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重拾吾名
第23章 辛克雷人

「這些賽特拉泰兵士,需要把我們的士官給充實進去,並且教導他們丟棄蠻族人的好勇鬥狠的習性,學會堅忍與服從,就像我的這幫奴隸出身的兵士般。」接著,李必達就讓薩博凱穆斯將這一千名賽特拉泰兵士分成兩個分遣隊,每隊五百人,可以互相配合執行戰術,並要求部下在基密拉用一個月的時間,把這幫賽特拉泰兵士訓練出效果來。
「如此的話,冬季的風暴神會把我們自動殺死的!」一名會拉丁語的長老,帶著恐怖和激憤的交雜情緒,對著李必達喊到。
最後,來回衝突了幾遭,辛克雷人的馬匹極度疲累,他們在返回對面的陣地后,開始紛紛下馬,依靠著沒有圍牆的聚落,也列成了密集的步兵方陣,準備在恢復精力后,再用利刃突擊的方式,打垮羅馬人。
「別想到伊伯利亞的蠻子也會說精彩的笑話,難道現在你們的鄉鎮不就在我的掌控之中?叫你們的長老來和我談!」當部落的長老們披散著頭髮,搖晃著身軀,來到李必達和扈從的戰馬圍成的半圈裡,羅馬財務官頭盔下的黑色眼睛,比冬季的寒風還要冷冽。
「我是羅馬的公民,羅馬的年輕人會不斷地向你挑戰,我死了之後,還會有人不斷地追隨我的任務!」——古羅馬青年姆提烏斯行刺伊特魯尼亞王博森那失敗后,慷慨陳詞
一排號手吹響了震天而銳利的聲音,羅馬人緩慢而謹慎地往前行進著,這種急於決戰的架勢,倒中了穆庫阿斯的心意,他的優勢本就是利於急戰,既然羅馬人人數佔據劣勢,那我就成全他們!
帶著羊角頭盔的酋長心情很矛盾,他這次帶著輕騎出戰,給養本來就不多,現在又遇到這饑寒交迫的居民,是帶走還是不帶走?不帶走,辛克雷部族的榮耀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帶走,給養撐不過兩天,說不定會被羅馬人追襲埋伏,損失會更大。
事先經過精細訓練的砲手們,火速再度裝彈完畢,短時間內校正了下方向,又是兩發石彈飛了出去,還是在敵人的腦袋上呼嘯而過,砸折了辛克雷人的一面旗幟,便又飛到那側去了……
但辛克雷人的遭遇就很凄慘了,他們穿著伊伯利亞專有的夾襖,踩在雪地里,和伏倒的馬兒為伴,窩在一起取暖,他們所處的聚落沒有糧食、缺乏用水,更沒有抵禦風雪與敵人的圍牆和壕溝,穆庫阿斯也只能讓所有人點起火把,燃燒自屋舍拆下的木材取暖,大家繞著圈子,飲用隨身帶來的葡萄酒,並用酒水擦洗坐騎的身子,防止它們倒下死亡。不管如何,即便把這兩個聚落里的民眾全扔下凍死,穆庫阿斯也決計明日或後日,一定要逃走了!
