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凱旋式上的奴隸
第7章 鴻溝之吻

罵著罵著,卡拉比斯慢慢失掉了力氣,眼神恍惚起來,不行,這樣下去,還沒等軍團開撥前,就得餓死或者渴死了,我要活,我要活下去。
阿庇斯點點頭,表示贊同,而後微微嘆了一口氣,「這位年輕的臣子,大概決心用死,來讓他的君王明白些什麼。」
「這也算是軍歌!?」卡拉比斯頭被包得里三層外三層,坐在騾車上,在心裏狠狠地吐槽著。
圍觀的奴隸越來越多,但都噤若寒蟬,阿黛安娜急得要哭出來,她看了看地上卡拉比斯,他正歪著腦袋,但眼神正在勸誡自己——「快把劍放下。」
「嗤嗤嗤」的激射聲,貓頭鷹不緊不慢、心有靈犀地在卡拉比斯面前,射了一大泡尿,「夥計,太好了,夥計,你可救了我了。」卡拉比斯心中感激著,然後頂著騷氣,伸長了脖子與舌頭,在貓頭鷹的尿上沒命地舔了起來。
「照他的話去做吧。」阿庇斯來了興趣,對車夫吩咐道——果然,這時索菲尼原野的對面,煙塵四起。「那是卡拉比駐屯的四個大隊,不,不,還有很多騎兵與輕步兵,打著第七軍團的標徽與鷹旗。」阿庇斯身邊的另外名護民官判斷道。
「號手,奏個軍團的軍歌!」海布里達的興緻很高,大喊道。
「該死的,誰允許你使用這個詞彙的,我與你之間,怎麼會用這種詞彙?」
海布里達無奈,只得瘋喊「波蒂,波蒂,把哥的劍從營帳里取來,哥也許會考慮在床上對你客氣點,讓你能穿著件內衣伺候哥。」
索菲尼,陶魯斯山脈與安納托利亞的交界處,也位於亞美尼亞的西南鎖鑰之地,只要突破此處,就能進入山脈間的袋形平原,那兒矗立著亞美尼亞的新都,也是人口文化經濟的重心,特格雷塞塔。
阿庇斯坐在騾車上回禮,說:「如我沒有猜錯,閣下的軍隊,是要封鎖住索菲尼的隘口吧?」
彌薩羅卻搖搖頭,「也許吾王的計劃如此,但他卻無法實現這個願望,你們羅馬人怕馬上就要到此處了吧——若你不介意的話,請移步那一面的丘陵,觀看一位受屈的忠臣是如何搏鬥至死的。」
「混蛋,你究竟在幹什麼!」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的阿黛安娜,用額頭當作武器,把卡拉比斯磕了回去。
但是真的由烏泰瑞斯來指揮的話,海布里達的機會從何而來?
此刻,阿庇斯與三四名隨從,正坐著簡陋的實心木輪騾車,慢悠悠地通過索菲尼,往卡拉比處行進,這時大批的騎兵與步兵前進的巨大喧鬧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正是特格雷尼斯寵臣彌薩羅率領的先遣部隊,共有三千名騎兵,與一萬名步兵,也在往索菲尼方向趕。
第七軍團開撥前一刻,卡拉比斯與阿黛安娜,躲在了營帳後邊,兵士與十夫長們都在檢查器具,沒人理會他們倆。波蒂送來了大麥餅與清水,兩個人特別是阿黛安娜,根本不顧身份,直接用髒兮兮的手撕扯著撕咬著吞食著。
「難說,明日的事情,到明日再見機行事。」
「別相信哲學家,他誆騙你入木桶里靜修;
卡拉比斯聽完阿黛安娜的抱怨,朝地上吐了口帶血的口水,慢慢抬起腦袋,他的眼睛血腫得可怕,「你覺得侮辱?難道你不知道波蒂是在救我們?」
海布里達目露凶光,抽出了短劍,快速地逼近,「我保證,你個賤奴,你完了,我保證。」
