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商業聯邦
第4章 一騎當千(終)

退一百步講,不一定真的將敵人首領刺殺掉,只要少年進行刺殺,就能引起慌亂,哪怕失手,也可以令蝰蛇團陷入短暫的無人指揮狀態,這時就是他們最好的突破時機。
顯然,在她的猜測中,紅髮少年能有那樣的自信,完全是在於斬首戰術,以為只要能刺殺掉蝰蛇團的首領,就能令對方陷入群龍無首的慌亂之中。
少女被反噎住,奧利維亞連忙上前,擋在前面,用細劍指著對方:「你到底是誰?」
就像是為自己壯膽一樣,少女昂首道:「王族之人不會畏懼死亡。」
隆隆隆隆,大地震動的聲音,雖然遠遠比不上千軍萬馬賓士的氣勢,可在短距離內依舊能帶給人窒息的壓迫感。
奧利維亞怒道:「你這是在搶劫!」
關於軍事上的指揮,少女自知比不上奧利維亞,沒有插嘴,而是退回馬車當中,開始更換衣服,換去身上這件不適合逃跑的禮服,穿上普通的皮甲,戴上一些魔法道具和捲軸,必要的時候,她會離隊逃跑。
紅髮少年一點也沒有陷入泥沼中的困頓,在敵群中行走如閑庭信步,揮劍如砍瓜切菜般簡單,這已經不是什麼勢如破竹,而是重鎚砸向嫩豆腐,砸到哪,哪裡就濺起一朵朵豆腐花,而且全部是鮮紅色的豆腐花,只是不知道味道是甜的還是鹹的。
十萬金幣並不是小數目,尤其是作為流動的資金,相當於封地上半年經營的利潤收入。
「不管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眼下是最好的時機,不能錯過,全員聽令,衝鋒!」奧利維亞發起了命令。
事實上,一個講究游擊,進退如風的強盜團,哪來那麼多重甲戰士,幾乎所有人都是輕裝上陣,在紅髮少年手下,全是一劍了解,身首分離,殺人就跟割草一樣。
極目遠眺,就看見遠方一團紛亂的人群,其中最鮮明的,是圍困在中間的一團赤紅,而且肉眼清楚可以看見,人群在隨著赤紅的前進在節節敗退。
可是,似乎怎麼也無法拉近距離——
敵人的目標既然是她,那麼一旦她成功逃脫,餘下的騎士們反而會變得更加安全,哪怕投降也可以得到用贖金贖買回去的對待,因為他們會想辦法偽裝成一種普通的劫掠行動。相反的,一旦她被抓住,那麼敵人為了殺人滅口,是絕不會放過手下的騎士們。
「什!」這下連一直裝作鎮定的少女也難以保持儀態了,慌張的將手縮回背後。
這傢伙到底是不是人?
眾人順著看去,卻只看到隱隱約約的一些影子,不過好在這群燒錢戶有的是豪奢裝備,紛紛催動頭盔上篆刻的魔紋,對自己施加鷹眼術。
於是所有騎士上盾持槍,戴好護面甲,鬥氣連成一體,向站在山坡上,原本打算居高臨下的敵人發起了最迅猛的衝鋒。
「這是哪裡路過的軍隊做的嗎?天啊,從我們出發到這裏hetubook.com.com,總共還不到五分鐘!」
「你們要演戲請自便,放心吧,我會先完成任務,然後再收取報酬。到時候,不怕你們賴賬。」
不可否認,魔刺職業非常強大,擁有魔法的幫助,可以將隱匿刺殺的效果發揮到極致,而且擁有多變的手段,臨場有諸多選擇,令人防不勝防。但是這種劍走偏鋒的職業,更多是體現在暗殺上,而不是正面對抗,一對一擂台比斗,能否勝過同級別的騎士尚難定論。
奧利維亞連忙道:「殿下,我們得趕緊追上去,一旦這名無禮之徒得手,刺殺掉敵人的首領,就可以趁勢掩殺,奪路逃生。」
少年的殺戮速度,居然比他們衝鋒的速度還要快!