果然,李必達送去的假扮的使者傲慢的語氣,徹底激怒了維頓尼東部最大的部落,辛克雷。這個部落在凱撒遠征開始時,一向是態度桀驁的,在盧西塔尼亞和羅馬間搖擺,不為別的,就因為它擁有兩千名部落戰士,並擁有類似阿薩這樣十二個附庸小聚落https://www.hetubook.com.com
就在夜晚,李必達自小營塞的牢房裡找出名年輕的貴族人質,他來自更遠方的奧克特拉博(此刻辛克雷人依靠的聚落是埃利珊那),李必達以戰後保障他部落可以得到充足的衣物和糧食配給為條件,要他給聚落里傳話,讓他們等著自己的訊號行事。
好吧,總結經驗教訓,再加以改進那是以後的事兒,至少這個騎兵砲的出現,讓辛克雷人感到很不爽,他們覺得這支羅馬軍隊表現和其他羅馬人相比,極其詭異,讓人萬分不安,不知道馬上還會鬧出什麼幺蛾子。加上這時天色陰沉,鉛雲垂翅,寒風又肆虐起來,席捲著地面上大塊大塊地雪花,讓人無法辨清方向,所以雙方只能暫時罷戰。李必達讓部下輕鬆地吹著號角,把隊伍有序撤回了小營塞里,那裡有充足的糧秣和木炭,可供取暖禦寒之用。
回到基密拉時,李必達手中多出了快一千名伊伯利亞人,他便會半開玩笑地對薩博說,凱撒的任務他總算完成了四分之一,這些伊伯利亞戰士大部分都是自攜裝備來的,大多身穿輕皮革所做的半身甲,只有胸口有個帶束帶的圓形青銅胸甲,頭戴皮革或銅盔,手持西班牙闊刃劍與小型圓盾,薩博凱穆斯稱他們叫Cohortes Cetratae,即「賽特拉泰」,一種在布匿戰爭中就效力羅馬的西班牙短盾步兵,他們的戰陣與戰術和羅馬步兵相比,更側重於靈活性和剽悍性。
小霍騰休斯果然聽從了李必達的要求,當辛克雷人的勇士方陣列在阿薩城下叫囂挑戰時,他保持了相當的克制與冷靜,因為他看到辛克雷人進入此地區后處境的糟糕。
早晨時分,清點戰場,李必達得到了彙報時,殺死了三百多名蠻族人,俘虜了快五百匹馬,還有一百多名重傷的辛克雷人,或坐或卧在雪地上,灑出深色的鮮血,慢慢像暗色的雕像般死去。
終於,到了日暮時分,雪地里反射著凄冷的黃色微光,到處坐得是虛脫的部落民眾,和隨時皆是的家什、物品。很多家庭抱在一起哀泣求饒,在這些人當中穿行而過的羅馬步兵,只是把繩索往他們手裡一拋,要求他們自己把自己捆起來,留在原地等待裁決——人們,特別是婦人,都無法捨棄哀叫的自己的孩童,也只能狠心把親人和自己捆綁在一起。
屈辱的和平被接受了,第二天兩個部落的男女,在皮鞭和利劍的監督下,重新回到自己的聚落,依照李必達的要求開始拆毀城寨的圍牆與塔樓,運往阿薩城,在那裡李必達的部下十分熟練地開始建起座小型的營塞,「小霍騰休斯!」遠處監察這一切的高阜上的李必達,喊到。
「現在讓我來賜予你們和平,繳出所有的武器以及二十名貴族出身的人質,而後明天一天內,拆毀奧克特拉博與埃利珊那的圍牆和塔樓,並在阿薩的廢墟上用這些材料,建起所營塞供我軍使www.hetubook.com.com用。還有,繳出你們所有的衣物、財貨、糧食和木炭,然後你們不用移往他處,全部得回到原來的聚落里,不得離開,任何人。」
大約半個集市日後,穆庫阿斯燒毀了自家的營寨,逃亡盧西塔尼亞去了,辛克雷部落實力和威信都遭到了毀滅性打擊,其本來下屬的另外九個聚落小部族,全部都派出了乞和的使者,匍伏在李必達的腳下,願意為遠西班牙總督府提供血稅,李必達也勒令他們每個部族都要交出一百名健壯的男丁,外帶十名貴族人質,羈押在基密拉冬營里,這些部族雖覺有些苛刻,但也只得恭敬照辦。
兩個鄉鎮聚落共千多人,外加很大部分是老弱婦孺,還有很多的輜重行李,突然在和平的冬日遭逢變故,被迫在茫茫的雪野里朝通往維頓尼的山隘跋涉,這份苦難就無需多言了。但是李必達的ala騎兵,很有技巧地分為三翼,兩翼嫻熟地提著馬韁,領著坐騎在雪地里小跑追隨目標,後面跟著裝載標槍的馱馬,一翼則加大速度,賓士到目標的左右或前方縱馬盤旋,瞅冷子就投出一兩支標槍,嚇得婦孺們尖叫著伏到在雪地上不敢前行,任由男子責罵毆打也無動於衷,ala騎兵們事先得到嚴令,絕不允許下馬拾取對方遺棄在雪地上的輜重,待到部落男子也騎馬來驅逐他們時,他們就拋完剩餘的標槍,或撥馬就走,或拔出長劍轉身接戰,其餘兩翼便加快腳步前來接應,周而復始,阻滯襲擾,很快對方的行伍里就有人不斷掉隊,沒掉隊的也被弄得疲敝不堪。
