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燃燒的遠征
第15章 點閱

已經初春的塞普勒斯島,一面巨大的鍍金眼鏡蛇標高高招展著,吹笛者托勒密帶著藍色征戰王冠,立在輕型的兩輪戰車上,身披皮革與甲片,腰胯雕飾華美的弓箭,手持金色權標,在宮廷與女兒的伴隨下,站在薩拉米斯外的山崗上,當真是威風凜凜。
就在法老不斷頷首讚許時,附屬騎兵大隊突然衝出一支橫隊,他們在馬背上拉弓搭箭,嗖嗖嗖,山崗邊沿豎起的標靶紛紛得中,小艷后率先喝彩起來,而後很快衍化為漫山遍野的叫喊聲。
當大家再度準備獻計獻策時,總司令官又是言簡意賅,「我們忘記這裏吧!」因為正是這兒航路發達,亞歷山卓的艦隊很容易就能把我們的退路給封死,在瑣碎的河洲地帶,很容易被分割殲滅了。
「戰無不勝的軍團辛苦了!」吹笛者的嗓子都有些沙啞,但興緻和精力依舊頗高。
難道你之前說的,都是在耍我們?
「我只和羅馬最高貴的氏族互通有無,而不是要和那些吃著廉價救濟糧食的群氓為伍,因為只有高貴的人才能真正去考慮國家的未來,而群氓只會沉溺在狂歡爛醉的罪惡淵藪里,他們的眼光不過超過明天的世界。」小加圖的語調十分強硬。
最後,李必達把手指再移動到了最東邊,而這兒大家都直勾勾看著他,總司令官很不開心地說,「怎麼,難道從這裏突破這麼簡單的戰術都看不出來?」而後他嘖嘖地失望搖頭,開始打開話匣子,「為了避免和亞歷山卓艦隊硬碰硬,我們就募集製造船隻,不等喀西約了,先前往利凡特之地,恫嚇那兒的猶太王國,給我們提供給養,隨後動作果決些,直接打破埃及和亞細亞間的門戶,在西奈半島最頂端的佩魯西姆要塞,再穩妥地進入埃及腹地,伺機殲滅敵人的主力。」
小加圖的外甥滿臉迷茫,而喀西約則直接說,「恕我直言,論起收買貴族我們絕不是凱撒的對手,若是您再不願意投資在平民身上,不管是任何官職的選舉,我們都會一敗塗地的。」
「簡直混蛋,這樣的話我們不是沒有在這場戰爭里獲取絲毫的利益!」布魯圖簡直要癲狂了,但小加圖卻強作鎮靜,詢問克勞狄說,能不能不用交市政司那筆款子。
「為什麼不往好的地方想?凱撒就沒往這方面努力嗎?」聽到兩人的對話,薩博說到。
沒錯,這其實也是阿黛安娜對男人的犧牲,她讓猶太商會的約瑟夫儘快把小加圖抵押來的戰利品,其實原本能值四千多塔倫特的,飛快地以三千不到的價錢拋售出去,換取巨額的現金,也分存在木柜子裏海運過來,以供李必達快速募集艦隊。
「不就是賄選嗎?這是共和國肌體內最大的毒瘤,每個本應正直的公民都在把自己的選票待價而沽,我馬上擔任法務官其間一定要糾正這種惡劣的積習,對於名真正的羅馬公民來說,被美德和高尚感召才是他應該擔負的職責。」小加圖路過幾名骯髒乞丐的街角處,連餘光都沒有掃視一下,急匆匆和*圖*書地說著。
看起來司令官雖然剛才秀逗了點,但這個計劃總體來說可行性還是很強的,而後李必達唏噓了下,「要知道在羅德島、塞普勒斯島、希俄斯島一帶徵募能運載六千人左右的船隻、槳手,花費了我多少錢?整整二千八百塔倫特,這筆錢其實算是小加圖閣下支付我的,另外還要感謝偉大的龐培,是他讓這片海域的海盜銷聲匿跡。」
