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終極戰爭:毀滅紅色帝國
第一百八十六節 較量巷戰(1)

在奪取了城西的馬爾克薩廣場后,殷師長從第299師各部里抽調了300名精悍士兵組成了突擊分隊,掀開下水道的井蓋后,突擊隊沿著下水道網路悄悄摸向廣場以北的新西伯利亞西車站。黑暗潮濕的下水道里,東北軍突擊隊員們意外地與另一支使用同樣戰術試圖搗毀東北軍指揮系統的蘇軍小股部隊猝然相遇。管道里立刻彈火橫飛、火星四濺,閃光彈和照明彈流星般地亂竄飛梭,衝鋒槍掃射的聲音在管道里來回衝擊回蕩,狹路相逢的兩軍士兵立刻操起武器揮舞著刺刀搏殺起來。在輕武器上佔優勢的第299師的突擊隊很快消滅了蘇軍的突襲部隊,但槍聲已經驚動了西車站的蘇軍,當突擊隊摸到城西的西車站底下的時候,駐守在那裡的蘇軍第373師士兵往下水道里投擲了大量的炸藥包和汽油,炸塌了下水道,將裏面的東北軍和殘餘蘇軍全部活埋了。殷師長在怒不可遏之下,隨即呼叫空軍用四枚「巨錘」超級炸彈將整個西站直接炸成了一片平地,1000多名蘇軍第373師的士兵被炸成了灰燼齏粉。
發生在硝酸工廠內的戰鬥更加令人心驚膽戰、聞之喪膽。第1營的營長劉緒元少校和第2營的營長漆勇少校在爭奪拖拉機廠的戰鬥中各自帶著兩個營的士兵一路上用炸藥開路,連連炸開牆壁突入了紅旗拖拉機廠旁邊的蘇軍炸藥工廠內,瀰漫著異常刺鼻的化學藥劑味道的工廠車間里堆放著大量用以生產炸藥的濃硝酸和半成品的TNT炸藥。由於周圍堆滿了易燃品和易爆品,衝進來的東北軍士兵和蘇軍士兵、蘇聯工人都不敢開槍或者投擲手榴彈,因為那樣肯定會引發大爆炸同歸於盡。一起爆發出的漢語和俄語喊殺聲中,雙方士兵立刻兇猛地揮舞著刺刀或從地上撿起的鐵鎚、扳手之類的工具廝殺起來。混戰中,有的蘇軍士兵或東北軍士兵直接被硬生生地刺傷后擠進了硝鏹水池裡,在「滋滋滋」類似油煎肉的怪聲和令人毛骨悚然的人肉與化學藥劑混雜反應的怪味中,落進池子里的士兵立刻皮焦肉爛、慘不忍睹,渾身被腐蝕融化得面目全非、遍體鱗傷的兩軍士兵或蘇聯平民在不絕於耳慘絕人寰的叫聲中徒勞無助地哀嚎奔走著。漆少校親眼看見,有個蘇軍的列兵被子彈打斷腿后一頭栽進了硝酸池內,瞬間渾身血淋淋變得猶如剝了皮般的那個蘇軍列兵掙扎著爬出池子,抓住最靠近的一個東北軍傷兵一起再次滾進濃硝酸中,而那個東北軍傷兵在狠心之下,索性拉響了身上的手榴彈,頓時炸飛起了一片的「硝酸雨」將一大片蘇軍士兵和蘇聯工人一起澆得抱頭亂竄、鬼哭狼嚎。大片倒地的雙方傷兵有的立刻被雙方士兵的皮靴給踐踏的血肉模糊,有的傷兵艱難地匍匐爬行著,並且互相狠命地用石塊、磚塊拍擊廝打。有個蘇軍爆破手傷兵狠下心直接拉響了身上的一捆炸藥包,在巨大的連環爆炸中將大半個車間全部炸成了廢墟,倒塌的房屋幾乎;舌埋了車間內全部正在拚死廝殺的雙方士兵。
