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驗出多少？」秦寂言皺眉，雙手交握放在桌上，身子微微往後仰。
「殿下，我的嫁妝……」顧千城抬頭看著秦寂言，欲言又止。
「嘶……」秦寂言倒抽了口的氣，上身蜷起，手撐在桌子上，藉此支撐……
明顯，秦寂言傷得不輕，這一個晚上，他都在硬撐……
「最多能分辨出男女、大至能拼出多少個人，還有死者的年齡。運氣好的話，也許能看到死者生前的傷勢。」
「不需要等，我們可以提前派人，盯緊各個有西胡人入住的客站。我不確定這起案子，和十年前那起案子是同一個人策劃的，但我可以肯定，主謀有非常嚴重的複製情節，他在重演十年前的案件，而且主謀相當自信，他不會因為前面十二位兇手落網而收手。」
「多謝殿下。」顧千城起身作揖，鄭重道謝，弄得秦寂言有些不好意思。
秦王殿下的要求有夠低的。
案情始末很清晰，書生詳細交待了犯案計劃與過程，唯有一點讓
和圖書顧千城不能理解的，就是案卷上沒有記錄兇器來源。
耽擱了這麼久，可以處理了吧？
這就夠了？
沒有意外，像這種無頭無尾的案子，又再次丟到秦寂言頭上。
他之前讓仵作去看過，仵作能分辨出來的東西太少了，于破案半點用處也沒有。
對不起，對著一堆白骨，她沒那個本事。
「客棧方面本王會讓人盯著，有消息會告訴你。另外，三天後，你尋個理由去城外的虛臾庵，最好能小住三五天。」
周王開的是妓院，做得就是骯髒齷齪的買賣，樓里的姑娘哪個不是悲劇，只是周王勢大，這些姑娘別說是吃虧，就是死了也沒有敢多吭一聲……
不過，既然秦王開口要她做事，那麼好處是不是要先給她？
兇手找出來了，按理說案子就破了，可是秦寂言卻不認為，幕後主使者沒有找到，這個案子就永遠沒有破，就算結案，他心裏也會不舒服。
這就是衙門最讓人煩悶和*圖*書的地方，他們只能等案發，而不能在案發前，阻止兇手行動。
至於死者的身份？
「不是，只是光憑骨頭能驗出來的東西，實在少之又少。」沒有先進的儀器，她做不到從一堆亂骨中，找出完全只屬於一個人的骨頭，也驗不出死者的身份。
「西胡商人，死在客站。」這是按十年前的案子推斷的，秦寂言也不能保證對方一定會出手，所以他又補了一句：「具體情況，還要等案發。」
很明顯，這起密室殺人案的主謀，不僅心裏有嚴重問題，智商還很高，想要抓住對方實在不是容易的事。
秦寂言怔了一下，隨即不自在地別過臉：「是。虛庾庵附近發現一個深坑，裏面滿是白骨。」
秦寂言頓了一下，才想起顧千城說得是什麼，爽快地應下：「明天晚上，本王會安排人來抬。」
「足夠了。」秦寂言眉頭舒展，黑眸流轉，隱有亮光閃過。
對方藏得太深了。
「問不出來。之前十一位嫌犯，全和_圖_書部查出，兇手無一例外都是死者親近之人，有父兄、丫鬟、妻妹。這些人對自己殺人一事供認不諱，但說到兇器卻沒有一個承認，只說自己是冰針殺人，沒有什麼機關不機關。」
「查了。」必然是查過的，不然秦寂言也不至於忙到這個地步。
這本就是他應下的事，等到顧千城來催，倒顯得他小人了。
「他們的交際圈，沒有任何聯繫是嗎？」顧千城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第十三位死者，會是什麼身份？」顧千城知道十年前的殺人案，但卷宗她卻沒有看。
可這起案件的主謀，明顯不是因為以上動機殺人，他製造命案，只為展現自己的智商，追求殺人的樂趣與過程，滿意自己內心變態的需求。
「嗯……下次做事仔細一些，這是京城。」秦寂言暗暗告誡一聲，便起身欲走，卻不想他忘了自己有傷，這一動便拉扯了傷口。
一個月是他給自己的時間，也是皇爺爺給他的時間。一個月內找不到幕後主和-圖-書使者，無論如何都要結案。
高智商殺人犯，喜歡用精密的手法殺人，留下一些似爾而爾的線索，喜歡把辦案人員甩得團團轉。
「驗骨？」顧千城遲疑了一下，光憑雙手，她想要驗出什麼來，可不是容易的事，頂多能分辨出人骨還是獸骨，死者的年齡。
那些各部機密的文件，不是什麼人都能看的，至少現在的她就不能。
所以他給自己一月的時間，一個月內要是抓不到主謀，他就算再不懷願意，也會宣布結案。
很明顯，主謀心裏有很嚴重的問題。一般兇手殺人的動機，無外乎就是情殺、仇殺，為錢殺人，就如同趙高殺張淵，書生殺媚姑娘……
「雲楚的病，你什麼時候去看？」秦寂言乾脆的轉換話題，顧千城答道：「從虛庾庵回來就去，需要的葯還沒有配好。」
「怎麼？辦不到？」秦寂言反問，隱含一絲絲失望。
這件案子之所以會暴出來，還得多虧了秦雲楚，要沒有秦雲楚，這案子怕就成了一場死案。
這和_圖_書是他不高興時，不自覺會做出來的動許，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
秦寂言也知道這一點，可要他放過主謀，他實在不甘心，只是……他不可能一直盯著這個案子，他手中要做的事，遠比想象中的要多。
「十天後，第十三位死者會出現。」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如果還找不到人，他就只能結案。
那書生固然不用抵命，可他下半生都不會幸福，他的冤屈卻永遠不會為人之曉……
「一個月？幕後黑手不簡單，一個月我們不一定能找到他。」要在萬千世界，找一個沒有留下半點痕迹的人，絕不是容易的事。
「殺人的兇器，書生是從哪裡得到的？那個教他殺人的人，又是誰？」
秦寂言點了點頭：「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這個案子必須結案。」
「有案子？」顧千城抬眸，雙眼亮亮的……
「沒有一個人，肯供出幕後之人？」顧千城秀眉微蹙，似乎很吃驚，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有沒有查過，十二位兇犯有沒有共同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