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八方狼煙:爭霸亞非大陸
第一百四十節 老兵的回憶(1)

英軍士兵們的確貪生怕死,在我們的衝擊下基本沒有抵抗便紛紛抱頭鼠竄,我們氣喘吁吁地趕鴨子般地追逐著他們,但他們的那近百輛坦克和裝甲車也是能殺人的利器,7.62mm的一挺挺坦克機槍像撕亞麻布般尖叫著,黃色的彈道四處亂刮,子彈橫飛,不時有躲閃不及的弟兄中彈倒地。有一顆子彈「崩」清脆地擦過我的M-35式鋼盔邊沿,火星濺在了我的臉上,嚇得我出了一身的冷訐。混亂地激戰一整天後,無心戀戰的英軍被我們成功地驅逐出了曼德勒,倉惶逃向仰光。但我們旅卻一下子付出500多人的傷亡代價,大部分是被英軍的坦克機槍給打死打傷的。在同一時刻大放異彩、所向披靡的中路方面軍第250師、第14旅等友軍的襯托下,戰績平平但傷亡全軍第一的我們旅自然被公認為打得很糟糕。所以當第48旅和第255師奉命繼續清剿英軍殘部和附近緬甸游擊隊的時候,我們第50旅卻被分配到了押運俘虜的任務並返回曼谷休整,而且劉旅長還在電話里挨了總司令何柱國中將的一頓批評,以致後來十多天他的臉色都很不好。
負責收屍的防備軍士兵從我們剛剛離去的房屋內陸續抬出了五具屍體,然後全部扔到了卡車上,他們一個個累得汗流浹背。
「開火!」旅長那嚴厲的山西綏遠口音伴隨著「呼」的槍聲一道響起。頓時37mm的反坦克戰防炮和80mm的輕型追擊炮以及「鐵拳」反坦克炮一起轟鳴而起,在倉惶的英軍群中炸起一團又一團的黑煙火球,一圈圈的英國兵四仰八叉騰空而起,鋼盔步槍四處地飛舞亂棍。我親眼看到一個英國兵坐在一輛被擊毀的「十字軍」坦克邊絕望地哭嚎著,他的兩條腿都不見了。嗆人的硝煙和越來越濃重的血腥味一起在濕冷的空氣中擴散開來,聽不懂的英國兵哭喊慘叫聲和炮彈出趟爆炸聲瞬間充塞了我的耳朵,我的心臟開始顫抖起來,身子緊緊地伏在濕潤冰涼的泥土上。身邊的弟兄們大多都在發抖並使勁地嚼著口香糖,臉上既有緊張和畏懼,又有興奮和激動。前面的班長老王則在咀嚼著一根完整的「工農」香煙。
中南遠征軍總司令何柱國中將給我們旅的任務是協同友軍第48旅、第255師一起攻取緬甸中北部的交通樞紐重地,曼德勒;並且截住正在從那裡逃往印度的英軍第7裝甲旅。當時的空中儘是我們的「獵隼」戰鬥機和「鵜鶘」中型轟炸機,而地上也都是我們的輕中型坦克和裝甲車,一字排開地滾滾而去。聆聽著炮火、戰機和戰車的囂張,呼吸著飽含硝煙的空氣,全旅上下都熱血沸騰,因為這是我們旅的第一仗,弟兄們都鉚足了勁想要建立功勞,加上在西南聽說的「英軍不堪一擊」的話,所以抵達目的地跳下車后一個個都爭先恐後地挺著刺刀撲向英軍。
炮擊之後,三顆赤紅色的信號彈「嗖」地騰起,「弟兄們,殺啊!」排長、連長等基層軍官們紛紛身先士卒地一躍而起。
「劉中將的命令是:盡量悄無聲息地凍死,少開槍,用刺刀解決!還有,這次行動嚴禁對外以任何方式泄露!包括寫信或和家人打電話!絕對禁止拍照!絕對內部談論或者對外宣講!還有,不許姦淫!不許縱火!不許搶掠!違令者,輕者開除軍籍,驅逐出軍隊!重者當場槍決!記住,我們是在消滅敵人!不是像日本鬼子那樣的野獸搞屠城!」石連長語氣像鋼鐵般冰涼而堅定地重複道。
