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血氣凌霄
第五十三章 渭水輕塵,雨

「嘿,皮膚水靈靈的,看不出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
陰家廣場上,陰飛飛拎著一根粘滿血跡的狼牙棒,趾高氣揚的在廣場周圍往來巡弋。
將白玉子放在掌心,慢慢的撫摸著他光潔微涼的鱗片,陰雪歌跳下坐騎,分開人群走向了死胖子。
駐守在廣場四周,唯恐這些女眷暴動的陰家子弟紛紛向陰雪歌點頭示意。一夜鏖戰後,陰雪歌這次為陰家建立的功勛,也都為所有陰家子弟知曉。
打開院門,快步走到演武場,將密室入口的青石板緩緩拉開。
「誰讓你家人蠢得勾結邪魔?我們小家小戶,怎敢作出那樣的事情?」
除開修鍊,他們每個月從家族得到的俸祿勢必增加一大塊。吃、穿、住、用,所有一切的待遇都要提升一大截。甚至以往那些不受重視的旁支族人,他們說不定就能享受如今的核心嫡系族人的待遇。
這一尾巴抽上去,起碼有七八十鈞的力量,哪裡是趙三郎能承受的?
于情于理,都有一份不菲的好處分潤給渭南陰家,這又是一大筆額外的收入啊。
佔地數十畝的廣場上,鶯鶯燕燕、哭天喊地的,儘是昨夜被屠了滿門的渭南世家女眷。這些女眷上到三百歲左右,下到還在襁褓之中,其中九成以上都在哭泣。
他拎著狼牙棒四處攻殺,打得無數世家子抱頭鼠竄,那威風、那氣派,真箇是絕了。
陰家的財力、勢力都得到了極大提升,未來陰家子弟們得到的修鍊資源,勢必是以前的數倍。
「我就知道你這個禍水,是來禍害我們家的。」
除開陰家,只有幾個沒有摻合春狩大祭,沒有派族人進入四絕嶺的小家族僥倖苟存。
當這些小家族的族長和長老,不聽陰九幽的勸說,闖入佛門遺迹,並且被南宮南親手格殺之後,他們家族的命運就已經註定。
城池上空濃密的水雲散去,夜間的殺戮和狂暴,就好像從未發生過。
有更多的丹藥輔助修鍊,陰家子弟們將修鍊得更快,而且更加安全。
所有死屍都被運出城外焚燒掩埋,宅邸的磚縫都被沖洗乾淨。
一些民宅的大門敞開,門內不時傳來聲嘶力竭的尖叫聲和慘嚎聲。
「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
雖然家族根基被毀,但是那些世家有嫁出去的女兒,這些女眷都要被一一追索。
他們本身無辜,單單因為他們的母親,出身於那些被滅門的世家,頭上掛著勾結上古邪魔的罪名,所以他們都受到了牽連。
但是一車一車的金銀珠寶,無數的靈草、礦石等珍貴物品,加上大堆的田土契證等等,則是隨著陰雪歌等人,排著長長的隊伍絡繹行進渭南古城。
一名太守府所屬,專門負責販賣官奴的人牙子湊了上去,一張猙獰的老臉笑得好似一朵兒花一樣燦爛。
睡眼惺忪的青蓏打了個呵欠,昏天黑地的走出密室,乖乖的拎著蔬菜和野果走向了廚房。
「蠢丫頭,趕緊去做點好吃的。」
男子哭喪著臉,看著自己的妻子被丟上馬車運走。他耷拉著面孔,望了一眼被丟在運屍車上的兩個兒子的屍體,然和-圖-書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門檻上。
大隊人馬,押送著一車一車堆積如山的財富,緩緩走過清晨的渭南古城。所過之處,無數陰家子弟紛紛舉起手上兵器,無聲的歡呼著。他們興奮得眼睛發亮,身體都不由得微微顫抖。
但是他們畢竟是幸運的,他們只是捨棄了一兩個兒媳婦,捨棄幾個孫兒孫女,他們的家業得到了保全,他們的根基沒有受到任何損害。和那些被滅門的世家相比,他們是絕對幸運的。
這些好處都是陰雪歌為他帶來的,陰飛飛從小就唯陰雪歌馬首是瞻,他現在哪裡有不聽話的道理?
