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踏上旅途
第一章 分別

「對啊!」徐晨答道。
黎明用詢問的目光看向許仙。
「你……」黎明搖搖頭,目光落到蔣萌萌身上:「那你,是想做什麼?」
林莫凡取下腰間的酒壺遞上,黎明仰頭將酒壺中的酒喝去大半,然後將酒壺還給林莫凡,林莫凡接過酒壺,將酒壺中剩餘的酒一飲而盡。
「在我回來之前,不管有多委屈,多傷心,多痛苦,都不能哭,不能不堅強。」
輪到地羅的時候,他想不通,一向臉皮厚到天邊的地羅,不知為何到此時卻變得扭扭捏捏起來,像個還未出門的大姑娘一樣。
……
若要傷離,何必初見,愈欲團聚,愈是分離,愛,如此,人生,亦是如此。
然,黎明卻也沒和往常一樣,取笑於他,都說人生最大痛苦莫過於傷離時,想起平日里地羅對他的好,此時此刻,黎明竟徒然生起一些傷感的情緒來。
「是什麼?」滿臉期待。
黎明看得出來,地羅其實有好些話想對他說,但不知是礙於臉面,還是場景所致,最終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
可當黎明來到西大門的時候,卻是發現徐晨以更快的速度過來了,除她之外,還有一人,便是蔣萌萌。
「不用了。」黎明轉身離開蔣家。
黎明最後的一句話,使得徐晨面頰泛起一陣紅潮,她轉過頭來,臉頰的紅潮被淹沒在混沌的夜色中,怪嗔道:「你是你,他是他,兩者怎可相提並論?」
至始至終,許仙的目光都停頓在徐晨身上,見到最後,徐晨依舊沒有想和他道別的意圖,難免會生出一些遺憾的情緒,但同時也有幾分理所當然地釋然充斥在裏面,這hetubook.com.com幾分釋然,沒有幾人能體會,而黎明卻恰好是這少數的幾人中之一。
說完,楊亞楠離開山峰,獨留下柴少一人站在上面,吹著凜冽的山風,站到天明。
「哈哈!」眾人齊齊發出一陣大笑。
接下來黎明和玄火、神冰一一道別。
不知是否出現了幻覺,聽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在徐晨清秀的面龐上,竟有一絲遺憾一閃而過,但旋即,她的眼眶開始紅潤了,看上去,是憋了很久。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徐晨別過臉去,說道:「你又不是他,管我這麼多?」
黎明看向徐晨:「非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嗎?難道你就不想在臨別前,好好和他拉拉關係,好讓他能夠照顧點兒你的弟弟?要知道,唐門可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我們也是臨時起意,對吧?萌萌。」徐晨碰了碰旁邊的蔣萌萌。
「有緣,自會相見。」
「你不去我自己去。」
「我!」徐晨一拍胸脯,「有資格成為殺手鐧的吧?」
黎明一拳打在宋博胸口,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手部傳來的劇痛直接讓黎明嘴角一陣抽、搐,使得他把本想說的話,直接變成了叫罵:「你他娘的就是來報仇的啊?」
「留下來吃頓晚飯吧!」蔣母挽留道。
「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怎麼說呢?生活就是這樣,加油吧!」宋博拍了拍黎明肩膀。
「整天就想著如何投機取巧,我現在真的擔心,唐門似乎能夠容得下你!」徐晨絲毫不退讓地將了黎明一軍。
然,就在黎明正打算和徐凱、凌雲志一起先到西大門等待許仙的時候,徐晨卻是叫hetubook.com.com住了他。
「那看上去生活得最現實的人,依舊在理想中徘徊。」一旁的柴少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再不去,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了。」
「我還以為,你會送給我什麼樣的秘密法寶呢!」黎明沒心沒肺地說道。
「怎麼不說話了?」徐晨問道。
說完,許仙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只是其臃腫肥胖的身形,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樣子,讓這本應該顯得蒼涼的背影,看上去卻有些滑稽可笑。
關上門離開,屋內的蔣萌萌拚命嚼食著被淚水淋濕的飯菜,蔣母迎了上來,把黎明拉到別院,小心翼翼地問道:「萌萌怎麼樣了。」
「以你現在的實力,還是不要來了吧!」地羅淡淡道。
「十三區的空氣太悶,我想出去透透氣。」蔣萌萌淡淡道。
「哦,那好!」徐晨把手中的口袋遞給黎明。
猜測出某些緣由的蔣母,依舊明知故問道:「做什麼?」
收回目光,許仙看向黎明:「抓緊時間,我在西大門等你。」
……
蔣母推開蔣萌萌的房間門,見蔣萌萌已然將飯菜洗劫一空,而且已然換上了一身嶄新的衣服。
「她們誰都不會相信像是電影里的那一套,而是用自己的行動去把握住自己的幸福,原本看上去,生活在理想中的人,她們其實更懂得生活在現實。」楊亞楠喃喃道。
「替我準備行李。」蔣萌萌對剛進來的蔣母說道。
夜晚寧靜的十三區一片祥和,不管是美是丑的東西都掩蓋在黑暗裡,來送黎明三人的人很少,不過令黎明詫異的是,曾經和他同場對技,敗在天魔元神手下的手下的宋博也在送行人當中。