「轟!」天崩地裂的爆炸,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城市邊緣的一片建築群被硬生生地轟開了一個缺口。「殺啊!」旅長劉益上校那熟悉的晉綏口音喊了起來,三顆信號彈騰空而起,匍匐在城市外延的全旅士兵們紛紛地躍起,一邊靈活地跳躍著躲避子彈一邊勇猛地衝鋒。全軍勢不可擋地湧入了城內。
「把刺刀擦乾淨,下一戶。」我口氣森然地命令道。
「一坨屎。副營長正趴在擔架上,屁股挨了一發冷槍。那幫越南狗就像老鼠一樣躲藏在山間縫隙里,冷不丁地用冷槍朝你開火,還在一次又一次在我們背後顛覆火車和襲擊發電站、醫院、倉庫。這根本不是打仗,是玩捉迷藏!而且那些平時看上去老實本分的越南農民也會在你不防備的時候拿起鋤頭掄向你的腦袋!簡直就是一群瘋狗!老子手下這個隊已經折損了十幾個兄弟了。」那個少尉罵罵咧咧著,並滿臉厭惡地吐了一口濃痰。
「弟兄們跟著我!」我大喊著班長老王以前喊的話,一躍而起。
「立功的時候到啦!」「上啊!」「別做孬種呀!」在激動人心的口號聲中,我忍住即將蹦出嗓口的心臟,緊緊地握著手中已經子彈上膛的AK-35突擊步槍,「弟兄們跟著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班長老王對趴在他身後的我們班七個兵大喊道,我們跌跌撞撞地站起來,跟在班長老王的身後隨著大部隊一起密密麻麻地覆壓了上去。
24日,第260師也從緬甸戰場上抽調回了西貢,擁有了兩個旅和一個師雄厚兵力的我軍立刻對「越南自由黨」和「越南獨立軍」的老巢堤岸發動了雷霆萬丈的攻勢。數架「鵜鶘」轟炸機輪番轟炸著堤岸,將城內炸得天翻地覆。幾乎沒有任何防空力量的叛軍根本沒有辦法對付我們的轟炸機,只能用零星的步槍加以還擊,但暴露了火力點后只會招來更加猛烈的轟炸。
七月一日,在熱帶雨林的暴雨中,我們乘坐著軍列開入中南戰場。
我屏住呼吸半蹲在一棵松樹後面,瞪大眼仔細搜尋著槍手,餘光掃過班長老王,他的眼神已經有一點渙散開來。「呼!」又一槍,子彈正中老王的頭部。那個射手知道自己跑不了並且已經打不中其他人了,所以將已經半死的班長老王給徹底結果了。他開火的那一朵火星我清清楚楚地看見了眼裡,腦中轟然一片空白,只有怒火在燃燒。隨即我手裡的AK-35突擊步槍咆哮起來,子彈全部傾瀉向山路邊的一棵茂盛的大樹上,彈匣內的30發子彈被我幾秒鐘內便射光了。弟兄們也一起開火,「曄啦啦……」一具被打成血水迸濺的屍體從樹上滾落了下來。
我們都大吃一驚。但石連長的語氣不容置疑,他冷冷道:「諸位弟兄們,你們難道忘了我們沿途過來的情景了嗎?忘了那些掉進陷阱被戳死和被冷槍毒箭打死的弟兄了嗎?忘了那些被越南遊擊隊殺死的我們漢族的同胞了嗎?這些越南遊擊隊和所謂的獨立軍大肆殘殺著我們的同胞和兄弟,而所有的越南族人都在全力地支持他們!所以說,越南族人是全民皆兵!每一個都是士兵!哪怕是婦女和小孩,拿起槍也都能要了你的命!對待這些和日本人一樣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畜生,我們不需要心慈手軟!」