「十萬金幣。」
「年輕人憧憬勇者小說中的正義不是壞事,但並非人人都能成為救世主,一對一的強者戰,和一對多的陣地戰,完全不是一個難度,你可以勝過一名強者,但未必能勝過綜合實力相當於強者的多名普通職業者。另外,你的好意心領了,但我們不可能信任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傢伙。」
只是,她的盤算全部失效了,從對少年戰術的猜測,到必要時的逃生手段,完全錯了。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遇上了難題,而我擁有解決難題的方法。」
「殿下,這傢伙可能是一個騙子,拿到定金就會逃跑。」
這個戰術有些天真,只要敵人當中還有其他擁有威望的人在,就和-圖-書能鎮壓住慌亂,到時候如果沒有強大的手段,只怕連自己想脫身都很困難。
少女連忙道:「吾等不是有意……」
只是,被直接指出是在演戲,這令奧利維亞和少女很是尷尬,的確她倆一唱一和,一黑一白就是為了試探對方,可有些事情就算知道了也不該說出來才對,說是社交辭令也好,說是固定習俗也好,都應該相互遵守規矩才對。
速度夠快,遠程的弩箭也好,近程的利刃也好,全部沾不到身體;速度夠快,就能再嚴密的防禦中找到漏洞,一擊必殺,哪怕再嚴實的鎧甲,也可以從縫隙中穿透要害,甚至是那種連成一體的重鎧,也可以從面門下手。
「就憑你?」
不過這的確是對付眼下困境中最好的解決方法,只是奧利維亞從自身處境出發,必須將優勢最大化,考慮到少年可能會失手的情況,趁隙掩殺就是將戰果擴大的最好方式。
這種沒有禮貌的行為,奧利維亞最是看不過去,面帶不愉道:「喂,魯莽之人,你連定金也不要了嗎?」
少女卻連眉毛也不皺一下,允諾道:「吾答應了,奧利維亞,給他三萬定金。」
對於這種類似政治立場的陰謀算計,她看得十分通透。
再高明的劍招,也要擊中人才能起效,可是少年的身影騰挪變幻如影,捉摸不定,甚至在鷹眼術的輔助下,騎士們也看到一幢幢的殘影,可想而知,在那些沒有魔法輔助的強盜眼中,少年的速度是何等和圖書驚世駭俗。
不過少年顯然不想就這一問題多做糾纏,直接向外跑去,彷彿要印證奧利維亞關於魔刺職業的猜測一樣,他的身手快的嚇人,沒有使用任何鬥氣或魔法,只是幾下普普通通的跳躍,身影就已經看不見了。
「我同樣是一名見錢眼開的勢利之人,所以只要有足夠的報酬,完全可以相信我的職業道德。」少年完全沒有將奧利維亞放在眼裡,目光直接越過她,看向她身後的少女。
無他,紅髮少年的速度太快了。
「只怕到時候你想死都難。」
這令奧利維亞更加氣憤:「無禮之輩,一面之辭,誰會相信?」
屍橫遍野。
他的動作非常簡單,看上去根本沒有技巧——事實上的確沒什麼技巧——只有揮出去后收回來兩招,可就是這兩招基礎動作,打得敵人潰不成全,手下無一合之將,無人能拖延上一秒鐘時間,不管他的敵人使出多麼精妙的劍招,都抵擋不住。
一具具身首異處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一些飛濺出來,灑在灌木上的鮮血,還帶著溫潤的氣息,分明是剛出爐的,熱著呢!
「吾相信他。」少女再一次讓自己的輔佐官下不了台,「如果他是蝰蛇團的,完全沒必要多此一舉,就算正面衝突,吾等亦是毫無勝算,何必讓重要的人才涉險。你的提議,我方接受了,請說出所需的酬金吧。」
這種稚嫩的反應更顯出她的修行不足,因為反過來證明了對方的話沒有說錯,少m.hetubook.com.com女也是後知後覺的想到了這點,臉上微微出現了嗔怒之色,惱怒對方居然這麼不給她面子。
「放心吧奧利維亞,他不是這樣的人,從眼神中就能判斷出,他是一個不屑於做這種事的人。」
這是騎士們一起趕到山谷出口處時,看到的場景。
這邊兩人還在爭論關於信任的問題,那邊被討論的對象卻是毫不在意的轉過頭,向著出口走去。
「看那邊!戰神在上,他是哪裡出來的怪物?好可怕的殺戮速度!」一名騎士驚訝的伸手指著遠方。
不等她說完,對方就道:「之前你對那群傭兵們的表演很不錯,不過有一點要注意,撒謊的時候手不要抖。」
奧利維亞仔細觀察對方,魔力氣息微弱,勉強達到中級魔法師水準,雙手光潔如雪,沒有一點老繭,分明也不曾習武,不過算上之前那種神出鬼沒,隱藏氣息的手段,應該就是魔刺這種特殊型職業。
所有騎士的心中都冒出了這樣的疑問。
向來鎮定的奧利維亞瞪目結舌,她當然不是真的認為是恰巧有哪支地方軍隊路過,光是從地上的痕迹就能看出,兇手只是一人——除了剛才裝神弄鬼的紅髮少年,還能有誰?只是她不願承認罷了。
那一抹赤紅,就像是點燃草原的星星之火一樣,走到哪,燒到哪,所過之處,儘是殘肢斷骸,血浪翻湧,開出一朵朵鮮紅的血花。
的確,如果他真有實力能擊潰堵在外圍的蝰蛇團,那麼哪怕是為了不與他為敵,也要花錢免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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