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凱旋式上的奴隸
第2章 本都的王女

李必達想說些什麼,但巨大的恐懼讓他暫時邁不開腳步:奸曱淫屍體的大兵,華麗的殿堂,詭異的眼珠會動的鑲嵌畫,這是個何等奇怪的夜晚!
就在李必達推理時,海布里達與其他幾名十夫長發生了爭執,圍繞著摩妮美昂貴無比的冠冕。
「哦,我可以對門神發誓,如果他也管男人的後門的話,我不單自己沒有做過,我還禁止我礦山和莊園的奴曱隸這樣做。」
「嗚哇!!!」騎在他身上的那女鬼竟然先嘔吐了起來,青黑色的嘔吐液從她的嘴巴與鼻孔里傾瀉而下,落得斗篷上到處皆是。
「這,這位貴婦名字叫羅珊娜,她在這上面自述,是本都國君的妹妹……也是國君的妻子。在行宮被打破時,來不及與國君一起逃走,為了避免落入粗蠻的……」
※※※※
聽完了琥珀上的文字后,海布里達聳聳肩,然後叫李必達與娘炮,依次翻出了其他三名貴婦身後綁著的琥珀片,得知了她們的身份:米特拉達梯另外個妹妹史梯塔娜,她留下的琥珀片里則滿是咒罵與冤苦;王妃開俄斯的貝麗奈西,她說自己吞下的毒藥分量不足,無法讓她痛快地死去,李必達看了看她的面容,舌條長長地伸出,脖子上勒痕宛然,看來是巴婁德為了趕時間,用繩索幫了她一把。
當李必達與「娘炮」,用行宮的樹榦搭成的簡易擔架,把暈過去的「女奴」阿黛安娜抬出那面斷牆缺口時,黎明的陽光已經照滿了本都行宮前的平原與山谷。
所以,「娘炮」的大眼睛盯了李必達一路,也沒他交談什麼。
至於誰把這小蛇放在籃子里的,出於什麼目的,是巴婁德來奪取眾王妃生命的道具?是一場因羅馬人打來而流曱產的宮廷謀殺?還是王妃們擔憂屍體被污辱採取的預先報復措施?怕是永遠都不得而知了。
但李必達扭頭時,猛然覺得鑲嵌畫上,米特拉達梯的眼睛轉動了一下!
這時,李必達身下漸漸有了暖氣,阿黛安娜吐出了那些青黑色液體后,臉色與皮膚居然漸漸變白變紅曱潤了,身體也慢慢酥曱軟起來,赤身裸曱體的李必達終於發現,下面壓著的,是個正當妙齡的少女。
羅馬共和國第七「巴克斯」軍團,于羅馬建城六百七十八年十月十八日,或者按照李必達更熟悉的耶穌誕辰紀年法,公元前六十六年的深秋,攻取了本都國王的行宮卡拉比城,大肆屠戮洗劫,敵人米特拉達梯六世脫逃,前往女婿特格雷尼斯的亞美尼亞國避難。
就在海布里達不置可否時,外面響起了一陣陣號角聲,眾人臉色立即緊張起來,因為這是軍團的號聲!
「咕咚」一聲悶響,李必達抱著阿黛安娜的頭,往地板上一撞,導致這少女直接昏厥了過去。
「官長,米特拉達梯已經因為我軍的遲疑不決,早就逃跑了,卡拉比行宮裡只有他的幾個妻妾,都已自殺。」
兩名十夫長都坐在象牙圈椅上,李必達遠遠站著,巴蒂塔斯坐的是羅珊娜的,他絲毫不介意。另一邊,大概覺得無聊,范圖扯下了一段幔帳,裹在身上,然後裝腔作勢和圖書地抬起了單手:「尊敬的法務官巴蒂塔斯,您覺得有必要提議羅馬的市民大會,立法嚴禁主人又鳥女干童奴的行為嗎?」
這時,那白影回頭對著李必達一看,差點沒把李必達嚇癱——一個滿臉泛青,表情猙獰的少女模樣的鬼怪,手裡舉著把鑲金的小青銅斧頭。又是一聲凄厲鬼叫,張牙舞爪向自己撲來!