沒有幾個月的功夫,陰家是沒辦法完全消化這一塊肥肉的。
但是律法森嚴,法網恢恢,猶如鐵幕懸挂在每個人的頭頂。
一邊毆打咒罵那少女,這男子一邊諂媚的向站在一旁的幾個法役笑著。
昨夜屠滅白泉庄,隨後陰家大隊人馬,配合律府、太守府麾下精兵強將,強襲渭南郡若干大小世家的祖地。一夜之間,攻破大小家族三十余,各家男丁被殺者合計超過萬人,家丁、護衛等受牽連者數以萬計。
「現在你家的那群長輩,作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來,活該打死你!」
不時有刀鋒砍過脖頸特有的『噗嗤』聲傳來,這種刀鋒掠過骨肉發出的悶響,往往伴隨著某些男女聲嘶力竭的慘嚎聲。一些世家女婚配出去后,她們誕下的子嗣,往往是某個小家庭唯一的後裔。
有幾個小世家做點綴,從各方面而言,對陰家都是利大於弊,反正也不怕他們翻了天去。
趙家門前的法役們同時驚呼,他們右手按在了腰間佩刀的刀柄上,就要對白玉子出手。
「當年是誰跪在我爹面前苦苦哀求,好容易才娶我過門?」
「趙三郎,你沒良心。」
這是已經註定要進入律宗內門的人,他們哪裡招惹得起?
一應善後事宜,他們還要和林驚風以及司馬相趕緊商議一番。畢竟渭南郡的世家門閥幾乎被一掃而空,他們留下了大量的不動產,這些東西還要妥善的接管下來才行。
白玉子慢悠悠的飛了回來,他高傲的昂著頭,不屑的往空氣中吐了幾個泡泡。
渭北陰家那裡還有一大塊肥肉,現在渭北陰家,以及渭北的大批世家,他們應該也被渭北官方剿滅。
這些法尉見過的抄家滅族的慘禍多了去了,一個世家被屠滅,受到牽連的無辜之人誰知道有多少?
正是因為陰雪歌得了律宗高層的欣賞,才有了陰家這次豐碩的收穫。
礙於城律,世家子弟嚴禁在城內喧嘩鼓噪,所以他們只能壓下心頭的激動,默默的舉起手上兵器,向陰九幽等昨夜出城奔襲各家祖地的陰家精銳致意。
已經有陰家的旁支族人趾高氣揚的站在這些宅邸門前,指指點點評價著某一處宅子是否寬敞,某一座樓閣是否精美。他們嘻嘻哈哈的滿臉是笑,這是勝利者接手戰利品時應有的笑容。
一直趴在陰雪歌肩膀上,一動不動,只當在打瞌睡的白玉子突然抬起頭。
陰雪歌看著那男子和_圖_書,目光在他身上轉了一圈,然後看向了遠處的另外一處宅邸。
順著大街向前行進,大街上不時可以看到渾身煞氣襲人的陰家子弟成群結隊的走過。他們還在按圖索驥,追捕城內和那些滅門世家有姻親關係的倒霉蛋。
「記住,最大的海碗,兩碗。弄得少了,小心他把你都給嚼吧吃了。」
咬咬牙,陰九幽壓低了聲音。
渭南城大小世家在這裏繁衍了不知道多少年,無數旁支族女婚配了出去。今天渭南城的千家萬戶中,起碼有一小半家庭會哭聲一片。
面對陰家、太守府、律府三方合力的進攻,這些小世家一如土雞瓦狗,輕鬆就被攻破。
律法無情,律法酷嚴,趙三郎這種人,說他有罪,就是有罪,沒罪也能找出罪名來。區區草民,殺了也就殺了,誰讓他居然敢娶勾結邪魔的罪人之女?這就是該死的罪名。
東方破曉時,渭南古城四門敞開。
「有上好的野筍,不要做得太麻煩,弄點筍丁雞絲麵就好。」