「戰無不勝的軍團辛苦了!」
「可按照常理,伊利里亞十三軍團的任務就是前往塞普勒斯與埃及復辟,起碼現在它是在行省總督我的管轄範圍內。」小加圖這時才不得已公開承認十三軍團的身份。
最後走來的是軍團的殺手鐧,騎兵砲分隊,他們坐在四輪的凱爾特戰車上,舉著眼鏡蛇旗標,轟隆隆地在歡呼聲里急速馳往長灘,而後迅速將弩砲卸下,設好射擊方位,那邊的淺水當中,停泊著幾艘廢舊的船隻,是被特意拉來當靶船的。
在接著走來的主力步兵大隊,他們頭盔不一,鎧甲不一,盾牌形狀也不一,不愧是來自五湖四海的十三軍團,這支隊伍的光榮傳統從他們的裝束上便能看出,他們的旗標是金蒼蠅,這在古代是瘟疫與死亡的象徵,他們相信自己的劍能給敵人帶來這些恐怖的東西。
法老興高采烈地舉起權標,周圍死士隨從山呼萬歲,宣布這場大型的點閱儀式順利結束。
「將軍別開玩笑了。小加圖估計是不會再回這兒來,而下任塞普勒斯及拜占庭的總督,不是畢索就是蓋比努斯,我詢問過正在比利時的凱撒了,他說以現在的局勢,共和派一定千方百計地讓蓋比努斯來。」李必達跳下了馬背,對著貓頭鷹的臀部又是一巴掌,讓她自己跑回營地里,而後朝那邊的長灘指了指,在有序歸營的點閱兵士隊那邊,薩博、兩位首席百夫長,還有安東尼都在長灘處站著,等待臨時的聯席會議。
「好了,諸位朋友,我已經承諾你們,馬上剩餘的這筆錢一分不差地,一半用在償還我岳父的欠債,另外一半用於我姐夫杜米久斯的執政官競選。還有,馬上來年蓋比努斯前去塞普勒斯時,那個李必達就得被逼交出軍權了,我會關注此事的——能打敗毒蝎子的,只有沙漠里的王者,毒眼鏡蛇。」小加圖很冷靜地將恢復些熱氣的腳丫往地面上踩了兩踩,便繼續往前走去,直到深金色的陽光把他微微帶著淡白的頭髮灑滿。
「可剩下的錢,究竟投向哪邊?貴族還是平民,我認為應該是平民,現在共和國的態勢,貴族根本毫無節操可言,舅父您聽說您同僚司平澤爾的事了嘛,之前他還是反凱撒貴族陣營的核心人物,但凱撒從高盧給他塞來四千萬塞斯退斯后,他立刻搖身一變,在元老院恬不知恥地逢迎著三頭怪物,給他們大開方便之門。」
「不,投向貴族這邊,民眾方面我與西塞羅去主持演講就好。」小加圖執拗地回答道。
「但是誰允許共和國的總督,和法老名下的和圖書佣軍私相授受,瓜分敵對國財產的?」克勞狄下面的語氣變得冰涼,也激起了周邊人更大的議論聲。
這時,整個場地的元老、護民官都竊竊私語,明顯開始對小加圖的財產表示起懷疑與不滿。「諸位,請無需議論,失去賬簿這件事情,對我即是折磨,也是種罪責,你們質疑我的忠誠和廉潔也是無可厚非的,全是鄙人平日行事能力不足所致。但我還是要為自己稍微辯護下,因為這裡是毋庸置疑的。」小加圖指指自己的心臟位置,「我的偏狹還是讓我尋找了位證人,那就是塞普勒斯托勒密的首席大宦官尼西阿斯。」