「果然,會希臘語的都是可憐的民族,他們在戰場上的表現連個娼妓都不如,只會把精力耗費在什麼可笑的運動會上。」海布里達還不忘揶揄下,隨後他從那具貴婦屍體背後,取出一片刻著字的琥珀,扔給了「娘炮」,意思叫他翻譯下。
本都的王女,阿黛安娜!?
隨後,李必達像只狗熊般,死死壓著身下的女鬼,那女鬼夾雜不清地咒罵著,全身奮力扭動著,然後突然又「嗚哇」幾聲,歪著頭又吐出幾股青黑色的吐沫。
「那麼,就叫我,法務官巴蒂塔斯來回答您的動議,羅馬的法律規定,私自在父輩的宅邸里種植可生長性的樹木,但葡萄卻不包含在內,因為葡萄不是樹木,只是藤蔓。我據此推論,公民的後門收到門神的庇佑,不可隨便進去,而奴曱隸不是樹木而是藤蔓,一個高貴的人是不會因為進入奴曱隸的後門而受到譴責的。」
端坐在中間的,是來自比勒都斯的王妃摩妮美,她的琥珀片上沒留下死前的任何信息,只是寫著「我恨這王后的冠冕,它連最後的一點小忙也不肯幫我。我生來是個戰利品,最終能以這種面目死去,感到十分的幸運。生活的真實早已被剝去,真正的愉悅只存於死後的世界。」
說完,兩人呵呵樂了起來,李必達就像在一邊,聽相聲。
然後,巴蒂塔斯自然地轉了轉身子,再次看到了摩妮美依然坐著的屍體,呆了會兒,便自語著:「天啊,她真是個美麗的王妃。」
海布里達看了看李必達,又掃了眼倒在摩妮美屍體上的巴蒂塔斯,「巴蒂塔斯又是怎麼回事,你最好給我個像樣的解釋。」
「我怕等到烏泰瑞斯知道了這件事,你連一條鬣狗都當不成了,今夜第三聯隊的行動,是脫離軍團指令的私自行動,而且你把第六大隊其他兵士都誑來了。我們說不定會被割喉處決的,一定會的。」范圖的情緒也激動起來。
「這起碼值十萬德拉克馬,足夠我們在羅馬、坎佩尼亞或者阿非利加的任何一個地方,購置奢華的別墅,一人一套。」這是海布里達的觀點。
「該死,巴蒂塔斯,你在做什麼!」范圖突然大喝起來。
一聲響,牆壁閃現出一個門洞,而後一個小小的白色身影竄出,帶著凄厲的尖叫,迅速地一道光,撞擊在巴蒂塔斯頭盔的後腦處,十夫長哼了一聲,就隨著摩妮美的屍體、象牙圈椅一起,轟隆倒在地上。
此刻,李必達已從被殺死的本都奴僕身上扒下並湊齊了一套衣服,當然供高級奴曱隸屍體穿的名貴絲綢衣服早被兵士們扒光了,李必達只找到了一個馬廄奴曱隸身上的粗麻布短衫,沒有袖子,在頂上開個洞,https://m.hetubook.com•com往頭上一套,下面褲帶一系就成了,上面還用木炭塗著「我是個奴曱隸,不要和我說話」的希臘文字樣。
原來,這劇毒小蛇一直被藏在了無花果的葉子下面,受到了驚動后,攻擊並奪去了范圖的性命。
然後女鬼的咒罵聲變得清晰一點了,是希臘語:「放開我!骯髒的羅馬人,玷污我母親屍體的骯髒的羅馬人,你們全得死!我,本都的王女,卡帕多西亞的長袍貴婦,阿黛安娜,以復讎三女神的名義起誓詛咒你們,你們全得死!」
兩人剛把阿黛安娜放下,一陣馬蹄聲傳來,參加昨晚夜戰的第六大隊的官兵們,在斷牆前都匆忙拿好武器和盾牌列隊,一名衣著明顯比海布里達華美的百夫長驅馬而來,後面的兩名隨從,一個披著狼皮斗篷挽著喇叭,一個舉著象徵權威與番號的「葡萄手杖」,在海布里達前停下了腳步。
李必達迅速站了起來,而後在一個海布里達看不到的角度,輕輕用腿一撥,將那把小斧頭掃進了一處盆栽夾縫裡,才回到:「稟尊敬的官長,大概是個躲在牆壁后的女奴,被我降服了。」——「我真是太機智了!」