從一家宅邸的大門內,一個頗有幾分風韻的少婦撕心裂肺的哭喊著,滿臉是淚的從門內搶了出來。她伸長雙臂,渾身戰慄著想要去抓住一個被殺孩童的小手,但是一名律府法尉狠狠一腳踢在了她後腦勺,將她一腳揣得暈了過去。
陰九幽志得意滿的緩緩舉起雙手,笑著向道路兩側的陰家所屬點頭示意。
一個八品世家,三個九品世家。
宅邸門口,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失魂落魄般站在那裡,畏畏縮縮的看著馬車附近的幾個身穿勁裝,腰懸長刀的法役。男子嘴唇微微蠕動,陰雪歌聽清了他的喃喃自語。
這一次陰家收穫豐富,不提起他,渭南城內幾乎所有賺錢的買賣,都已經被陰家掌握在手中。
陰雪歌騎著黑麟騎,跟隨著陰家大隊人馬,緩步行進渭南古城。
法役們向這邊望了過來,看到了幾個法尉打出的手勢,他們鬆開刀柄,就好像每看到白玉子剛才的動作一般,隨意的拎起趙三郎的屍體,丟在了運屍車上。
「他們赫伯家活該滅門,小民娶了他們家的女人,一點好處沒得到不提,還不許小民納妾,真是無法無天。」
成千上萬的夫役聚集在昨夜被血洗了一番的宅邸附近,他們運送來渭水中提取的清水,將那些宅邸沖洗得乾乾淨淨、纖塵不染。
所以所有的陰家子弟都興奮得心花怒放,他們已經看到了無比美妙的好日子等著他們。
「他們赫伯家,我早就知道,他們遲早有這麼一天!」
陰雪歌他們進城,而在另外一個城門,大隊夫役同樣驅趕著馬車,將一車一車的屍體運出城外焚燒掩埋。
律法森嚴,她們出身那些被滅門的世家,她們自身,連帶她們的兒女,只要是三代之內的子嗣,都會受到牽連。無非她們的罪名會略輕一些,受到的處置會寬鬆一點。
他們正按照那些世家登記的族人資料,將那些婚配出去的世家女一一擒拿。
那些族女中,可是有好些,讓他陰九幽都窺覷已久的。
「七成五分的姿色,算是中上品和圖書;身材保養極佳,還能生下健康的娃娃。」
偌大渭南郡,除開赫伯家能在高端武力上,和陰家別別苗頭,其他的八品、九品世家,加起來也就一兩個呵氣成雷境的老祖鎮宅。
幾個孩童的屍體血糊糊的被人拎了出來,隨手丟在了路邊一輛運屍馬車上。陰雪歌的手指微微一緊,皮膚下隱隱有一絲青色經絡浮了出來。
在城內,陰家大隊人馬同樣大殺一夜,數十個大小世家居住在城內的男丁被血洗,所有女眷都被集中起來,囚禁在了陰家大宅的廣場上。
哪怕那些被斬殺的孩童,是他們家族唯一的繼承人,他們也只能咬牙任憑他們被殺死。
陰雪歌騎著黑麟騎,輕輕撫摸著黑麟騎脖頸上的長毛,緩緩的隨著大隊人馬向前行進。
「趙家一應家產,全部暫時封印,等查清了趙家的罪名,再做發配。」
「婚配三年,一個屁都沒生出來,早就該休了你。」
一刻鐘后,他拎著幾袋鮮嫩的菜蔬,一筐山林中摘來的野果,滿臉是笑的回到了自家。
偌大渭南郡,現在只有陰家一個七品家族,一夜的殺戮和吞併,陰家的實力起碼增加了五倍,幾乎可以和一個實力略微弱點的六品世家的底蘊相提並論了。
一會兒的功夫,煙囪里就有炊煙升起。
趙三郎,以及趙家,他們在昨夜的這場腥風血雨中,甚至連一個點綴都算不上。
律宗的內門弟子說一個人有罪,他沒罪也是有罪。趙三郎這點事,真的不算什麼事兒。
「明知是勾結邪魔的罪人族女,居然還敢娶她過門,這趙家,也有勾結邪魔的嫌疑。」
