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血氣凌霄
第一百三十八章 自殺

無數的神識波紋在空氣中交織成一張大網,將整個谷底遮蓋得水泄不通。
魏無涯長戈一揮,將袁青的腦袋拖起來有十幾丈高。
大片宮殿樓閣在颶風中粉碎,無數處於這個區域內的律宗弟子身體同時崩解。
各個世家被壓制了無數年的旁支旁系族人,一時間風起雲湧,他們紛紛揭竿而起,追隨蘭水心的指令,用殺戮和血腥回報他們的嫡系主枝族人。他們瘋狂的斬殺自己的族人,換取自己和自己親眷上位的機會。
數千律宗弟子好似洪水,亡命的沖向了那一座殿堂,而陰雪歌則是逆水而行的魚兒,分開了人浪向一旁退去。他的身邊是憤怒咆哮的發狂的男女,他的耳朵里充斥著瘋狂而嘈雜的聲浪。
陰雪歌所藏身的樹木也被摧毀,他的本體被從樹榦中驅逐出來,隨著罡風搖搖擺擺的向前飛去。罡風吹打在他身上,撞得他五臟六腑一陣陣劇痛,鮮血不斷的吐了出來。
鏗鏘聲不絕於耳,律宗弟子們祭出了各自法器,架在了煉丹師的脖子上。
「封天弟子,反本溯源,回歸我魔宗本性!天地本無法,我心是為法,我意是為道。所謂天地法則,天地倫常,只在我一心之間,只在我一念之中。」
這就造成了一種極其可怕的切割力量,靠近這些傀儡的虛空,乃至他們身邊的空間和時間,都被這瘋狂震蕩的光膜撕得稀爛,導致他們大步行走的時候,他們身體四周的虛空都變得渾濁一片。
在瘋魔的律宗山門內,老人被殺死,青壯被殺死,婦人被凌|辱,孩童被虐殺,只要你的家人有人站在了蘭水心的對立面,或者你和蘭水心對立面的人有絲毫的糾葛,那就是滿門被斬殺的下場。
美|艷|少|婦呆了呆,她的身體好似寒冬中的松鼠,哆哆嗦嗦的縮成了一團。
白玉子從陰雪歌袖子里探出個腦袋,看著魏無涯譏嘲的諷刺著。
低調和隱秘才是他所求的,所以他儘可能的不讓人注意到自己。甚至他身上的長衫,都是高階雜役弟子的灰色長袍,這樣的小人物在律宗內何止車載斗量?
「魏無涯,你沖我來,不要傷青哥。」
這些傀儡就好像沉重的壓路機無情的壓過一大籮筐雞蛋,所過之處骨肉成泥、血漿噴濺,人數眾多氣勢洶洶的眾多律宗弟子哪裡能抵擋得住他們的衝擊?
原本威風凜凜、殺傷力巨大無比的金屬傀儡,就好像爛泥一樣變得軟綿綿的,然後坍塌在地上,任憑他們如何掙扎,身形都在急速的熔解,很快就變成了一灘熾熱的金屬汁液,慢慢的滲進了地下。
魁偉青年戟指怒視,手中長戈架在了袁青的脖子上,只要輕輕一拉,就能將他頭顱斬下。
數十名凝成神魂的非人強者同時從天空墜落,他們化為道道流星,分別施展神通向令狐蒼倉攻去。
陰雪歌沒吭聲,但是他看向魏無涯的目光中也充滿了讚歎之意。一口血能噴出數十丈遠,正如白玉子的評價,這真和_圖_書的是氣血如龍,果然是高手風範。
沿途都有無數的律宗弟子,好像炸窩的螞蟻一樣不知道目標的狂奔亂走。
陰雪歌搖搖頭,他雙臂一震,分開了身邊裹挾他向前衝去的律宗弟子。
「賤人,來,給我爬過來。我說過,我遲早要把你擺布成一百個小模樣,盡情的享受蹂躪你。」
長戈微微一用力,長戈上鋒利的凸起小枝切過袁青的脖子,將他的皮膚拉開了一條長長的傷口。
美|艷|少|婦嘶聲哀鳴,歇斯底里的尖叫著。
「果然氣血如龍,是鍊氣巔峰的強者。」