「諸位,我直接從托勒密法老那兒取來了上下埃及的軍事地圖,幸好那位吹笛者在逃跑時聽從了女兒的建議,把這寶貴的東西從圖書館里取出。」而後,李必達揚了下手裡的圖卷,薩博急忙將其慢慢展開,當眾人的腦袋圍過來后,李必達用手指著其上亞歷山卓的位置說,「亞歷山卓位於三角洲偏西的位置,因為航運方便成為了都城所在地,但由於歷史原因,在這裏足以支撐防禦的堡壘不多,最核心的叫伊達烏伊堡壘,意思為『控制兩個地區』,是連接上下埃及通道的要塞,也是我們在亞歷山卓附近登陸的最大威脅,所以我預計阿奇勞斯會把荷爾馬希軍團之類的精銳,安置在這個地方。」
隨後走過來的附屬弓兵大隊,他們帶著雅典式扁圓騎兵盔,穿著皮革上半衣,上面綴著甲片,舉起手中形態不一的弓矢,他們的旗標是鍍銀的百足蜈蚣,朝著山崗上的法老呼喊致敬。
克勞狄將信將疑地接過來看了下,然後苦笑著說「抱歉,其中的原委我不太能搞得清楚,您意思是這裏面有一半是不能進入國庫的嗎?但是……」而後他把話茬讓給了巴薩圖斯,因為他是掌管農神廟國庫鑰匙的護民官,巴薩圖斯也為難地說,「親愛的總督閣下,您的所有賬簿都已經燒毀的話,那麼錢財的來源區分就沒辦法服眾,在這方面您得效仿偉大的龐培將軍,他在東方凱旋時所得的收穫記錄得異常清楚,我不得不說,您這樣讓我特別為難。」
「舅父,您剛才的表現太過衝動了,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適當放低姿態去討好民眾又有什麼關係,要想和凱撒、龐培對抗的話,就必須收買民眾,哪怕你有多麼厭惡這些下等人。」在農神廟前往帕拉丁山的街道上,布魯圖急速地追著自己的舅舅,在他身後是心急火燎。
這話引起了大伙兒開心的鬨笑聲。
李必達在爛漫的花叢里,騎著純白色的貓頭鷹,噠噠地驅上山來,對著吹笛者筆直行禮,請示點閱是否可以開始?
「我們現在的定位,誰都幫不了我們,對於共和派來說,找蓋比努斯這個龐培親信來接手,肯定比畢索來要強。蓋比努斯和我們素無淵源,而且據說是軍事鷹派,比畢索要激進的多,他不但會帶著軍團來,而且肯定會把十三軍團納入他的作戰序列當中,屆時主官大家m.hetubook.com.com認為會不會更換?」李必達晃悠著鍍金指揮棒,這席話讓所有人都沉默起來,是啊,首席副將,軍團參謀,首席百夫長,軍事護民官,外加金光閃閃的戰利品,都有個前提條件,那就是高乃留斯·李必達烏斯還是這支隊伍的統帥,真要是蓋比努斯來的話,那該怎麼辦?
「是的,兩個賬簿都被焚毀了,純屬意外。」小加圖立在原地,表情十分堅毅地說到,他不願意提起狄林默與阿謝爾叛變的事情,但克勞狄顯然也沒怎麼追問,他只是擺出痛心疾首的表情,說「沒關係,就算賬簿毀掉了,但這些錢幣都好好地,我會叫巴薩圖斯詳細統計,絕不讓閣下受到點滴的為難。」
眾人聽了,毛孔收縮,呼吸也緊張起來,是不是要和塞普勒斯一樣採取強襲的戰術,一舉打破這個伊達烏伊城堡,殲滅荷爾馬希軍團,而後取得補給后,挺進亞歷山卓城?