阿米尼烏斯的話激起了共鳴,海布里達點點頭,對范圖和另外個叫巴蒂塔斯的,說到:「你倆和這個怪模怪樣的,來自亞細亞那邊的奴隸守在大廳里,如果有其他人來了,就拖延時間。」說完,海布里達扯著娘炮奴隸,與阿米尼烏斯,以及另外名十夫長,穿過大廳,去了宮殿的內室。
伴隨著心中的一凜,李必達背脊開始發涼,今夜發生的不可思議的事情已經太多了,他從一名前往土耳其旅遊的語言學大學生,到現在的古羅馬曱軍團的奴曱隸,心情一下還沒適應過來,又遇到如此怪力亂神的現象——李必達強忍著恐懼,又盯起了鑲嵌畫——接下來的現象證實了他的判斷,畫像上本都王的眼睛確實在動著,而且似乎往下看著,看著巴蒂塔斯在污辱自己的愛妾摩妮美的屍體。
這時,牆壁上的鑲嵌畫發出了噠噠噠的聲音,像人腳步的聲音,也像嘴巴呼喊的聲音,李必達嚇得魂不附體,他用盡全身力氣對巴蒂塔斯喊了下:「注意你面前的牆!」
一瞬的變化,李必達還沒反應過來,而巴蒂塔斯彷彿中了魔般,還在摩妮美的死屍前機械地抽曱動著。
看來我身下的這個不是女鬼,而是米特拉達梯和摩妮美的女兒,而鑲嵌畫的牆壁有機關,是面能藏曱人的夾層牆,而畫像里米特拉達梯的眼睛是挖空的,剛才窺伺大廳的,就在躲在牆後面的,這個阿黛安娜,讓李必達以為是畫像的眼睛在動。
眼見自己生曱母的屍體被奸曱污,阿黛安娜再也忍受不了,才從夾層牆裡衝出。
海布里達一把揪住了范圖的衣領:「金槍魚路庫拉斯?莽夫色克底流斯?不,不,他們擁有的已經夠多了,而我們來到這片該死的大陸已經七年了,七年——哥的妻子還等著哥寄錢財回去,哥家的奴隸已經或老或死了,而哥的俸祿只有一年五百塞斯退www.hetubook.com.com斯,你范圖,只有三百五十,一年所得還不夠買半個高盧奴隸的——你想讓你的妻子,賣身給那些開著店面的自由奴維持生活嗎?」
戰爭,羅馬共和國對本都王國的「米特拉達梯戰爭」仍未結束。
「說的漂亮,尊敬的法務官,你解決了羅馬建城以來最大的法律難題,我代表所有的羅馬公民,感謝您的正直與機智!」
另外名叫薩法諾的十夫長拔出劍來,一劍削斷了貝麗奈西的胳膊,拉下了她的手鐲,舉起來對海布里達說:「這東西起碼值三千到五千塞斯退斯,夠我們買十個奴隸的了,現在海布里達,請放棄這個冠冕。」
名叫范圖的十夫長喊道:「永遠低階的海布里達,你瘋了,我們幾個到這裏來是來搜尋適合我們身份的戰利品的,這種冠冕必然是屬於統帥,或者軍團司令官的,我們無權私藏。」
究其原因,大概是阿黛安娜原本也服了毒,準備追隨母親一起去的,誰想毒性還沒完全發作,海布里達他們就沖了進來,慌亂里只能躲在夾牆裡,而接下來因砍殺巴蒂塔斯與李必達的動作過猛,帶得她把體內的毒藥全都吐了出來,毒素就此「退潮」了。
李必達隨著巴蒂塔斯的話看去,他說的沒錯,即使只是具屍體,摩妮美也是世界上最美的屍體,皮膚潔白如雪,比身上純白色的絲質袍子還要白,金色的捲髮垂在她的面頰上,濃濃睫毛下的眼睛半睜著,朱曱唇暫時還未失掉生命的光彩。
這時,李必達才看到,冒著煙火的行宮廢墟的四周,布滿了羅馬曱軍團方形的營帳,就像一排排白色的棋子般齊整,還配有隔絕圍困所用的壕溝、木柵,現在他到底明白了,自己在兩千年後所看到的行宮,當年之所以會化為一片瓦礫,供後人憑弔的原因是什麼了。
「咳咳咳咳」,擔架上,阿黛安娜在一陣痛苦中清醒過來。
「法務官」發覺了李必達的窘態,揮了揮手,笑著說:「不好意思,大概你這個東方來的奴曱隸看不懂我們的梗,因為大概你的國度,沒有公民的概念,也沒有法律的思維。」