正是如此,他們這次反而避開了滅門之禍。陰家並沒有藉機打擊這四個小家族,畢竟一郡之地,若是陰家一家獨大,這勢必引發太多人的注意。
事成了,陰家已經成為渭南郡第一世家。
腳尖踢了踢丟在地上的蔬菜和野果,陰雪歌笑了。
昨夜鏖戰,陰飛飛大殺八方,分明沒有開通竅穴,但是他一身神力驚人,居然達到了氣通百脈的最高水準,擁有了近乎百鼎之力。
陰家這次的風頭已經足夠,沒有必要作出那樣咄咄逼人的姿態來。
四個小家族因為實力太過於弱小,家道衰落得厲害,所以他們無力也無膽參加春狩大祭。
那裡,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正對著一個面容姣好的少婦一通暴打。
不提她們會落到什麼下場,她們誕下的孩子中,如果是男丁,也要一律處死,因為他們身上都流著被滅門世家的血脈。如果是女孩,那麼她們要麼被發配為奴,要麼會淪為妾室,這是免不了的事情。
初夏季節,被斬殺的男丁屍體必須儘快處理,否則會有瘟疫。
那些酒樓、飯莊、客棧、青樓、賭坊、澡堂,各色商鋪,林林種種無數賺錢的生意,現在他們的產業契證都在陰九幽的儲物皮囊中。
趙三郎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狠狠的飛起一腳,將那女子一腳踹得昏迷過去。
陰家精銳在城外襲殺各家祖地,攻破各家根基。
「為夫,為夫,為夫為了這個家,也只能狠心了。」
香煙四散和-圖-書,最後一絲血腥味也被香煙驅散一空。
一名法役甚至還冷笑了起來。
陰雪歌張開雙手,用力的向著東方初升的朝陽擴展了一下胸膛。
所謂居有廣廈豪宅,出入有馬車接送,冬有裘皮,夏有絲綢,白天有美酒肥肉,夜晚有侍女暖懷。
按照事先約定的份額,三方勢力不動聲色的分享了渭南郡被滅門世家的所有財富。
「胡說八道,你赫伯家什麼時候給過我趙家一個銅子兒?」
陰雪歌笑著向沿途的陰家子弟們點頭示意,他快步走到了陰飛飛身後,狠狠的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
一旁幾個太守府派出的差役手持厚厚的典薄,飛快的記錄下了昏迷的少婦相應的資料,以及老婦人牙子對她的描述。一條繩索將她一綁,脖子上掛上了一塊標明了罪名、出身和價碼的牌子,就好像一件貨物般,被丟上了一輛全封閉的馬車。
「來人,將趙家滿門老小打入法牢,嚴刑拷問,看看他們是否有勾結邪魔的罪行。」
另外一名法役當即打了個手勢。
陰九幽和一眾陰家太上馬不停蹄的,加緊趕去了太守府。
這些家境殷實的小商人、小地主家庭,他們的家長畏畏縮縮的站在院子里,乖乖的配合闖入自家的律府所屬和陰家子弟的追索,將那些世家女和她們誕下的子嗣一一指認出來。
道路兩側,無數渭南郡平民又敬又畏的向陰雪歌等人施以注目禮。昨夜的事情,瞞不過人。所有人都知道,從今天起,陰家就是渭南郡最大的世家。
現在陰九幽最大的煩惱就是,陰家的族人就這麼多,老成可靠的,能夠掌管一方的族人就這麼點。毛頭小夥子,是肯定不能去單獨掌握一處產業的。他要去哪裡,找這麼多可靠的人去出掌各處產業的負責人呢?