從西暹羅省到緬甸的這段路途儘是山地和原始森林,為了保持高速行軍,劉旅長命令我們全部輕裝前進。所以在早晨和英軍交鋒時,我們基本都沒有坦克或裝甲車,僅僅攜帶著迫擊炮和輕重機槍。由於我們空軍的猛烈轟炸和第260師在背後的狠狠一刀,喪失制空權且連連挨痛打的英軍第7裝甲旅很快潰不成軍地從曼德勒城內像決堤洪水般涌了出來,花花綠綠的米字旗和五花八門的制服顏色混合在一起,令人眼花繚亂,混亂不堪的腳步聲中和飛揚漫天的塵土中,趁著曦光暮色埋伏在道路邊的我們可以清楚地看見英軍那菜盤子似的鋼盔下一雙雙布滿驚恐的藍色眼珠子。十幾輛英制「瑪蒂爾達」式輕型坦克像受驚的兔子般狂奔著。
頑抗的叛軍魂飛魄散,鬥志也土崩瓦解。大量的「1號」輕型坦克和六輪步兵戰車在「東北虎」主戰坦克的開路下向城內的市政府大樓方向推進,士兵們則在坦克和步兵戰車的掩護下逐步逐步佔領城市。遍地狼藉,到處是叛軍和越南平民的屍體和傷員,所有的坦克毫不留情地一路碾壓過去,響起了一路骨骼被軋碎時發出的「噼噼啪啪」恐怖聲,偶爾還夾雜著被活活軋死的叛軍的慘叫聲。整個道路都被紅艷艷的屍體碎片給填滿了,被幾十噸的坦克壓過後更加面目全非,我們在由碎肉鋪成的道路間深一腳淺一腳地跋涉著,軍靴上儘是血漿和肉末,大批的士兵劇烈地嘔吐起來。我們忍住噁心繼續前進,直到在傍晚時分終於佔領了整個堤岸城和市政府大樓。
「事實已經不容置疑,在1940年7月此後一直持續到整個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的這段時間內,中國東北邊防軍在中南半島確實針對『越南自由黨』和『越南獨立軍』以及其游擊隊和整個越南族人進行了大規模的有組織、有計劃的屠殺、強行遷移等行為。當時駐紮南越西貢市的東北軍第五十旅、第四十八旅以及時任中南軍區副總司令之職的劉多荃中將都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原二戰著名戰地記者、華籍波蘭人伊斯雷爾·愛潑斯坦語。
我的整個班一共八個人在一個小巷子里警惕地前進著,「噗嗤!」上等兵羅旺光的腳邊突然彈起了一尺高的灰土,嚇了他一跳。有叛軍在對我們放冷槍,我們立刻找到了躲在一處樓頂上的叛軍狙擊手,立刻將他打成了蜂窩煤。
晚上9時,我們進入了南柬省首府金邊。駐紮這裏的第7旅兄弟部隊給我們補充了大量的燃油和補給,並且用整整十幾卡車的零件來修理了我們車隊里那些因為嚴重超載和沒日沒夜行駛因而近乎報廢的爛車。休息了前半夜,後半夜我們繼續上路,朝著和圖書西貢駛去。進入延綿崎嶇的山區后,道路越來越坎坷,有的地方還被泥石流沖毀了。我們不得不下車步行前進,邊走邊啃著壓縮餅乾或冷罐頭。天空再次不作美地下起了雨。途中我們陸陸續續遇到了一些自治區守備軍的士兵,他們穿著黑色的雨衣像一夥伙幽靈般在山間道路上晃蕩著,有的還抬著擔架,上面蓋的雨披濕漉漉的,滴著血水。被雨水沖刷的山林間零零散散傳來一聲聲槍聲,我能聽得出既有東北產的30式,也有原法軍用的舊式Mle1916式步槍。
「中南東區守備軍,獨立第二旅搜索隊。」對方一口略帶著閩南語音的漢語,顯然是以前旅居在這裏的華僑。
「呼!」一聲沉悶而突然的槍聲猝然響起,老王一頭栽倒。雙拳緊握地弓著身倒地,身體下淌開了一大片粘糊糊的血。那顆子彈打穿了他的肺,但他還活著,艱難痛苦地咳嗽出一口又一口的淤血。