當使者宣布,羅馬人正式開始攻擊阿薩、奧克特拉博和埃利珊那三個鎮子(使者根本沒說這三個鎮子已被李必達踩平),並威逼它們投降羅馬的奧西爾城,不再向辛克雷人貢獻忠誠和財物時,辛克雷的酋長穆庫阿斯徹底憤怒了,他吼叫道:「難道我不知道羅馬人的兩個軍團,都在凱撒的帶領下,去了盧西塔尼亞的南部作戰?你們在奧西爾邊境處能有多少人,既然你們要來戰,那就像個勇士那樣,和我們作戰到底吧!」
就在穆庫阿斯騎著馬,高舉部落圖騰,來回疾馳鼓舞士氣時,他突然聽到側邊的雪地上有車輪的激蕩聲,是的沒錯——當蠻族的將士,把目光轉移到聲音來源方向時,他們看到:
而且,羅馬主力人馬已經來了,六七百人,看似不是很多的樣子,也不像什麼正規路子的軍團,清一水咱們凱爾特人的風格,李必達的主力靠著湖泊和小營塞列陣,這樣就消除了左翼方面的顧慮,他按照庇主書里所建議的,平行列著左中右三翼,隨後抽出了小霍騰休斯的百人隊當預備隊,右翼加強了投射散兵與ala騎兵配屬。另外,李必達將左翼、中央與右翼呈斜線配置,左翼靠得最後,距離敵人最遠,可以規避敵人輕騎和投石兵的戕害。
※※※※
一門不能迅速移動的弩砲,其作戰效力起碼降低三到四倍。
「官長,我www.hetubook.com.com要是按捺不住,在您來前出去廝殺怎麼辦?」
蠻族人的號角聲也吹了起來,上千輕騎像馬蜂群般猛撲過來,濺起的雪沫四處橫飛,李必達的扈從打出旗語,他的軍隊全部停下了腳步,半跪著伏低姿態,把盾牌紛紛舉到了頭頂上,停止在小營塞的射擊掩護範圍內,隨後輕裝兵的石子像雨點般撞擊到蠻族輕騎鋒線上,不少人被擊墜馬下,但蠻勇無匹的辛克雷人還在三三兩兩地往前衝著,但當他們衝到李必達步兵陣前時,羅馬兵士卻保持了嚴密的陣線和接戰的勇氣,在紀律的約束和獎賞的刺|激下,即便先前是被釋的奴隸,也能挨成密集的隊形,集體把與雪地交相輝映的閃爍寒光的凱爾特長劍伸得如樹林般,組成個驚嚇馬匹的光帶,在「懼尖心理」前,辛克雷的部族輕騎只能繞著李必達部陣列的平行線來回兜圈子,忍受小營塞方向飛來的標槍和石彈的擊打。
李必達用馬鞭甩了甩披風上的積雪,「沒關係,我會留下部分物資給貴部落,足以讓你們活過寒冬——或者說,大部分人活過寒冬,這批物資不會少但也不會多,絕不會多到讓你們有精力做多餘的事。最後,三日後我會派出個使者去維頓尼,告訴辛克雷部落這裏發生的一切,並且對他們說,貴部落因我,羅馬財務官,埃米利烏斯·高乃留斯·李必達的威逼,已永遠拒絕辛克雷部落對你們的庇護權。」
這下,不要說辛克雷人了,就連李必達也覺得是在太搓了,他隱約覺得在這個年代,創新並不是一個新點子那麼簡單,就現在看來,他的「騎兵砲」構造有嚴重的缺陷——因為條件限制,四輪車如果底盤不想被毀壞,就得設計得高高的,隨後安裝其上的弩砲的射角就很高,石彈都是在敵人頭上飛過,根本沒辦法精密瞄準。
這就是李必達事先的新奇創意,羅馬軍隊里的騾馬對弩砲的運輸,當時還是將弩砲拆解開,裝載在馬背上,到時候卸下、組裝再射擊,無疑是要花費很多的時間。這點,以前干過宿營奴隸的李必達,是再清楚不過的了,他稍微回想了下人類歷史上火炮的出現和發展,最早也是沒車輪,只能固定在原地傻大黑粗模樣的,隨著火力掩護和機動能力要求的提高,漸漸加上了輪軸,伴隨步兵和騎兵一起機動,並且越來越輕型化,越來越適應野戰的要求。
「財務官閣下,一個月後我們要挺進維頓尼的西部嗎,在那裡我們將遭遇更多的盜匪和盧西塔尼亞敵人。」在冬營的校場上,看著列隊進退的蠻族兵士,薩博詢問李必達到。
終於,辛克雷人緩過勁來了,在酋長穆庫阿斯的號令下,一隊輕騎朝李必達的「得意之作」撲去,砲兵只能狼狽地重新爬上雙輪馬車,其餘軍奴手忙腳亂地把弩砲重新用銅鏈固定好,而後接上車軛,在幾名ala騎兵的掩護下,嘿呦嘿呦地回頭,隨即在車輪的轟鳴里,脫離了戰場!