「幾位大人,趕緊把這敗家婆娘帶走!小民早就想要換一個老婆了!」
「青娘,青娘,不要怪我。」
五大三粗的趙三郎甚至沒哀嚎一聲,就被打得騰空飛起,身體打著旋兒飛出了十幾丈外,一頭撞在了門口鎮宅石獅子上,撞得腦漿迸裂而亡。
大隊人馬緩緩的順著大街前行,長長的車隊到了陰家宅邸前分成了三隊,一大部分進入了陰家大宅,剩下的一部分則是分別被送入了太守府和律府之中。
想到已經被送去陰家莊園的,那些出身各大世家的女眷,陰九幽心頭不由得一陣火熱。未來十年內,就連他都要快馬加鞭,為了家族的繁衍昌盛而努力的生兒育女了。
陰飛飛屁股上挨了一腳,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他怒氣沖沖的拎著狼牙棒轉過身,想要和踹他的人理論一番。但是看到是陰雪歌,張牙舞爪的陰飛飛頓時嫣然一笑,屁顛屁顛的跟在了陰雪歌身後。
對陰九幽而言,陰雪歌是馬上要成為律宗內門弟子的人。
幾個法尉笑了笑,渾然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陰飛飛眯著小眼睛,鬼鬼祟祟的向這些女眷尋摸著。看他小眼睛直發光的模樣,分明又在動找幾個美麗女人,生兒育女的美夢。
那些年輕貌美的女子,都被送回了陰家莊園。這種戰利https://www.hetubook.com.com品,是不好堂而皇之送入渭南古城的。雖然一切都合乎律法,但是畢竟也要考慮渭南郡平民的心理承受力。
他腹下几絲水汽騰空而起,托著他的身體慢慢悠悠的飛了起來。他的魚鰭微微一抖,嬌小的身軀就向前飛了過去,他快速飛到了趙三郎面前,然後狠狠的一尾巴抽了上去。
龍鯉畢竟是天龍異種,白玉子雖然年幼未成年,但是他的肉體力量也非同小可。
城內幾個香料鋪的庫房被打開,一籮筐一籮筐的珍貴香料被當做木柴一樣在這些宅邸內焚燒。
「我赫伯家哪裡委屈了你?我嫁給你的時候,帶來的陪嫁,可是為你家增添了千畝良田!」
「你還未成年,這些女人輪不到你琢磨。跟我回去吧,這些天,你就住在我家裡。」
「那死胖子也來了,給他弄兩海碗。」
一些小世家,一些不重要的旁支族裔誕下的族女,會胡亂挑選一些城內的小商人、小地主婚配。現在這些小商人、小地主的家宅中,已經闖入了律府的法尉和陰家的子弟。
種種享受,都是要話費大量錢財的。以往這種奢靡的享受,唯有核心嫡系族人才能擁有。但是隨著陰家的財勢飆升,陰家吞併了這麼多家族的家產,普通族人的待遇,勢必迎來一個飛躍吧?
那幾個被斬殺的孩童,他們看上去只不過兩三歲的年紀。
走在隊伍最前方的陰九幽甚至都沒往這邊望一眼,不過是殺了一個趙三郎,給一個微不足道的,連世家的名號都沒有的小家族添了點麻煩而已。
錯非如此,這麼多世家被滅門,最大的一塊肥肉肯定要被太守府拿走,哪裡輪得到陰家?
渭南古城依舊是那樣的安靜和祥和,除了街頭上多了一些身穿血色和鐵色勁裝的法尉、法役,每個街坊門口都貼上了一份安民告示外,其他並無任何異常。
陰雪歌看著這些胸腹之中充滿幸福之意的族人,一言不發的走過渭南古城的大街小巷。
生得醜陋的老婦人牙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伸手在昏迷不醒的少婦身上抓摸了一陣,判斷了一下她的身材和健康程度,又仔細的盯著她的面孔望了一陣子。
所以陰家子弟們,對陰雪歌的態度都變得格外的親近,親近中又帶著恭謹,恭謹中甚至還有一點畏懼。
被打倒在地的女子聲嘶力竭的哭喊著。
他向幾個法尉笑了笑,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幾位大人,那趙三郎,該死。」
「生,努力生。花費十年時間,陰家的子弟人數,起碼要增加三倍才行。」
更不要說這隻是渭南郡一郡之地的好處。
「出身九品世家,可惜出身差了點,只不過,畢竟是世家女,雖然是二手貨,怎麼也值得十兩黃金。」
陰雪歌拎著白玉子的魚鰭,將他拉到了自己的頭頂,讓他躺在了髮髻附近。
但是陰雪歌他們隊列中,幾位出身律府的法尉齊齊吶喊了一聲。
勾結上古邪魔,聞所未聞的嚴重罪名,這些小家庭的家長們,他們哪裡敢摻合這樣的事?
這些世家女的後裔,男丁都被當場斬殺,女孩子都被捆得結結實實,丟上了門口停放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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