「轟!」一枚「東北虎」發射的88mm坦克炮彈呼嘯而去,將一棟六層高的樓房直接轟為了平地,藏匿在裏面的叛軍全部被活埋了;坦克上12.7mm的高平兩用機槍和7.92m常規機槍一起颶風般掃去,將正在埋設地雷的一小群叛軍全部瞬間擊碎成遍地漫天的碎肉,然後又把一隊倉惶逃命的叛軍像推倒多米諾骨牌般統統撂倒。「東北虎萬歲!」我們都歡呼了起來。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我軍後方的重炮團開始大規模轟擊,遠遠看上去一閃一閃的,配合著延遲幾秒鐘才聽到的轟鳴聲,真像夏雨前的滾雷。
當夜,我們在充滿屍臭和血腥味的堤岸城內度過的。西貢的「清除」工作在堤岸又重演了一遍,超過五萬越南人被「清除」掉了。
「殺光越南狗!」殺紅眼的士兵們大吼著,用摧毀整個城市的方法向前突擊著。
「不太清楚,聽說好幾萬的叛軍還在進攻中,像飛蛾撲火。」
「西貢怎麼樣了?」
「可他一樣能殺了你!他已經殺了我們的班長!」上等兵張勇扭過他使勁地喊道。
殘破的街道里響起了一陣陣嘶聲力竭的越南語尖叫聲,叛軍們心驚膽寒,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為了對付他們,東北軍居然連55噸重的「東北虎」主戰坦克都出動了。
七月七日,緬甸戰爭爆發。
東北軍的甲等部隊當然眾所周知就是東北易幟后一開始就建立的25個整編師和隨後擴編的50個獨立旅。我們旅雖然在番號上只是搭了個末班車,但仍然也是東北軍甲等部隊的一員,所以在先進裝備和機械化的建設程度上還是非常高的。全旅8100餘人,配備有300多輛重型汽車和大量的騾馬,行軍速度很快。16日中午,我們剛押解著一千兩百名英軍戰俘從曼德勒回到了曼谷,一個壞消息傳來:中南東區的越南族叛亂爆發了。這樣,我們旅又有了個新的任務,開赴南越省西貢市,鎮壓當地的越南族叛軍。
以下章節段落摘自《中國東北軍戰記》作者對曾參加過第二次世界大戰的老兵——原中國國民革命軍東北邊防軍第50旅的上尉連長李義的口述回憶。
「前進!」我大喊。
「有游擊隊!我操他媽!」
半小時后,連長石玉成上尉帶著一臉詭異而決然的表情回到連部。他立刻通知全連開會宣布了總部的一項命令:立刻徹底「清除」掉全城的所有越南籍居民!
「我們應該正視歷史,要公正地評價張學良元帥。他為中華民族的全面統一以及中華民族的復興崛起事業,確實做出了永垂青史、不可磨滅的歷史功績;作為中華民族前所未有的雄傑偉人,他也同樣犯有不容抹殺的錯誤,比如對越南族的屠殺和強征勞工上。」——摘自二零零二年出版的《張學良元帥傳奇》。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我們對越南人更加是恨之入骨,在旅長的帶頭下一起怒吼著宣誓。
磕磕碰碰了兩天多,我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西貢,隨後友軍第48旅也在同一天趕到了。映入我們眼帘的西貢城外橫七豎八全是身穿平民衣服的越南人屍體,但他們手裡拿著的舊式步槍、長矛、梭鏢等武器又讓我們不得不相信他們確實全是叛軍。
一九四〇年初,我剛二十二歲,因為一腔報國的熱血而成為了東北軍第50旅911團的一名上等兵。此時,第二次世界大戰已經打了整整一年零三個月,戰火越燒越旺,半個地球都籠罩在了這片瘋狂的腥風血雨和烈焰硝煙中。由於東北軍已經正式跨出國門對外征戰,並且在國內國外的地盤都急劇擴張,所以在兵力上開始捉襟見肘,一直在東北本土內地整頓軍訓的後續部隊也都紛紛接連接到了開赴前線的命令。就這樣,我們第五十旅便在沿途東北老百姓、西北老百姓以及西南老百和_圖_書姓的敲鑼打鼓的歡送中雄赳赳地踏上了南亞戰場。
