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黑日隕落:摧垮太陽皇朝
第五十三節 淞滬大戰(3)

羅店地域的戰鬥也隨著時間的轉移而愈發血腥殘酷。
1第師彭松齡部
8日,京滬戰區總司令馮玉祥上將氣呼呼從上海前線冒著日機襲擊返回南京,他是專門向蔣介石這個拜把子兄弟發牢騷訴苦的。在南京總統府內,一見到蔣介石,馮玉祥便聲若洪鐘吼開了:「我的蔣委員長,你可知道,上海戰事國軍打的慘,裝備不若日軍倒是其次,部隊殺敵的士氣也不輸給日本人,但是為什麼還裹足不前甚至節節敗退?就是因為他們的都不聽我的指揮!軍令不統一,這仗怎麼打?」
馮玉祥一仰脖子吧蔣介石遞過來的杯子里的白開水喝個乾淨,潤潤喉嚨后氣呼呼道:「別的不談,就探探廖磊的第19集團軍和劉湘的第23集團軍,他們現在已經開進了江蘇境內。我親自命令他們分別從嘉善和錫山方向攻入日軍兩地放線,這樣子也護住了我軍南北側翼並給日軍在這兩個方向上施壓,也能減輕前線交戰部隊的擔子。他們倒好,對我的命令直接置若罔聞,還是我行我素從他們自己給自己訂的路線行軍。我用電話電報找,根本找不到廖磊和劉湘這兩人,後來我讓參謀長廘鍾麟親自開車子去找,才明白他們是故意躲著我。他郭勛祺還反問,說別的部隊不去碰錫山的日軍硬骨頭,為什麼偏偏讓他們去啃?鑰匙部隊打完了,他還當什麼軍長?這是什麼話!還有前線的36師的宋希濂、第15集團軍的羅卓英等等等等一堆人,一個個根本沒有把我馮玉祥放在眼裡!這樣各自為戰,怎麼會不被日軍逐一擊破呢?」
第六肇昌(57師肇昌兼)第15集團軍羅卓英下轄:
一個聲音響起,「回東條陸相,下官認為,皇軍欲快速平定上海攻佔南京,必須要增兵!」新任參謀作戰部部長下村定少將第一個站起來發言道,「但不是往上海直接增兵,而是要另闢戰場!」
不到十分鐘,望眼欲穿的陳誠等將領終於看見雲層中鑽出案例十幾個黑點,飛機轟鳴聲越來越響,陳誠吃驚看見空中機群機翼上標途的既不是日軍的旭日標誌也不是國軍的青天白日徽章,而是一柄柄黑色的雙刃戰斧。
「難道就無人能為陛下分憂解難嗎?」東條英機等待了半響,見下面一片沉沒,不由面露慍色提高聲調道。
黑月-45神色平靜如水,順從地輕輕摘下軍帽,卸下肩頭大佐肩章,一個一個慢慢地解開軍服紐扣,由於他只有右手,所以動作十分緩慢。當他完全脫掉軍服露出他殘疾的左臂的時候,在場所有日本人的瞳孔一起急劇收縮,黑月-45左臂截肢處赫然綁著一枚手榴彈。
淞滬各戰場的即時戰報飛火流星般連續不斷送入南京最高統帥部。十有八九的不利消息讓國軍最高統帥蔣介石的心情越發惡劣,整個指揮部內響徹著蔣介石尖利的浙江話訓斥聲。19日夜,當獲知寶山失陷后,幾乎情緒失控的蔣介石對前來報告的胡宗南跳腳厲聲道:「寶山失陷?你和你手下幾萬人是幹什麼吃的!我不要聽傷亡數字!三天之內給我重新奪回來!不然軍法伺候!娘希匹!」
4月1日當夜,日軍第6師團和第16師團線頭部隊已經在其陸海空強大火力的掩護下於獅子林、川沙口等地擊潰守衛的國軍岸防部隊成功登陸。想到張學良的提醒,張治中立刻命令第11師和第98師火速向羅店、寶山等重地馳援。天蒙蒙亮的時候,超過300架從游弋在近海的「赤城」、「加賀」、「蒼龍」、「飛龍」四艘日本海軍航空母艦上起飛的艦載轟炸機飛臨上海上空,對前進途中的國軍狂轟濫炸,投擲炸彈數百枚,大批國軍官兵被炸死炸傷,第11師33旅冒著日機轟炸和掃射極速奔赴羅店。趁著日軍立足未穩,官兵們猛打猛衝,擊潰羅店日軍五百餘人並佔領羅店。
「脫下它!你根本沒有資格穿天皇武士的戰衣!」岡村寧次暴怒厲聲道。
俞濟時直看的膽戰心驚:「張、張副總司令剛剛來電,再次清酒抽調東北邊防空軍抵滬參戰···」
10日,南京最高統帥部對京滬戰區各部隊將領高層人事安排進行大規模的調動。蔣介石親自披掛上陣,自任京滬戰區為總司令長官,馮玉祥上將為副總司令,顧祝同上將為總參謀長,其他部隊歸屬編排如下:
第10軍楊森(133師楊漢域部、134楊漢忠部)
第32師王修身部
「司令!軍艦就要沉沒了!請您趕緊離艦!」艦長鄧兆祥少將汗流浹背奔來拖拉著陳紹寬向救生艇。
「當然!只要有數架戰機摧毀敵防禦工事和後方炮兵陣地,天黑之前就能奪取羅店!」陳誠連忙拍胸脯道。
第57師廖征流
得到張學良的命令的東北境內各軍用機場上,枕戈待旦的東北軍飛行員們立刻登上戰機。一群群東北戰鷹騰空飛起,穿雲破霧,呼嘯著撲向淞滬戰場。