乘著這個空檔,李必達鼓起所有的力氣,手腳並用地亂推亂踢,那女鬼硬是被推倒,然後李必達握住她手持斧頭的右臂,狠狠地往一邊的庭柱上擊打,最終那女鬼承受不住,嗥叫了幾下,疼痛里扔下的小斧頭噹啷啷,順著光滑的地板滑出了好遠。
「請重複一遍,低階百夫長!」
其中一個年長的,名叫阿米尼烏斯的十夫長,用急迫的語調喊道:「暫時把這該死的冠冕扔在一邊吧!軍團現在應該察覺了這裏發生的事情了,而這座宮殿後面應該還有無數個房間等著我們去搜羅,快沒時間了。諺語都說了,先拿到能拿到的。」
李必達本能往後退著,但腳早已軟了,一個仰八叉倒在了地上,斧頭如電般落下,罷罷罷,只能閉著眼睛,揚起手裡的斗篷,架在裸曱體前,聊勝於無。
「低階百夫長海布里達,我最希望聽到你已經俘虜或者殺死了米特拉達梯的消息,因為這樣才能抵消你昨夜趁我不和-圖-書在營地,私自出兵作戰的罪愆。」烏泰瑞斯大聲喝問到。
另外一邊,毫無所覺的范圖,跑到了大廳角落一個核桃木餐架前,那兒有個很漂亮的果籃,裏面盛滿了色香味誘人的無花果,范圖抓曱住了幾個就唇齒留香地嚼了起來,又取下了一個尖底葡萄酒瓶,咕嚕咕嚕往肚子里灌起了上好的酒水——突然,一道紅光從無花果盆里躍出,扎在了范圖仰起的脖子上。范圖慘叫了下,酒瓶墜落在大理石地板上,頓時粉碎,他慢慢彎下了身子,劇烈地顫抖著,呼吸變得沉重艱澀,而後倒在了碎陶片與褐色的葡萄酒中,蹬了幾下腳就不動了。
但,歷史,卻因混入了個不知名的小小因子,悄然發生了走向的偏離。
「該死的,這該死的!」海布里達看到一片狼藉的景象,嚎著,這時一道紅色的影子,又貼著地,急速地朝這幾個人游去——阿米尼烏斯不愧是個老兵,眼疾手快,一劍把紅影子釘在了地面上,原來是條艷紅色的小蛇,在劍尖下搖頭擺尾一番,死去了。
——呂底亞國王埃道勒斯唆使大臣蓋吉茲偷窺自己的王后,第二天王后將蓋吉茲喚來,如此說道,最終蓋吉茲選擇了前者。
烏泰瑞斯在馬鞍上彎下了身子,用手很不禮貌地指著海布里達,低沉著嗓音說:「聽著,你會成為第六大隊的罪人的,海布里達,你這個費布里亞的老兵痞,統帥會聽說你的罪行和危害的,我們羅馬的軍隊寧願要膽小的軍人,也不要勇敢的搶劫犯——馬上我會書面呈請亞細亞行省隨軍的度支官,他會對你們這幫兵痞的劫掠物資做出清算,最後讓你半個德拉克馬也得不到!」
說完這些話,烏泰瑞斯拔馬「踏踏」地離開。
這時,海布里達見群情洶洶,語氣變得緩和起來,「沒事的,烏泰瑞斯那傢伙不在軍營里,哥擁有直接的指揮權,你們看米特拉達梯早已溜走了,是他們貽誤軍機而已,戰爭的英雄是我們。」
現在整座大廳,只剩下范圖、巴蒂塔斯與李必達三個人,還有四具屍體了。
「是的,官長。都已自殺,官長!」
海布里達也抽出劍來說:「你們這些卑微的人,就只有這些卑微的願望嘛!你們活該擠在狹小的,連乾淨水都沒有的髒兮兮公寓里,而哥則不,哥參加這場戰爭,是為了發大財的,不會像一隻鬣狗,因為一點點腐肉就喜歡得狂吠不止。」
海布里達草草立正,行禮,「嗨,我尊敬的第六大隊第三聯隊資深百夫長,羅馬公民賦予權力的軍事護民官,烏泰瑞斯·阿戈麥斯·莫里斯早安!」
只見巴蒂塔斯喪失魂魄般,用他滿是鬍渣的嘴唇,啃咬起已是死屍的摩妮美的臉頰來,「我先上,我先上,范圖,我先上。」說著他又扯開了摩妮美的上衣,抓曱住了她的乳曱房,「多麼溫暖,這奶曱子滑得像東方的絲綢一樣,這才是個真正的王妃,還熱乎著呢!」
