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488章 北上剿匪

謝東升的一千人馬連著趕了幾天的路,楊逸本打算留他們在太原休整兩天,謝東升卻死活不肯,全營人馬再三請戰;他們也算是楊逸在京的嫡系一之,之前包毅的第四將人馬隨楊逸南征交趾,立下了一大串功勞,得了豐厚的封賞,早就讓他們眼紅不已了;
「吃拿卡要肯定會有,所以要你們去核實,過後還要常派人去向災民了解賑災物資是否落到實處,一旦發現有禍害百姓的里正保甲,你立即給我抓起來,就地砍了,正所謂亂世用重典,此刻災情如火,哪裡有那麼多道理好講,能把損失減到最少,這才是正理。」
太原府的賑災工作還得暫時交給向超然這些官員來做,楊逸要看向超然有沒有這個統籌能力,若是連工作計劃都寫不好,次序都理不清,管你什麼轉運使,老子也要立即換掉。
「這就好,這就好,下官這就去辦!」
本來是來救災,現在國庫豐盈,多砸些錢也就是了,可現在卻變成了先要剿匪,而且還是悍匪,不儘快剿滅,讓蒙奇甲這麼燒下去,沂州、定襄成了焦土,百姓從賊的從賊,死亡的死亡,人都沒了,到時就算砸再多的錢,短期內也難以恢復了。
楊逸接著對向超然說道:「儘快把受災百姓的人數統計清楚,上報朝廷,如今正值寒冬,滴水成冰,光開棚施粥不行,必須給災民準備棲身之所,發放衣被、炭火、藥品等等,同時儘快籌集災后重建物資,幫助百姓重https://m•hetubook.com.com建家園。」
楊逸沒心思跟他磨蹭,立即打斷他道:「之前朝廷在太原、代州囤積了大量軍用物資,糧草衣被、藥品帳篷等等都有,現在先開軍倉,用於賑災再說。」
憑藉七八萬河東軍,要擊敗蒙奇甲這伙叛軍不難,難的是如何徹底剿滅,河東地形複雜,東有太行山,西有呂梁山縱貫南北;境內還分佈有恆山、五台山、系舟山、太岳山、中條山等等大小山脈,山巒疊嶂,丘陵起伏,溝壑縱橫,一旦讓蒙奇甲的叛軍退入山中,想要徹底剿滅將是千艱萬難。
現在最迫切的是先將蒙奇甲這伙叛賊剿滅,才可能談得上賑濟忻州、定襄的百姓。所以動作一定要快,下手一定要狠,絲毫拖延不得。
楊逸昨夜就傳來軍令讓他做好出征準備,等楊逸五更進營時,只見他三千人馬打著火把肅立在校場上,全軍不動如山;楊逸看得十分滿意,誇獎了焦重幾句,立即下令趕赴赤塘關匯合孟慶的第六將人馬。
楊逸不厭其煩地解說了一番,將至五更天,才草草用了些飯,隨即奔赴第九將營地。
「楊大人,這……
「末將遵令。」
他一條一條地指正道:「象災民集中安置就不必了,集中安置雖然有利於管理,但如今是寒冬臘月,數萬人聚在一起,光是找柴薪生火燒飯都難,而且帳篷難以抵禦寒潮,還是讓各地的里正保甲就地安置,實在安置不下hetubook.com.com的,再住帳篷,爾等根據里正保甲上報的災民數量派人去前核實,發放賑災米糧衣被,有條件的讓里正依據核實的數據自行來領取,把任務分派下去后,哪一鄉,哪一里出了問題,你就找當地的保甲里正問責。」
楊逸繼續說道:「另外傳我軍令,命寧化的第十將從西面合圍,孟縣的第十七將自東面出擊,張世永的第一將切斷北線,務必將蒙奇甲的叛軍圍困於忻州、定襄一些帶,誰若是畏敵不前,貽誤戰機,縱敵遠逃,定斬不饒。」
第九將指揮使叫焦重,三十來歲,臉黑如鍋底,虯須橫生,有幾分象《水滸傳》里的黑旋風李逵。
楊逸看出他的不滿,眉頭皺得更緊,幾乎忍不住發火,你若是有能力,把事情做得好些,我至於這樣對你嗎?
如今沒有上級調令,除了河東第一將張世永的幾千人馬外,余者竟都不敢發兵過境剿賊,現在楊逸接過了章楶的職能,豈會再讓他們閑著?