「下村君,此時已經進入春季,杭州灣海象、氣象情況多有變數,條件複雜,恐怕不利於皇軍在此登陸吧。」參謀本部第二情報部部長岡村寧次少將提出疑問。
鎮江要塞林顯揚部
「哐當!」一聲,蔣介石猛地摜下電話,力道之大幾乎讓那個這個話機給砸爛。身邊的眾國軍高級將領都噤若寒蟬,火氣衝天的蔣介石這時才發現待從室主任俞濟時被自己嚇的不敢說話站在身邊。「什麼事?」蔣介石一臉兇惡,殺氣騰騰道。
「叫他給我繼續···」蔣介石剛剛熄滅的怒火猶如又被潑了一瓢汽油般騰地而起,就在他嘴裏即將蹦出「待命」兩字的時候,淞滬前線不利的戰局讓蔣介石瞬間冷卻了下來,然後硬生生把已經到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氣哼哼道,「批准!」
眾人驚呼,「將軍小心!」下村定高喊著猛撲到東條英機身上將他壓倒在地。電光火石的一瞬間,衛兵們慌忙在第一反應過來的時間內開火——槍聲響起的同時手榴彈「轟」地在狹小的會議室內爆炸開來,破碎的萬千炙熱彈片向四面八方迸濺而去,日本陸軍參謀部內頓時血肉橫飛。
「轟!」地一聲、不,是數聲震動長江的巨響,「出雲」號尾部側舷突然發生大爆炸,一團巨大的黑紅色火球騰空而起,濃稠的黑煙翻滾著衝天而起。這是致命的一擊,巨大的爆炸威力撕開了「出雲」號的艦身裝甲,江水頓時滾滾而入,巨大的艦身失去平衡微微上揚,不堪重負的龍骨折彎發著攝人心魂的「吱嗄」金屬扭曲聲。又一聲爆炸,氣浪甚至將陳紹寬的軍帽除了開,那是「出雲」號的彈藥庫被大火給引爆,又一個巨大的火球猶如死亡的禮花在註定沉沒的「出雲」號身軀上綻放開來。
「轟!」又一聲巨響,「出雲」號發射的一枚魚雷猛地給了奄奄一息的「寧海」號最後一擊,劇烈的爆炸震動氣浪將陳紹寬和鄧兆祥一起掀入水中。
東條英機微微點頭,顯然在心裏對這個計劃產生了共鳴,「那依下村部長之見,第三波皇軍應該在何處登陸支那?」
黑月-45臉上仍然是毫無畏懼死亡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淡笑,說出的話讓東條英機臉上的肌肉頓時扭結成窮凶極惡的表情,「日本的一切對於我來說都是噁心的,包括這身我穿了怎麼久的醜陋軍服。能夠得到解脫,我求之不得。」
就在第9集團軍抽調兵力堵擊登陸日軍攻勢之時,蔣介石又特別組編了由陳誠上將指揮的第15集團軍趕赴淞滬參戰。第15集團軍下轄部隊全是國軍精銳之師,其中包括陳誠「土木系」起家的第18軍和號稱「國軍第一軍」的胡宗南第1軍。全集團軍九個師立刻分頭趕赴戰場協助第9集團軍抗擊各地登陸日軍。與此此時,上次淞滬抗戰的先鋒部隊第19路軍也接到命令,立刻從宣城火速趕往淞滬前線參戰。
重炮10團
第3軍王東原(15師汪之斌部)
「青天」、「邀日」號測量艦等其他艦艇也在日軍的瘋狂攻擊下相繼沉沒在血染的滾滾長江中。
第43軍郭汝棟(26師劉雨卿部)
第4軍霍揆彰(14師陳烈部、98師夏楚中部)
「黑月四五,在死之前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我可是非常喜歡聽別人的哀聲求饒的,如果你能和皇軍合作,我會考慮饒你不死。」東條英機帶著戲蔑的口吻道,「你要知道,一個特工的價值在於隱蔽,一旦暴露就什麼也不是了,你現在對滿洲軍情局來講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他們沒有那個能力,沒有那個必要,也沒有那個機會來這裏拯救你。如果選擇和大日本帝國合作,你可以繼續並且很好地活下去。只要你把發給張學良的情報裏面的杭州灣改成別的地名,或者把其他滿洲間諜的名單和密碼不交出來,那你就能得到任何你想得到的。不然我保證你會在無比的痛苦中死去。」
陳紹寬茫然吃驚地看著這一幕,隱約看見江水下一抹黑影一閃即逝。滾滾熱淚頓時再次湧出他的眼眶,是潛艇!東北軍的潛艇!他們不顧安危冒著極大的風險轉進狹窄曲折的長江來助戰了!
遠處,陳誠看著硝煙瀰漫屍山血海的羅店,心急如焚。半個小時錢蔣介石剛剛打電話過來,陳誠知道他是來詢問有沒有拿下羅店,所以根本不敢接電話,便讓身邊的參謀謊稱他上前線督戰去了。按照他對蔣介石的了解,頂多過半個小時,按捺不住的蔣介石又一次打電話來詢問。可是羅店還是沒有拿下,怎麼和老頭子交代?