交錯四橫的煉油廠的輸油管內彈火橫飛,老鼠般鑽進去的東北軍士兵和躲藏在裏面的蘇軍士兵接連不斷地在狹小的空間內廝殺起來,步槍過長而無法發揮作用,士兵們便用拳頭和牙齒以及磨得鋒利的鏟子攻擊蘇軍士兵,混戰中,有的從高處摔進煉油爐或鍊鋼熔爐內的士兵來不及呼喊便迅速被沸騰的石油或幾千撮氏度的鐵水給瞬間融化掉了。當東北軍攻殺過來的時候,蘇聯的工廠仍然還在分秒不息地工作著、生產著,大批的蘇聯工人被東北軍打死在了產線上和車間里,有的東北軍士兵在猝不及防中被揮舞著鐵鎚的蘇聯工人砸得腦漿和圖書迸濺。在「紅旗」拖拉機工廠內的生產車輛的流水線上,還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輛輛尚未完工或剛剛完工但還沒有來的及噴塗油漆的T-34坦克。一輛「東北虎」坦克撞開牆壁碾壓著遍地的瓦礫和死屍滾滾突擊進來后,不慌不忙地一炮一個將那些還沒有來的及駛下生產線的蘇軍坦克給統統轟成廢鐵。有的蘇聯工人拚死試圖搶救坦克,但最終基本連人帶坦克一起被炸成了碎片。但那輛「東北虎」主戰坦克隨即很快便碾上了一枚蘇軍的集束反坦克地雷,爆射的高溫金屬流炸開了坦剋薄弱的地盤。整個坦克猶如一頭失去靈魂的巨獸般顫抖著,火苗從坦克內部冒了出來,失去控制的鋼鐵戰獸胡亂地衝撞進亂石堆中停止了喘息。渾身是血的裝甲兵剛剛爬出來,便被蘇軍狙擊手給射殺。
但是蘇軍的傷亡更加慘重,蘇軍近衛第37師在與東北軍第50旅和東北軍第299師的交戰中近乎全軍覆投。師長若盧傑夫少將的指揮所也被東北軍飛機拐下的炸彈給炸塌了,被警衛員從地下挖出來的若盧傑夫少將見到副司令員朱可夫中將后,激動地道;「東北軍的上百架飛機輪番轟炸我師的陣地,他們的重炮也傾向下了成百上千顆炮彈,東北軍潮水般的步兵跟隨在幾十輛坦克後面一遍又一遍地猛撲上來,他們士兵同樣強悍而勇猛,是絕不亞於德軍的強大敵人。儘管這樣.我們的戰士們仍然堅守著陣地,大部分的人以及所有的共產黨員都為了偉大的祖國獻出了生命。」
後方東北軍西路集團軍群總司令部內,東北軍的高層將領們正在就互相之間產生的分歧意見展開著討論。第五裝甲集團軍第15裝甲軍軍長熊少將建議:由於蘇軍已經改變了死拼戰術,所以我軍部隊應該立刻停止巷戰,全力清剿蘇軍殘兵以鞏固佔領區;同時把攻城部隊進行整合補充,組織一支高機動性的裝甲戰術集群對城內守軍進行監視和圍困;而主要的部隊則進行休整、養精蓄銳,準備迎戰蘇軍的增援部隊。熊少將提出這個意見的理由是:由於城裡的蘇軍大部分重武器被毀,機動能力差,且喪失了制空權,所有用裝甲部隊對其牽制是非常有效的,敵軍也無法突圍,同時東北軍則加大戰略轟炸的空襲力度,封鎖外部對城內守軍的補給,進行圍困戰和絞殺戰。
