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279章 把酒話桑麻(下)

清娘立即笑道:「楊大哥躲到田莊來,怕是另有用意吧?」
黃昏的斜陽照在桑榆頂上,鄉間的景色恬靜而安詳。
小院的薔薇架下,楊大官人懶洋洋地躺在小榻上,頭枕著清娘的玉腿,聞著少女身上淡淡的幽香,感覺愜意之極,他真想徹底忘記朝中的紛爭,就此悠閑自在的過這一生。
清娘既然已經做好了獻上一切的準備,現在直接讓她離開顯然是不明智的,楊逸撫著她那一頭秀頭,輕輕地說道:「清娘,來,躺到楊大哥懷裡來,這樣暖和一些。」
為了家庭和睦,楊逸早就尋思著幫她找條財路,清娘冰雪聰明,豈會不知道他是故意把葡萄酒的釀造秘方歸功到自己身上,對他的這份心意,清娘滿懷感激。
其實倆人之間經常有身體接觸,摟摟抱抱也是常事,從遼國返回的馬車上,楊逸還時常抱著她睡,但清娘知道那些都不同,以前她的楊大哥不過是把她當作小孩子看侍。
從遼國回來以後,楊逸就沒抱她睡過,少女身子長得很快,如今再抱在懷裡,已經能感覺到凹凸有致的窈窕之美。
聽了楊逸這番話,她還以為是楊逸要她今夜侍奉枕席呢,心裏那份小兒女的心思說也說不明白,既有一份忐忑,又有一些喜悅,更多的是說不盡的羞澀。
清娘雙眸微微閉著,吐氣如蘭,她的吻雖然生澀,卻是那麼的認真,那麼的專註。
第二天,楊家的商業執行總裁韓碧兒同志,風風火火的趕到了田莊,如今大宋無人知道葡萄酒釀造的方法,市面www.hetubook.com.com上的葡萄酒非常昂貴,得知清娘竟找到了釀造秘方后,韓碧兒哪裡還坐得住?
爧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
韓碧兒說走就走,帶著一縷香風,迅速上船回城去了。
老丈人蘇頌對他這個舉動非常支持,他甚至想讓楊逸淡出朝堂一年半載再說。
楊逸不忍心推開她,一手摟著她的纖腰,一手在她的粉背上輕輕撫動,全心地回吻著她,直到倆人快要窒息了,嘴唇才分開來;清娘大口地喘息著,彷彿一枝風中搖曳的水蓮花,她不敢看楊逸,身子向下游去,很快又躲進楊逸懷裡,再也沒敢抬起頭來。
「嗯,碧兒說得是,這樣吧,也不用你去,你派個信得過的人先去安邑看看,直接收購一個當地的酒坊就行,對了,立即派人去選些好的葡萄品種帶回來,將來嫁接到這邊的野生葡萄上。」
「楊大哥還是嫌人家小是嗎?人家已經十四了。」
楊逸回頭看看坡上,不得了,昨天奮戰一天,那些老太太不但沒累倒,領到一大筆工錢之後,今天彷彿真的變成了十八;腰也不彎了,腿也不疼了,把鋤頭輪得像公孫大娘舞劍一般,張開的大嘴裏雖然沒牙,但卻氣吞萬里如虎。
誰知剛一上床,就摸到一個軟綿綿的身體,嚇得他呼的一下又坐了起來;從新點上燈后,發現清娘象只小鵪鶉似的捲縮在床里,露在外面的一截粉勁嫣紅如血,楊逸愣了一晌,才納納地說道:「清娘,你這是……
觀者如山色和圖書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沒有,清娘別亂猜,我呀如今就是個病人,清娘你可要好好照顧我哦。」他說著一手摟住少女的柳腰,感覺那柔軟的腰肢好小,真箇是不堪盈握。
另外還有一個消息,仁多保忠和嵬名阿吳出任新組建騎兵主將的提案勉強通過,兩位西夏名將定於三日後正式走馬上任,這對風雨飄搖的西夏來說,必定會造成更大的動蕩。
「這個……大哥我不是病了嗎?」
楊逸靠在躺椅上,半眯著眼睛,盯著河面上的魚膘,魚膘浮浮沉沉,顯然有魚兒快上鉤了。
韓碧兒得意地笑道:「楊郎,可不能這樣,咱們得把酒坊建得跟別的酒坊一樣才行,否則別人很容易就能猜到,葡萄酒不用和米混合加酒麴釀造。」
而別人則以為楊逸是在賭氣,據說以前王安石這個拗相公不爽時,也經常請病假,有時一請一個月,直到神宗皇帝向他低頭,他才肯去上朝。
清娘嬌嗔一下,輕盈的身子在他懷裡遊動起來,溫潤的小嘴吻在他的雙唇上,楊逸沒料到這小丫頭來這一手,瞬間懵了。
她慢慢地她抻出一隻明玉般的小手指,嘴裏輕輕念道:「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他暗暗呼了一口氣說道:「清娘,我剛剛做了一首詩,你要不要聽?」
到了夜裡,楊逸美美地洗了個熱水澡,回到自己的卧房后,從行禮中翻出一套夜行服,準備好半夜出動的物什,便打和_圖_書算上床先睡一覺。
這倒讓楊大官人為難了,其實他根本沒想要做詩,急切之下腦子反而變得一片空白,他納納地吟道:「一個……個和尚挑水……個喝……
清娘噘著嘴,伸出小手,第一次在他腰間扭了一下,楊逸捉住她的小手放到嘴裏輕輕一吻,柔聲說道:「清娘,你不要多想,一這輩子楊大哥是再也不會放開你了,來,咱們拉勾勾,這一輩子誰也不許離開誰,好不好?」
