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說什麼？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及早想明白了，沒有繼續和這位表姐斗下去，不然……
有老皇帝允諾的婚姻自主在前，她根本不將顧貴妃與德妃的算計放在眼裡。
要不是她沒有能耐，顧老夫人和顧貴妃又怎麼敢動她母親墓。
就算他貴為皇子，恐怕也會吃虧。
費了老大的勁，老太爺才勉強坐好，連喘了好幾口氣，才順過氣來。
「殿下先請，我換身衣服就過去。」顧千城給足五皇子時間，也給足他空間，並不干涉更不擔心，他和老太爺怎麼說。
和顧家其他人比，千城好太多了。老太爺無法否認，點頭……
算算時間，五皇子最多和老太爺，單獨呆了一柱香的時間。
「千城，我明白，祖父明白你的心情，你說……只要你說出來，祖父就一定辦到。」老太爺心刺痛……
她不知道五皇子遇到了什麼，但她明顯能看出，現在的五皇子聰明多了，而和聰明人打交道容易多了。
「千城，m.hetubook.com.com說吧，你想祖父怎麼做？」老太爺知道，這件事不給千城一個滿意的交待，絕不會善了。
他確實是要考慮封家的態度了。
兩步的距離，是心的距離，是一條鴻溝……
老太爺的情況，比昨天還要糟糕，可顧千城卻沒有，和昨天一樣上前照顧老太爺，而是在床前恭敬的欠身：「祖父！」
五皇子半真半假的透露一些，這個時候他當然是把所有的錯，都推到德妃頭上，盡量把他和顧貴妃摘乾淨。
秦雲楚到底是什麼眼神，才會把珍珠當魚目，卻捧著一顆死魚珠子當寶貝。
「表姐……」五皇子有些挫敗，顯然是受了不小的打擊……
好像什麼都不看在眼裡，又像是什麼都明了，越是了解這個表姐，五皇子越發覺得對方深不可測，比他這個天家養出來的皇子還要有氣度。
待下人稟報后，顧千城再次踏進老太爺的病房……
兩人心裏都明白……
這樣的情況下，www•ｈｅｔｕbooｋ.ｃｏｍ•ｃom還能保持理智，就是他也做不到。
顧千雪不知，不僅老太爺，就是五皇子也放棄了她。而作為一顆棄子，又只是一名小小的姨娘，顧千雪未來在趙王府的地位，恐怕只比丫鬟好一點……
老太爺渾濁的眸子，黯淡無光，心裏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總之很不好受。
千雪？
「那麼，千城就說了，還請祖父不要生氣。」顧千城先告罪，才抬頭看向老太爺：「祖父，我說了冤有頭、債有主，這件事既然因老夫人而起，那就由老夫人來了結。」
娶妻娶賢，賢妻夫禍少；娶個禍害，真正是禍害家族三代。
氣惱歸氣惱，五皇子還是強打精神，將未盡的話說完：「表姐，我母妃那人雖然有些嬌縱，可本性並不壞，為人也單純，要安撫她並不是難事，麻煩的是德母妃……」
五皇子這次算是誠意十足，雖然沒有透露出什麼重要消息，可也算是露了一點苗頭，顧千城點了點頭：「殿下有心ｍ.ｈetubｏｏk•cｏｍ•cｏm了，此事我自會解決。」
他真得沒有遇到過，像顧千城這樣的人。
「可是，我母親已經死了，死了十五年，我母親到底有犯了多大的錯，老夫人要挖我母親墳，讓她死也不得安寧？」說到這裏，顧千城的鼻子一眼，眼淚不由自主地掉了出來……
「祖父，我們祖孫二人雖相處不久，可您應該了解我，我並不是一個貪心的人，也不是一個自視甚高，自私自利的人。」所以，她提出來的條件，沒有還價的餘地。
如果五殿下說得是真的，那麼……
「祖父以為，你不會再來了。」老太爺的手直哆嗦，強撐著坐了起畫來，幾次滑倒，卻倔強的不肯放棄。
這一點祖孫二人都明白，至於為何會走到這一步，祖孫二人更明白，只是有些事發生了就發生了，後悔也於事無補。
一柱香的時間，實在不算長，不過顧千城並不擔心。
五皇子這點段數，在她面前完全不夠看。顧千城連眼皮都沒有抬下，完全不和-圖-書在乎五皇子話中未盡之意……
那些人挖得是她母親的墓，可打得卻是也的臉……
五皇子故意停頓，擺明了要釣顧千城的胃口，等顧千城主動尋問，可顧千城是什麼人？
「這位表姐要是表哥，顧家恐怕還能再榮耀二代。」五皇子心中暗道，同時對秦雲楚的眼光，產生了嚴重的懷疑……
這一滴淚，為自己也為原主，被人欺到這種地步，真得很不好受。
「祖父，我母親是由皇上賜婚，顧家八人大轎抬進門的正妻，我母親要是有什麼錯，老夫人怎麼責怪我母親，我都不會說二話。」在這個世界，婆婆揉搓媳婦再正常不過，可是……
談話告一段落，五皇子和顧千城都沒有再開口，直到馬車在顧家門口停下，五皇子才開口：「表姐，我和你一起進去，正好我也有話要和外祖父說。」
只是顧千城不知，她這副萬事胸有成竹的模樣，把五皇子駭得不輕，五皇子越發覺得，他看不透這個表姐。
換言之，他和顧家都是趙王黨，hｔｔps://ｗww•hｅｔubｏoｋ.cｏｍ•coｍ他們都依附趙王。
就她那點小聰明，連大表姐一根寒毛也比不上，這輩子也只有給秦雲楚當妾的命！
用一個廢世子拉攏她，要是有用，秦雲楚世子之位可以多做兩年；要是發現封家不重視她，那也沒有關係，廢了秦雲楚就好了。
五皇子和老太爺說了什麼，外人不得而已，顧千城過來時，下人告訴她，五皇子已在一刻鐘前離開了。
五皇子連忙點頭：「大表姐，在宮裡母妃和德妃走近，顧家也和趙王府走得近，我與雲楚的關係也頗好。」
「把我指給楚世子，是德妃的意思？」德妃的這步棋走得可真好……
顧千城垂眸，只當自己沒有看到……
「你說……」老太爺暗鬆了口氣，心中對顧千城的激賞，又上升了兩分。
「德妃？」顧千城終於抬了一下眼皮，五皇子不知怎麼的，發覺自己有些激動，連忙坐正道：「是的，這次我母妃裝病，並不是為了刁難的大表姐，只想借這個機會，讓大表姐你立功，然後趁機將你指給楚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