難怪律宗關閉山門,不見一個門人出現,哪怕那些真正的邪魔妖孽,攪得他們家門口都亂成了一團,這些律宗弟子還是閉門不出。感情他們都在窩裡反,都在忙著清洗異己。
魁偉青年魏無涯轉過頭,向著美|艷|少|婦微微一笑。
「心祖說得果然沒錯,像你們這種循規守矩的廢物,早就該被淘汰了。」
讓人驚恐的事情出現了,那些巨大的金屬傀儡居然沒有受到絲毫的傷損,他們依舊大步向這些律宗弟子衝殺過來,這麼多的法器和法寶轟在他們身上,只是濺起了大片的火星,然後所有的法器法寶同時炸碎開來。
當陰雪歌好容易停下了身形,他已經被吹出了一千多里地。
這一層光膜堅韌異常,比起金剛石還要堅硬鋒利不知道多少倍,同時他還在劇烈的震蕩著,每一彈指的功夫,這一層光膜起碼要震蕩數十億次。
長戈青蒙蒙的刃口上一抹妖艷的血光閃過,大量鮮血就好像噴泉一樣從傷口內噴了出來。這條傷口也就是剛剛劃破了油皮的深度,但是流淌出來的鮮血,卻好像袁青的脖子整個被截斷了一般。
同族相殘,血親火併,在這裏,血肉親情簡直就變成了一個笑話。
美|艷|少|婦一時間還沒有即刻死亡,她人立而起,白慘慘的下頜骨張合,發出了猶如鬼魔的聲音。
這些律宗弟子不知道這些巨大傀儡的厲害,大家一起出手攻擊,後果就是所有的法器和法寶同時崩潰。
數千律弟子同時仰天歡嘯。數千件高中低檔的法器,十幾件法寶同時轟出,將大殿內拖出來的那些白衣男女同時轟成了粉碎。血霧四濺,這些近乎瘋魔的傢伙同時大聲歡笑。
魏無涯『桀桀』怪笑,笑聲中充滿了猙獰的煞氣以及滔天的妒火。
下重手的魁偉青年獰笑一聲,他向美|艷|少|婦望了一眼,走到掙命的白衣青年身邊,拔出了背後背負著的,足足有一丈二尺長短,通體青光流溢的青銅長戈。
美|艷|少|婦凄婉的向袁青看了一眼,嘴角一撇,她很平淡、很清冷的笑了。
有怨的報怨,沒有怨恨的,就殺了他全家製造怨恨!
十八尊巨大的金屬傀儡衝到了這些律宗弟子的隊伍中,他們巨大的肢體揮動起來,他們粗大的雙腿劇烈的蹬踏著。這些傀儡沒有施展任何神通秘術,只是單純的揮動肢體向四周拍和圖書擊。
這些骷髏頭『鐺鐺』有聲的在地上彈跳了幾下,然後歪歪扭扭的躺在了地上。
「一起死,不過如此。」
「想要袁青活,你就給我爬過來,哄得我開心了,你們就能活。」
魏無涯獰笑了一聲,長戈揮動,絲毫不以為然的帶著眾多門人弟子沖向了十八尊活動起來的金屬傀儡。隔著還有數百丈遠,數千件法器,十幾件法寶就帶著各色光芒,發出沉悶的破空聲,重重砸在了金屬傀儡上。一時間就見到火星四濺,嘹亮的撞擊聲震得人耳膜劇痛。
陰雪歌深吸了一口氣,無言的搖了搖頭。
他一眨眼的功夫遁出了數十里遠,他身後有恐怖的強光和高溫呼嘯而來,颶風化為肉眼可見的黑色沙塵暴吹過大地,颶風所過之處,堅硬的山峰崩塌,高達千丈的山峰就好像草把一樣被連根拔起。
很顯然,因為最近律宗內部的風聲鶴唳,這裏的長老們也有了完全的準備。
這些猶如瘋魔的律宗弟子歡呼著,雀躍著,興奮的扭動著身體,『嗷嗷』嚎叫著跟著魏無涯沖向了下一座宮殿。那座宮殿內響起了急促的警鐘聲,宮殿四周的十八座金屬鑄成的律獸雕像同時搖動,眨眼間就人立而起,變成了高有二十丈的龐然巨物向這些律宗弟子衝殺了過來。
「我心為法,我意為道。隨心所欲,慾念封天。」
但是今天,他們從莊嚴肅穆的佛陀,突然變成了瞠目猙獰的阿修羅。他們從皮毛到骨髓,都徹底變了一個模樣,他們徹底的轉變了,變成了一種——或許現在的他們,用妖孽來形容才更加的妥當。