集團軍群總司令蘇上將聽完后,沉吟了一小會否決了這個建議。蘇上將道:「諸位,新西伯利亞目前已經有四分之三落入了我們手中,烏博列維奇最希望的就是戰事一直遲滯不前地拖下去,而我們則必須要針鋒相對地速戰速決。時間,對於我們來說是很寶貴,因為每過一天,蘇聯的元氣都在慢慢地恢復,他們會慢慢地擁有新的坦克、大炮,以及與我們空軍搶奪制空權的新式飛機。目前,我們還掌握著極大的優勢,所以就必須要趁著優勢速戰速決地奪取勝利。圍困敵軍,從某種意義上講正中敵軍拖延戰術的目的,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雨季就要來臨,敵軍的援兵和重武器、空中力量都會加強,這對我們是非常不利的。新西伯利亞的攻克,關係到我們在這場戰役中的最終勝利。況且,」蘇上將威嚴地掃視了一下麾下的眾青年將領們,語重心長地慢慢道,「少帥已經督促我們儘快拿下這座城市了。你們必須要知道,一場戰役的打法不但取決於它的軍事意義,還與它的政治意義有很大關係。畢竟,我們國內反對我們在收復失地后對蘇聯繼續開戰的聲音也不小,我們進展的速度越慢、傷亡越大,邊防部和少帥承受的壓力都會大大增加的。」
灰塵硝煙遮天蔽日,暗無天日的城內,www.hetubook.com.com灰頭土面的蘇軍士兵開始從地遭、下水道、戰壕內跌跌撞撞地爬出來還擊。支離破碎的新西伯利亞城內,一列列雙方士兵血肉組成的火車猛烈地撞在一起,迸濺出大量的鮮血和死亡。第一集團軍的第25軍官兵在文盛少將和劉瓊上校的指揮下全力掃蕩著市中心殘餘的蘇軍散兵游勇,官兵們踏著遍地的碎磚瓦礫用手榴彈逐房逐屋艱難地清剿著蘇軍;而在鄂畢河的西岸城區,東北軍第1軍的第50裝甲旅以及由殷嘯天少將指揮的第299步兵師則在向北挺進並猛攻西車站和蘇聯紅旗拖拉機廠的。第50裝甲旅是東北軍的精銳的甲等部隊,上下官兵的戰鬥力和戰鬥意志都十分強悍,在旅長陳海萬上校身先士卒的率領下,官兵們不顧傷亡,近乎瘋狂地向城西工業區內挺進。
骷髏團的士兵們大吼著,挺著刺刀兇猛上前。在步兵們的掩護下,噴火兵們和擲彈筒兵們勇敢地上前,火焰噴射器在拖拉機廠房內洶湧地噴吐著一道道烈焰火龍,操著60mm仿日式擲彈筒的擲彈兵們則將蘇軍的暗堡和火力點一個接一個地給炸成粉末。戰鬥愈繼續愈發驚心動魄,一輛輛東北軍的坦克「吱吱呀呀」地爬過遍地的廢墟和垃圾堆,衝進已經被破壞得不成樣子的廠房,對藏匿在裏面的蘇軍展開近距離轟擊和掃射;蘇軍的反坦克塹壕、地道、溝壑以及反坦克地雷密密麻麻、星羅棋布,手持燃燒瓶的蘇軍在東北軍的掃射中前仆後繼,有的碾壓到反坦克地雷的東北軍裝甲車或輕型坦克立刻被炸成了殘骸。空曠的廠房生產車間里、迷宮般的工人宿舍里、堆滿餐具桌椅的集體食堂內、貼滿雪白瓷磚的公共浴池裡,東北軍士兵們和蘇軍士兵們蜂擁一團地撕打著,刺刀、鐵鏟、鋼筋、鐵管、餐刀、板磚都被用來充當武器,甚至連狹窄的通風口管道和天花板的夾層間,隨處都可見到東北軍士兵和蘇軍士兵在揮舞著武器展開著拚死肉搏。