23集團軍劉湘(144師郭勛祺部、145師、146師、147師、148師)
東條英機臉上滿意的笑意慢慢轉化成一種古怪的笑容,「這項計劃為了達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效果,必須要絕對保密,絕不能泄漏到支那高層去!此時,我們要清除我們中的支那姦細!」
第12軍團張鈁(76師王凌雲部)
第軍吳奇偉(90師歐震部、59師張德能部)
「哈伊!」眾軍官齊道。
第4師陳永部
第1胡宗南(1師李鐵軍部、78師李文部、8師陶峙岳部)
火炮底4團
「是東北軍的飛機!」眼尖的官兵們歡呼起來,「弟兄們!咱們的飛機來啦!」
瀋陽剛剛迎來第一場溫暖的春風。東北邊防部內,接到蔣介石批准東北軍抽調空軍抵滬參戰的請求的張學良終於鬆口氣了,雖然中國在這場會戰中勝敗命運似乎已經註定,但他一手建立的東北軍終於能為這場中日之間最大的會戰貢獻力量了,這樣也無愧歷史交給他張學良的使命和責任了。張學良一掃心頭陰霾,神采奕奕下令:「命令大連第2戰鬥機大隊。唐山第4戰鬥機大隊、錦州第7轟炸機中隊。旅順第5運輸機中隊、光州第17戰鬥中隊和第22轟炸機中隊立刻開赴淞滬戰場參戰!另外再援助中央五十門180mm榴炮彈和兩千發炮彈!」
被蔣介石濺了一臉唾沫的胡宗南嚇的一句話也不敢回,連夜驅車從南京趕回上海。
這滾滾長江被燃燒的軍艦上的大火照的像血一樣鮮紅!那是中國海軍將士們的獻血把它染紅了!江面上沉浮的儘是中國海軍官兵殘缺不全的遺體和掙扎的落水官兵,日軍艦艇的日兵們狂笑著,用機槍瘋狂地掃射著江面的中國落水官兵,絕望的慘叫哀嚎聲充斥著陳紹寬的耳邊,讓他撕心裂肺地痛。他沒有說什麼,靜靜地對著自己頑強不屈的海軍將士們深深地敬禮,此時,中國海軍主要艦艇大多都已經陣亡沉沒了!中國海軍為了保衛國家已經流幹了最後一滴血!陳紹寬的海軍夢就這樣消逝了。此時還能戰鬥的,只有他所在的「平海」號了。
左翼軍陳誠轄:第9集團軍薛岳。
「義勝」、「勇勝」、「仁勝」、「順勝」等炮艇和「湖鷹」、「湖隼」、「胡鵬」、「湖鱷」等魚雷艇都在戰鬥中紛紛被日艦艦炮擊中,接二連三含恨沉沒。
蔣介石怒氣未消,羅店第十四次被日軍奪取的消息又傳來,頓時讓蔣介石一直隱忍在心底的怒火陡然間如火山般噴發,他對著電話那頭的陳誠近乎咆哮道:「你給我聽著!羅店第十四次被日軍奪去,你就要給我第十五次地奪回來!有進無退!有敵無我!不成功便成仁!羅店拿不下,你提著腦袋來南京見我!」
眼見江面上日艦越來越多,陳紹寬登上上海軍主力戰艦「寧海」號巡洋艦,親自指揮江防艦隊出港迎戰日軍,弱小的中國海軍以無以倫比的勇氣和視死如歸的決心撲向數倍于已的日軍艦隊。戰艦飛馳、炮聲震天、水浪騰空的長江猶如中華民族這頭受傷的巨龍般在劇痛中癲狂舞動起來。
5月3日至8日,日軍第10師團(師團長吉住良輔中將)、第11師團(師團長山室宗武中將)、第12師團(師團長獲州立兵中將)共三個整編師團陸續在上海外沿登陸,同時衫山元還下令從台灣調來了松尾步兵旅團、重藤支隊、第1後備步兵團等其他殖民地部隊,至此集結在上海的日軍陸軍兵力已經超過十五萬。而面對日軍調兵遣將,國民政府也決定迅速增派各省及中央部隊至淞滬參戰。為打贏這場關乎國家命運的硬仗,蔣介石不惜血本把當時的精兵良將幾乎全派到了淞滬前線,增加了薛岳的第19集團軍等精銳部隊,加上李宗仁和白崇禧命令下從廣西開赴淞滬前線的桂軍第21集團軍(軍長廖磊中將)和川軍第23集團軍(軍長劉湘上將)等其他非中央嫡系部隊,聚集在上海的國軍已經超過五十五萬人。淞滬會戰的規模猶如滾雪球般越滾越大,戰事的發展也越來越迷茫。
淞滬會戰進入了一個對於中國軍隊來說危機和機遇並存的撲朔迷離時期。
陳誠抹著汗水愁眉苦臉:「委座,職和前線眾國軍都已盡全力!我軍又沒有空軍掩護,部隊在日軍飛機轟炸下傷亡慘重啊!請委員長再寬限數日,職一定拿下羅店!」
第11軍團上官雲相(40師劉培緒部、33師馬興賢部)
12日清晨,日軍從傷亡殆盡的201旅手裡再次搶回羅店。
「寧海」號水兵們用全部火力與敵機對抗,密如和圖書繁星的高射炮火子彈掃向空中,擊中一架日機。眼見即將載落江中之時,那個日機飛行員悍然操縱飛機迎頭撞上「寧海」號。整艘軍艦在爆炸中晃蕩不已,甲板上死傷水兵獻血四濺。中彈累累的「寧海」號腹舷,鍋爐艙被炸毀,奔騰的江水洶湧從裂口處湧入,艦體逐漸向一旁傾覆,艦上官兵們奮不顧身搶先堵塞,但卻無濟於事,不到五分鐘,「寧海」號船艙內水深齊腰。半個小時后,數甲日軍再次呼嘯而來俯衝投彈,「寧海」號船尾中彈爆炸起火,開始下沉。
面對突如其來的水下殺手,日艦水兵驚恐地尖叫著,深水炸彈雨點般被投入長江內。此時暮色已經開始降臨,失去旗艦且損傷嚴重的日軍艦隊為了躲避水下神出鬼沒的潛艇開始敗退。長江水底的東北軍的數艘參戰潛艇也紛紛消失在黑暗裡的波浪中。已化為廢墟的江陰要塞得以保存,繼續扼守在海上通往南京的長江咽喉要道上。
另有:江防軍劉興所轄:
第軍周祖晃(170師徐啟明部、171師楊軍昌部、172師程樹芬部)
反應過來的日艦立刻排成戰鬥隊形向江陰要塞排山倒海猛轟,官兵們奮勇還擊。不多時,十多艘日艦和幾十架日機蜂擁而來助戰。官兵們在身邊東北軍械教官指導下操縱東北制88mm放空炮猛烈開火,空中炸開的千百朵黑色彈花中,一架架日機被擊中拖著濃煙滾下天際。其餘日機立刻對要塞區域輪番轟炸,彈如雨下,地面在日機密密麻麻投下的炸彈的爆炸聲中瘋狂顫抖起來。江陰要塞的核心工事、炮台跑位和指揮所大多都被摧毀。岸上國軍官兵在日軍水空兩面夾擊下死傷枕藉,衝天黑煙中,要塞內數處炮台均被日軍炸彈和炮火集中摧毀。官兵們看著那一尊尊還沒有使用多久嶄新嶄新的東北岸防炮化成廢鐵,都心痛不已。