「爾等顛覆聖人之道,肆意胡為,是要毀了我等萬世永恆的基業。」
大地一陣顫抖,陰雪歌迅速施展遁法用最快的速度逃離。
紅粉骷髏,瞬息芳華。
白髮老人令狐蒼倉聲嘶力竭,無比悲哀的長嘯著。
慘嗥聲中,這些身穿白衣,在律宗內地位尊崇的煉丹師屈辱的跪倒在地。
「魏無涯,當年我看不上你,我現在依舊看不起你。你就是一個……」
衝殺在最前方的魏無涯怒吼了一聲,他手持長戈,怒極向一尊傀儡發動了亡命的進攻。
所以他順利的來到了律宗深處,來到了一處被十二座高塔環繞的山谷中。
「你們這是要毀了我至聖法門的基業,你們才是真正得罪人!」
地面在顫抖,在崩解,在下陷。
青色的長戈閃過妖異的血色光芒,魏無涯嘶聲大吼著,長戈帶起一道長達百丈的青色洪流,狠狠的刺在了一尊金屬傀儡的胸口上。『噹啷』巨響,長戈粉碎,魏無涯慘嚎一聲,一口血宛如噴泉衝出了數十丈遠。
一名鬚髮皆白,手持六尺青鋒的老人站在那座宮殿的門口,指著魏無涯等人嘶聲怒吼。
「這就是自取滅亡。怪不得別人。」
魏無涯戾氣十足的舉起了長戈,聲嘶力竭的吼叫起來。
數十名身後有神魂虛影閃爍,分明都是凝成了神魂的非人強者和-圖-書破空飛來,他們憑空凌虛站在半空中,一個個志得意滿,卻故作矜持的看著站在殿堂門口的那位白髮老人。
「沒有了那老不死的撐腰,你還憑什麼和我斗?」
「殺了吧,令狐家,也威風得太久了。足夠了!」
那些殺得律宗弟子抱頭鼠竄,打得他們潰不成軍,讓數千律宗弟子死傷慘重的金屬傀儡身形同時一僵,他們的體表迅速噴出了可怕的高溫蒸汽,身軀也急驟變得通紅。
「青哥,青哥……」
他一路上不斷撞擊一座座山峰,而這些山峰都是劇烈的搖晃了一下后,就從山腳處不斷的斷裂,然後一整座山都被颶風捲起,掀上了高空,藉著就和陰雪歌一樣,被吹得遠遠飛走。
虛空中傳來了高亢有力宛如龍吟的怒嘯。
「區區一個蘭水心,就給你們這麼大信心?讓你們有膽謀反?」
「殺了他吧,殺了他,我也不會求你。」
一個容貌嬌美,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出頭的少婦哭天喊地的掙扎著,連滾帶爬的想要衝到白衣青年身邊。但是另外幾個身穿緋紅長袍的內門弟子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將她牢牢地禁錮在原地。
「令狐蒼倉,你好大的狗膽,焉敢逆天而行?」
就在陰雪歌身前,就有數十個散發出淡淡光澤的骷髏頭噴著烈焰墜了下來。
「現在,爬過來,跪下,舔我的靴子,求我。求我放過你的姦夫,放過你的姘頭,放過你們這一對狗男女。你如果能讓我開心,他就能活。」
穿著一件順手從某個弟子院子里偷來的長衫,腰間掛著一塊自己偽造的身份令牌,陰雪歌縮著脖子,不引人注意的行走在一片恢弘的宮殿群中。
這些巨大的金屬傀儡表面有一層看似極薄的光膜出現,光膜劇烈的震蕩著,陰雪歌神識向這一層光膜掃了一記,他的神識一痛,一口血已經到了嗓子口。
所以人都沒把他當做一回事,就把他當成了一個普通的雜役弟子。
更讓陰雪歌頭痛的就是,除開這些高塔中居住的高階長老釋放的神識波紋,四面八方還有無數的甲士往來梭巡,更有十幾具通體金色的滅法者懸浮在高空,冷漠無情的雙眸死死的盯著下方。