「紅旗」拖拉機廠主廠房的激戰中,骷髏團第3營的上士史林在步槍卡殼的情況下赤手空拳地與一個試圖對鍾團長開黑槍的長著灰藍色眼珠子的蘇軍大尉扭打起來,力氣沒有對方大的史上士被那個人高馬大的蘇軍大尉結結實實地攔腰抱起后又重重地摔翻在地,五臟六腑彷佛都被震得變形了的史上士頓時口鼻流血。蘇軍大尉趁機搶先一步拔出手槍連連向他的肚子開了三槍,由於「防彈衣」鐵片保護而毫髮無損的史上士勇猛地跳起來,揮舞著剛才隨手抓起的鋼管狠命地夯向已經驚得目瞪口呆的蘇軍大尉,直夯得他血流滿面、天旋地轉。最後,史上士用盡全部力氣地將蘇軍大尉的腦袋直接塞進了旁邊那台還在運轉中的衝壓機里,轟隆隆的機器運轉聲和魂飛魄散的慘叫聲中,包裹在鋼盔內的那個蘇軍大尉的腦袋頃刻間便被具有兩噸衝擊力的衝壓機給軋得粉碎,駭人的腦漿血水頓時濺了史上士一臉。周圍看到這一幕的蘇軍士兵的精神紛紛崩潰了,被駭破了苦膽地慘叫著並抱頭鼠竄。殘酷的戰鬥中,除了蘇軍士兵外,第50旅的東北軍士兵們還格外注重擊斃蘇軍中的政治委員,並且對參加戰鬥的蘇聯平民、婦女孩子也毫不留情地加以消滅,被東北軍打死的蘇聯工人、農民、婦女以及在工廠里幫忙的蘇聯小孩子的屍體遍地都是。「對於敵人和反抗者,墳墓是他們最好的歸屬。」這是第50旅首任旅長劉益少將以及整個第50旅官兵們堅定不移秉承的作戰信念。
「戰爭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不管是勝利的一方還是失敗的一方。」蘇上將斬釘截鐵地道.「此時此刻,正是我們與蘇聯人比毅力和耐和_圖_書力的時候,只有咬牙堅持下去,勝利才屬於我們。另外,少帥已經考慮到蘇聯人的狙擊戰術,幽靈部隊和暗箭部隊已經抵達新西伯利亞,他們將與我們的狙擊步兵師一起在黑夜中與蘇聯人的狙擊部隊展開較量。」
「是……團長。」裝甲兵一邊艱難地抽著煙,一邊費力地眨眨眼以表示他還聽得見。鍾上校這時才注意到,裝甲兵頭頂被燒掉的頭髮處都露出了暗紅色的顱骨了,裂口處甚至都能隱隱看見腦膜在一跳一跳。鍾上校忍住心頭涌動著的瘮然和反胃,他振臂怒吼道:「前進!骷髏團!」
掩護著第50旅以及進攻城內水電站和火力發電站的第115重裝甲師側翼的是第299機械化步兵師,官兵們依託著戰車部隊勇猛地突擊到了鄂畢河的河畔,與蘇軍唯一的城北渡口碼頭隔河相望。河面上,兩艘蘇軍的武裝汽艇正竭力地炮擊著東北軍佔據的城區。第299師的官兵們立刻用120mm重型追擊炮和「馬克沁」重機槍猛烈地轟擊掃射蘇軍的炮艇,河面上水柱騰空,子彈掃得水面猶如暴雨傾瀉般掀起萬點波濤。蘇軍的炮艇立刻還擊,將一處東北軍的重機槍組給炸成了肉泥。第299師的獨眼師長殷嘯天少將隨即親自帶著四輛「東北虎」主戰坦克趕赴河邊並與蘇軍的炮艇展開對轟,「東北虎」88m滑膛王炮一頓穿甲彈很快將那兩艘蘇軍炮艇接連轟入了水底。爆炸中,蘇軍囤積在碼頭的油庫再次被炸毀,滾滾燃燒的石油猶如一條條火龍竄八河中。