但小加圖卻長嘆了口氣,說「如果賬簿還能保留著,我又何必說這些話呢?那樣我們就能有起碼五千塔倫特的資金用於競選,我本來的計劃是今年讓我的岳父當執政官,來年讓我的姐夫杜米久斯,後年待到我年齡滿了后,親自去競選執政官。但現在賬簿銷毀,錢財註定要被克勞狄這幫傢伙訛去大半,我們只能保證一個人去參選了,就是我的姐夫杜米久斯。」
誰想到總司令官啰嗦這麼多后,簡潔地說了一句總結,「所以請大家忘記這裏。」
下面的程序無外乎就是迅速裝彈、扳動絞索,然後果決射擊——其實靶船都是事先放好在那兒的,弩砲早已算好了距離和目標的,但聽陣陣呼嘯聲,石彈紛紛在那些靶船上「開花」,有的桅杆被打倒,有的船舷被砸穿,直接在咿咿呀呀的聲音當中,歪倒下沉。
「好了,如果你們在這裏專程的迎接,目的就是如此的話,那諸位怕是要得償所願,我說句賭氣的話,既然幾位護民官是掌管農神廟國庫的,那麼這七千塔倫特我就不分公私,請諸位看著辦!」小加圖終於憤怒起來,他明白這些人是早就串通好來設局的,幕後的指使者就是凱撒,還有那個李必達。
埃布羅攤手說到,「可是,尤利烏斯·凱撒這個軍團只是空有個番號罷了,而且……很不好意思,雖然元老院對埃及發布了宣戰,但是在官方的存在里,羅馬共和國並沒有出動任何軍隊,所以您和十三軍團間的法理聯繫,怕是不存在的。」
「現在理論上距離冬營結束還有快兩個月時間,我們是不是真的要等喀西約的艦隊來到后,再去遠征埃及。」在山崗下來的路程上,佩特涅烏斯跟在總司令官後面,小心翼翼說到。
什麼!西塞羅的胸口就宛如被鐵鎚猛擊了下,頓時無法可說,而護民官們都得意地暗笑起來。
誰想克勞狄真的和幾人商議起來,然後推舉巴薩圖斯為代表,臨時頒布決定,七千塔倫特無論公私,都按照既成規定繳納一半給國庫,另外額外再繳納八百塔倫特和_圖_書給市政司,用於慶祝小加圖在塞普勒斯的凱旋事業,其餘部分可歸小加圖自行支配。另外,待到小加圖今年任期結束后,就可以留在羅馬城繼續擔任法務官,而由執政官之一的蓋比努斯,龐培最親信的黨人,前去接手塞普勒斯與埃及事務,另外順帶將名不正言不順的十三軍團升格為正式的輔兵軍團,與埃及人作戰。
於是尼西阿斯上前,清清楚楚地將小加圖是如何分割塞普勒斯財產的事情給說清楚,而後拍著胸膛保證小加圖是公正廉潔的,絕無貪瀆一分錢的可能。
「嘟——嘟——嘟。」薩博的口哨也吹得軟綿綿的,倒是他身邊的號令兵各個神色緊張,手裡的火舌旗不斷舉起放下,那邊的騎兵砲陣地就開始呼喝起來。
「亞歷山卓城再相見!」兩個千人大隊紛紛側過臉來,舉高了旗標,對著法老整齊劃一地用這個簡單的希臘語喊到。
「可是舅父您沒有把話說完整,應該是這麼描述的,對於任何邦國的任何公民,有兩種辦法可以感召他們,一是美德,二是金錢,可後者永遠比前者要奏效。」就在布魯圖還要爭辯時,費里帕斯摁住了他的肩膀,只對女婿小加圖說了一句話,「你要糾正共和國的陋習,也要等到你競選大法務官或執政官成功之後。」
笑話,我還沒做過虧本的買賣呢!李必達信心十足,那個叫坎耐迪斯的留守官員根本不入他的法眼,在塞過去十萬枚大德拉克馬銀幣后,這位就屈服了,全力協助總司令官閣下募集起船隻來。
「而現在凱撒與龐培的黨羽層出不窮,就像馬克西母排水溝里的老鼠般,貪婪地打聽著哪怕是三年後執政官的位子。」喀西約這句話算是對費里帕斯的補充。
「雙耳陶罐,這筆錢可是我的,最好要見到豐厚的回報,不然你不能死,得把你自己抵押到優伯特尼亞宮廷里來。」這是阿黛安娜書信的要求。
最後整齊走來的十三軍團與十二軍團的千人大隊,這批人稍微有些正規軍隊的養子,披著鎖帷子,舉著軍團盾牌,列著密密麻麻的重型標槍,舉著喀提林鐵手旗標與獅子旗,前者是精神抖擻的西班牙人塔古斯擎著,後者則是滿臉疤痕的海布里達舉著,中間夾著醉醺醺的軍事護民官馬可·安東尼。