少了章楶坐鎮調度,太原官將竟是這等無作為。
該死的清風心法,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突破這一重瓶頸,如今行軍作戰,既需要冷靜思維,又不可能帶女人泄火,只能食用清雲老道給的清心丹調和陰陽;道家的這些丹藥若非不得已,楊逸是不願意服用的,鬼知道這些丹藥裏面含有什麼東西,說不定鉛啊汞啊什麼的都有,那可就慘了。
「喏!」莫兆南立即洪聲而答。
楊逸這幾天在風雪hetubook.com.com中趕路,實在累了,還沒有想出詳細的作戰計劃,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直到三更時,謝東升來將他叫醒,他爬起來練了半個時辰的吐納之術,四更時向超然準時把賑災工作計劃書交給了他。
楊逸暗吁了一口氣,沒有發怒,只是冷聲說道:「莫兆南,你記住,我現在給你下的是軍令,不是和你商量,我希望不會有下次。」
如今好幾天過去了,太原的災情還是一團亂麻,連失蹤人員還有這麼多沒搜救出來,楊逸不立即收拾他已經是顧全大局了。
四千人馬,踏著蒼茫的晨光,轟隆隆地從北門開出,戰馬長嘶不止,嘴裏不住地噴著熱氣,鏗鏘的鐵騎踏在雪地上,濺起雪花如霧。
士氣可鼓不可泄,而且楊逸也確實需要一支嫡系在身邊,這樣才能鎮得住場面,便讓他們一齊出發了。
「慢著,你著人去辦此事即可,今晚你別的不用干,先擬一份詳細的賑災條陳上來給我,明早四更我要看。」楊逸等不得,已經下令第九將人馬四更起床,準備北征忻州,到時他肯定是要北上指揮剿匪的。
不管怎麼說,清雲老道這丹藥還是挺管用的,服下之下,不久就感覺胸腹之中有一股清涼之感散開,情緒也沒那麼浮燥了。
他長吁了一口氣,掏出清雲老道給的清心丹和水服下一顆,出京這幾天沒有碰女人,他確實不時感到心浮氣燥,陽火大盛,脾氣暴烈了不少。
一夥毛賊而已,他真有膽來太原府,https://m.hetubook.com.com倒是佩服他的膽氣了。河東路共計有七八萬駐軍,有近五萬駐守在代州、雁門關、寧化、嵐谷、府州一線,原來主要是用來防備遼國的。
楊逸吃不下去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扔說道:「你不去救災豈不是更容易出現叛亂?把災情穩定了,人心也就穩定了,到時還有幾個人願意造反?」
向超然畢竟是從三品的地方大員,楊逸的口氣有些倨傲,這讓他心裏很不舒服,但終究沒有當面頂撞,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楊逸挑燈看了一遍,對向超然更為不滿,幾乎就要革了他的職,但念及覃子桂這些些文官還要兩天才能到達太原府,此時撤了向超然,也不知誰能用,只能強忍著。
尚超然辯解道:「楊大學士,若是按你說的分散安置,各地里正保甲恐怕難免有侵吞賑災物資,假報虛報,坑害災民的行為。」
問題是現在蒙奇甲的叛軍大部分是被逼從賊,打得狠了,許多被逼從賊的百姓會死得很無辜,這跟對外作戰完全是兩回事;楊逸一路北行,一路思索著對策,最後卻不禁洒然一笑:或許有一天,咱也要被扣上一頂鎮壓農民起義的大帽吧。
莫兆南擔心地說道:「大人,各軍都去救災了,這萬一地方出現叛亂怎麼辦?」
河東軍的戰力其實也不差,劉一戒的第七將人馬遭遇夜襲導致慘敗,這隻能說是劉一戒沒有充分估計到戰場形勢,並不代表第七將人馬都是蝦兵蟹將。
感情太原府空有兩萬大軍,而沒有積極展和圖書開救災,怕的就是這個。
章楶啊章楶!真是老天不開眼啊!
楊逸的信心來自於他多年的征戰,每次戰爭可以說都是在生死邊沿煎熬,是最磨練人心智的,就算是一個大字不識的泥腿子,經歷幾年戰爭后,成長成一個能征慣戰的將軍也事屬平常;現在的楊逸不敢說睥睨天下,但至少一個蒙奇甲還不至於讓他束手束腳。
他又去探視了章楶一遍,見他傷情有所穩定,心裏又鬆了一口氣,吩咐那兩個郎中繼續按原先用藥后,自己就在隔壁要了個房間歇息;他躺在床上一時卻難以睡去,腦子裡開始謀划著如何儘快剿滅蒙奇甲之亂。
莫兆南小心地辯解道:「大人,末將是擔心蒙奇甲這伙叛賊會南下,到時後果不堪設想啊!」
楊逸豈不會知這些道道,若是天氣晴暖,自然是集中安置比較好,但如今室外滴水成冰,那些薄薄的帳篷難以抵禦嚴寒,你把老弱都集中到帳篷里來住,到時感染傷寒死的恐怕比地震時死的還多。
南邊有孟慶的第六將,焦重的第九將用於防備南線,加上莫兆南的第二將鎮守太原城,已經足夠了,南北合擊,就不信蒙奇甲能翻得上天去。
至於赤塘關和石嶺關失守,那更是有偶然因素在內,雖然不能排除蒙奇甲的智謀起了很大作用,但他是扮成禁軍騙開關城的,這種計策可一不可再,今後想再用類似的辦法取勝就沒那麼容易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跟楊逸出來,正好又遇上蒙奇甲叛亂,哪裡肯錯過這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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