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和薪水不一樣，是馬上到賬的——只要榮光在合同上簽字，他的銀行賬戶上就會馬上收到一筆三百萬的簽字費。
之前他一直以為黛玻菈怎麼著也快搞定了，畢竟她跟著自己都兩個賽季了。自己這兩個賽季里沒少賺錢，那麼作為自己的經紀人，黛玻菈也應該賺得盆滿缽滿吧？
「呃，沒什麼……只是隨口問問。」榮光說完，為了掩飾，又低頭吃起飯來。
「榮，我有一個問題。」巴拉克問道。「你的這種自信，究竟是從哪兒來的？為什麼你就確信一定可以拿到冠軍呢？」
這也是巴拉克一直在猶豫的原因。
陽光暴晒下，草皮似乎都有些蔫。
「可是有些時候，就算努力了，也不會就是冠軍。」巴拉克說道。
而且這是稅後，不是稅前的。
他很不希望那一天到來。
太多次失敗，讓巴拉克堅信這一點。
但是隨著時間越來越少，榮光竟然發現自己內心會隱約地為了這個的倒計時而感到焦躁。
這樣的人還不夠努力，那我們算什麼？
所以當他聽到的這句話的時候，他很吃驚的抬起了頭，驚訝地看著榮光。
所以赫內斯同意將年薪從稅前改成稅後，也可以說是充分表達了俱樂部留下榮光的誠意。
但是他確實對拜仁慕尼黑在這三個賽季的歐戰表現傷透了心。
（備註：之前忘記了黛玻菈的收入還要繳稅，所以錯誤的將黛玻菈的實際資產算高了，現在扣了稅的這個數字是正確的。實在是不好意思，大家就以這個數字為準吧……）
按照這個速度，那不是還有兩年才能m.hetubook.com.com夠賺夠一百萬美元？
所以當她現在聽到榮光這麼說的時候，很驚訝。
榮光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最開始榮光對此毫無感覺，離開就離開，歸零就歸零。
「德國的稅真高……」聽了黛玻菈給分析德國的稅率之後，他咂舌道。還好在黛玻菈的努力下，他的所有收入都是按照稅後來計算的，否則他真要心痛死……
不過她已經爭取了很久，才爭取到這個待遇。赫內斯不可能給她更多了。
「拜仁慕尼黑俱樂部願意給你稅後五百萬歐元的年薪，另外還有三百萬歐元的簽字費，簽字費也是稅後的。此外獎金也比你現在的要高的多。此外，這個年薪每年增長百分之十五。合同為期四年。」
「我記得差不多了吧？」榮光又問。
她確實也希望能夠爭取更好的待遇，比如薪水再高一點，或者如果薪水不能再提高，那就多給點簽字費。
榮光點點頭，然後正在吃飯的他突然問了一句：「你的一百萬湊夠了嗎？」
要適應的不僅僅是新球隊的戰術，還有新國家的天氣、食物、文化、語言……一切的一切。
但不得不說，他說的是有道理的。
就彷彿……當時間歸零之後，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
黛玻菈也挺意外榮光竟然關心起自己的存款來了：「你怎麼突然想問這個了？」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聯賽冠軍。」巴拉克說道。
「聽起來不錯，不過……」榮光看著黛玻菈，猶豫了一下說，「還能爭取到更好的待遇和圖書嗎？」
還不夠努力……嗎？
榮光重新返回了球場，在烈日下繼續自己那令人咂舌的苦練。
榮光確實沒理由不滿意了。
「我也想，但是很難。」黛玻菈搖頭說道。
所以她的所有收入都要繳納個人所得稅。而以她的收入，她的個人所得稅的稅率高達百分之四十五……
這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怎麼都覺得有些滑稽。
也就是說她還要這麼和自己朝夕相處兩年啊……
不過……他這麼努力，所以才獲得了這麼多冠軍吧？
之前那種緊張急迫，彷彿在倒計時一樣的感覺煙消雲散了——黛玻菈以為榮光應該不關心自己什麼時候離開，但實際上在榮光心中，一直都有一個鍾，這個鍾從黛玻菈擔任自己經紀人起，就開始了倒計時。
「明天赫內斯將合同文本給我，我拿給你好好看看。」黛玻菈說道。
話題繞了一圈又繞回到了之前。
「好吧，這樣也不錯。」榮光沒有勉強黛玻菈。
不過黛玻菈的所有收入都是來自於德國境內……
如果榮光同意接受合同，那麼這將是一份四年價值約兩千五百萬歐元的大合同！
在他背後，榮光正腳背抽中足球的聲音傳來。
從第一場歐冠小組賽中，是看不出有這種跡象的。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一點的時候，榮光竟然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你說什麼，榮？」他問道，想要確定自己是否聽錯了。
如果不交稅的話，黛玻菈的積蓄是夠了。但是她的收入首先要繳百分之四十五的個人所得稅，其次存在銀行里還要繳百分之二十的利息m.hetubook.com.com
稅。