幾架「飛豹」戰略轟炸機氣勢恢宏地奪空而來,巨大的身軀猶如一座座浮動的空中堡壘。令人心悸的裂空落彈聲中,十幾枚重達2000公斤的「巨錘」超級重磅炸彈呼嘯著從天而落,一道道紅光在黑煙中閃電般地閃耀著,十幾朵高達一百多米的巨大蘑菇雲猶如史前怪物般拔地而起,以爆炸點為中心的幾公里範圍內的所有水泥混凝土建築、鋼筋金屬材料、人體肢體一起在颶風海嘯般橫掃而來的超級震波中灰飛煙滅。
當機械化步兵部隊進入城內與蘇軍展開巷戰的時候,東北軍的第5裝甲軍和第15裝甲軍則從郊野地區迂迴包圍向新西伯利亞的城北,一點一點地啃噬著城市的邊緣地帶。此時的整個城市「五步一戰壕,十步一碉堡」,成了一座集地面和地下的立體水路連環碉堡群,城西的西車站和城東的十月革命廣場、列寧廣場、東車站等雙方部隊的膠合點都齊齊陷入了犬牙交錯的巷戰和肉搏戰的泥潭中。蘇軍由於重武器和空中火力的缺乏而損失慘重,東北軍猛烈的攻擊使得蘇軍各部彈盡糧絕、死傷累累,一些蘇軍部隊被迫化整為零地撤退,而更多的蓬頭垢面的蘇軍士兵或蘇聯平民則成群結隊地向東北軍投降。儘管佔領了幾個重要目標,但是東北軍的進展總體上仍然十分不理想,大片的城市區域還在蘇軍的手裡。
黎明時分6時整,新西伯利亞城猶如墳墓般的死寂瞬間被颶風般鋪天蓋地的炮擊咆哮聲給撕裂扯碎了,開戰之前,東北軍一口氣投入了4個整編重炮團,其中包括16個重炮營和8個遠程火箭炮營,再加上各個野戰部隊所屬的步兵炮部隊,東北軍的火炮密度達到前所未有的密集,一公里的正面範圍內排列著超過150門的火炮、火箭炮、鐵道炮、臼炮、追擊炮,以及四十多門殺傷力極大的208mm巨型攻城榴彈炮。隨著全權指揮西路集團軍群炮兵部隊的吳克仁中將的命令,城南後方霎那間萬炮齊鳴、震耳欲茸,無數道急速光線劃破黎明天空中的陰霾和夜色,氣勢恢宏地直刺天空蒼穹。成千山萬發的炮彈和火箭炮彈猶如紅色的傾盆暴雨般劈頭蓋腦地瓢潑和圖書向新西伯利亞的城北地區。隱蔽在戰壕里等待著衝鋒的東北軍士兵們直感到整個城市猶如活火山爆發了般地動山搖,大塊大塊的泥土簌簌地被掀飛震落,頭頂上熱浪滾滾、濃煙瀰漫。
「轟隆隆……」縱橫交錯的廠房圍牆間,掩護著步兵前進和掃雷的坦克滾滾上前,碾壓衝擊著蘇軍的陣地。地動山搖的巨響中,數輛「東北虎」陷入了蘇軍挖掘的反坦克塹壕內並壓響了裏面的反坦克地雷,幾股黑煙在四面八方迸濺飛舞的彈片中騰起。「烏拉!」蘇軍士兵的口號聲陡然間平地而起,隱藏在高樓窗口上的兩挺DT輕機槍猛烈居高臨下地掃射著圍聚在「東北虎」身邊的東北軍士兵們。一枚枚煙霧彈爆炸開來,數名蘇軍士兵決死地從廢墟間快速竄出來,手中的燃燒瓶高高舉著。
排山倒海般的飽和炮擊和鋪天蓋地般的地毯式轟炸后,殺聲震天而起,漫山遍野的東北軍士兵爭先恐後地躍出戰壕,在坦克和迫擊炮的掩護下發動了衝鋒。