然後和你老婆上床。
分離后,阿黛安娜咽下了水后,心臟砰砰亂跳,卡拉比斯也是一陣心臟猛動,暫時停下了動作,喘著氣,等著阿黛安娜的反應。
「那該怎麼說。hetubook.com.com
「我方訓練有素,此戰必勝。不相信嗎?夥伴們,請看看那邊可憐的亞美尼亞人吧!」阿庇斯微笑而自豪地指了指另一個方向,隨從們手搭涼棚,往彼方看去。
「試,試一下!?」阿黛安娜有些慌張,但她實在是太口渴了,「行,那就開始好了……動作快點……你把頭轉過來,碰一下就行。」
父親們啊,給我三千塔倫特的金子,我寧願去換一蒲式耳的美酒。」
當色克底流斯的騎兵隊一列列快速越過行軍縱隊時,見狀的海布里達又對著司令官大呼:「想去先討個好彩頭嘛?為什麼不帶上我們聯隊?我們殺起蠻族和希臘佬來,可是一把好手!」
只相信軍團,只相信軍團。
見氣氛有所緩和,波蒂乘機走到三個人的面前,用一種卑下加挑逗的語言說:「大戰前需要的是放鬆,你們太緊張了,我可以讓你們仨的肌肉徹底舒緩舒緩。」
只相信巴克斯,只相信巴克斯。
別相信醫生,他誆騙你掏完錢袋裡的銅幣;
「為什麼,為什麼,我身為本都的王女,要親眼目睹,親耳聽見這些有辱身份的景象與聲音。我受不了了,我要儘快脫離這個地方。將來的一切,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必須以十倍奉還!」
然後堂而皇之地幹掉你。
縱隊前的號手們鼓起了腮幫,用手裡的形狀像「C」的彎曲號角,滴滴答答吹奏了起來,很快各聯隊、百人隊的第七軍團兵士都齊聲歌唱應和起來:
「喂我!」阿黛安娜帶著不滿的語氣說到。
接下來,騎兵與輕步兵分成十人到十六人的小隊,自步兵行列的間隙里挨個穿過,達到了步兵陣列前方與側翼,遊走警戒。而利用這樣的安全空間,色克底流斯的步兵們開始把十字鎬往地上一砸,豎穩后就從上面呼啦啦地解下鎖子帷、頭盔,而後又拿下長方形的盾牌與標槍,抽出插|進短劍,檢查裝備是否運用良好。鎧甲與武器的摩擦聲,井然有序,隨後一聲聲號令,每支百人隊前的百夫長命令旗手們依次舉起營旗(綉著巴克斯標徽)、隊旗(上面綉著百人隊番號的小三角旗),表示他們已準備就緒。
直到部隊開進那一刻,海布里達也沒來找他倆的麻煩,看來這百夫長几乎忘記了這事兒——波蒂昨晚把他伺候得很好,而且那個割繩索的年輕軍官離去后,他的心情更加好了。
宿營奴隸們跟在兵士縱隊的後面,這次路庫拉斯下達的是攜裝行軍的指令——第七軍團的兵士們,每個人都肩扛一把十字鎬,十字鎬上夾著一面盾牌、一捆毛毯、一件斗篷、兩把標槍與鎖子帷、頭盔,短劍用帶子斜挎在腰上,身著內穿的汗衫,汗衫上染上了第七軍團的標徽。
卡拉比斯覺得傷口都清清亮亮的,再也不那麼痛了,他深呼吸了幾口氣,為擺脫資深魔法師的身份,成功轉職而感到高興。
這時,第七軍團的兵士們又不唱歌了,齊齊地朝旁邊的行軍縱隊大聲吹口哨、嘲笑。卡拉比斯與阿黛安娜轉眼看去,那邊的縱隊明顯與軍團兵士裝束不一樣,那是義大利的薩摩奈人與馬西人的輔助軍團,共八個大隊,也跟隨著路庫拉斯一起行動,這些兵士的武器與鎧甲,明顯比正規的羅馬軍團落後了一個檔次,許多人還帶著插著鵝翎的簡易希臘式頭盔,身上只綁了塊青銅胸甲,手裡有的舉著希臘劍,有的舉著短矛。