所有的人都有我當時的感受,一股血氣猛地衝上了頭頂。全旅弟兄都紅了眼。本來就被越南遊擊隊弄的怒不可遏的劉旅長等軍官們更加是臉色鐵青。
「轟!」沖在最前面的張勇登然間飛上了天,兩條腿和身體在空中分離了來,血淋淋濺了一地,他踏中了地雷。「救救我!」張勇凄厲地喊起來。
當夜,全城宵禁,所有的民房內都黑漆漆的,只有遠征軍副總司令劉多荃中將的總指揮部和為數很少的幾處政府機構還亮著燈。西貢城內的大街小巷上每隔二十米就點起一處火堆,由當地華人華僑組建的守備軍和我們第50、第48兩個旅的士兵不停地來回巡邏著。入夜後九點左右,全旅的團長、營長、連長軍官都被通知到旅部開會,我們都感覺氣氛很奇怪,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我招了招手,士兵們魚貫而入並關上了門。我在門口點起根煙,此時大街上人影懂懂,各部隊都在以班為單位挨家挨戶地進行著「清除」任務,一輛輛大卡車停在路中央,已經開始有屍體被扔上車了。「咚!」屋子裡面突然響起了桌椅翻滾的聲音,夾雜著一聲女人的尖叫,「噗嗤」一股殷紅的血跡從屋內噴涌著飛濺到了窗戶玻璃上,觸目驚心。幾分鐘后,房門打開來,士兵們在一陣撲鼻的血腥味中依次走了出來,刺刀都在滴著血跡。「班長,全部解決了。」班副張勇語氣冰冷地報告道。我注意到身後士兵們的眼睛都是紅色的。
在軍醫院內,匯聚了來自西南軍區和中南軍區各個部隊的重傷兵,大部分都是斷手斷腳的,還有不少則是在參加西藏戰役的時候被高原低溫給凍掉了十個腳趾頭。閑來無事的傷兵們經常聚在一起打牌、聊天,給我們講述他們的戰鬥經歷,天南海北的各地方言混作一團。聽老兵們說,各個地方或國家的士兵中,日本兵是最難對付的。因為他們不但槍法准、拼刺刀狠,而且作戰意志極度頑強,個個奉行「武士道」精神,死不投降,哪怕斷手斷腳了也會對你又掐又咬,冷不防還會抱著手榴彈和你同歸於盡;而英國兵、法國兵和日本兵相比,那就是綿羊和豺狼的差距了,因為這些西方軍隊只要彈盡糧絕或者傷亡慘重了基本就會乖乖投降。說這些的時候,老兵們很羡慕我們,因為我們要去對付一群綿羊般的軍隊。
「中國東北軍當年究竟有役有屠殺越族人,我覺得我們已經投有必要關心了。金無足赤人無完人,與其斤斤計較,我們更多的還是應該感謝東北軍和張學良元帥,正因為東北軍的浴血奮戰和張學良元帥的英明領導,才使得自從滿清王朝末期就渙散如沙遠遠落後世界民族之林的我們中國能得以復興並崛起,並成為了現在擁有四千五百萬平方公里的世界第一強國。區區幾百萬的越南族人和如此曠古絕今的豐功偉績相比,實在是不值得一提。更何況,那些越南族人都是咎由自取,其充量只是分裂中華民族的恐怖分子罷了。」——二十一世紀「中國鐵血軍事網」網友語。
「轟!」手榴彈爆炸連連,被逼紅眼的我軍士兵們全部用手榴彈開路,看到房屋便猛丟手榴彈,大批躲藏在裏面的叛軍被炸死,有同樣數目的越南籍平民也一起被炸得身首異處。
17日下午,運載著我們旅的車隊蜿蜒數里像一條灰色的長蛇般慢慢地進入了中南自治東區的南柬省,大部分士兵都在車子上隨著顛簸搖晃著腦袋打瞌睡,或者擦拭著沒有射出多少子彈的步槍,或者抽煙聊著天。放眼望去,沿途全是一眼望不到邊的農田,一些當地民族的農民在田裡勞作著,天邊偶爾有一些白色的樓房,那是東北本土的大公司剛剛在這片未開發的土地上進行投資而修建的糧食加工廠、橡膠廠之類的設施建築。