「什麼?十二,你見有誰十二歲嫁人的嗎?」
「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春夏與秋冬。」楊大官人隨意地輕嘆一句。
清娘搖了搖頭,慢慢地抬起她那張清麗脫俗的臉蛋,溫婉的眸光璨若星辰;再次躺在楊逸的懷抱,讓她又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就是這個溫暖的懷抱,曾經給了她最堅實的依靠,幫她擋住世間的風風雨雨,幫她治愈了心靈的創傷。
韓碧兒見他漫不經心的,真箇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她乾脆搶過魚竿就拉,也不管釣沒釣到魚,嬌聲嗔道:「楊郎,奴奴跟你說正事呢!指望這兒就白白浪費一年光陰了,這可不行,河東盛產葡萄,奴家這就往河東走一趟,選好地方建個作坊,還有,糖也要提前購買,否則到時一次購買那麼多糖,只怕被別家摸出門道來……
楊逸彷彿意識到了些什麼,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連忙嚷嚷道:「茗兒,開飯了!快些,餓著呢!」
楊逸翻了翻白眼,拿回釣竿一邊重新裝上魚餌,一邊說道:「瞧你急的,離葡萄成和-圖-書熟還有幾個月吶,這葡萄酒釀造簡單,到時多買些大缸就行了,用得著提前去張羅嗎?」
目前全靠楊逸支持她,家裡人現在還沒什麼意見,但今後就難說了,畢竟收藏動用到的資金不是十貫八貫,而是一個無底洞般的天文數字。
「什麼?十一?十一那就更不行了!」
……
玩收藏需要大量的資金,但清娘只是個不懂營生的少女,哪來的錢購買藏品?
「嗯!」清娘的聲音細若蚊囈,一雙玉臂緊緊地抱著他的腰。
一會兒之後,楊逸才注意到她低垂著頭,連細長的粉勁都紅透了,不禁有些詫異地問道:「清娘,你沒事吧?」
「沒……清娘咬著下唇,螓首更低了,彎彎的眉眼兒悠地瞟了他一下,又趕緊躲開,少女情懷總是詩,她不知道自己此時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是多少的動人。
「是病人就不能……能……明白了嗎?」
第二天,京城裡傳出消息,翰林大學士范百祿被貶。
床上傳來一聲嚶嚀,便再沒了聲響,楊逸心念百轉,大致想明白了解其中的關竅;他坐新躺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摟過清娘的身子,少女的心最是敏感,就像一個薄薄的玻璃杯,一不小心就會被碰碎。
「清娘乖,咱們睡覺吧,楊大哥今晚就抱著你睡,可不許胡思亂想哦。」
清娘身體微微一顫,一抹輕霞悄悄爬上了美麗的臉頰,她今年虛歲也十四了,男女之事早就明了於心,在環州時,夜裡時常能聽到十三娘或茗兒的吟唱聲,她豈能沒點朦朧的憧憬。
想到這些,清娘心裏的和_圖_書羞澀少了些,她柔柔地看著楊逸說道:「楊大哥,人家長大了,王朝雲跟蘇大學士時,比人家還小吶!」
「呀,是十四啦!」
楊逸不管別人怎麼看他,他只是覺得現在朝中風高浪急,與其站出去做眾矢之的,還不如躲在田莊里釣魚,至於最後能釣起多大的魚,誰知道呢?
「真的嘛,楊大哥快念來聽聽。」一提到詩詞,少女果然忘乎所以,窈窕的身子趴在他懷裡,眼中充滿了期待,長長的睫毛不時撲閃一下,水靈靈的肌膚讓她看上去就像個瓷娃娃。
楊逸認真地和她拉完勾勾,好不容易把她哄睡,到了三更時分,他悄悄的起身,換上一身黑色的夜行服,悄悄的翻牆而出……
韓碧兒彷彿已經看到了黃澄澄的金子嘩啦啦地往家裡流,渾身充滿了幹勁!
「才不是呢,楊大哥好好的!」清娘噘著紅潤的小嘴,那動人的韻致讓楊逸差點忍不住吻下去。
「奴奴這就去辦!」
聽到這些消息,楊逸只是淡淡一笑,至少表面上這一切都和他沒關係,他依然『病』著,病得只能躲在河邊釣魚。
清娘仍舊不出聲,但那纖柔的身子卻順從地鑽進了他的懷裡。
清娘悠悠地抬起來,目光如水,靜靜地在他臉上流淌著……
「楊郎,你這幾百畝葡萄今年能有收成嗎?」韓碧兒趴在楊逸身邊,一臉認真地問道。
楊逸甩了甩頭,怎麼也無法把老杜的名作驅逐出腦海:
「哼,楊大哥又騙人!」
「沒有!」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氣動四方,
「清娘,楊大哥現在是病人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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