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幾個最低檔次的窯姐,就算出三倍價錢,也花不了幾個仔,隨他吧。
「這還得了,小弟這就去扒了他的皮……趙偌一拍胸脯,一副兩肋插刀狀,就要策馬衝過去。
這天散班之後,楊逸出了宣德門,便看到趙偌在門外等著。只見他騎著青驄馬,頭戴軟腳幞頭,身穿一襲紫袍常服,滿臉容光煥發,楊逸不禁有些奇怪。
忻樂樓有仙醪酒,和樂樓有瓊漿酒,遇仙樓有玉液酒,王樓有玉醞酒,清風樓有玉髓酒,會仙樓有玉胥酒;時樓有碧光酒,班樓有瓊波酒,潘樓有瓊液酒,千春樓有仙醇酒,中山園子正店有千日春酒,蠻王園子正店有玉漿酒,朱宅園子正店有瑤光酒;
其實,趙明誠心慕清娘的心思這個可以理解,農實秋等人何嘗不是對清娘心慕不已,可沒見誰像他一樣,成天來楊家門外蹲守的。
「這樣的好戲,怎能不看?走!前頭開路,咱們開開胃之後再回來嘗你嫂子做的菜。」
這不,一有些空閑,他就到楊家附近來等,因為清娘在楊逸的鼓勵下,經常出門淘金石,搜集古籍殘本,只要在楊家附近等著,便不時能「偶遇」。
上次從宜露坊借來幫清娘抄書的兩個姑娘,一個叫盈兒,一個叫花衣,楊逸把盈兒叫來,一臉正經地說道:「桌上的紙筆看到了吧,盈兒你就照我說的寫,大字:月上柳俏頭,人約黃昏后。小字:遇仙酒樓。呃……仨字:你訂廂。落款,清。」
「看什和圖書麼看?記住,今天什麼事也沒發生,特別是在清娘面前,泄漏了半句,我把你賣到非洲原始部落去做酋長夫人的洗腳丫環。」
眼看夕陽西下,失望的趙三衙內正想離去,楊家側門便在此時悄然打開,一個俏麗的丫環探頭出來,張望了一下,立即向趙明誠跑來,把一張紙條往他手裡一塞,什麼也不說,便連忙跑回府去了。
盈兒出身宜露坊,心思靈巧,大致猜出了楊大官人讓她寫這字條的用意,不禁古怪地瞄了他一眼。
爆粟!
韓碧兒開的三生樓,則以各種中藥泡製的養生補酒取勝,同樣擠身東京名樓之列;三生樓每天盈利越過千貫,看似很多,其實和豐樂樓這些巨無霸比起來,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好哩!」
趙明誠打開紙條一看,只見上面用清秀的字體寫著……
這丫的撿了句口頭禪,還真不怕泛濫成災,學得有模有樣,楊逸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穿越來的。
而東京其他酒樓也都有自己的代表之作:
聽了這話,楊大官人差點吐血三升、墜馬而亡,這都什麼人啊!
「ok你個頭,少剽竊我的口頭禪,否則我k死你!」
楊大官人聲音越說越小,這多少有些邪惡不是,可趙偌聽了卻笑得像只老母雞下蛋似的,絲毫沒有邪惡的感覺,而且還主動掏錢,楊逸不讓他掏,他還急。
房門一開,頓時擁進四個塗脂抹粉的女人,隨即雅間門再次緊緊關上。
趙www.hetubook.com.com明誠還在楊家外徘徊,幾年前見到清娘時,彼此都還小,不覺得怎麼樣,但自從那次在街上重逢之後,清娘那浸潤著詩香墨韻的倩影就再也逐之不去,真箇是魂牽夢縈,讓人茶館不思。
趙明誠到了遇仙酒樓后,為討美人歡心,咬牙訂了個最豪華的雅間,各色美味佳肴皆選最好的。然後滿懷憧憬、滿懷忐忑、滿懷興奮地等著。
進來的四個女人都在三十歲之間,面上的粉有半寸厚,散發著膩人的濃香,走動之間那臉上的粉簌簌直掉;常言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這可是活生生的四頭母狼呀!