我感到天旋地轉,和剩下的四個人蜷縮在一起,邊前進沒頭沒腦地瘋狂投擲手榴彈並掃射。巨大的爆炸中,不斷有躲藏在暗處的越南叛軍對我們開火射擊,子彈貼著我的鼻尖、後腦飛去,一次又一次險些要了我的命。我強烈地感覺到那些高速飛行的子彈在摩擦空氣時產生的灼熱和旋轉渦流。不斷有兄弟被擊中倒地,後方的醫務兵們飛速地抬著擔架搶救傷員。
四輛黑森森的「東北虎」重型主戰坦克猶如四座鋼鐵堡壘般,勢不可擋地摧房毀樓地碾壓著由瓦礫碎磚組成的大街滾滾上前,車身上的戰斧軍徽和第五十旅的軍徽一起閃閃發亮。
天亮時分,雨開始慢慢停了,我們已經進入了南越省。每個人都提高了警惕,因為這裏的一草一木間都有可能躲藏著越南獨立軍或游擊隊,不時響起的零碎槍聲更加讓我們神經繃緊,那是部分搜索隊和越南遊擊隊交hetubook.com.com起了火。全旅在旅長的命令下分散開來,以班、排為單位地搜索前進。
「戰況如何?」
在這個夜晚內,駐西貢的東北軍第48旅、第50旅和軍部直屬的警衛特務團聯合對城內越南人的「清除」工作在黑暗中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由於東北軍在行動中全部使用刺刀和匕首去結果越南人的性命,所以整個「清除」過程一直悄無聲息,偶爾有察覺而反抗的越南人,也當場被AK突擊步槍給掃成了篩子。
我們突然感到一陣地動山搖,整個城市都在晃動。「東北虎坦克!」有兄弟興奮至極地大呼了起來。
「他還是個孩子呀……」二等兵小周喃喃道。
醫務兵衛強扯起繃帶衝上去。一挺法國造「夏特洛Mle1924」式輕機槍在一座水塔上突然冒出來並居高臨下地掃射我們和附近前進的弟兄。7.5mm的子彈亂舞橫飛,將地面和房屋牆壁上的青磚打得碎屑和火星一起如雪片般飛迸,鋒利的跳彈向四面八方地飛舞。正在跑動的衛強像被點穴了般定住了,然後頹然倒地。倒在血泊里的張勇已經不再動彈了,他也被打死了。
「對於敵人和反抗者,墳墓是他們最好的歸宿。」中國東北長城軍校的教室牆壁上,懸挂著的中國東北軍劉益中將的語錄。
西貢城區的東部是原華僑華人和新移民來的內地漢族人的聚居地,而城西是原住居民越南人的,中間的市中心大道便是分界線。一道道雪亮的車燈閃著,咔咔的沉重腳步聲中,黑壓壓的東北軍士兵立刻在大街上集結完畢,然後迅速以班為單位地進入大街小巷執行「清除」任務。
躲藏在城內的越南叛軍大概有幾千,他們化整為零地躲藏在殘垣斷壁和建築樓閣間伺機射擊,在自知必敗的情況下努力地用冷槍來增大我軍的傷亡。巷戰抵消了我軍的空中優勢和裝甲力量優勢,我們不得不與叛軍短兵相接,用步槍和刺刀來對決。我們拚命射擊,三三兩兩的叛軍被我們飛蝗般的子彈給打死,但他們仍源源不斷地從各個旮旯角落裡冒出來並向我們開火。
塞進悶罐車似的軍列被送進了大西南后,我們旅在昆明進行了短暫的休整和戰前準備。由於西南是東北軍對南亞和東南亞進行戰爭的大後方基地,所以這裏軍列軍輪如雲,一切對我們這些還沒有上戰場的新兵都是新奇而刺|激的。昆明的各個火車站和滇池湖的每個碼頭都囤積著數以千噸計的軍用物質,一箱箱的彈藥軍械堆積如山,一輛輛重型運輸汽車和各種型號的坦克、裝甲車來回如風,馳騁得地上飛沙走石;渾身機油的炮兵們揮汗如雨地將散發著油脂味的一堆堆零件重新組裝回一門門火炮;昆明的滿大街都有一身漆黑軍服的憲兵和軍警在來回晃悠巡視著,手中都拎著鋼芯橡膠棍,專門敲那些喝酒鬧事的士兵;郊區野戰醫院遍地開花,軍醫們個個身上紅的像屠夫,對從帳篷內傳來的慘叫聲充耳不聞,都麻木了。
