原有的秩序被打破,各方因為利益而互相對立,各國則需要更強的武力,槍手這個職業恰逢其會,才得以倖存並且發展。
對於稍微近一些的人,分身們直接一劍過去,而遠一些的目標則用槍對付。
最壯觀的爆炸場面在北方,那是一顆大得令人難以想象的火球,直徑差不多有三百米,一公裡外都能感覺到這火球的灼熱。
其他人在戰鬥,拉佩卻沒有參戰,他站在一座消防塔上,從上面可以居高臨下看到整個波爾多。
「沒必要裝傻吧?我指的是整個兄弟會,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們的情況。」拉佩翻了翻白眼,說道。
一直置身事外,似乎保持中立的神殿終於出手了。
到了馬內后,這些人都會領到槍。
這次行動的主要目的是殺人,菲戈特親王是第一目標,第二目標是那些大師。
整條大道都被這支隊伍塞得滿滿的,中間是車輛,兩邊是步行前進的人,而車輛的樣式五花八門,有箱式馬車、敞篷馬車,也有裝貨的大車,還有不少爬犁,但是不管哪一種都載滿人。別的車還算好,但那些箱式馬車就有些恐怖,不但車廂里滿是人,連車頂上也坐滿人,車廂兩旁和後面亦同樣都掛著人。
此刻,拉佩用的長劍就是夢境中的那種長劍。
這就是拉佩的計劃,他真正的計劃。
大騎士保鏢憤怒地瞪著薩哥·拉蒙特,他從來沒有遇過這樣不要臉的大師,不過等他看清楚薩哥·拉蒙特的模樣,他鬆了一口氣。
身為騎士肯定不會練輕身術,他在半空中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任由自己筆直地往下落,但他絕對忠誠,在離地幾米的時候,猛地把菲戈特親王往上一拋。
拉佩看了天空一眼,此刻仍舊有人正在徐徐落下——這些人就是他的目標。
被撞的大騎士是敵方的主力,也是拉佩第一個要殺掉的目標。
拉佩的動作確實很快,但是開炮的瞬間,那些大師仍舊感覺到了,他們反應極快,立刻從飛艇上跳下來,其中一個人甚至還把菲戈特親王帶下來。
被削減得最厲害的是魔法肌腱,原來強化鎧甲上的魔法肌腱完全是按照人體排布,現在大部分被取消,只保留腿部的六組肌肉和手臂上的兩組肌肉,前者用來奔跑和跳躍,後者用於瞄準和射擊,其他部位靠的是職業者自身的力量。
「找到親王落地的位置!」拉佩大聲喝道。
沒有限制,任何職業都能夠轉型,更重要的是配上強化鎧甲就是准大師,這足以讓世人感到恐懼,同樣也會讓無數職業者嚮往。
塔倫的聯軍平均一天差不多可以收復五、六座城市,不過這還只是開始,半個月後,曾經被菲戈特親王的軍隊攻陷的中部地區也組建聯軍,他們拿著拉佩送的雜牌火槍朝著西南三省進軍。
而光頭預言師預測出的位置,就在薩哥·拉蒙特管的那片區域。
現在就不同,新式火槍的出現使得普通人可以殺死職業者,特別是中、低階的職業者幾乎沒什麼優勢,而普通士兵的數量遠不是職業者能夠比擬。
「你怎麼突然間這麼關心起局勢,這可不像原來的你。」喬治·雅克三分調侃,七分警戒地問道。
三十萬把搶,別說橫掃賴恩,攻破馬內也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如果拉佩真的撒手不管,一個食物問題加上撫恤金的問題,足以讓這三十萬人化身為三十萬暴民。在中部、南方曾經出現過的現一幕,絕對會在馬內重演。
負責攻打騎士學院的是孔塔,不過此刻又多了薩哥·拉蒙特,不知道他是怎麼被說動,居然肯幫忙。
突然,到處都響起爆炸聲,一顆顆巨大的火球翻滾著飄向空中。