馮玉祥氣憤之極,他身為堂堂中央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又是京滬戰區最高指揮官,還是國軍一級上將,可是卻偏偏指揮不動這些桂系部隊、川系部隊和中央系部隊。想到這些窩火事,他真恨不得親自調撥自己那遠在中國西北邊陲的西北軍趕赴上海參戰。
「哦,下村部長,請說說你的想法。」東條英機立刻對他的說法產生了興趣。
備隊:
上海戰事的發展基本都在千里之外的張學良的預測中,這一點蔣介石在暗地內也不得不承認並感到少許的佩服,但是他還是又一次斷然拒絕了張學良抽調東北軍空軍參戰上海的請求。此時蔣介石清醒地認識到了淞滬會戰作戰範圍和規模的擴大以及戰線的外移已成定局,未雨綢繆的南京最高統帥部立刻對此時參戰的中央十九師、六個旅以及大量地方部隊作了重新部署。國軍在新的調署下分成五支,其中對上海的圍攻軍由第9集團軍總司令張治中上將指揮,任務是繼續壓縮市區內日軍的防禦範圍,同時構築真如鎮、大場鎮至吳淞鎮等地工事,鞏固圍攻基礎;長江南岸守備區由第54軍軍長霍揆章中將指揮,任務是在常熟、福山、崑山等地沿江警戒日軍登陸部隊;長江北岸守備區指揮官為羅卓英中將,轄1個正規師和3個保安團,任務是當日軍企圖在長江南岸登陸或者通過江面時從江北方向壓制日軍;杭州灣北岸守備區由第8集團軍總司令張發奎上將指揮,轄4個師、1個旅和兩個炮兵團,抗擊日軍可能在杭州灣一帶的登陸行動;浙東守備區指揮官為第10集團軍總司令劉建緒上將,任務是警戒浙東沿海地區並隨時準備支援杭州灣地區的反登陸作戰。
中午,陳誠以新調撥來的第59師(師長韓漢英中將)為突擊主力強攻羅店。日軍出動飛機十多架轟炸掃射,又以炮火掩護步兵衝鋒,交戰陣地上煙山火海,59師官兵們拚死突擊,不顧一切以步槍、刺刀,甚至牙齒拳頭同日軍廝殺,血站至下午四時,第一線官兵傷亡殆盡,無力再戰。陳誠又調撥第90師(師長歐震中將)增援,羅店全城火光衝天,狼煙四起,喊殺聲震天,國軍數次突入城內但旋即被日軍擊出。
蔣介石這一個月來也被前線不斷傳來的壞消息弄的焦頭爛額,連忙親切地招呼馮玉祥坐下,「來、來、來,究竟怎麼回事?詳細說說。」
「打的好!」陳紹寬舉著望遠鏡看到這一幕,興奮地大呼痛快。
在苦戰中受傷擱淺的「中山」、「綏寧」、「崇寧」等戰艦在日艦迫近之時,艦上官兵不願當俘虜,紛紛自焚軍艦。
炮4團
14日,陳誠親自督戰,指揮第十八軍大舉反攻羅店。日軍出動空中王牌「木更津」航空大隊對國軍瘋狂轟炸掃射;同時日方還生氣載人觀測氣球對國軍陣地實施縱深偵查,然後調動炮兵猛轟國軍,十八軍傷亡慘重,久攻不下。入夜後,十八軍官們趁著日軍優勢裝備失效之機前仆後繼,繼續猛攻羅店。日軍也投入數個聯隊增援守軍,雙方反覆爭奪,致使羅店地帶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在日軍和國軍的相互決死攻殺下,羅店反覆易手。持續一周的血站下,十八軍官兵死亡近萬,日軍亦死傷數千。
土屋淡然一笑。
熊熊戰火讓整個上海以及周邊地區猶如一鍋沸騰的熱粥,地圖上標誌的每一個戰略要點都被國軍和日軍拚死廝殺爭奪著。破運震天的殺聲中,中日交戰的雙方軍隊大炮怒吼,戰機轟鳴,黃浦江上雙方戰艦也展開殊死廝殺著,上海城在炮彈和炸彈的爆炸中瑟瑟發抖,市區內,大量無辜平民被雙方部隊子彈誤傷,整個大地在燃燒,在流血。
就在陳誠心急如夢的時候,身邊的電話機果然不出所料準時尖聲響起,陳誠一頭熱汗拿起話筒,果然裏面傳來了蔣介石那腔尖利的浙江話:「辭修!羅店拿下了沒有?」
下村定張口結舌道:「陸相大、大人,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土屋君怎麼可能是滿洲的間諜!他可是帝國的功臣呀!您忘了嗎?土屋君是第三師團第六十八聯隊唯一的倖存者,他可是拚死突圍帶回了六十八聯隊的軍旗呀!在滿洲戰場和朝鮮戰場上,他為了帝國的利益,無數次出生入死。在小黑山島上,土屋君為了搶救石井大佐還被滿洲軍的炸彈炸斷了一隻胳膊···您還多次請他去您的官邸做客呢???他怎麼可能背叛帝國?」
「是!」下村指點著懸挂在牆壁上的上海地圖侃侃道,「如今上海戰事已經成一個僵局,欲打破這個僵局,增兵是必然的,但僅僅是增兵又是不夠的,必須另闢蹊徑。下官認為,新增皇軍兵力必須集中與上海支那軍方衛最薄弱處登陸,從而截斷上海支那軍的補給線和撤退道路。這個地點不能離上海太遠,太遠則達不到威脅支那軍主力的目的;又不能太近,太近了就無法對支那軍形成大迂迴包抄。」下村順著自己的思路口述著他多日來在腦子裡面反覆研究而形成的計劃。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稱為信任作戰部部長,全是前任在上海戰事問題上太過於謹慎以至被迫辭職,而自己不能和_圖_書像其那樣缺乏魄力,必須不拘一格提出一個成功而大胆的計劃才能穩固自己在陸軍中的地位。
眼見敵艦龐大丑陋的身軀越來越近,陳紹寬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來吧!一起毀滅吧!