海布里達拖過那個空的圈椅,坐了上去,而後嘴角歪著,盯著那四名貴婦一小會,好像她們是沒有生命力的雕像。最後,他站了起來,用手推了其中一位,https://www.hetubook.com.com那位確實如雕像般,僵硬地仆倒在地板上,把在場的人嚇了一跳,那個娘炮奴隸甚至低低地尖叫了下。
這時,李必達看到了摩妮美白皙的脖子上,纏著一條絲帶,鮮血自其間滲出,將她的絲質長袍染紅了一大片,大概明白了:這位王妃拒絕了服毒,大概她不願意容貌會在死後被毒藥變得腫脹,於是用冠冕的束帶自縊,但束帶卻斷了,這就是她在琥珀片里所言的事情。然後李必達轉眼看到了書桌上擱著把滴血的鋒利小刀——應該是巴婁德給她的,或者是巴婁德直接動手的,割斷了摩妮美的咽喉,才結束了這個美麗的生命。
李必達則仰視著米特拉達梯六世在山崖上的浮雕,陽光依舊被浮雕的權杖所折射,他蹭到了光暈之中,但預想中穿越回去的結果,並沒有出現,待到他回過神來,淪為羅馬曱軍隊奴曱隸的事實,並不是一場能醒來的噩夢。
「是的,為了避免落入粗蠻的羅馬人手裡,仁慈的國君留下了首席宦官巴婁德,負責幫助她們,以免於痛苦的方式,結束生命。我讚美我的兄長,在如此危急之中,仍未將我忘懷,我絕不會貪生怕死,更不會帶著羞辱和污名苟活於世。」
你已經看見了我沒穿衣服的模樣,因此你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你殺死國王,娶我,成為呂底亞的統治者;要麼你現在就死在這裏。
「他奸這個死去王妃的屍體,也許,也許是收到了美德女神的天譴……」聽到「奸曱淫屍體」這個詞彙,在場所有人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但眼前所見的景象又不得不讓他們相信——巴蒂塔斯後腦勺被砍了一道極深的溝,但幸虧他頭上的「高盧式」頭盔特有的往後伸長的后帽檐保護了他(在李必達的眼中,羅馬共和國兵士的這種頭盔,和現在的消防隊員頭盔相似),讓他得以苟曱延曱殘曱喘,趴在摩妮美的屍體上呻曱吟抽曱搐著。
范圖起身咒罵起來:「該死,混賬,巴蒂塔斯,我從來不知道你居然還有如此惡劣的嗜好,虧我們曾經還在一個營帳里共睡了三年。」但巴蒂塔斯絲毫沒聽到范圖的話語,他直接將摩妮美的長曱腿掰開,一邊一個,搭在圈椅上,形成了個猥褻的大大的「M」形,范圖與李必達都厭惡地扭過頭去,很快大廳回蕩起巴蒂塔斯暢快而低沉的哼唧聲。
但這時,大廳另外一側的青銅門打開了,是海布里達、阿米尼烏斯、薩法諾和「娘炮」,聽到了響動,沖回來了!
巴蒂塔斯明顯被范圖假扮元老的行為逗樂了,因為只有元老才有資格坐象牙圈椅,他也拉下一段幔帳,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圍成了托加長袍的樣式,也拖長了音調回答到:「哦,資深的元老范圖,我譴責您的虛偽,因為您自己就整天在家雞曱奸你的奴曱隸。」
「這該死的娼婦又是誰?」海布里達問道。
「繼續往下讀。」
李必達一時沒明白摩妮美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海布里達聽到了「王后的冠冕」后卻很激動,他從象牙圈椅后,搜出了摩妮美所說之物——綴滿了寶石與瑪瑙的純金小王冠,上面的束帶已然斷裂。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