這時,圈外出現了個鬼鬼祟祟的影子,然後迅速往裡面扔了個裝水的陶罐,就跑開了,一副「只能幫你們到這www.hetubook.com.com裏」的模樣,那正是猶太佬德米特留斯。陶罐潑灑了不少,但還是滾到了卡拉比斯的腳下——卡拉比斯哈哈笑著,用儘力氣,用雙腳夾住了陶罐,往自己的嘴邊移著,同時脖子奮力掙著,像只烏鴉般,雜技般地讓嘴埋在了自己的雙腿間,咕嚕咕嚕喝起來了。
「我覺得這娘們說得對。」法薩諾補充到,說完拉住了海布里達,急速地耳語了幾句。
卡拉比斯還沒抗辯什麼,頭就被海布里達一聲怒吼,按在了牲畜圈邊的爛地里,「很快的,我的劍很快的——唉,我的劍呢?阿米尼烏斯、法薩諾,快把你倆的劍送給我!」
阿米尼烏斯微微嘆氣,單手快速解下了自己的短劍,快速地拋給了海布里達,「你的小女奴,你來解決,最好利索點,她讓我想起了外孫女。」
氣憤的卡拉比斯叫嚷起來,旁邊的阿黛安娜無聲無息,說不定已經虛弱得昏厥過去了。
一聲騾子的響鼻,那是「貓頭鷹」,它被幾名奴隸暗地裡解開了繩索,緩步走到卡拉比斯的面前,卡拉比斯翻著白眼,無神地看著它,「嘿,夥計,行行好……」
在兵士的縱隊踏在土質的道路上,向著東方的天際行走時,腳步揚起的塵土后,劫後餘生的阿米蘇斯城還在冒著縷縷青煙。
很快,兩個人通過嘴唇搭建起來的「送水通道」運轉得十分激烈,一片輕微的嘖嘖噠噠之聲。
兩人隨即都沉默了,阿黛安娜確實很口渴,但這會兒去哪裡張羅水呢?想著想著她的怨氣和希望一起上來了:「指望奴隸改變命運是不可能的,卡拉比斯,你只能指望我,今天我就告訴你的,所謂的任務就是,你還記得在卡拉比行宮裡,海布里達曾經掠走過我母親的小冠冕,你得想辦法找到它,因為我可以確定海布里達並沒有把這東西上繳,而是藏在了某處。只要我戴上這個冠冕,沒人敢否認我是本都的王女。只要我恢復了身份,你,卡拉比斯,就雞犬升天了。」
「遵命!」卡拉比斯在心中堅定地說到,然後第二次像象鼻子般呼嚕呼嚕吸滿了水,然後像蝸牛的角,慢慢伸到阿黛安娜的柔軟的小嘴上,再猛勁兒一張,緊緊地把王女的小朱唇含在了自己口中,「嗚嗚嗚……」阿黛安娜有些羞惱,本能地把小香舌抵了上來,與送水的卡拉比斯的舌頭「纏鬥」在了一起。
波蒂還沒反應來,一個嬌小的身影就提前竄進了營帳里,那是阿黛安娜,只見她很快又走出了營帳,手裡握住海布里達的短劍,並因為恐懼而抖著。
第二天的驕陽再度升起時,卡拉比斯睜開了惺忪的眼睛,傷口繼續疼痛,他被綁著的雙手已經痛苦地失去了知覺——營帳里,到處是宿營奴隸來往的喧鬧聲,但大家都在做出征前的準備工作,沒人敢來探視兩個卡拉比,更沒人敢送食物和水。
現在,這種糾紛似乎不是卡拉比斯應該關心的。
站在丘陵上的阿庇斯頷首,說「我已經看到了騎兵隊伍里打頭的色克底流斯了,奔襲正是他的拿手好戲,他們也是我們軍隊的先遣隊。」這丘陵,恰好位於彌薩羅、色克底流斯兩部人馬的對壘線中央,戰場態勢鳥瞰下去,一覽無餘。
雙方前驅的斥候騎兵,顯然已經以目交的方式完成了接觸、估量與反饋。只聽一會兒后,羅馬軍隊那邊的場地,響起了層次錯綜的號聲、哨子聲,重裝步兵迅速由行軍的縱隊繞著轉軸,列成準備接敵應戰的橫隊。