「只要能迅速結束上海戰事,苦難再多,這項登陸計劃也必須要執行。參謀部儘快要儘快拿出詳細計劃!」東條英機斬釘截鐵道。
淞滬警備司令部楊虎部
「是!」東北空軍副總司令馮庸上將莊重敬禮受命。
「永績」、「永安」、「永定」等艦艇在中彈受創無法退出戰場時,為了阻擋凶頑的日艦沿江深入,都悲壯地自沉。
東條英機繼續森然笑道:「我想你現在很疑惑你是怎麼暴露的,我還是很願意讓你死的瞑目的。當初石井四郎的屍體被運送回濟州島后,雖然已經被炸的血肉模糊,但是一個細心的驗屍官卻意外地在他的腦子中找到一枚南部十四式手槍的子彈,而這個報告很快秘密到了我的手裡。南部十四式手槍是帝國軍軍官專用手槍,那麼這顆子彈就證明了石井是死於身邊人的手裡。而在滿洲軍突襲小黑山島的時候第一個衝進石井辦公室和拖出石井屍體的都是你!可惜我直到前一段時間才想到了這一點,於是我派人調查了你的資料,發現你的底子十分乾淨,根本找不到一絲背叛帝國的嫌疑,所以我開始懷疑你根本不是土屋!一周前我邀請你去我的家中做客,還記得那杯大吟釀清酒嗎?你用的酒杯我拿去化驗,上面的指紋果然和軍部檔案中土屋正樹的不一樣,特高科也在你的住所找到了一些有趣的零件,組裝起來便是一台微型電台。你潛伏在帝國軍部足足四年了,真可惜,百密一疏呀!本來你還可以繼續隱藏下去,把皇軍即將在杭州灣登陸整個重大情報發給張學良,但是你已經沒有那個機會了···」
「喲西!」東條英機目露精光地聽著,旁邊的獨臂參謀副官土屋大佐用僅有的右手飛速地記載著下村的計劃構想。
第5軍萬耀煌(13師王耀煌兼)
江陰和羅店的血腥戰役展開的同時,日軍為連接和擴大兩個師團的登陸場,於4月24日開始,連續以軍艦、飛機、坦克支援向淞滬戰場另一要塞,寶山發起猛烈進攻。剛剛奪取這裏的國軍第98師官兵在師長夏楚中少將指揮下堅守陣地四天三夜,終因傷亡過重被迫撤出陣地。奉命堅守寶山的第583團3營500餘官兵在營長姚子青少校的率領下與日軍展開激戰。日軍炮火猛烈轟擊后以步兵輪番衝鋒,全營官兵與陣地共存亡之必死決心一次又一次打退敵軍瘋狂進攻。老羞成怒的日軍施放硫磺燃燒彈彈,城中燃起衝天大火,所有建築化為瓦礫堆。戰至30日晨,日軍以坦克為前導突入城內,姚子青少校率全營官兵與敵頑強展開巷戰。至當日上午10時,除了一個傳令兵受命突圍向上級報告軍情外,全營官兵俱亡壯烈殉國。
更多的汽艇載著日本海軍陸戰隊蝗蟲般密密麻麻湧上來。陳紹寬渾身泥土從已成廢墟的指揮所爬出來,看著這一場景,渾身多次的他部隊自身安危大吼著命令道:「打!給我狠狠地打!」
日機呼嘯掃過,陳紹寬身邊的陳季良中將猝然中彈倒下,滾燙的獻血濺到了陳紹寬的臉上,他眼睛眨都不眨,眼中噴射著仇恨的怒火。看著不遠處正在肆意屠戮自己海軍的日軍旗艦「出雲」號,陳紹寬莊嚴地整了整滿是泥水和血跡的軍服,沉聲命令道:「把陳艦長和其他傷員放進救生艇。聽我的命令!目標,『出雲』號!全速前進!」
下轄第8軍軍長黃傑中將,第8軍下轄第61師(師長鍾松少將)、稅警總團(指揮官黃傑中將)
「出雲」號看著拚死衝過來的「平海」號很快明白了對方的決死目的,艦上日軍水兵驚恐地一邊發射魚雷和炮彈阻擊「平海」號一邊退避躲讓著,不料禍不單行慌亂中觸到水雷,頓時攤在原地不得動彈。
蔣介石「好」一聲電話后,陳誠又驚又喜,難道老頭子捨得讓在淞滬空戰中損失嚴重的空軍剩下的那些寶貝飛機來助戰?如果有,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傷亡慘重的國軍官兵們從血泊中爬起,用衝鋒槍和機關槍向漫山遍野撲上來的日軍瘋狂掃射,將日軍一次又一次打退下去。陸上、江上全是嚎叫著撲來的日軍,海軍岸防官兵們高喊著口號拿起刀槍衝出炮台和日軍展開慘烈悲壯的肉搏戰。捨生忘死的拼殺中,一個又一個的國軍官兵在江灘上倒下,一支又一支海軍部隊為了保衛祖國領土戰至最後一人。
第5軍周磊(6師周磊兼)
江蘇保安總部
東條話一出,早在外面待命的眾衛兵破門而入,嘩啦啦地包圍住會場。黑洞洞的槍口讓會議現場的眾日軍無不惶然變色,人人噤諾寒蟬地看著面色陰冷的東條英機,紛紛驚疑不定地看著身邊的人。
炮聲爆炸聲震耳欲聾,滔滔長江上全是中國戰艦沉沒最後形成的一個又一個漩渦和中彈戰艦燃燒升騰而起的巨大火球和黑煙。遠遠的火光照亮了陳紹寬的臉,兩行流淚在不住地流淌。
眾人都面露難色。上海會戰規模之大已經超過當初日本軍部的預見,中國南方軍隊已有三分之一俱已參戰,東北軍也有南下馳援的現象,蔣介石親自上陣擺明了要戰至勝負分曉。引燃戰火的日本猶如打開一個潘多拉魔盒,如果收尾已經是一道難題了。
