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血氣凌霄
第八十章 天聾地啞傀儡宗

這個老人只是一個傀儡,一個按照預先設定好的程序運轉的傀儡,除了鑒定『有緣人』的資格,將留在這裏的傳承保存下去之外,這個老人任何多餘的東西都不會說,他也根本不知道。
百多里地而已,陰雪歌咬緊牙關,堅持著狂奔了一刻鐘,就已經到了地頭。
而陰雪歌則是回過頭來,他黏了點陰飛飛傷口上的血跡,在地上輕輕劃出了一個複雜的符印,等老人看清了那符印后,就一掌將那符印擦得乾乾淨淨。
白玉子從陰雪歌的袖子里鑽了出來,他慢慢的搖擺著魚鰭飛起,懸浮在了陰雪歌的面前,看著青龍令主不屑的冷笑著。
「燒菜?不,本門乃天聾地啞傀儡宗,天下最強的傀儡法相,都出自本門之手。」
如此開啟了十幾重門戶,最後一扇大門,居然就是一個高有十幾丈,美輪美奐形的美女頭顱。
陰雪歌站在厚厚積雪中,緊張的看著老人。
「真箇該死。」
這些山林中的樹木,他們的根莖在地下相互交錯交融,雖然並非一體,相互之間的聯繫卻密不可分,變成了一張綿延數萬里的大網。
青龍令主正帶著笑容,準備欣賞白玉子的身軀炸開,腦漿變成沸騰的稀粥四處噴洒的美景。下一瞬間,他就看到了無數株大樹在搖曳生姿,看到了一片沸騰的森林宛如海洋一樣當面砸了下來。
無數古木的力量連為一體,和陰雪歌的靈魂徹底融合。
「老夫只是奉命,來清理你們這些落網之魚,順便接回本宮聖女墨玉兒。」
剛剛被青龍令主逼迫,不得不孤注一擲動用本源之力和他對轟,本源靈魂烙印中的能量消耗了九成九,必須經過長時間的溫養恢復,才能再次的動用。
那個遺迹設置得格外隱秘,自從上古諸聖掃蕩群魔以後,這個遺迹就從來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任何人靠近過這個遺迹,更沒人知曉這裏居然有如斯隱秘的一個遺迹。
青龍令主嘴角一抽,他眉心突然有一團紫黑色的幽光急速閃爍。以他的眉心那團光芒為核心,大片青黑色的經絡從他皮膚下浮現出來,這些經絡在他的皮膚下蠕動扭曲,勾勒成了一個邪惡異常的巨大符文。
『無上造化之功,通天徹地妙門』!
這老人出手,他沒能看清老人手中魚竿的動作。他只是看到了無數點寒星從魚鉤上迸出,隨後陰飛飛五人就渾身噴洒著大片血花,痛得嘶聲吶喊了一聲,身體劇烈抽搐著倒在了地上。
為了順利轉生元陸世界,為了不讓至聖法門的大能察覺到任何的異常,陰雪歌的本源靈魂烙印中殘留的力量極少,只保留了最基本的,維持烙印存在的力量。
在四絕嶺中,這樣的枯崖和水潭比比皆是,這種景象隨處可見。
「藏在陽水鎮外兩百里的山林中,接應你們的人,已經死的死,逃的逃。」
還好,他們只是經絡關節受傷,沒有性命之憂。
所謂死士,他們自然是死都不怕的。
「老不死的,別hetubook.com.com在那裡裝前輩高人,就你這種垃圾,魚爺我……」
前方几座陡峭嶙峋的山崖之間,荒蕪一片的枯草地邊緣,一座醜陋的枯崖下,一眼兩三畝地的水潭歪歪斜斜的躺在那裡。
「如果不是見到了貴宗留下的標識,我是不敢來這裏的。」
依他的本性,他很想吹吹牛,比如說他能一指頭碾死青龍令主之類的話。的確,按照他前世血鸚鵡最終的實力,百萬個青龍令主站在他面前,也就一口吞了。
而且動用本源靈魂烙印,這種行為是極其危險的。
一道瑰麗輝煌的紫金色光柱從天而降,在這一道光柱中,有一行上古元陸世界通用的法則天文熠熠發光。
通體銀光閃閃的老人背著雙手,繞著陰雪歌轉了幾圈,一絲絲微妙的神識掃過陰雪歌的身體,他的眸子里突然有刺目的光芒迸射出來。
過了足足一盞茶時間,老人才呼出一口氣,然後向陰雪歌肅然行了一禮。