到了射擊的距離,凱爾和_圖_書特雙輪戰車首先在號聲里停下,砲手七手八腳地跳下來,隨後四輪車的車軛被解開,弩砲上的銅鏈也被松下,砲手們開始從馱馬的包袱里取出石彈,按照事先薩博凱穆斯安排好的小組協作,將弩砲和四輪車一起調整好方位,瞄準還在目瞪口呆的辛克雷人方陣,而後一氣呵成,扭力、安裝石彈,在呼嘯聲里彈出——兩發石彈嗖嗖地,在辛克雷人的腦袋上快七八個羅馬尺高的距離掠過,飛到了方陣的那一側去,砸出了兩卷雪和土的「浪花」。
聞訊出動的李必達,大約一天不到就領著全軍抵達了小霍騰休斯的營塞處,此營塞按照的是蠻族方式構造:在木牆前,是環繞的壕溝,自壕溝掘出的土再沿著木牆堆成半人高的斜坡,上面壘上沙袋和木材,供投射散兵使用;木牆內是雙層的樓,一層半埋在地下,充當儲藏水和糧食的地方,一層樹在地上,有通道與木牆相連,供兵士休息監視之用。
這些胡亂奔逃的辛克雷人,在隘道和密林處,又遭到了薩博凱穆斯下二個百人隊的夾道殺戮,這些兵士隱身在兩側的樹林里,兩人一組手持帶著螺旋矛尖的凱爾特長矛,對著林外的人影和火光方向猛刺,這種螺旋矛尖一旦刺入人或馬的身體,就會造成撕扯型的傷口,足以讓人作嘔的傷口——當穆庫阿斯身邊的親兵都逃奔殆盡后,他順著月影和初升的曙光,跑到隘道處盡頭時,發現了橫倒的樹木搭成的障礙,只能丟棄了駿馬,用手腳翻了過去,徒步繼續逃命。
「所以我只給你個百人隊,讓你無法出城列陣。」李必達隨後,帶著扈從們,騎著馬轟隆隆馳下了高阜,護送著自邊境三個鄉鎮掠奪來的大批財貨,往基密拉冬營方向去了。
至此,「李必達騎兵砲」的第一次戰場實踐,以轟轟烈烈的方式開始,以出乎意料的方式卡殼,再以狼狽不堪地方式被逐離。
李必達用鍍金指揮棒衝著訓練士官教導了兩句,隨後說:「不,冬季末尾我們就去貝特納里,你這兩天回義大利伽一趟,協助哈巴魯卡把戰利品折現,而後塞到兵士的行李輜重里去。」
大約一個集市日後,基密拉就得到消息,山隘那邊的辛克雷人,大約共有一千五百名兵士,由酋長親自帶領,冒著冬季的嚴寒,逼近了前哨營塞。
雪地之上,一隊帶著旗幟的羅馬騎兵,在中間夾著四輛標準的凱爾特戰車,鐵箍和車軸震動之處,發出了轟隆隆的聲音,特別振奮精神和耳朵,這四輛戰車,兩個四輪戰車的艙板上,各自用銅鏈固定著——兩門雙桿臂的弩砲!而兩個雙輪戰車上,則是立著臉色蒼白看似暈車的砲手,後面還有一溜馱馬,馱著石彈和標槍……