「只有五十萬美元？」榮光也有些意外。「這麼少？」
但這是稅前。
合同期限四年，每年薪水增長百分之十五。第一年是五百萬，第二年就是五百七十五萬歐元，第三年是六百六十一萬，第四年，也就是合同的最後一年，是七百六十萬。這樣的薪水已經算是很高的了。
「如果我努力足夠，一定會獲得冠軍。如果我沒拿到冠軍，那一定是我努力還不夠。我是這麼想的。」榮光重複了一遍。
那樣她幾乎馬上就可以搞定一百萬美元的債務了。
按照現在的匯率，才等於五十萬美元……
黛玻菈看著埋頭苦吃的榮光，有些疑惑地微皺起了眉頭。
巴拉克怎麼都沒想到，主動出言挽留他的人，竟然不是俱樂部的總經理赫內斯，而是榮光！
還不夠努力……
足球比賽，並不是努力了就一定有好結果的。
據說就連馬加特這個「魔鬼」，都曾經因為擔心榮光練得太狠，而要求他降低訓練強度，減少訓練時間。能夠讓「魔鬼」馬加特這麼做的，據巴拉克所知，只有榮光一人。
「如果沒有拿到冠軍，那一定是因為還不夠努力。」
他本來是打算在拜仁慕尼黑達到自己職業生涯的巔峰。三年前他來到拜仁慕尼黑的時候是二十六歲，正是一個球員最黃金的年齡，四個賽季的合同，他將三十歲。職業生涯里最輝煌的四年就將留在拜仁慕尼黑。
所以他不得不在三十歲的時候再冒險去其他聯賽和球隊重新開始。
巴拉克張大了嘴巴，有些獃滯地看著榮光。
限制納稅人是指在ｈｅtｕbook•cｏｍ•cｏｍ德國的非定居者，他們僅就自己來源於德國境內的所得繳納個人所得稅。
那場比賽拜仁慕尼黑踢得很糟糕，如果不是榮光的話，客場面對維也納快速，說不定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平局了。
為了能夠讓巴拉克留下來，榮光費盡心思。
現在榮光來到了球隊，那麼拜仁慕尼黑的表現會有所改觀呢？
「我是說你幹嘛要走呢？你在拜仁慕尼黑已經踢了三個賽季了，對這支球隊也很熟悉了對吧？就算有一些不如意的事情，也好過去一支新球隊再重頭開始吧？你明年就三十歲了，三十歲去一支新球隊冒險……呃，我覺得不是一個太明智的選擇。」
等到倒計時歸零的時候，也就是黛玻菈離開自己的時候。
「運氣糟糕，那一定是我努力還不夠。如果我努力足夠了，我想就連運氣都會站在我這邊的。」榮光語氣堅定。
黛玻菈給榮光帶回了續約談判的最新進展。
除了這薪水之外，還有三百萬的簽字費。
兩個字的區別，就為榮光節約了很多錢。要知道德國的稅率是很重的，以榮光這樣的收入，個人所得稅得交百分之四十五。如果是稅前，那麼第一年他實際上拿到手的薪水只有兩百七十五萬歐元，比紙面上的五百萬可差遠了……那巨大的心理落差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沒有。我也要繳稅。」黛玻菈搖頭道。
她不明白，榮光怎麼突然關心起這件事情來了。
「我以冠軍為目標努力，然後我想結果就不會太差吧？」榮光說道。
黛玻菈沒想到榮光會主動提及這個問題，在此前她也只在榮光和圖書面前提過一次，榮光更是從未主動提及過。
但全隊只有榮光一個人，還在訓練。
這麼算下來，七十五萬歐元的個人財產一繳稅就只剩下了四十一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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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歐洲冠軍嘛。我來拜仁慕尼黑就是為了拿這個的。」榮光很自信地說。
作為一個在德國沒有固定房產的非定居者，黛玻菈這樣的人在德國納稅系統中有一個專屬名詞——限制納稅人。
「因為德國的稅率高啊。」黛玻菈詳細給榮光解釋了一遍德國的稅率。
可是誰曾想，他在拜仁慕尼黑並沒有達到自己所期望的巔峰。
巴拉克很清楚，就算拜仁慕尼黑在歐洲的競爭力不強，這支拜仁慕尼黑在德國國內橫著走也還是沒問題的，所以拿聯賽冠軍這種毫無挑戰性的目標壓根兒不值一提。
而巴拉克並沒有馬上就離開，而是站在場邊又看了一會兒榮光的訓練。
距離一百萬美元還有一倍呢！
沒想到這次榮光很斬釘截鐵地搖頭：「如果那樣的話，我想，一定是我努力的還不夠。」
巴拉克看了一會兒，轉身離開了。
「但是……運氣……」
德國的稅實在太重了。
哪想到距離目標才剛剛一半！
九月下旬的溫度並沒有比酷暑的時候降低多少，尤其是中午。
「我留下來就肯定可以拿到冠軍了嗎？」巴拉克反問榮光。
但是拜仁慕尼黑能夠一直靠榮光嗎？
這一次，榮光沒有任何猶豫，而是迅速點了點頭：「能，當然能。」
她現在有七十五萬歐元的個人財產。
這個時候，大家都會選擇在房間里午休，吹著空調，打著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