陰雪歌看著這一行大字,放聲大笑起來。
陰雪歌腳下一滑,輕巧的劃過雪地,狠狠的一腳向墨娘子的後腦勺踹去。
天地都不容這樣的宗門存於世間,但是天聾地啞傀儡宗的實力太強悍,就連天地都拿他們無法。所以天只能裝聾,地只能作啞,天地都無法懲治這個觸犯了天地造物權威的恐怖宗門。
「就你現在的模樣,連進入本門倉庫成為材料儲備的資格都沒有。」
「你能怎的?」
「死!」
「嗯,想不到有緣人,居然是……老熟人。」
「反正,只要有適合的人能夠進來,將我負責保管的這份傳承流傳下去,其他的就無所謂。」
陰雪歌只是望了那美女頭顱一眼,就知道她是活的。
「畢竟上古遺迹,踏錯一步就可能飛灰。」
在他身後,剛才他斬殺青龍令主的地方,已經有低沉的獸咆聲傳來,不知道是陽水鎮的人還是那些死士,出動了嗅覺靈敏的妖獸。
老人同樣深沉的看著白玉子,搖頭晃腦的感慨著。
「干,玩大了!」
在春夏秋三個季節,四周枯崖上應該有水泉流淌下來注入水潭中。但是在這冬季,枯崖上涓滴全無,水潭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水潭邊緣歪歪扭扭的插著三五根黑漆漆的水草桿兒,透著一股子極其荒涼冷清的味道。
陰雪歌眯著眼,回憶了一下古柏之中流傳下來的記憶,他當即封鎖了全身的元氣,所有竅穴都徹底封閉,低下頭狠狠的向著水潭後面的一處山崖撞了過去。
身體微微一晃,老人重新融入了地面,甬道盡頭的黑鐵大門悄然開啟,然後裏面又是一條甬道,盡頭的青銅大門冉冉敞開。隨後是銀色大門,金色大門,透明的水晶、寶石、七彩琉璃諸般材料鑄成的門戶依次悄然開啟。
陰雪歌剛剛闖入,甬道中就有一聲低沉的輕嘆飄出。
這些記憶格外的深刻,一代一代的古柏繁衍孕育,這些記憶也通過一株一株古柏樹留了下來。
這個hetubook.com.com宗門的名字古怪,意思就是他們製造的傀儡已經不容於天地,他們已經侵犯了天地造物的權力,他們能夠活生生的憑空製造出鮮活的生物來。
「也是正好得知,這裡有貴宗一處傳承之所,所以才特意躲了進來暫避追敵。」
老人呆了呆,他瞪大了眼睛,仔細的打量起白玉子。
陰雪歌看著老人,站起身,向他回了一禮。
渾身骨骼寸寸碎裂的陰雪歌突然抬起頭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再也顧不得某些禁忌,他的眉心有一點青色光芒浮現,一團若隱若現的蔥鬱大樹的虛影在青光中一閃而過。
此刻是大白天,七輪圓月位於元陸世界的另外一側,厚重的元陸世界遮擋住了某些恐怖存在的目光。如果是在夜間,七輪圓月高懸蒼穹的時候,陰雪歌絕對不敢暴露這種力量。
所以他們自然是在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后,依舊敢來追殺陰雪歌一行人的。
以陰雪歌看來,陽水鎮的人估計沒有這麼大的膽子,還敢繼續大規模的在這附近活動。
「你是什麼東西?我們有必要知道么?」
但是白玉子只是嘆了一口氣,搖了搖尾巴,朝著他吐出了一長串的水泡。
白玉子拚命的眨巴著眼睛,他眼球上那層半透明的晶膜撞擊眼眶,發出『啪啪』脆響。
「老夫,幽冥劫生宮第一令青龍令主。」
『霍拉』一聲,頭部劇痛,身體好似被大片粗糲的砂紙刮過,陰雪歌扛著陰飛飛等人捆成的肉球,艱難的擠進了這一片山崖。果然,外部只是一個極其奇妙的上古禁制,用肉體力量強行衝撞山崖,就符合了禁制的第一項條件,他已經順利的進入了山崖中。
張了張嘴,白玉子乾脆叫罵了起來。
白玉子驚慌的看著前方呼嘯而來,肉眼可見的紫黑色念力狂潮,身體驟然僵硬。這個幽冥劫生宮,他們的獨門秘法,就在這精神念力上了?