結果還沒到卡拉比,尚有三百斯塔狄亞路程時,路庫拉斯就等不及https://m.hetubook.com.com了,他在行軍中將色克底流斯喚來,用馬鞭指著前方:「我雖然事先囑咐過阿庇斯,欺騙亞美尼亞,說我尚在錫諾普,但我們仍不能過於磨蹭。之前我就說過,卡拉比前方的索菲尼,是進出陶魯斯的要害之地,必須得到它——我撥給你六百名高盧騎兵,外加一千名來自薩迪斯的輕裝步兵,以兩倍急行軍的速度,在通過卡拉比時,再把先前留在那兒的四個大隊帶上,一起趕赴索菲尼,扼死亞美尼亞軍隊的進路。我領主力隨後就到,與他們決一雌雄。」
戰事曠日持久,杳無終期。
色克底流斯擦肩時,又用手拍拍自己的頭盔,表示他聽不見海布里達的喊話,隨後便遽然消失在馬蹄攪起的煙塵之中。
這時,阿黛安娜已經發現了海布里達、法薩諾與阿米尼烏斯三人,已經把自己以半圈的形式圍了起來——羅馬軍團任何一人,都不會忍受一個女奴對自己拔劍相向的。
突然,尿液前一陣反光,那是劍的光芒,卡拉比斯切實聽到了短劍出鞘的聲音——完了,難道是海布里達來處死我了?他微微抬頭,眼前出現了一雙穿著脛甲的修長雙腿,在往上移動著視線,則是片灼眼的陽光,根本看不清這個人的相貌,但肯定不是海布里達。
亞美尼亞的輕騎已經完成了所謂的集結,但是這些來自阿拉克斯河的蠻勇部族的戰士,根本無視彌薩羅衛隊的信號與旗語,他們甚至不同部族間的語言都無法交流,各行其是——有的拉著隊列在亂跑,有的停在原地不知所措,有的則要聚到主帥面前,親自聆聽教誨,整個場面混亂糟糕。
你來我往,噪雜聲蒸蒸而上,似乎讓人都忘記了行軍的疲勞——「喂,卡拉比斯,狡猾的雙耳陶罐,別忘了我先前和你說的,馬上回卡拉比行宮,注意找到我母后小冠冕的下落。」騾車上,阿黛安娜仍耿耿於懷,「如果此事功成,我就讓你當本王女的貼身奴隸,也,也可以考慮重新來一次昨晚的,那個,那個哦。」
一分鐘不到,阿黛安娜義正詞嚴:「卡拉比斯,不要讓你的怯懦,耽誤了高貴主人繼續喝水的要求,繼續,快點。」卡拉比斯連連點頭,再次汲水,再輕柔地咬住對方的朱唇,送進了阿黛安娜的喉嚨里。
——《荷馬史詩》
任由彌薩羅漲紅了臉,大聲呵斥著什麼,但局面依然無法控制——後面的一萬多步卒也跟了上來,他們無法排成分隊列陣,或者說他們根本沒接受過這樣的戰術訓練,這些步卒絕大部分都是強征而來,既無戰技,亦無服從命令的習慣,裝備也是亂七八糟,大部分人沒有鎧甲與頭盔,裹著條波斯頭巾,穿著花紋的波斯衣褲,手裡舉著粗木做成的簡陋長矛,很多人只會跟隨前面的夥伴動作,決定自己該幹什麼。
「刺啦」,劍割開了他和阿黛安娜身上的繩索,兩個卡拉比都倒在了地上,那人又笑了下,收劍入鞘,而後轉身離去了,去了海布里達所在的營帳中,只留給卡拉比斯一個瘦高的背影。
不知過了多久,水都喝完了,但兩人的唇還黏在一起,來而復往地摩擦著,哼哼有聲,卡拉比斯只覺得阿黛安娜的鼻息幽香陣陣鑽入了他的鼻孔,宛如副催情聖葯。
「遵命,卡拉比的那四個大隊,估摸現在養得又肥又閑呢!」色克底流斯爽快地行了禮,而後縱馬朝前方奔去。
卻用**送進入了你兒子的後門。
「果然。」阿黛安娜對卡拉比斯的回答很是滿意,隨後仰頭嘆了口氣,問:「卡拉比斯,你說明天軍團出發的話,那個https://www.hetubook.com•com百夫長會不會對我們繼續有懲罰?」
一列騎兵斜著趕來,打頭的正是資深百夫長烏泰瑞斯,他喊道:「即日起,我重新接回本聯隊的指揮權,現在我的命令是,全聯隊繼續保持行軍縱隊,不得逾越、喧嘩!」