班長老王被打死了,而且還是被東北產的步槍和子彈給打死的。更多的麻煩接踵而來。潛伏在山林里的越南遊擊隊不斷地用冷槍和土製地雷給我們造成零零碎碎的傷亡,探路的偵察營茌山裡遇到了大量的陷阱和人為故意放的特大號捕獸夾,被夫斷腿的士兵痛得撕心裂肺地叫。那些遍布叢林的陷阱更加歹毒,上面鋪滿荊棘藤條,讓人防不勝防,裏面倒插滿了一尺多長的竹釘,鋒利得像匕首,掉進去的偵察兵渾身都被戳滿了窟窿,即使不活活痛死也很快會死於大量失血。在經過一處農村的時候,我們分明看見村口有很多越南族老百姓手捧著鮮花和水果來歡迎我們,但就在我們上去問路的時候,村莊里突然冒出了一股越南遊擊隊並立刻對我們開火,連連打倒了七八個弟兄后迅速藏匿進了農舍內。由於軍隊的紀律規定我們絕對不能對平民開槍,所以我們只能幹瞪眼。行軍的路上,越南遊擊隊似乎知道我們的紀律,專門藏在平民人群中對我們開槍。穿過山區后我們進入山下的平原,沿途的農村基本上都被叛軍血洗過了,居民逃匿一空。在多座村鎮里,我們發現了大量的漢族平民屍體,殘缺不全,有的被斬首,有的被砍掉了四肢,很多婦女衣衫粉碎,渾身傷痕,顯然死之前還被侮辱玷污過,死人堆中還有小孩子的屍體。
醫務兵衛強撲向老王,徒勞地做了五分鐘的止血后哭了起來。「我操你個狗娘養的越南狗!」弟兄們咬牙切齒地衝上前狠命踢打著那具死透了的屍體,並吐著濃痰。我走上前看著這個我親手殺的人,只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未成年男孩,旁邊躺著一把東北產的「30」式步槍。
「根據中央國民政府戶口統計局最新公布的全中國388個民族的人口調查統計結果來看,一和圖書九三五年中國中南半島地區的越族人口總數為1858.45萬人,到了一九四五年則減到了875.72萬人。這將近一千萬人規模的人口減少,除了當時越南民族大量移民到全國的其他地區、不同民族之間的相互通婚、戰火連綿等客觀原因外,再加上當年中南地區衛生條件落後,疾病蔓延、瘟疫流行,從而導致越南族的人口減少,這也是可以解釋得通的。」一一某大學知名學者語。
爬過了那挺法制機槍的火力網,我們剛站起身便與三個叛軍撞個滿懷,驚得我把嘴裏的口香糖給一骨碌吞了下去。距離太近,雙方都來不及瞄準開槍,立刻肉搏扭打在了一起。我狠命地用槍托猛地撞擊一個沒有戴鋼盔的腦袋,並迅速抽出刺刀捅進他的肋部,拔|出|來再捅進去,不停重複這個動作,血如泉涌,一股血腥味沖鼻而來,他奮力地掙扎著,直到抽搐著慢慢死掉。我扭過他的臉,是一個年輕狹長的面孔,典型的越南人的臉。
血淋淋的事實告訴我們,石連長說的對!我們的眼裡都閃起了仇恨的怒火。
「第五十旅九一一團。你們是哪部分的?」老王上前和一個少尉搭訕。
「通過這片山地,我們就到達西貢了。」翻過一個小山包后,班長老王站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指著前方轉身對我們笑道。