和_圖_書「南面還是西面?」南面是十四區,而西面則是黎明要去唐門的必經之路。
……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因為都沒觀眾了,哭起來還有個什麼勁兒?」
「那你還去做甚,何不留在十三區?」徐晨這句話回答得很匆忙,就像是在此之前,已然擬定好了,或者排練過無數次一樣。
「對啊!就是臨時起意!」
察覺到黎明的氣息,在回頭的那一剎那,蔣萌萌眼中閃過一絲狂熱,然而旋即便冷淡了下去,化作了無盡的灰色。蔣萌萌再度看向窗外,語氣冰涼道:「你來做什麼?」
蔣萌萌此時正穿著一身白色薄紗,坐在靠窗的書桌上,眼望著窗外,其曼妙性感的身軀若隱若現,黎明能夠肯定,倘若他的神識再往前滲透一分,她的整個身子都會一覽無遺地展現在他的眼帘。但一直以來,把蔣萌萌當作最真摯知己的他,根本不可能對其生起任何的褻瀆心理,然在此刻,重新面對蔣萌萌,黎明的情緒卻是複雜到了極點。
不出意外……黎明很少見到,不!幾乎是從未聽地羅說過如此不確定,傷感的話,心,不由地在這一刻變得不安起來。
「好好好,我去。」蔣母心有領會地點點頭,然後轉身出門。
「馬上就要準備衝擊天羅境了吧?」黎明道。
「不出意外的話,我們自然還會有相見的機會。」
「你……」
看出某些端倪的玄火等人,面面相覷,然後向黎明點點頭,做完最後的道別之後,悄然離去。這種時候,黎明也好想和徐晨說上一些話,但考慮到自己身後的許仙,黎明還是選擇了退讓,把時間留給他。
作為蔣家唯一的繼和圖書承人,蔣萌萌的房間看上去,雖然很大,卻顯得格外的簡陋和單調,整整一個房間,除了一張床,一張飯桌和一個書桌外,其餘的盡然全都是修鍊所用的器械,這蔣萌萌不知平日里該有多刻苦,把修鍊的東西都搬進自己的卧室了。
徐晨今日穿著一身鵝黃色的長裙,頭髮盤在頭頂,腳下就蹬了一雙在家裡才會穿的拖鞋,看起來,她出門得相當匆忙。不過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只要是美人胚子,不管穿著打扮怎樣,都是一樣的迷人,徐晨就屬於這種人,只是她此時看他的目光黯淡,這就好像在美人前面加上了一層朦朧的薄霧,讓人看不清她究竟想要表達怎樣的情緒,或者該說些什麼。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黎明告辭道。
「明天凌晨我就要出發了。」黎明走到書桌拉開椅子坐下,目光在房間隨意掃視,地上的血跡和汗漬還未乾燥凝結,這說明不久前,蔣萌萌還在拚命修鍊,「你不要過不去,楊亞楠找過我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楊亞楠她喜歡的是你,是你!」
「那個世界在哪兒,到時我去找你。」黎明繼續道。
「在吃飯了。」黎明絲毫不因對方是蔣萌萌的母親而顯得和氣,而蔣母也毫不在意,滿意地連忙點頭道:「吃飯就好,就好了。」
「你不用問他了。」蔣萌萌道,「他在你來之前,便答應我們了。」
黎明打開口袋一看,發現裏面竟全都是吃的:「你忙活了一晚上,就是為了做這些?」
「什麼事?」
「什麼?」
黎明站住腳步,有些尷尬地看向許仙。
「終於良心發現,還是想要贈送我一件終極法寶,成https://m•hetubook•com.com為我的殺手鐧?」黎明道。
「對啊!」徐晨附和道,「她一個小女子和你們幾個大爺們在一起,我怎麼可能放心?反正眼下十三區也沒什麼事情,我也一起出去透透空氣了。」
可沒等黎明再說什麼,地羅塞給他一個錦囊后,便轉身揮揮手離開了,先前被黎明好不容易開玩笑沖淡的傷別情緒,緩緩地,開始在每一個人身上蔓延。
而黎明一時語塞,轉身便向十三區的西大門走去。
徐晨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黎明抬頭看了看天空,發現這一告別,竟耽擱了將近一個兩個鐘頭的時間,遂打斷了徐晨的話:「時間不早了,有什麼話,等我回來再說,我走了。」
黎明暗自苦澀一笑,但一時卻不知該作何回答。
「為什麼?」
「等我回來,我陪你,去把他找回來。」黎明道,「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此時此刻,黎明等人誰都沒注意到,在十三區的東邊,柴家前山最靠近十三區的一座山峰之上,兩人正危然站立在上面。
「既然如此,那先前還說得那麼煽情做甚?」黎明低聲嘟囔道。
林莫凡走上前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到最後還是黎明開口道:「帶酒了嗎?」
「為什麼?」
黎明目光落到站在人群最後面的徐晨身上。
「我為什麼要過不去?我沒有過不去!」過了良久,蔣萌萌繼續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因為我是你弟弟,是你在這個世上獨一無二的親人,我不管你誰管你,再說了,我還比不上一個『他』嗎?」
「旅遊啊!我們恰好同路,我就只好勉為其難地和你們結伴而行了。」說完,蔣萌萌沖徐晨使了使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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