「那我把罐子踢到你面前好了。」
「等等。」阿黛安娜側著伸出了腿子,即使在黑夜裡,她的伸出的茁壯而白皙的小腿,依然如輪皎潔的新月般顯眼,反著伸腿作出動作很是困難,蹭來蹭去,努力了一番后,她泄氣了,說:「夠不到,不要亂踢了,省得把水弄翻——這樣,你,你喝一口水,然後側過臉,來——喂我……」
「算,算是一個卑賤的奴隸,在不得已且高貴的女子允許的情況下,採取的非常措施,這種措施雖然在白日難以啟齒,但它也會因為拯救高貴生命的價值,沖淡原本的惡劣——總,總之,我可以對你這種行為本身採取寬恕的態度。」
最終,海布里達慢慢地把劍放了下來,「把這兩個卡拉比一起拴在牲口圈裡,直到明天晌午進軍為止,才可以解放他們出來。」
「小妞,你要做啥?」海布里達紅著醉酒的眼睛,然後抓住了卡拉比斯的頭髮,對著柵欄猛撞了幾下,卡拉比斯滿臉流血地癱倒在地上——阿黛安娜尖叫了起來,又加了一隻手,雙手握住短劍的劍柄,但還是焊在原地,瑟瑟發抖,不敢衝上前,「卑……卑賤的,本王女已經受夠了你,快,快把……」
「你們還想失去類似阿米蘇斯戰利品的機會嗎?」一邊,波蒂及時大喊道,「就算是殺掉了卡拉比斯與卡拉比婭,也肯定會引起騷亂的,我覺得烏泰瑞斯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阿庇斯突然看到,彌薩羅舉起了大旗,情緒極為憤激地對著旁邊一名扈從說著什麼,那扈從不停地點頭,而後突然拍馬往人群的後方跑去。
「喝馬尿的奴隸,當真是有趣。」那個人說話了,帶著種玩世不恭的語氣,隨後劍的光芒瞬間滑下——卡拉比斯狠狠閉上了眼睛……
卡拉比斯偷笑,忍住疼痛,把腫脹的腦袋扭了過來,月光下阿黛安娜的處|子之顏極為美麗,栗色的頭髮在月色下,染上了層朦朧的光暈,但眼睛卻充滿了厭惡:「受傷的你,卡拉比斯,更加噁心和醜陋了,陶土罐子……」還沒說完,她的嘴唇就被卡拉比斯迅速「啄」了下,然後一擊脫離。
「羅馬人,當年你們兩個執政官光著屁股,扔下武器,穿過車輪組成的荊刺之門時,也和你們一樣威風!」那邊的薩摩奈人不甘示弱,也拿當年他們全殲羅馬部隊的光輝戰績來反諷,不過那也是兩百多年前的事情了(第二次薩摩奈戰爭,公元前321年)。
「住口!」卡拉比斯吼叫起來。
阿黛安娜呆了一小會兒,然後吞吞吐吐:「能接觸上,去含水喂我。」卡拉比斯遵命做了,而後嘴裏包著水,阿黛安娜很乖乖地用嘴唇相迎——然後兩個人的嘴再度觸碰於一起。
因為不熟練和慌亂,水溢出來很多,流在了阿黛安娜的下巴與脖子上,「蠢貨卡拉比斯,怎麼搞的?你用嘴包住我的嘴,不就行了。」
我們替父親們(元老)作戰,殺掉敵軍的男人,強B奸肥嫩的女人,搶光他們的葡萄酒,這都是父親們教給我們的榮譽感。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奴隸天生就是髒兮兮的,他們從事不了任何高貴的事業,只能幹最卑賤的活計,比如工匠、侍者、奴僕等。主人的需要,就是他們存在的價值,如果主人不再需要了,那麼奴隸自身也就等於滅亡了——高貴就是美德和圖書,下賤就是惡行。」阿黛安娜噼里啪啦地連珠炮,居然把卡拉比斯說得啞口無言,最終「卡拉比斯」笑了下,說:「那麼,被拴在牲口圈裡的王女——高貴的卡拉比婭,難道您不口乾嗎?」