眉心的青色光影消散,小小的古木虛影化為一點青色光芒,沒入了陰雪歌靈魂的最深處。一股前所未有的疲累涌了上來,陰雪歌只覺得渾身酸軟無力,很想一頭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睡他個三天三夜再說。
陰雪歌的身體一晃,他雙手一搓,掌心一道法符浮現,數十個尺許見方的青色爪印帶著沉悶風嘯聲從他掌心噴出,帶起大片旋風擋在了魚鉤前。
鴻蒙世界樹化身逃難的難民船,離開元陸世界,遁入茫茫鴻蒙虛空。他就攜帶了一批天聾地啞傀儡宗的造物種子,以此充當鴻蒙世界樹的護衛。
只是後面陰差陽錯,才有了鴻蒙世界那驚天動地的幾次鴻蒙戰爭。
一些無數年前的,已經逐漸淡去的記憶突然湧現。
老人很是驕傲的伸出手指,狠狠的對著白玉子指指點點。
陰雪歌站在陰飛飛等人身邊,掏出一劑自己調配的強力迷|魂|葯,給他們每個人的鼻子里都撒了點。這些迷|魂|葯,可以確保他們昏睡幾天,沒有解藥的話,起碼三五天內無法蘇醒。m•hetubook•com•com
他沒有詢問有關天聾地啞傀儡宗的任何事情,他知道問了也沒用。
任何其他的先天鴻蒙級的靈物,都無法和他的本源靈魂烙印相比。
「好大的膽子,在老夫面前,還敢傷人?」
「呱噪什麼?沒看到爺們兒在救人么?」
「天聾地啞傀儡宗,這口號還是這樣威風凜凜。」
隨著陰雪歌眉心的大樹虛影閃爍,這張由無數棵萬年、數萬年火候的巨木組成的網路,突然被激活了。這些巨木不會說話,他們卻用植物特有的能量波動,發出了滔天的歡呼聲,同時紛紛表示出了對陰雪歌的歡迎,以及對他的服從。
「你就不好奇,我是什麼人么?」
陰雪歌又掏出了幾張墨娘子身上搜出來的法符,隨意激活後向著四周一陣亂丟。這些法符也擁有極其恢弘的力量,轟得方圓數里內坑坑窪窪,山峰、木石都一片混亂。
「你這種垃圾,你把你老母送到魚爺面前,抱著魚爺的大腿求魚爺光顧你老母一夜,你還樂意倒貼三個大錢,魚爺都不帶多看一眼的!」
一邊走,他一邊向重新冒出來的老人感慨著。
「你就不奇怪,這是什麼地方么?」
老人站在陰雪歌身邊,跳著腳叫嚷了起來。
老人聳聳肩膀,長嘆了一口氣。
「有緣人,終於來了。」
老人笑得很輕鬆,他邁著歡快的步伐在前引路,走過一重重大門,踏上了巨大的美女頭顱吐出來的紅潤香舌,陰雪歌走進了天聾地啞傀儡宗留下來的傳承之地。
隨著輕嘆聲,甬道的地面上有一團水銀一樣的液體慢慢的滲了出來,然後緩慢的在陰雪歌面前凝成了一個身高兩尺上下,長須禿頂的枯瘦老人。
身體崩解,魂飛魄散,青龍令主的身體內噴出大片的青木元氣,他甚至沒來得及驚恐的看陰雪歌一眼,就徹底從元陸世界消散。
「太多年了。」
「你們這個宗門,是專門燒菜的么?魚爺居然還沒資格進你們的庫房?是魚爺塊兒太小,不夠吃?」
應該是那些死士吧。
就在他們前方百多里的地方,一處山間深潭中,有一個上古遺留下來的遺迹。
「什麼破爛地方,管我們屁事?」
白玉子沉默,不開口。
老人點點頭,很是感懷的看著陰雪歌,他盯著陰雪歌看了許久,然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沉吟片刻,白玉子很深沉的看著老人。