「沒問題,這很容易解決。」比格·威爾說道:「你想讓大家記住是你拯救了這個國家?」
飛艇上的人們從空中落下的時間有先有后,而且落點也不在同個地方,這就給了拉佩等人各個擊破的機會。
拉佩躲在暗處看了兩、三分鐘,大數已經明白騎士學院這邊的情況,他瞬間召喚出五道分身,緊接著拔出長劍。
被搶的人怎麼辦?很顯然為了活下去,他們不得不也加入搶劫的行列。
此刻,傑克、霍克、孔塔、薩哥·拉蒙特、拉佩和他的五道分身全都散開在波爾多的各個角落,每個人管著幾座街區,為的就是盡一切可能幹掉菲戈特親王。
www.hetubook.com.com為當時的情況大亂,波爾多人事後統計出來的數字把所有人都嚇個半死,他們確定拉佩帶來的人馬至少有一千五百人。與此同時,赫爾曼的兵團逃回來的人證實他們那邊也遭遇同樣的情況,只不過他們遇到的准大師要少得多,只有兩百人左右。然後在東面,南方諸國也宣稱他們發現類似的准大師級槍手,人數也在兩百人左右。
拉佩的那道分身到的時候,薩哥·拉蒙特正在和菲戈特親王的保鏢交手。
所以拉佩才儘可能製造混亂,儘可能在菲戈特親王回來前削弱對方的實力,特別是殺掉那個大師。
這個選擇一點都沒錯,可惜大騎士剛完成這一切,那凜冽的殺機就消失,緊接著他感覺到腳底一空,整個人橫飛起來——他是被那團黑煙捲飛的。
「你太高估我們了。」喬治·雅克苦笑一聲,說道。
此時,大騎士保鏢倒了下去。
可惜一切都晚了,一把飛刀正插在菲戈特親王的太陽穴上,這也導致被強行抑制住的祝福術再次爆發。
另外還有一點拉佩同樣也沒提到,他去南方大陸是為了晉陞大師做準備,他的魔源必須更換。
薩哥·拉蒙特看出有機可乘,瞬間一個突刺,一劍刺穿大騎士保鏢的脖頸,緊接著閃身就退。
拉佩不再出手,也沒想過留下這位大主教,能夠趕走是最好的結果。
沒人能夠想到,中部聯軍的出現成為局勢逆轉的關鍵。
不過被卷飛的大騎士踹空了,拉佩彎身從他的大腿下方閃過去,然後一劍刺出,他刺的是另外一個大騎士,那個擅長進攻的大騎士。
「同樣別管,再過一段日子,整個西南三省都會是我們的,到時候菲戈特親王難道還會固守著自己的府邸不走?」拉佩更不在意。
比格·威爾說這番話,明顯帶著調侃的味道。
「不錯的理由。」
北上的那支軍隊莫名其妙地崩潰,而且是徹底的崩潰,一部分士兵逃往賴恩,另外一部分士兵自行解散返回西南三省,還有一部分士兵乾脆向馬內的守軍投降。
這一連串的爆炸彷彿是一個信號,隨著爆炸聲平息,密集的槍聲響徹波爾多城。
在以前,戰場的主力是職業者。
「我們過去。」拉佩飛身從塔上跳下去,說道。
呼喊聲是拉佩的人叫出的——這是拉佩等人的經驗,從德勒莫開始,就一直用這種辦法製造混亂。
「有錢也沒地方買。」拉佩很無奈地說道:「至少在這個國家是沒希望了,之前我已經掏空馬內魔法協會所有的庫存。我還讓那些尤特佬幫忙,不過希望不大,他們沒有這方面的門路。」
讓薩哥·拉蒙特意想不到的是,大騎士保鏢居然不格不擋,只是右手一抖,一把巨斧瞬間出現在手中,回身就是一斧。
拉佩並沒有留下來欣賞他的傑作,他早已經回到島上,西南的戰役已經沒有任何懸念,根本用不著他多管,現在最大的問題反倒是槍支短缺。
沒人能夠想到,戰局會突然間發生轉變。
薩哥·拉蒙特很油滑,從來不講什麼騎士精神,甚至不要臉,所以他是從大騎士保鏢的背後出手。
「給我一份清單,我試試看。」比格·威爾說道。
下一瞬間,拉佩和他的分身全都沖了過去。