眾人大嘩,都難以置信地看著東條英機身邊的土屋正樹,衛兵們的槍口在同一時刻齊刷刷對準他。土屋正樹沉默不語,一臉出奇的平靜。
丟完炸彈的東北軍戰機們又對日軍陣地猛烈掃射了一番才意猶未盡返航。看著天空中威風凜凜離去的東北空軍飛機,陳誠感嘆道:「張學良真是不簡單!假以時日,國軍一定也要建起一隻強大的空軍部隊。」
江陰要塞許康部
第8軍羅卓英兼(11師彭善部、14師霍揆彰部、67師黃維部、60師陳沛部)
此時江面上水天變色,戰況讓陳紹寬心頭滴血,弱小的中國海軍艦艇接二連三折戟沉沒在日軍的兇狠的艦炮、魚雷和炸彈下。運輸布雷艦「江犀」號、「江元」號、「江貞」號等十多艘艦艇均遭到日機和日艦圍追堵截,各艦官兵與敵機殊死搏鬥都很難突出重圍。「江利」號在被日機炸成重傷情況下拚死突圍,卻被日艦「出雲」號一炮轟的幾乎粉碎解體,全艦官兵一起與艦共沉。第二艦隊旗艦「楚有」號被魚雷擊中傾覆,第二艦隊司令曾以鼎少將重傷后不幸落水溺死。只有「楚謙」號勉強突圍,其餘布雷艦艇和儲雷駁船全部壯烈殉難江底。
「就在這裏!」下村定自信滿滿地指向地圖,「杭州灣!杭州灣是東海和長江三角洲之間的喇叭口海灣,其北部海岸線十分平直且近岸海水只有四十尺余深,十分適合皇軍在此大規模登陸。而且支那軍主力已經俱已被吸引到了上海市以及左翼地帶,杭州灣北岸防衛部隊十分薄弱,皇軍再次的登陸行動必將成功!從而一舉包抄上海戰場上幾hetubook.com.com十萬支那主力軍的後路!此舉不但可以配合市內皇軍平定上海,也能一勞永逸消滅南京政府中央軍之精銳部隊!那皇軍待攻佔上海后就可以長驅直入一路進南京!」
被蔣介石下死命令的陳誠硬著頭皮狠著心腸指揮部隊再次猛攻羅店日軍。28日拂曉,第66軍160師(師長葉肇中將)在羅店東南的劉家行與日軍遭遇立刻展開激戰;第77師(師長羅霖中將)和第159師(師長譚邃中將)在開進途中均遭遇日軍猛烈炮火持續性襲擊,部隊傷亡慘重下仍然頑強發動衝鋒。160師參謀長司徒豐上校親率士兵組成敢死隊沖入城內與日軍反覆爭奪后搶得陣地,不料日軍後方炮兵部隊炮火覆蓋國軍陣地,落彈五千余發,國軍陣地進毀,包括司徒參謀長在內的160師全部壯烈殉國。
「是!」俞濟時忙不迭跑出蔣介石的辦公室。
淞滬戰場陸地上鮮血飛濺之時,日軍艦隊也猛殺進黃浦江撲向扼守長江航線上通往南京的江陰要塞,國軍海軍官兵在滔滔長江上面面對十多倍強大的敵手頑強迎戰。22日,以「出雲」號巡洋艦為旗艦的日軍第4混合艦隊二十多艘軍艦和大量汽艇浩浩蕩蕩逆江疾進,一路上猛轟兩岸陸上國軍防線,巨大的艦炮炮口噴出死亡和毀滅的火光,彈落之處,國軍陣地天翻地覆,守衛官兵血肉橫飛。日艦一路肆無忌憚橫行,企圖足一摧毀江畔國軍沿江要塞炮台,各要塞各炮台國軍將士冒著日軍強大的炮火堅守陣地,並以猛烈的炮火回擊日艦。在日艦占絕對優勢的艦炮轟擊下,大部分炮台守軍官兵連人帶炮被炸成齏粉,血濺四壁,慘不忍睹。在日艦逼近江陰要塞進入有效射程的時候,前來親自指揮的海軍總司令陳紹寬的一聲令下,安置在要塞內一直保持靜謐的數門東北制240mm岸防炮一起爆發出地動山搖的怒吼,巨大的炮彈和官兵們壓抑已久的怒火和仇恨轟向日艦。首當其衝的日軍逐艦「野風」號被兩發炮彈擊中,整個艦橋在天崩地裂的爆炸中化為火球,死傷的日軍水兵紛紛被爆炸的巨大氣浪給掀飛而起落入江中,慘叫聲不絕。要塞大炮射出的字母彈鋪天蓋地般傾瀉向江上日艦,簇擁在主艦周圍的日軍汽艇紛紛中彈沉沒。突如其來的兇猛炮火直炸的日艦四處亂竄,鬼哭狼嚎。
「支那豬···」明白過來的下村定和在場所有的日本將官都目露凶光,咬牙切齒地看著土屋正樹——黑月-45。要不是東條英機話還沒有說完,他們早就蜂擁而上將他撕成碎片了。所有的日本衛兵都瞄準著他,手指都在扳機上,只待東條英機一聲令下或者他有任何異動,立刻就他打成馬蜂窩。
第7師羅霖部
官兵們神精一凜,知道司令是下令「平海」號要和「出雲」號同歸於盡。
「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他能在大日本帝國的心臟內隱藏的這麼久,並且源源不斷地把帝國的秘密情報發送給我們的老朋友,張學良。」東條英機笑容如冰,「你真是支那人的英雄呀,土屋正樹大佐。」