屋內的電燈亮了起來,門很快打開來。一個神情麻木、蓬頭亂髮的越南中年男子站在門口用木訥而冰冷的眼神看著我們。
旅長劉益上校剛剛三十齣頭,畢業於長城軍校第五期步兵科。他一開始在大名鼎鼎的「飛虎旅」第45旅里擔任少校參謀,後來又調任中南遠征軍參謀總部擔任作戰科副科長,今年年初才擔任我們的旅長。剛剛掌握兵權的他自然希望能首戰告捷打個漂亮仗,可惜事與願違,自然讓他心情的很差。
弟兄們呼喊起來,同時紛紛就地翻滾著躲入掩護物后。軍訓時候教官曾教導過,遇到敵軍狙擊手打冷槍后千萬不能就地卧倒,因為那樣會成為對方的固定靶子從而被一一射殺,正確的做法應該是不停地活動並尋找掩護物。
班長老王死後,我因打死那個越南遊擊隊員而被頂替了他的位置。我帶著我的班大步走向一排民宅,七名士兵的步槍都上好了雪亮的刺刀。走到第一戶人家門口,裁敲了敲門,用越語喊道:「檢查!」
「近日,中國東北石油集團公司某勘探工程隊在中南自治東區的南越省、龍川省、高嶺省等地的山林地區內進行礦藏勘測的過程中,意外地發現了眾多埋滿屍骨的大坑。這些大坑內每個至少埋有上千具屍骸上千具,年代應該是距今四十多年的二戰期間。根據死者的死狀和現場痕迹可以推測出,這些死者是被活埋或者集中被機槍射殺的…….此項發現讓前些年盛囂一時的『中國東北軍在中南東區曾大規模地屠殺越南族平民』的說法似乎得以佐證。鑒此,中國國防軍東北軍區新聞發布中心的發言人劉少將宣稱,這種指責當年中國國民革命軍東北邊防軍曾大規模地屠殺越南族平民的說法是荒唐可笑且毫無證據的,因為現場工作人員和研究專家在經過認真勘察后得出結論,那是屍骸都是死於法國統治中南半島時期,是法國人進行殖民統治和鎮壓活動的屠殺罪狀…….」——摘自一九九零年年十月二十二日的《中國時報》相關新聞報道。
「你們在這裏做什麼?」
「搜尋並剿滅滲透過來的越南遊擊隊。」
「班長中彈了!」
天亮后,西貢全城十萬多的越南籍居民大部分都變成了屍體,還有將近兩萬則被東北軍士兵用刺刀分批押出了城。我很清楚,這樣做能給人以全城越南籍人都是被全部強行遷移走的假象,實際上這些人後來也被全部屠殺在了「遷移」的途中。第50旅在這事上沒有敢做得光明正大,基本上都是逼俘虜挖坑,然後集體推進坑裡活埋。接連好幾天的夜幕降臨之後,西貢城內車水馬龍,遠征軍總部、第48旅的運輸部、第50旅的運輸部的全部汽車都在徹夜不息地將越南人的屍體運送出城,然後全部丟棄進城外實現挖掘好的一個又一個大坑內,最後周推土機掩埋,或者直接都拋棄進了附近的西貢江內。當然了,遠征軍總部對外宣稱那些都是被擊斃的叛軍的屍體。
「在整個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德軍對歐洲猶太人的大規模滅絕性屠殺和中國東北邊防軍在登陸日本本土后展開的一系列有計劃有組織的屠殺行為並稱為人類歷史上的黑色兩頁,是人類不同種族之間爆發矛盾極點的體現。但後世很多人都忘了在中國的中南自治東區,東北邊防軍曾對越族獨立軍以及支持或同情其的越族平民也進行了大量的屠殺行為。」一一摘自荷蘭著名漢學家高羅佩所撰寫的《東亞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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