感覺到有東西撞過來,這個大騎士反手一劍撩了過去。
最先到那裡的是拉佩的分身,他的分身原本就速度驚人,現在更是提升好幾倍,快到人難以想象的地步,和黑鬍子的速度都有得拼。
當然壞處也很明顯,波爾多是菲戈特親王的主場,如果他想要調人,絕對要容易許多。
「十七號和二十二號。」魔法師連忙道。
拉佩的分身不是閃不開,雖然身處於半空中,仍舊可以躲閃,就算不躲開,也可以格擋住,畢竟拉佩分身身上的鎧甲可不是便宜貨,但是卻沒有這樣做,而是朝著菲戈特親王一劍刺出。
拉佩這番話,是對光頭預言師說的。
「西撒人還讓我帶一句話給你,他們希望你能高抬貴手,別把那些貴族趕盡殺絕。」比格·威爾低聲說道。
而原本承諾過,會給予西南三省強力支援的西撒王國,此刻卻變卦了。
「瞞不過你。」拉佩苦笑一聲,說道:「我確實沒興趣趕盡殺絕,問題是我想不出說服別人的理由,你幫我出個主意。」
恐怖的大爆炸波及到周圍的地方,旁邊就是一支小隊的駐軍,負責放哨的人已經被幹掉,那些還在睡夢中的士兵很不幸地成為犧牲品。
「遠征托比西尼亞?」喬治·雅克大吃一驚,問道,他絕對沒想到拉佩會這麼做。
就在這時,兩把飛刀驟然出現,其中一把朝著那個光明神殿的人眼睛扎去,另外一把出現在菲戈特親王的太陽穴上,那道防護屏障雖然能夠抵擋住祝福術,卻擋不住相移飛刀。
拉佩用黑煙捲著那個大騎士,朝向另外一個大騎士撞去。
不過大主教馬上就說不出話,因為幾把長劍同時朝著他刺過來。
「只需要一首歌,一首激勵人心的歌,就叫《塔倫之歌》。讓你的人一邊唱著歌,一邊北上,讓他們唱著歌前進,唱著歌迎擊敵人,讓所有人都牢牢記住這首歌,讓這首歌成為一種標誌。」比格·威爾說出他的主意。
雖然大騎士保鏢小腿骨折,臟腑移位,但最終還是撐住,此刻他最需要的是治療,要不然找個地方休息下也好,但是他做不到,因為薩哥·拉蒙特到了。
不只是拉佩,另外幾個人,包括拉佩的分身也都朝著薩哥·拉蒙特那邊趕,不過他們並沒有走屋頂,而是隱匿身形,走街串巷,在地面狂奔。
一支軍隊如果有三萬人,其中職業者的數量大概在一千名左右,大部分是中、低階職業者,決定勝負的正是這些人。而高階職業者和大師級的強者更多是用來壓陣。至於普通士兵則是炮灰兼搬運工的角色。
從今以後,恐怕普通人才是戰場的主力,而戰爭的規模則會變得越來越大。
大主教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教會裡就有很多像這樣的強者。
「又是上次那些材料?這不可能,魔法協會的倉庫里早已經空了,就算還有這類材料,也都在私人手裡。」喬治·雅克急道。
拉佩靜靜地看著,絲毫沒有介入的意思。
中部聯軍瘋狂的搶劫,對於西南三省得平民來說,絕對是一場意想不到的苦難,從中部來的搶劫者就如同惡狼般,看到什麼都會搶走,哪怕是一件打滿補丁的衣服也要,很多原本就一貧如洗的人家也遭到搶劫。
製造混亂還有一個好處,萬一情況危急,拉佩和他的人只要往人群里一鑽,想要逃脫並不困難。
薩哥·拉蒙特的速度太快,操縱聚光炮的人肯定是魔法師,以魔法師的反應神經,別說鎖定薩哥·拉蒙特,恐怕連他的身影都找不到,只能看到一片黯淡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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