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踏上旅途
第六十九章

轟!
當從吞噬老祖眼中滑出的兩行血淚掉在地面的剎那,黎明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立馬抬起頭來,天空開始下雨,血一樣的雨。
「那麼現在開打?」
「沒想到你小子在如此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竟有如此奇遇。」吞噬老祖毫不吝嗇地感嘆道。
說著,吞噬老祖一邊從嘴裏不斷地噴出鮮血,一邊帶著已然對穿一個窟窿的心臟左蹦右跳起來。
轟!
一股翻天海嘯突然形成,然後成型停頓在吞噬老祖頭頂,形成一厚實的盔甲,抵擋住了黎明的攻擊。
……
一口鮮血從吞噬老祖口中噴出。
海面開始不斷地冒氣泡,緊接著有一個巨大影子出現在了海面,緊接著海面之上發生一次「轟」的聲炸響,海水揚起十余丈,海魔出現在了海面。
當吞噬老祖正欲動手的時候,黎明突然喊暫停道:「突然想起還有一個問題。」
艾蕊、北歐隕等人沒有下船,因此他們也沒聽見黎明和吞噬老祖之間如此無聊的對話。
黎明疑問:「大笑的時候,不是應該是『哈哈』嗎?」
因為黎明用身體硬生生撞上海風的余勢,從而改變了那海風的攻擊跪倒,不偏不倚地將身後骷髏山劈成了兩半,兩極劍從縫隙中滑落。
無數道風息登陸,齊齊攻向黎明。在所有風息接觸到黎明的那一剎那,黎明不得不停下腳步,四面八方的壓力在m.hetubook.com.com這一刻直接把他壓變了形。就好似八個方位的空間突然分裂開,而黎明就恰巧站在中央,它們想要把黎明擠壓成頭髮絲的那般大小,甚至讓他從這個世界消失。
吞噬老祖也沒氣惱,收手道:「什麼問題?」
可黎明並沒有給他錯愕的時間,揮起兩極劍,將十指陰陽和白虎的力量同時注入其中,然後一起猛地砍下。
最後看了吞噬老祖一樣,黎明揮劍斬向了那些靈體。
看著一個個靈體倒在地上,然後化作晶狀體的碎片,最後完全化作能量消失在這個世界,黎明的心理承受著前所未有的考驗,從一開始對吞噬老祖的怨恨,再到後面的心痛,到最後的麻木,像是砍在一個個稻草人身上。他們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黎明也變得沒有表情。
弒神如同一道閃電般穿過吞噬老祖的胸口,正中吞噬老祖的心臟,埋下頭來,吞噬老祖發現他的心臟處出現了一個偌大的窟窿,從前面,透過這個窟窿,可以清晰地看到後面的食物。
「你變了。」黎明淡淡道。
黎明沒有說話。
突然,黎明腳下的骷髏頭開始糯動,然後鬆散,從中走出一個個黎明不認識的面孔。
黎明此時所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不對!
「那樣很費力氣,我要省力氣對付你。」
吞噬老祖先已與海魔融為一體和*圖*書,他有一半的身子都是海魔的,因此他現在所插的雙眼並不是他自己,而是海魔。
咻!咻!咻!咻!咻!
吞噬老祖目光一凝:「金身?」
吞噬老祖錯愕。
「呵呵,沒想到時隔多年,還能夠被人猜到,真是難得。」吞噬老祖笑道。
「現在可以開打了吧?」
「知我者,你也。」吞噬老者口吐鮮血,笑道。
吞噬老祖捻起雙指,黎明驅策弒神劍逼近,又一股海嘯赫然形成,將弒神的攻擊完美地抵擋住了。
「不!」老者道,「應該是我把他反噬了。」
黎明看向吞噬老祖,他的笑容變得徹徹底底地變成了血腥。
輕輕掂手,兩極劍便回到了黎明手中。
黎明嘴角微微勾起,露出淡淡笑意。
「黎明。」
一陣海風突然憑空而起,如同一把堅不可摧的利刃,割破空氣,劃開空間,閃電般地近到黎明面前,黎明施以十指陰陽迅速躲開,但依舊無法避開那海風的風勢,但其餘勢落到黎明身上,黎明雖感覺像是遭受到一股強大力量的撞擊,但實質上只在他的皮膚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白印。
「所以,你要小心了!」兩極劍到手,缺失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另一半勇氣又回來了,雙手拖著劍,身體微微前傾,黎明如同一陣颶風般向吞噬老祖沖了去。
「你也是。」
吞噬老祖嘴角一咧,他的臉上掛滿了從海魔m.hetubook•com•com眼裡流出的血水和血雨,所以看不出是在表達痛楚,還是在笑。
血雨越下越大,最後把黎明腳下踩的骷髏頭和周圍的海面都染成了血紅色。
「哈哈!」吞噬老祖突然抬起頭,對著面無表情的黎明笑了起來,「我逗你的!看我一點兒事都沒有!」
「怎麼樣?已經沒有感覺了,對嗎?」看著黎明用兩極劍撐著身體,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吞噬老祖殘忍地笑道,「這是一名修士的必經之路,你應該感謝我。」
黎明嘴角抽、搐了一下:「我發現,當我想要用『下賤』這個詞形容你的時候,都有些侮辱這個詞了。」
可不動手,看著越來越多的數量,等下被踩在靈界最下層的恐怕就是他了。
「吞噬老祖。你呢?」
來到骷髏山下,兩極劍還在上面,發出淡淡的光華,闌珊感應到了她的到來。
黎明嗅到空氣中,有淡淡血腥的味道,但這並不能阻止他攻擊吞噬老祖的腳步。
呼!