邵宅園子正店有法清大桶酒,張宅園子正店有仙醁酒,方宅園子正店有瓊酥酒,姜宅園子正店有羊羔酒,梁宅園子正店有美祿酒,楊皇後園子正店有法清酒……
「ok!」
「大哥,那傻子上鉤了,咱們也跟去瞧瞧吧,太好玩了,哈哈哈!」楊家大門處,趙偌縮回個腦袋,仰天狂笑起來。
東京的七十二座大酒樓,各有各的名酒,千姿百態,競芳吐艷,反轉影響了酒樓的興盛,有的酒樓每天可吸引客人達千余,名酒便是一大誘因。
「可別呀!大哥,您是當世英雄,小弟對您的仰慕之情那是如流泉飛瀑,噴涌不息啊!」
儘管爆粟不斷,但小偌子還是樂不可支。
象豐樂樓這種舉世聞名的酒樓,一個特色菜往往高達數百貫,東京顯貴豪門猶趨之若鶩,一個普通的套餐和_圖_書,少也要二十貫,再加上大量批發自釀酒的生意,其中的利潤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他一個爆粟敲了過去:「逢你個頭,趕緊隨我進府,咱們今天好好玩玩。」
「行了,行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咱們也別去外邊吃酒了,你嫂子今兒學做醉蝦,隨我一同回去嘗嘗吧。」
「no,他不是傻子,你大哥我是騙傻子的人嗎?那多沒技術含量啊!」
盈兒連忙打保票:「大人放心,婢子曉得了。」
據說天聖五年(1027年)八月,朝廷還特意下過旨意,讓東京三千腳店酒戶,每日到豐樂樓取酒沽賣,不管朝廷當時因何下這個旨意,但從中可知,豐樂樓的自釀酒坊是何等的規範,竟可供應東京三千家腳店酒戶的批發生意。
「ok!」
「可是,大哥……
回到自家門外,楊逸又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牆外流連,這已經是第三次了,楊逸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
「大哥,可是我覺得,我現在和他就是狹路相逢。」
「你們是誰?幹嘛……
趙偌剛好注意他的神色變化,連忙問道:「大哥,什麼事?」
倆人策馬向東,路過豐樂樓時,趙偌不改公子哥兒本色,打一個響指,店中沽酒的夥計立即送出一壇「眉壽」酒。
「小偌子,要是你,你行嗎?」楊大官人面白似鬼,顫聲問道。
「沒完呢,你把這信送給門外那個青袍儒衫的年輕公子,這傢伙在牆外流連不去,很好認,快去!快去!」
「快和*圖*書喝口熱茶壓壓驚!瞧你,大哥不就隨口一問嘛!」
隔避隱隱傳來陣陣呼叫聲、發嗲聲、浪笑聲,楊大官人和小偌子想象著裏面的激烈場景,不禁冷汗直流;那可是一對四啊!而且還讓趙二特意交待過,每人至少讓趙三衙內「噴」一回,當然,兩回更好,有得加錢!
楊逸用眼神一瞥說道:「瞧見那人沒有?就是穿著青袍儒衫的那個,吏部侍郎趙挺之家的三郎,這傢伙有些煩人,一天到晚在我家門外流連,只怕是想挖你大哥我的牆角啊!」
看到落款那個「清」字時,他不禁欣喜若狂,差點失聲大笑起來。看來自己耐心的守候終於有了結果!趙明誠匆匆忙忙的往遇仙樓趕去,可千萬別讓人把雅間搶光了。
「大哥……不……們還是先撤吧,小弟聽心驚膽戰的……
半個時辰之後,有人來敲雅間的門,趙明誠一顆心興奮得快要炸開了,他連忙理了理自己的儀錶,快步前去開門。
「大哥,您……別開這種玩笑,小弟……願進宮……小偌子抖得更利害。
趙偌瞄了瞄他身後趙二拎著的包袱,得意地說道:「大哥不是教導小弟,要講究什麼工作效率嘛?嘿嘿!我把常服帶到衙門,散班時一換,ko!這就省下了回家換衣裳的時間。」
「對對對,是小弟失言了,那小子絕頂聰明,絕頂聰明!哈哈哈……哥,去不去?」
楊逸連忙勒住他的馬頭,瞪了他一眼說道:「小偌子,你也就這點出息,別怪大哥看不和-圖-書起你,你想想,換了常服你就不是朝廷官員了嗎?狹路相逢時固然是要奮勇當先,但平時做事卻要講點策略,知道不?」
「大哥,走,小弟今兒高興,請大哥吃酒。」趙偌打馬上來喚道。
豐樂樓是東京最大最豪華的酒樓之一,這種大酒樓通常都有自釀的酒,各有品牌,豐樂樓的自釀酒有兩種,一種叫眉壽酒,一種叫和旨酒。它們的酒不只供應來酒樓用餐的客人,還對外發售給其他小酒樓。
進府之後,楊逸對趙偌吩咐道:「小偌子,你讓趙二到青樓去找四個老娘們,多給錢,呃,先付一半錢,告訴她們客人是初哥,比較靦腆,還有些假正經,要她們到時無論如何……
早得吩咐的四頭母狼一邊說著,一邊寬衣解帶,在趙三衙內發愣的工夫,四具白花花的肉體隨即撲將上去,趙三衙內一個文弱書生哪裡脫得開身……
清娘再好,可算來也是名花有主了,趙明誠還這般死纏爛打,這總是惹人厭煩之事。
只見她們一擁而上,七嘴八舌地媚笑道:「喲,這位衙內果然是個靦腆之人,沒關係,咱們姐妹經驗豐富,收了衙內您的重金,今夜保管讓衙內您滿意……
「這是命令!」
「沒見我還穿著官服嗎?對了,你今天不用坐衙嗎?怎麼穿著常服。」楊逸有些擔心這小子故態復萌,弔兒郎當。
楊逸和趙偌把隔壁兩間雅間都包了下來,還讓趙二他們去趙三衙內那雅間門口守著,杜絕有人打擾了趙三衙內一箭四雕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