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後山

我們站在大殿的屋頂上。真正的一覽眾山小的感覺。但是後面,根本沒有什麼房子。
楊念魂像是機關槍一樣,把什麼都說了:「我叫八月十五。我是大仙的最後一個屬下。我在半路上下了葯,把兩位姑娘迷倒了。全都帶回來。然後,剩下的事就不歸我管了。」
鐵蛋不肯停下來,一邊用刀划胳膊一邊問:「你是誰,奉誰的命。」
然後,我才看見一個人正在拿著大刀攻擊阿花。
桃花忽然疑惑的看著我:「你聽誰說的我有危險?」
我們都疑惑了。難道,那個假的楊念魂把我們都騙了?
鐵蛋猛地站起來,邁著步子在大殿里轉圈。然後又竄上屋頂。在上面走了一會。
那人猛地停住身子,轉頭看了我一眼,喜道:「怎麼是你?」
八嬸走過去,咣的一聲給了楊念魂個大耳光。然後把桃花拉過來:「你來。」
我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是根據衣著動作,越看越覺得熟悉,越看越疑惑,不由得輕輕叫了一聲:「桃花?」
幸好老麻頭提議:「咱們快點出去吧。這裏不是說話的地兒。萬一上面來了人,咱們可全都被堵在這了。」
於是桃花抬手,也給了楊念魂一個耳光。不過,這個耳光可是輕多了。
但是八嬸還沒有反應過來。大呼小叫:「你們什麼意思啊?」
楊念魂嘴硬得很。閉著眼說:「什麼怎麼回事?你們這些人莫名其妙打我一頓,不怕我報警嗎?」
這裏沒有通向後山的和-圖-書路。我們仗著身懷絕技,跳上大殿,打算直接翻過去。
桃花說:「楊念魂不知道抽什麼風。把蜈蚣頭搶走了。把我打暈了。等我醒了的時候,就在這了。你是來救我的嗎?」
青龍、鐵蛋、老麻頭。幾個男人都看出來了。沖我點點頭。
也幸好是阿花。身軀龐大,皮糙肉厚,要是別的什麼東西,這會早趴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這句話可算是把我問住了。我來這根本就是找唐凱麗的。跟救桃花也不搭調啊。
八嬸有點猶豫了:「楊家人不是都死了嗎?」
這句話剛出口,鐵蛋就一腳踹過來,把桃花踹到地上了。
楊念魂根本不理我,一門心思在那把大刀上,耍的呼呼帶風,很快阿花身上又多了幾道傷痕。
鐵蛋停手,問:「後山是什麼?」
我大喝一聲:「楊念魂你什麼意思?」
胖子一般都愛乾淨。可能是因為肉多褶少。楊念魂這一口血痰把八嬸噁心的彎腰大吐。乾嘔了好一陣,這才直起腰來。
無奈,我們幾個人只好累的坐在蒲團之上,對著土地公和土地婆發獃。
之後,鐵蛋跳下來,對我們說:「大殿裏面有夾層。屋頂比屋子寬多了。」然後,他指著神像後面的牆說:「這上面應該有一道門。」
八嬸衝著楊念魂嘶吼了一聲:「你敢吐我?」然後整個身子像是一輛戰車一樣衝過去,猛地撞在楊念魂身上。
我回頭,看見鐵蛋已經和牆角後面和-圖-書的人開始交戰了。
楊念魂的手已經抬不起來了,只是用腦袋歪向這排房子正中的大殿:「大殿後面就是後山,那裡還有房子。」
我擺擺手,看著楊念魂:「你再說一遍。」
我回過頭來,對大家說:「這不是楊念魂。」
青龍和鐵蛋已經把楊念魂給制住了。
那顆頭應聲而掉,落在地上,摔成好幾瓣。
我問桃花:「你怎麼在這?你不是回北京了嗎?楊念魂呢?」
楊念魂痛苦不堪,看著八嬸:「我以為你是這些人裡邊最壞的,沒想到。人外有人。」
鐵蛋和青龍居然招架不住,每個人向後退了幾步。好在他們兩個人仍然盡職盡責得抓著楊念魂。這才沒有讓她逃脫。
不料,我們剛剛從洞口探出頭去的時候。就看見阿花在外面大吼大叫。把很多棺材都掀飛了。
鐵蛋繼續問:「唐凱麗在哪?我們的另一個人在哪?」
其實這功夫我並不會,只不過我現在身手靈敏。刀還沒有砍到我,我已經靈活的躲過去了。乘勢拿住楊念魂的手腕向下一掰,就把大刀奪了過來。
鐵蛋微閉著眼,像是在聽什麼音樂。手裡的刀時快時慢,像是拉二胡一樣。
那人背在牆後面,始終伸出一隻手去,然後找機會偷襲。
鐵蛋也哈哈大笑。然後撿起地上的刀。放在楊念魂的胳膊上,開始了對付船老大的那一招。
桃花長嘆了一口氣,那動作和口氣都和八嬸有不少神似的地方。
www.hetubook.com.com青龍嘀咕了一句:「一個土地廟,還前山後山的,想什麼呢這是。」
據說在這種痛苦之下,人是沒有辦法正常思考的。
八嬸在我身後罵:「哎呦你還挺橫,你敢欺負我們千眼井人……」
我看見牆角後面伸出來的骷髏頭。心裏咯噔一下。但是下意識得抬腳去踢。
八嬸不滿意:「你這是撓痒痒呢?來來來,我給你示範。」
挑花怒氣沖沖得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桃花看了看八嬸。八嬸對桃花給以鼓勵的眼神。
後來,我們進到大殿裏面,想看看有什麼出口暗道。但是只有三個小小的通氣窗,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什麼了。這三個氣窗鑽出貓去倒也可以。但是人,無論如何也不行。
老麻頭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因為我們在屋頂上張望了很久。這裏的任何蛛絲馬跡都印在腦子裡了。
我突然聽見這句話,不由得啞然失笑。也對啊,經歷了這麼多事,我忽然想起來,還有報警這一說。可問題是,警察來了,又能怎麼樣呢?