老人的身體一僵,他眸子里急速閃過一道道寒芒,那是寶石、晶體等能量結晶特有的光澤,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常的活生生的人應有的目光。
在這一瞬間,陰雪歌就是方圓數萬里內所有古木的精神集合體,他的靈魂、他的身軀,就是這數萬里內所有古木的聯合。他站起身來,眉心青光微微一旋,主動迎向了青龍令主的精神衝擊。
「喂,喂,小傢伙,我在和你說話呢。」
他的腳尖輕輕在墨娘子後腦勺上一點,一聲悶哼,墨娘子昏厥過去。陰雪歌同時也痛呼一聲,他的風爪被魚鉤全部震碎,www.hetubook.com.com魚鉤穿透他的肩膀,鉤住了他的一根肩胛骨,將他高高的拋了起來。
「青木之體?嗯?」
「很多年了。」
風推著厚重的雲,從極遠的天邊緩緩的壓了過來。
那個美女頭顱,就是他們的造物,她雖然只是一顆頭顱,但是她是活物。
但是在幾株火候超過了十萬年的古柏的記憶中,陰雪歌感受到了這些古柏的母體留下的記憶。
「看看你生得這麼寒磣、醜陋的模樣,你老娘估計也就和山間的野豬精拉出來的豬糞模樣差不多吧?你們全家都生得極有創意,為何還敢出來見人?」
天聾地啞傀儡宗。
所謂天聾地啞,就是來自於此。
陰雪歌敢肯定,如果走到她面前,撫摸她的肌膚,她的肌膚肯定光潔柔軟,就和俏媚的少女沒任何兩樣。這個恐怖的宗門,他們在傀儡術上,的確達到了登峰造極的水準。
剛剛他和數萬里方圓內的所有古木融為一體,所有古木的記憶都被他吸收掌握。
大海將巨石悄無聲息的吞沒,隨後巨浪滔天,狠狠的順著巨石的來勢轟了過去。
「第一令主,救……」
但是這裡是元陸世界,他是『土生土長』的『西疆蠻荒』之地孵育的龍鯉白玉子。
「抱歉,雖然不知道您到底是哪一位,但是能知道這個符印的,就是自己人。」
這,可不是一個剛剛僥倖進入律宗內門的特進弟子,應有的力量。
剛剛眉心一點靈光,是他最本源的靈魂烙印的力量。
走進巨大的美女頭顱,眼前驟然一亮,這裡是一座宛如圓井,直徑十幾丈,高有數百丈的大殿。
忙完了這一切,他才帶著白玉子,順著甬道緩步向前行進。
「你就不激動,這裡能給你多少好處?」
陰雪歌清楚的知道,在他如此弱小的時候,如果他的本源靈魂烙印被至聖法門的某些大能存在發現,那麼他勢必迎來滅頂之災。他的本源靈魂烙印對那些大能而言,是無價之寶,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過了好半晌,老人異常不屑的一歪嘴,『嗤嗤』的笑了起來。
氣喘吁吁的找到了一根被炸斷的巨木,從他樹榦上砍下了一節十幾丈長的枯藤,陰雪歌將重傷昏厥的陰飛飛等人綁成了一個大肉球,很是狼狽的扛起這顆比他的體積大了將近十倍的肉球,用盡最後的力量向著深山中狂奔而去。
「聖女?魚爺從來沒見過在青樓里陪男人的聖女。」
雙手護在面孔前,陰雪歌渾身起蜷縮成一個肉球,身體重重的撞擊在地上,咕嚕嚕的滾出了十幾丈遠。渾身骨骼被震得幾乎炸開,堅硬的骨骼上密布著無數的裂痕,陰雪歌躺在地上深深的吸著氣,劇痛讓他的腦子一片的空白。
精巧的魚鉤上力道絕大,以陰雪歌如今的力量,居然沒有任何反抗之力。他的肩胛骨發出可怕的呻|吟聲,他低聲呼號著被甩起來百多丈高,然後老人手腕一沉,他就好像石塊一樣向地面撞了過去。