同時,李必達又讓薩博凱穆斯與小霍騰休斯,領著二個精選的百人隊,沿著湖泊和密林前行,隔斷辛克雷人回部落間的通道。隨後,在黎明時分,李必達猛然對埃利珊那發起了襲擊,羅馬兵士抵近了當晚在風雪和寒冷里備受折磨的辛克雷戰士,和*圖*書號手們集中在一起,吹起了銳利而可怖的聲音,因為月亮投射的關係,羅馬兵士的影子被往前拉了很長,這給辛克雷人造成了恐慌與誤判,他們無法辨明羅馬人真實的距離,只有在雪和影子的晃動的幻覺里,胡亂地扔出手裡的標槍,但全紛紛落在了李必達兵士的腳前,隨後李必達的散兵與步兵集中邁步衝上前,擲出了數波銳不可當的標槍雨,辛克雷部落人馬悲鳴著倒下了大片,而這時奧克特拉博方向,也突然出現了大片點起火把的人群,呼喝聲如海潮般,隨後擔憂已陷入圈套與夾擊的穆庫阿斯便跨上坐騎,可恥地開始逃竄了。
Ala騎兵開始改盤旋襲擾,為平行超越,他們的馬兒一往無前,不知疲累地奔跑著,人馬呼出的白氣纏繞在一起,形成團團霧氣,遠處看起來如霞如霰,三翼在薩博早就指定的隘口高坡合三為一,隨後下馬取出標槍,列好了橫隊,徹底封死了奧克特拉博與埃利珊那出逃的道路。
兩個部落的人群見到隘口已被封鎖,只能絕望地束手呆在原地,不久又有幾名披著狼皮的手持橄欖枝的使者,來到了對向趕來的李必達馬前,這次他們是匍伏在雪地上,被扈從們用長矛與劍抵擋在李必達人馬的安全距離外,在兵士的怒叱和嘲笑聲里,乞求李必達的寬恕,表示他們兩個部落願意將聚落的鄉鎮拱手交出,並移往他處。
小霍騰休斯立刻騎馬上前行禮,「馬上給你個百人隊,外帶一半的人質,駐屯在這小型營塞里。」李必達用指揮棒指著彼處,敘述著命令,「記住,每天都要派斥候隊出去,我回基密拉等你的訊息,辛克雷人到來的訊息。」
辛克雷的酋長穆庫阿斯被使者散布的假情報牽引欺騙了,他滿以為羅馬的小型軍隊還在圍攻阿薩等三座聚落,便帶著一千五百人,其中大部分是輕騎,越過雪地和山隘,前來夾攻羅馬人,但他抵達此處才發覺,三座聚落鄉鎮里,阿薩已徹底毀滅,變為羅馬兵士的營塞;而其餘兩座聚落,圍牆和給養倉庫全被拆毀掠奪,只剩下擁有基本口糧和衣物的千多名男女老少,在寒風和茅舍里瑟瑟發抖,他們看到穆庫阿斯便集體哀嚎起來,乞求對方帶著他們離開,並說這一切都是狠毒的某位黑髮黑眼黃皮膚的新羅馬財務官所為。
而李必達則留下部分散兵,接受薩博凱穆斯的領導,看守在阿薩城的劫掠所得,自己帶著精銳奴兵扈從,大約三五十騎人馬,舉著旗標追襲而去,其餘的步兵則重新蒙上羊皮斗篷,排成縱隊跟在財務官的後面,步騎吶喊聲震天動地,很多人還開始點起了火把,急速追隨在李必達馬後。
什麼?貝特納里,那是西班牙的中心腹地,在新迦太基與薩干坦的東北處,可,可那兒根本沒有與羅馬為敵的蠻族,而且彼處的聚落鄉鎮,名義上還在近西班牙行省的管轄範圍內,事實也是如此,那兒的酋長和長老,都是向龐培的家族或部下效忠的,現在你身為凱撒屬下的財務官,去那兒干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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