「我喜歡(敵方出現)背叛,但不喜歡(敵方來的)背叛者。」——尤利烏斯·凱撒
夕陽餘暉下,小加圖有些傷感地停下了腳步,背對著所有人,而後摸摸下巴,又抬起了光腳搓搓。哪怕是最寒冷的冬天,小加圖也只披著件無袖的毛料托加,外帶光腳丫,這幾乎成為他個人的標誌,羅馬普通市民和兵士都會開玩笑,說各位朋友你們怎麼判斷冬天來了?不要迷信神廟裡拿著曆法書的祭司們,什麼時候加圖披上那件半舊毛料長袍,冬天就準時來了。
然後李必達把手指狠狠地往那邊一劃,又點了點,「亞歷山卓以東的三角河洲地帶,航路四通八道,而這兒只有些控制商道的小型要塞,所以……」
「戰m.hetubook.com.com無不勝的軍團辛苦了!」
「所以,我的建議就是,先走為上,我們下個月就進抵埃及作戰。」李必達的話語,著實讓眾人小吃了一驚,喀西約的艦隊不來,我們靠什麼去埃及,要知道亞歷山卓可有支實力不可小覷的艦隊。
※※※※
接下來按照復辟軍司令官的解釋,這樣做的理由有三點。一是我們不利於海上作戰,所以當敵人艦隊在嚴陣以待時,我們避實擊虛,先走塞普勒斯東航道,進入利凡特之地;二是利凡特之地的王國富庶,也可以給我們提供不少給養和財富,可以增加軍備;三是佩魯西姆那兒是個「孔道地帶」,雖然難以攻取,但一旦打下,我們進可攻退可守,可以持久作戰,降低很大的風險。
「我必須得說清楚,這些木櫃里有三千塔倫特是我的借貸。」小加圖徐徐將商會的文書遞交了出來。
這下克勞狄真的雲里霧裡,下面的話也許是他的真心表露:尊敬的加圖,你要知道馬上你就快到競選執政官的年齡了,而你卻幾乎從來不以家族名義在羅馬城舉辦宴會、斗獸表演,我怕到時候競選時民眾連你是誰都不認得,當然這八百塔倫特交不交於市政司是你個人的自由,我無權強制干涉。
「為法老效命!」
很快,小加圖不願意拿出一個阿司來舉辦慶祝活動的消息,和他繳獲七千塔倫特巨額財富的消息,以同樣快的速度傳遍了羅馬城,即便協和神殿還未就此事下達最終決議,但已經有阿庫塔張貼在大廣場的廊柱上,民眾全都大失所望,隨之而來的是對這位的不小抨擊,「既然小加圖不願意與群氓為伍,那麼我們也不願意與他交朋友。」
「我們全是法老的死士僕人!」
法老重重而激動地點點頭,而後舉起手裡的權標,在四周慢慢轉示一圈,十六名身披狼皮斗篷的十三軍團號手鼓起腮幫,吹起了澎湃的曲調,法老身邊的衛隊高叫著舉起長矛,這時山崗之下,最先走過的附屬騎兵大隊,他們騎著剛從希臘皮奧夏購入的馬匹,這是種非常神氣的中型馬駒,排成密集的隊形,馬具、盾牌與砍劍互相摩擦撞擊,發出十分讓戰場人士心醉的聲音,最前頭的騎士手裡舉著刻著努馬王畫像的旗標,這是李必達最先要求的,因為傳統的軍團大隊單位是沒有獨立旗標的,只有第一百人隊舉著鐵手銀環(銀壞數量代表還擁有完整百人隊的多寡),其餘百人隊全看第一百人隊的旗標所指,之間沒有任何差別,現在十三軍團則各個兵種大隊都有獨立形態的旗標,這樣指揮訊號便能更加方便下達到各大隊。
而這時的西塞羅,早已被小加圖氣得拂袖而去。
弩砲陣地旁指揮的薩博凱穆斯無精打采,他早知道這個玩意兒就是演戲,在戰場或海洋上,除了固定不動的城塞外,哪有敵人或船隻像這樣靜止不動的?而且十三軍團的騎兵砲手們,也不像十二軍團那麼訓練有素久經戰陣,所以只能打這種不動的靶船,反正就是圖個威風好看,糊弄那個法老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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