「救?她不過是個妓|女而已,以前在行宮裡我就準備殺死她了,卑賤骯髒的妓|女!」
阿米尼烏斯與法薩諾知道他的酒又喝多了,便都站在原地不做聲,看著海布里達按著呼哧呼哧在泥地里掙扎的卡拉比斯。
第七,也就是巴克斯軍團的標徽很獨樹一幟,就是酒神的形象,一個簡化的人形,羊頭羊腿,周圍環繞著葡萄藤,巨大誇張的乳|房高高聳起,這種形象被堂而皇之地印在了每個大隊的營旗之上。
軍隊大旗下的彌薩羅分外英武,但臉上卻寫滿了憂鬱與悲憤,這是一場他最不情願打的戰鬥,同樣他也認為自己的君主與國家,也不應該捲入進來,但現在這一切平靜都被一個美艷的半老徐娘,和一個愚蠢的王后給打亂了,她們都是處於險隘的私心,居然要將整個亞美尼亞推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我很口渴啊!」受傷的卡拉比斯懶得聽她羅嗦,用力氣喊到。
「不,王女殿下,只有同您這樣顯貴的女子做這種行為時,才能擁有這種甘甜。」卡拉比斯用希臘語狠狠拍了下馬屁。
隨後,彌薩羅大喝一聲,將大旗裹在了自己的身軀上,領著衛隊,朝羅馬人的陣勢衝去!
父親們啊,給我一蒲式耳的美酒,我可以給你劫掠來三千塔倫特的金子;
「那這樣,我們先試下,看看能不能把嘴唇碰在一起,省得浪費寶貴的水。」
別相信家庭教師,他誆騙你的兒子去上學;
另一邊的阿黛安娜,看不清她什麼表情,只能稍稍聽到她有些局促的呼吸,良久問了個卡拉比斯差點噴水的問題:「卡拉比斯,你說,像你們這樣卑賤的奴隸男女間,在互相喂水時也能獲得這種高貴無比的愉悅嗎?」
當彌薩羅看到阿庇斯時,他停下了馬蹄,喊到:「我羡慕你,因為你有個明智的統帥。」
阿黛安娜綁在卡拉比斯的旁邊,兩個「卡拉比」共用一個木樁,但是卻夠不到罐子,聽到卡拉比斯暢快地喝起來,很是惱火,「雙耳陶土罐子,鄉巴佬,身為奴隸卻忘卻主人的苦惱。」
※※※※
卡拉比斯有些樂了,以前穿越前在大學他是個標準的魔法師,沒想到穿越后當了奴隸,還艷福不淺來,先是波蒂性感的手,現在又是阿黛安娜芬芳的唇。
「弟兄們,得聽烏泰瑞斯的啊。這樣說不定我們在打敗亞美尼亞人後,還能在他們的營地里繳獲幾條褲衩呢?」海布里達打了個口哨,說到,周圍的幾個十夫長都鬨笑起來——但卡拉比斯發覺,海布里達的眼睛里透出一股凶光,這種凶光,卡拉比斯現在十分熟悉了,不是要毆打奴隸發泄不滿,就是要在戰場上劫掠戰利品。
深夜,營帳裏海布里達等人輪流狂干波蒂的喊叫聲,就像戰場上的鼓鑼,隨風陣陣,送入了被拴在木樁的阿黛安娜的耳朵里,王女覺得耳朵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但她又無法捂住,於是轉著眼睛看了一邊垂著腦袋的卡拉比斯,他的血已和頭髮混在一起,形成了恐怖的血痂,還散發著絲絲的腥熱之氣。
說到「喂我」的字眼時,阿黛安娜的聲音幾乎細到聽不到。不過卡拉比斯確實沒聽到,他還有著輕微的腦震蕩,用了比較大的聲音回問:「喂誰!?」
「那不等於接吻了?」卡拉比斯喊到。
「這個人是個瘋子!他這種魯莽的行為,會葬送整支軍隊的。」阿庇斯身邊的一名護民官出口評斷道。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