「你以前是不是雲嵐城的城主?就是創建雲嵐城的那個人。」黎明道。
這一次,吞噬老祖沒有躲閃。
黎明向那邊看去,完全是當時那老者的模樣。
「黎明,要小心!這血雨是利用海魔的血淚,將那些無辜喪命的修士之靈體重新召喚到這個世界的陰毒招式!你若殺了他們,那他們就徹底喪失了紀元輪迴的機會,其組成身體的物質和*圖*書也會徹底變為能量,從這個世界消失。而若是讓他們殺了你,那你將永被墮入萬劫不復的深淵無法自拔,你的靈體也將永遠生活在靈界的最底層,你也將永遠無法翻身再通過紀元輪迴出現在這個世界!」艾蕊的提醒在黎明神識中響起。
地上的弒神顫抖了兩下,然後飛起,徑直向吞噬老祖刺了過去。
「記住了。」
老人站在甲板上,遙遙望著遠方的情形。
「好。」
這吞噬老祖瘋了。在自殘?
一股從意境里流動出來的力量迅速充滿黎明右手,他努力扳開那束縛住他的風息,把四顆魔眼碎片硬生生地按進了弒神。弒神猛地豎直順著黎明的身體飛起,然後圍繞著黎明旋轉一周,一一斬斷了那些束縛住他的風息。
骷髏頭累積起來的島嶼四周,突然有氣息從四面八方升起,那氣息就好似貼著水在海面上跑一樣,拉起一條條浪痕,迅速向黎明襲來。
咻!咻!咻!咻!咻!
看到這一幕,黎明突然明白,眼前和他戰鬥的身體幾乎沒有一處是吞噬老祖的,他是在用海魔的身體在戰鬥,就算他殺死了眼前的人,他殺死的終究不是吞噬老祖,而是海魔!
「你很特別。」
吞噬老祖笑而不語。
「我也是。」
「海魔,我來了,快出來!」黎明叫道。
出乎黎明預料的是,吞噬老祖捻起雙指並不是為了施法,只見他猛地睜大雙眼,然後將https://www•hetubook•com.com雙指插入。
又是一撥風息襲來,黎明的身體終究是沒變形,但他卻感覺他確實是要被擠出這個空間了。
面對黎明的攻擊,吞噬老祖神態自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嘔!
黎明看著一個個迎面而來的人,他們身上大多都沒多少修為,也就是說,這其中大多都是普通平民,而對於一名修士來說,殺害普通平民,與侮辱他們的人格無二區別。而且是,他這一劍斬下,他們之間的很多人,就這樣會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
「好!」
「呸!鬼才跟你相似!」黎明沒好聲氣道。
「我有些明白你究竟想從我的身上得到什麼了。」黎明道,「你想得到我的身體,對不對?」
「名譽什麼的,那都是身外之物!」吞噬老祖擺了擺手笑道,好似黎明所說的話正是在誇獎他一樣,「別人形容我都是『污濁不堪』之類的!」
「哦。」黎明倒是表現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上次我又忘了問你名,這一次再不能忘了,你叫什麼?」
黎明在血雨中放棄了攻擊,收回兩極劍和弒神,和吞噬老祖拉開一百多米的距離,神情複雜地看向吞噬老祖道:「你還真殘忍。」
「如果你到我這一步,你也會這樣做的。」吞噬老祖道,「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和你戰鬥嗎?因為你我之間有太多的相似之處。」
黎明第一次面對修鍊如此詭異的對手,也是第一次面臨如此陰險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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