白衣青年慘嚎一聲,他的修為明顯比這真傳弟子弱了一大截,這一腳踹在他身上,將他大半肋骨都踹得粉碎。鮮血大口大口的噴出,白衣青年倒在地上渾身抽搐,雙眸無神的翻白,已經陷入了瀕死狀態。
所以他不想大動干戈,不想和律宗的弟子門人起衝突。
這麼一個龐大的宗門內亂起來,真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子。
這一座山谷直徑超過千里,山谷核心處矗立著幾座烈焰纏繞的殿堂,這裡是律宗多寶閣下屬的,一處專門煉製高品階法寶的煉器殿。因為這處煉器殿格外重要的關係,四周有十二名高階長老居住的高塔環繞,每時每刻,都有肉眼清晰可見的神識波紋在虛空中急速掃過。
長戈順勢一擊,一道半弧形青色https://www.hetubook.com.com寒光激射,將美|艷|少|婦的骷髏架轟成了粉碎。
雙臂揮動,數百名靠近自己的律宗弟子立身不穩,搖搖擺擺的被他推倒在地,陰雪歌低沉的笑了幾聲,身形化為一抹青色的幻影,遁入了殿堂附近的樹木中,就要離開這一片紛亂的殿堂。
「袁青,你的後台穆長老,因為謀逆反叛,已經被蘭長老親手斬殺。穆長老一脈所有族人,就在半個時辰前,被我等斬殺殆盡,穆長老穆家太上的職司,已經被新任穆家家主親自下令廢除。」
陰雪歌站在人群中,四周都是呼吸沉重,宛如野獸一樣『咻咻』有聲的律宗弟子。
一個身穿紫色孽龍袍,滿臉猙獰之氣,雙眸都因為殺人而變得赤紅一片的魁偉弟子大步闖到了一個白衣青年的面前,二話不說的一個窩心腳就踹了過去。
一路上,他見到了無數律宗弟子之間的勾心鬥角,見到了無數律宗弟子的自相殘殺。真傳弟子相互毆殺,內門弟子瘋狂廝殺,雜役弟子殺成了一團。
沉悶的爆炸聲不絕於耳,美|艷|少|婦身上突然有數十處致命竅穴炸開,一道道拇指粗細的精純元力完全噴泉一樣從她體內噴射出來。這些元力沉重凝聚,噴出來的時候,將美|艷|少|婦身上的血肉一塊一塊的撕扯了下來,眨眼間就將她變成了一具白慘慘的骷髏架子。
一路行去,各種不忍言的事情層出不窮,陰雪歌只能搖頭嘆息,再也沒有其他言語。
但是陰雪歌想要輕鬆混進去,那就太不容易了。
美|艷|少|婦動彈不得,只能杜鵑啼血般嘶聲的叫喚。
在他身後,焦土千里,土地在熊熊燃燒。大片黑雲覆蓋了天空,從雲中有無數大大小小燃燒的石塊墜落。偶爾還有修為強悍的律宗弟子身上最堅韌的幾塊,沒有被大火燒毀,沒有被颶風磨碎,沒有被大山碾成灰燼的骨骼墜落下來。
到處都是人擠人,人撞人,陰雪歌不敢出力反抗,他只能隨波逐流,被這些瘋魔的律宗弟子卷攜著,一傢伙湧入了大殿中。
原本的他們,根本就是廟裡面供奉的泥胎木雕,一個個端正古板,就和祭壇上的佛像一樣一板一眼。
「不然的話,嘿嘿……」
沒有憐憫,沒有同情,只有赤|裸裸的最原始的御王,只有最純粹的殘酷和血腥。為了權力和財富,為了美人和地位,所有人撕開了律法加持給他們的一層保護膜,讓他們將心底最黑暗最壓抑最扭曲的一面徹底的暴露了出來。
陰雪歌覺得整個律宗都瘋魔了,都瘋狂了,都徹底的陷入了歇斯底里的毀滅他人和自我毀滅的死循環。
律宗山門內。
他來,只是為了道衍天宮,只是為了摘取百世牽魂引。