不過,楊念魂硬生生受了這一下。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然後一口鮮血吐出來。這次沒有噴八嬸一臉。但是在地上斑斑點點,顯得很是凄慘。
楊念魂喘著粗氣說:「你憑什麼問我?」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楊念魂。
顯然,鐵蛋也意識到不對了。忙不迭從梯子上跳下來,嘴裏道歉:「沒收住腳,沒收住腳。」
我面門朝下,摔得鼻子一陣陣www.hetubook.com.com發酸,好容易抬起頭來,正好看見摔碎的骷髏,兩隻空洞的眼睛躺在地上。安安靜靜的看著我。
青龍插嘴:「這些棺材里裝的是什麼?我猜,凡是有意無意從禁地飄出來的楊家人,全都到這來了。」
我們上上下下找了幾圈,始終一無所獲。連盤在院子中央的阿花都看不過去了,一直吐著信子。
鐵蛋走過去,伸手抓住假楊念魂的頭髮,把她的腦袋提起來,問:「到底怎麼回事?」
楊念魂的手臂上出現了一道血痕,鮮血從裏面滲出來,像是一道紅繩,繞著手腕轉了半圈,然後滴在地上。起初是一滴滴,後來就連成了線。
我有點看不過去了。把八嬸拉開,像是審楊念魂,其實是不想讓她再挨打:「你為什麼把桃花關到地下室?還要搶走蜈蚣頭?」
鐵蛋把刀用的像是小鋼鋸一樣,動作輕柔得有點女性化,一來一回得在楊念魂手臂上拉。
後來,我們把這個假楊念魂扔在那個地窖里。把地磚仔仔細細得鋪好。順便在上面蓋了一口棺材。
八嬸舉手想接著打。但是楊念魂吐了一口打出來的血痰。正好吐在八嬸臉上。
打蛇也得看主人。楊念魂這麼干實在是太不給我面子了。
鐵蛋臉上又是自信又是疑惑:「不可能啊,磨筋錯骨的疼誰受得了?怎麼可能撒謊?」
八嬸爆發起來,力氣實在太大了。再加上那體重。
臉上的髒東西已經被桃花擦乾淨了。
我們把王天驕弄醒。管他是真瘋假瘋,再和圖書怎麼裝腔作勢也沒人怕他了。因為大家全都知道了,這小子連花拳繡腿都算不上,一打就倒。
老麻頭把她拉開:「這個楊念魂的聲音不對。你忘了嗎?她們楊家人全都長得一模一樣。」
楊念魂翻著白眼看看我:「你是誰?你憑什麼問我?」
之前桃花說楊念魂發瘋打人我還有些疑惑。這時候親眼看見,還有什麼可說的。
這麼看了一會,八嬸說:「別費勁了,再把那丫頭拎出來打一頓。讓她不說實話。」
楊念魂痛苦不堪得喊道:「後山,你們要找的人全在後山。」
快刀很快。即便刀不快,按照鐵蛋這個拉法,也該出血了。
我一個箭步衝上去,施展開空手奪白刃的功夫。
我連忙點頭承認:「是啊,我聽說你有危險,這才冒著生命危險找到這裏,一路上……」
由此可見,無論何種武術,最重要的不是花架子,而是力量和速度,只要有了這兩樣,什麼樣的功夫不是手到擒來?
既然他是草包,那我們也就不必顧忌了,我們打算從這出去之後,好好審審王天驕。
快刀一毫米一毫米得向下割。楊念魂起初忍著,最後終於忍無可忍,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我只是奉命辦事,我什麼都不知道。」
八嬸剛剛轉身。老麻頭忽然說:「不對呀,我怎麼記得這幾個通氣口是方的。怎麼這裡是圓的。」
緊接著,從後面伸出另一隻手來。一把攥住我的腳脖子,向前一拉。我單腿站立,再也穩不住,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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