爆鳴聲不絕於耳,陰雪歌拍出的風爪被魚和-圖-書鉤一個接一個的破開,但是他也已經衝到了墨娘子身邊。
大片大片的雪沉甸甸的墜落,老人披著蓑衣,戴著斗笠坐在巨石上,手中魚竿輕輕晃動。
陰飛飛、苗天傑五人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抽搐,老人只是一擊,魚竿一盪,精巧的魚鉤就好似厲鬼的爪子,精準的撕開了陰飛飛五人的經絡關節,痛得他們昏厥了過去。
身後是一片黑漆漆堅硬無比的崖壁,前方則是一條微光閃爍的甬道,長有里許的甬道盡頭,是一扇黑色的金屬大門。
別的不說,單說陰雪歌所在的那個鴻蒙世界的神靈一族,就是天聾地啞傀儡宗的造物!
老人冉冉站起身來,手腕一抖,魚鉤脫離陰雪歌的肩胛骨,帶著魚線飛回,乖乖的纏繞在了魚竿上。他看著一眨眼就被自己擊潰的陰雪歌等人,很是不屑的笑了笑。
白玉子搖搖擺擺的從陰雪歌頭頂飛起,魚鰭指了指老人,他張嘴就是一通亂罵。
四周山林中無數的參天古木隨著寒風劇烈的搖晃起來。
「區區龍鯉,也敢大話?不要說是你這種有天龍血脈的傢伙,就算是真正的龍族,當年也不過是我們材料庫中的材料而已。更不要說,你這種都還沒成年的龍鯉!」
恐怖、邪異,猶如極地寒潮一樣的靈魂念力潮水一樣湧出,狠狠的轟向了白玉子小小的身體。
對於這些生長在深山中的古木而言,他們的記憶很平淡,春夏秋冬,日出日落,春花雪月,雲起雲散,他們所記得的絕大部分記憶,不過是這樣。
青龍令主好奇的看著白玉子,一條三寸多長,剛剛孵化出來十幾年的小龍鯉。這麼小的龍鯉,怕是連血脈中的記憶傳承都沒蘇醒,他能有什麼能力?
陰雪歌吐出一口血,一言不發的掏出最後兩枚蘭嵐贈送的法符,然後隨意的打了出去。
老人昂著頭,挺著胸,擺出一副我很了不起,大家趕緊來膜拜我的姿態。
扛著墨娘子的陰飛飛倒地,他沉重的身軀將墨娘子小半截身體壓在了下面,昏厥的墨娘子被劇痛驚醒,她睜開眼睛茫然的向四周望了一眼,然後驚喜的看著老人大叫了起來。
好似一塊巨石撞進了一片汪洋大海,濺起了大片漣漪,但是也僅此而已。
「只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時間對我來說,沒什麼意義。」
陰雪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扯斷了枯藤,將陰飛飛等人一字兒排開放在了甬道中,然後掏出了療傷的靈丹、膏藥,分別給他們灌進嘴裏、塗抹在他們的傷口上。
偌大的一個頭顱端端正正的擺在甬道的盡頭,她的紅唇微微張開,巧舌吐出露出了通往最終傳承之地的門戶來。
老人冷笑一聲,他手腕一抖,纖長透明的魚線劇烈震蕩著,魚鉤帶起一點寒芒,快若閃電般向陰雪歌的肩膀點了過來。漫天飛雪,無數雪花中一點寒光激射,眼看著就要洞穿陰雪歌的肩頭。
火光噴射,大地顫抖,一座小山被夷為平地,狂暴的火焰元氣將四周殘留的所有元氣波動燒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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