趁著日軍被炸的驚魂未定,士氣大振的第15集團軍官兵們奮勇突入羅店城內,血站至深夜終於再次收復羅店。次日,不甘失敗的日軍不甘調集坦克、飛機和重炮大舉反撲,中日雙方圍繞羅店雙方再次展開拉鋸戰。東北軍空軍戰機、中央軍空軍戰機和日軍陸海航空兵在羅店上方終日交鋒廝殺爭奪控制權。第十五集團軍官兵們同日寇浴血拚殺,戰況愈來愈慘烈,為開戰以來所僅有。羅店陣地幾經易手,往往得而復失,失而復得,陣地錢屍積如山,血流成渠。5月3日,第67師師長李樹森中將在激戰中被流彈擊中身負重傷,日軍突破67師陣地攻入城內,羅店再告陷入敵手。剛剛從美國留學回國奔赴前線的黃維中接替67師師長之職率部奮力突入,奪回羅店。7日,日軍第6師團沿軍工路、淞滬公路和月浦、羅店之線向中國軍隊發動強大攻勢,過軍同日軍展開殊死搏殺,11日,第15集團軍右翼陣地被突破,部隊減員嚴重,逐漸次退至羅店以南施相公廟、瀏河之線預築陣地,第9集團軍亦轉移到北站、江灣、廟行、薀藻浜右岸之線預築陣地,與日軍形成對峙。
第19師李覺部第1集團軍廖磊下轄:
第17軍團胡宗南。
「目前帝國軍已經在上海戰場投入了五個精銳師團和數支強大海軍艦隊以及兩個飛行師團。距開戰已一月有餘,雖然帝國軍已取得戰事主動權,但敵國首領蔣介石親自上線並繼續調兵上海,支那軍的抵抗恐怕會更加頑強。戰事如果這樣膠著拖延下去,對於帝國『速戰速決政府南京政府』的戰略計劃是大大不利的。天皇陛下對此也極為關注,並對吾等及前線皇軍寄予極大希望。此戰事關大日本興衰大業,不知諸位有何計策能促進上海戰事之發展?」11日東京日本陸軍參謀部內軍事會議上,親自主持會議的陸相東條英機大將掃視著在場眾日本陸軍高級將領,發問道。
「不要慌!死有何懼!給我全力還擊!」陳紹寬屹然立於艦艏甲板上沉著指揮道。
東條英機緩緩起身,注視著土屋正樹陰森森道:「是呀。我也難以置信。多麼令人尊敬的一位帝國英雄呀。多麼令人欽佩的征戰歷史呀!我一開始也是那麼地信賴和器重他,可惜呀,再狡猾的狐狸也會露出破綻的。下村君,這個和你私交甚好的土屋正樹其實根本不是真正的土屋正樹,真正的土屋正樹早已經和六十八聯隊一起玉碎了!他只是長的極其像土屋的支那人而已!他真正的身份是滿洲軍情局特工,原先代號『夜影十七』,現在的代號是『黑月四五』。我說的沒有錯吧?下村,他不是帝國的背叛者,而是滿洲的間諜!」
第8軍韋雲淞(173師賀維珍部、174師王贊斌部、176師區壽年部)
第軍李延年(9師李延年兼)
第9軍劉和鼎(56師劉尚志部、獨立34旅羅啟疆部)
右翼總司令張發奎上將第8集團軍司令張發奎上將下轄:第28旅(軍長陶廣中將),第55師(師長李崧山少將),第79師(師長陳安寶中將),獨立45旅(旅長張鑾基少將),炮兵第2旅(旅長蔡忠芴少將),中央軍校教導總隊(指揮官桂永清少將),第28師下轄第62師(師長陶廣少將)和第63師(師長陳光中少將、第十九路局)第10集團軍司令劉建緒上將,下轄預備第11師(師長胡達少將)、第128師(師長顧家齊少將)、第45師(師長戴民權少將)、第46師(師長戴岳少將)、第52師(盧興榮少將)、第11旅(旅長周亦卿上校)、新12旅(旅長李國鈞上校)、新13旅(旅長楊永清上校)、獨立37旅(旅長陳德法上校)、寧波防守部隊(指揮官王皋蘭上將)。
29日當天,東北邊防空軍增援戰機分五批陸續抵達南京、常州、蘇州等數個國軍軍事戰場,還沒有來得及歇口氣的東北飛行員和-圖-書們立刻變便得到了蔣介石的命令投入淞滬戰場支援羅店國軍地面部隊。在國軍陸軍官兵們雷動歡呼聲中,四架「獵隼」戰鬥機掩護著八架「ZH-2C」中型轟炸機飛臨羅店上空首次讓日軍嘗到挨炸的滋味。東北軍轟炸機攜帶這十多噸航空炸彈一股腦全扔到了日軍頭上,頓時炸的日軍血肉橫飛。
第78軍宋希濂(36師宋希濂、3師李玉堂部、18師朱耀華部、炮2旅3團)
第72軍孫元良(88師孫元良、獨立21旅第1團)
蔣介石眼中厲光一閃,騰地而起:「我不信他們連我的命令都敢違抗!」
僚艦「平海」號指揮官陳季良海軍中獎見此立刻下令軍艦不顧自身危險和密集的日軍炮火駛向正在下沉的「寧海」號靠近,艦上水兵們乘橡皮艇拚死將陳紹寬和其他「寧海」號落水官兵搶救上來。
軍人就應該死在保衛國土的戰場上!「繼續戰鬥!」陳紹寬高喊著,代替戰沉的「寧海」號的「平海」號升旗了海軍司令軍旗,十多架日機立刻猶如看見血的蒼蠅一樣撲過來,劈頭蓋腦向「平海」號投彈掃射,暴風驟雨般的攻擊下,「平海」號很快傷痕纍纍。
第4軍俞濟時(51師王耀武部、58師俞濟時兼)
中央軍總司令張治中上將(後由朱紹良中將代職)
一天的殘酷激戰下來,中國海軍主力第一、第二艦隊以自身幾乎全軍覆滅的高昂代價擊傷擊沉日艦和汽艇十多艘,使得日軍無法突破江陰封鎖區。戰況之烈,僅僅「平海」和「寧海」兩艦便消耗高射炮2000多發和高射機槍子彈1.5萬余發,擊落日機三十多架。在江陰要塞觀戰的德國戰事觀察員也感慨道:「這是上次世界大戰以來,我所親眼看到的最激烈的海空戰了!」當夜,蔣介石獲悉海軍在江陰的血站報告后,於23日令軍委會第一部嘉獎海軍將士,蔣介石獎勉道:「此次暴日肆意侵犯我國土,我海軍將士同仇敵愾抗擊日寇,籌劃江防,拱衛國都,此破釜沉舟之決心殊為可貴。昨日江陰大戰,海軍將士浴血奮擊,殊死與數倍強大之敵寇搏殺,其不屈精神實為華夏之魂,傷亡我海軍將士千余名,尤所珍念,仰軍政部長轉悼所屬知照,並對所有受傷將士代致慰問。中正。」