凌晨時分,東方漸漸露出了魚肚白,天色蒙蒙亮。橫跨全城延綿了十多公里的東北軍戰線上,軍官們的喝令聲和鏗鏘有力的沉重腳步聲此起彼伏響起。潛伏在在冰冷的戰壕里休息的東北軍士兵們裝填子彈、檢查武器,或費力地穿上沉重的「楚奇明防彈衣」。刺耳的「霍霍霍」磨石聲響戚一片,富有經驗的東北軍老兵們紛紛輕車熟路地將配發鐵鏟磨得鋒利,因為在近身肉搏戰中,鐵鏟同樣也是有效可靠的殺人武器。
朱可夫中將頓時感到損失慘重,東北軍的攻擊力度非常強大。他當機立斷地將後勤部隊的人員和工人們、青壯年市民組編起來,填充進近衛第37師中。
衝天的煙幕和尖銳的呼嘯聲中,一波波的東北軍轟炸機同時穿雲破霧地出現在了城市的上空,銀色戰鷹所到之處,機翼下方的城區內無數朵巨大的蘑菇雲如雨後春筍般密密麻麻地遍地開花,將城市炸得近乎月球表面滿目瘡痍。一股股巨大的震波氣浪在城內縱橫衝擊,充滿硫磺味的空氣被炙烤得滾燙,不停顫抖的地面幾乎被燒焦了,塵土飛揚、濃煙滾滾,整個城市在硝煙中天昏地暗。
「弟兄們!檢查彈藥!準備戰鬥!」軍官們佝僂著腰在戰壕里喊道。清脆的拉槍栓的聲音中,在後面的掩體內,一輛輛坦克和裝甲車開始低吼著噴出一股股濃煙。
地形錯綜複雜且已經被蘇軍挖掘成了一片又一片大型坑道群的工廠集結地的工業區幾乎成了一個又一個源源不斷吞噬著人命的漩渦黑洞。東北軍猛烈的彈雨如烈火做的皮鞭般不斷地將一片片蘇軍抽倒,而蘇軍埋下的大量地雷則將一個個東北軍士兵炸得粉身碎骨。東北軍的手榴彈和蘇軍的燃燒瓶在激戰中互相如雨點般地來回飛舞。變聰明了的蘇軍開始大量使用集束手榴彈和燃燒瓶摧毀東北軍的坦克,狹小的空間里,火焰噴射器噴出的烈火將一間間房屋燒成了火葬場般,被燒得焦黑的蘇軍屍體遍地都是、堆積如山。瓦礫碎磚間、廢墟垃圾堆間、牆壁裂縫間,雙方的狙擊手不斷地朝著對方打冷槍冷炮,大批東北軍和蘇軍的軍官、傳令兵、機槍手、炮兵、工兵、政委等重要人員被狙擊子彈掀飛了天靈蓋,而同樣大批的兩軍狙擊手也被兩方步兵的衝鋒槍和突擊步槍給掃成馬蜂窩。在「紅旗」拖拉機廠的主水塔上,一名隱藏在此蘇軍的狙擊手用他的「莫辛納甘」步槍狙殺了從水塔下經過的三十多名東北軍步兵或裝甲兵,最終被一輛「東北虎」的主炮給連人帶水塔轟成了灰燼。
「弟兄們,開火!」尚副旅長大喊著,旋即一顆狙擊子彈命中了他的頭部,他的上校軍銜和車官皮夫克暴露了他。官兵們的AK突和-圖-書擊步槍在煙霧中胡亂地嘶吼著,手榴彈雨點般飛舞,被炸飛的蘇軍屍骸遍地亂滾,有的蘇軍七竅流血地倒地,是被爆炸的衝擊波給殺死的。殘破的瓷磚牆壁上立刻濺開了一股股大團的血跡,蘇軍的反坦克手和步兵被紛紛撂倒,有的燃燒瓶被子彈擊中,粘稠的燃液立刻傾瀉而下,將蘇軍的反坦克手燒成了火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源源不斷的蘇軍從樓房的各個地方鑽出來,雙方士兵立刻廝打作一團,不但刺刀、槍托,甚至連地上生鏽了的鋼筋、鐵管都被士兵們揮舞起來作為殺人武器。戰況激烈之際,旅部團部的高級軍官也紛紛參戰,團長鍾育煊上校乘坐著一輛「穿山甲」裝甲車親臨雙方絞殺作一團的廠區內,他剛剛跳下車,數個飛過來燃燒瓶便擊中了他的裝甲車,整個車子迅速在烈焰中燃燒起來。凄厲的慘叫聲中,車子里的兩名東北軍裝甲兵渾身是火地鑽出來,頭髮都在呼呼著著火,臉像融化的油蠟般。周圍的東北軍士兵立刻撲上前,用軍大衣和地面上的髒水給他們滅火。