陰雪歌路過一處隱隱散發出淡淡丹藥氣息的大殿時,數千名身穿緋紅和淡紫色長袍,周身氣息凌厲的律宗弟子突然狂奔了過來,宛如發狂的瘋狗一樣圍住了大殿,順勢也將陰雪歌一把捲入了人流中。
令狐蒼倉長嘆一聲,他雙眸中噴出和圖書兩條雪亮的火光,手中青鋒帶起一片綿綿的青色劍光,將所有攻向自己的敵人都籠罩了進去。
剛才那一擊,起碼有上百萬普通律宗弟子遭了魚池之災慘死當場。
站在虛空中的一眾非人強者相互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之色。但是很快他們就又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一個個笑得氣焰高漲,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曾經律宗山門內的弟子,他們刻板、古板、僵硬,好似傀儡一樣一絲不苟。但是今天陰雪歌見到的律宗弟子,一個個目露凶光,雙眸通紅,就好像一群春天裡,吃多了某些特殊藥品的公牛,他們的情緒沸騰到了極限,他們的理智徹底蕩然無存。
數十名身穿白衣,身上帶著濃烈丹藥氣息的男女被這些律宗弟子從大殿中抓了出來。幾個身上綉了九頭孽龍和九頭魔鳳的真傳弟子強迫著這些年齡有老有少的男女跪在了地上,有人倔強不願意跪下,這些真傳弟子就飛起一腳,將他們的膝蓋踢得粉碎。
他們一揮手,就有上百個律宗弟子肢體斷裂的四處分散。他們一跺腳,就有數十名律宗弟子被他們重達數百龍的恐怖身軀碾成粉碎。
有仇的報仇,沒仇的製造新的仇恨。
陰雪歌有點幸災樂禍的笑著,他加快了步伐,向著九靈聖尊所說的道衍天宮的入口處行去。
「我們是封天魔宗的魔徒,律法?戒律?這些東西,是用來約束那些平民百姓,約束那些妖孽的東西,我們是人上人,我們是這個世界真正的主宰,我們根本不用在乎這些玩意兒。」
「迷途知返,速速洗心革面,去聖廟認罪祭祀,千萬不要永墮沉淪。」
如此在律宗山門內橫衝直撞了小半個月,沿途無數律宗弟子見到了陰雪歌,但是陷入了瘋狂中的律宗弟子,沒有一個人對陰雪歌的身份提出質疑。
「來,跪在我腳下,求我。當年我怎麼說的?你選了這個小白臉,我一定要讓你後悔。」
「煉丹的天才,了不起么?有一張小白臉,就能勾引女人么?」
狂笑聲中,一尊身後神魂虛影高達九十一丈,形如巨熊,雙手分別握著一座冰山、一團岩漿的老人長嘯一聲,隨手向地面一指,頓時方圓數里內的溫度直線升高。
這是一群瘋狂的野獸,一群肆意破壞,肆意摧毀自己眼前一切的野獸。
無數年的循規蹈矩,無數年的刻板僵硬,無數年嚴苛律法導致的心理扭曲,在這一日終於爆發。蘭水心在聖人製造的律法體系中破開了一個小洞,無數至聖法門、律宗的弟子,將他變成了肆虐的潰堤。
律宗雖然巨大無比,但是他們能有多少個百萬弟子?他們這麼玩,就好像一個巨人拿著小刀往自己身上亂捅,遲早會把自己給玩死的。
「我逆天而行?」
短短時日,從蘭水心開始向三大至聖世家下手,也就一個月的功夫不到,陰雪歌也不理解,律宗的弟子們,怎麼變成了眼前的模樣。
「求我,你求我,我就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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