傷痕纍纍的「平海」號掙扎著,損失嚴重的鍋爐機怒吼艱難運轉,整艘戰艦劈波斬浪猶如一匹受傷的孤獨戰馬迸發著最後的力量沖向「出雲」號,官兵們眼中儘是決絕的戰意。
第15軍團劉興兼(102師柏輝章部、103師何知重部、52師李韞珩、23師李必蕃部)
出乎意料的是,電話那頭卻沒有傳來蔣介石的訓罵聲,也沒有聽到那句蔣氏獨有禪「娘希匹」,倒是來了一句讓陳誠十分意外的話:「是否有空軍支援就能拿下羅店?」
巨炮轟鳴中,「寧海」號和僚艦「平海」號艦炮齊轟,將日艦「羽風」號擊傷,日艦立刻被火力較強的「寧海」號吸引過來,一波波炮彈呼嘯飛來。為了鼓舞士氣,陳紹寬一面指揮軍艦頑強戰鬥一面嚴詞拒絕下降桅杆上會來引來日軍集中攻擊的司令旗。激戰片刻,空中日機很快注意到「寧海」號上搞搞飄揚的司令旗幟,蜂擁而來瘋狂投彈。一道道炸起的水柱在「寧海」號身邊猶如樹林般密接而起。
「司令!您說過,我們要有信心在以後重建我們的海軍!您要為我們海軍上下做出表率呀!」鄧兆祥熱浪滾滾而出,不由分說拚命拉著陳紹寬。
而羅店鎮的戰事激烈程度更加達到的沸點。為了爭奪這一淞滬戰場上的要地,中日雙方派遣的部隊源源不斷投入這個死亡煉獄。9日上午,日軍第16師團約三個大隊兵力在戰車和飛機掩護下將堅守在這裏的國軍第33旅吞噬殆盡;隨即。張治中立刻命令第67師201旅和77旅一部重新奪回羅店,日軍亦再次調遣一個聯隊和40多架飛機重新猛攻該地。空前慘烈的廝殺中,201旅旅長蔡炳炎少將下令全旅誓與羅店共存亡,率部浴血奮戰,連續擊退日軍數次進攻。11日,在全旅傷亡十之八九的時候,蔡炳炎親臨火線,高呼「前進者生,後退者死!」並率身示導反擊,在激烈的戰鬥中被日軍射穿胸部。中彈之時,蔡炳炎還揚著手高呼「前進!前進!···」,當左右衛兵扶著他躺下的時候,蔡將軍喉嚨中「前進」之聲還隨著最後的呼吸微弱地傳出來,直至雙目溘閉為止。
陳紹寬決然甩開他,冷然道:「今日即是我效仿鄧世昌與艦共沉為國捐軀之時!你們走吧!我要和我的戰艦一起沉沒。」
火炮第8團
趕來增援的「逸仙」號巡洋艦在擊落六架日機后終被日機炸沉。其僚艦「建康」號頑強血站,擊沉數艘日軍汽艇後身重數十發日炮日彈沉沒,艦長齊粹英中校以下幾十名海軍官兵陣亡殉國。
寶山保衛戰進行的同時,陳誠的第15集團軍為克複羅店而與日軍再度激烈交戰。但日軍在佔領寶山後,以一部沿寶-羅公路向西攻擊,吳淞方面日軍也越過泗塘河西攻,中國軍隊頓時臨腹受敵的威脅。至5月上旬,日軍后增援兵力陸續登陸開到,國軍因無力佔據海空控制權而在進攻敵據點、抗擊敵登陸和逐地爭奪戰中損失慘重,被迫轉入防禦。此時,京滬戰區總指揮馮玉祥上將發布的第二期作戰計劃:「戰區以持久戰之目的,限制登陸之敵發展,力求各個擊破之效。若各個擊破不能達成時,則依次後退于敵艦射程之外既得陸地施行頑強抵抗,待後方部隊到達,再行決戰而取最後勝利。」這一命令的直接制定者蔣介石已經被眼前的實際狀況逼迫的不得不聽取張學良的意見,做好了國軍攻堅不利轉而實施防禦作戰的準備了。
第6軍葉肇(160師葉肇部、195師譚邃部)
馮玉祥抱怨完,搖搖頭長吁道:「反對我個人倒是小事,但是這樣隨隨便便不服從軍令,這場仗,勝負就難說哦!」
炮兵第6團
第71軍軍長王敬久87師王敬久)
蔣介石聽罷,心理也忿忿罵道:真他娘的不像話,還是各自為政不聽中央的統一號令。當初他讓在國軍上下官兵心中最德高望重的馮玉祥統一指揮京滬戰區部隊的時候,也不太放心馮玉祥,所以特地安插了自己的心腹顧祝同為副司令,甚至還下令「有分歧的重要命令由顧祝同最終意見為準」,很大程度上架空了馮玉祥的兵權。此時一貫擅長挑撥離間達到互相牽制、分化瓦解的手段的蔣介石在此緊急關頭當然不會對馮玉祥的遭遇幸災樂禍,畢竟此戰關係到上海和南京的安危得失。國軍內部各部隊派系林立導致軍政號令不統一已經是記陋已久,對於上頭的命令一向都是消極怠工折扣完成的。可是怎麼讓西北系的首領馮玉祥短期內得心應手地能夠指揮起桂系、川系、中央系等各派系部隊呢?蔣介石對著擺在眼前的這個嚴重問題,臉色鐵青坐在沙發裏面發愣,他內心翻江倒海般矛盾,深感手中這個幾百萬雜七雜八的國軍真是難辦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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