新西伯利亞城市因為橫跨著鄂畢河而建,因此東區和西區通往河面水域上的成百上千根排泄污水的下水道管道內也老鼠般地活躍著大量的蘇軍,厚實的下水道不但隱藏了蘇軍,而且還保護著蘇軍減免了東北軍的炮擊和轟炸,進攻的東北軍不得不也派遣了大量的突擊隊進入這些惡臭撲鼻的下水道里驅趕和消滅隱藏在裏面的蘇軍士兵。
「殺啊……」泥濘不堪的街道和密如蛛網的溝塹間,端著明晃晃刺刀的東北軍士兵勇猛地突擊著。不斷有蘇軍的子彈從各個角落裡射出來,地雷在官兵們的腳下不斷炸響,蘇軍的子彈嗖嗖地從官兵們的頭頂上擦過,被炸斷腿和中彈士兵的痛叫聲和血腥味此起彼伏。每一條街都被蘇聯人挖成了戰壕和反坦克塹壕,每一個房屋都被修建成了碉堡和火力點,每一個必經之地上都被埋設了反坦克地雷和反步兵地雷,肉搏戰和近身戰立刻無處不在地爆發開來。片刻之後,第50旅911團殺進了廠區內的工人食堂和集體澡堂內,猙獰的骷髏軍徽處處都在閃耀著。
兩個點射擊斃了投擲燃燒瓶的蘇軍后,鍾上校走向其中一個被安置在擔架上的裝甲兵。這個裝甲兵的軍服已經被燒成烏黑的一片了,渾身幾處還在冒著幾縷青煙,但是他的神智還十分清醒。「堅持住!」鍾上校在爆豆般轟鳴大作的槍聲中大聲道,「我們馬上送你去野戰醫院。」說著給他點上了根香煙。
「總司令,蘇聯人的抵抗十分頑強。」夜幕降臨后,前線指揮部內的霍中將言語中肯地道,「他們的戰術開始變得靈活多變且積極有效,而且他們同樣富有同歸於盡的決死精神。雖然我們取得了一整天的勝利,但是這個城市的四分之一仍然還在蘇聯人的手裡。白天,我們的損失不小。而且,夜晚是大半是屬於無孔不入的蘇聯狙擊手的。」
廝殺到下午3點整,第50裝甲旅才勉強拿下拖拉機廠以及附近的幾座麵粉廠和紡織廠,守護「紅五角星」麵粉廠的蘇軍近衛步兵第115團的士兵在東北軍源源不斷地政進來后引爆炸藥炸毀了麵粉廠,粉塵飛揚、灰土瀰漫的廠房內立刻被引起了連鎖大爆炸,衝進去的東北軍士兵和守衛的蘇軍一起被炸死炸傷近千人;而堆積著大量棉花布匹的蘇聯「五一」紡織廠則被施行「焦土抗擊」的蘇軍給付之一炬,紡織廠的熊熊大火和硝酸工廠的烈焰一切舔舐了半個天空。「這裡有六千多棟房屋,就等於有六千多座碉堡;這裡有兩百多條街道,就等於有兩百多條戰壕。」旅長陳海萬上校在第1軍的軍部內和劉軍長氣喘吁吁地報告道,「我們傷亡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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