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小亞孤星
第32章 候選人

無奈下,李必達將目光投向了庫里奧,雖然這是他最不希望的結果,但就目前來說,也只好如此了,庫里奧畢竟和安東尼的關係很鐵,是能讓安東尼「穿上女裝」一起約會的人物(這全是西塞羅說的,不知真假),所以將高乃莉婭改嫁給他,也不失為一種相對不很壞的選擇。
沒過幾個集市日,克勞狄要競選來年執政官的消息,頓時飛揚起來,這時候沒有人不相信羅馬城即將陷於無邊的災難當中,滾滾雷聲就在天邊,朝城市上空席捲而來,帶著朱庇特的懲罰,現在不光是凱撒與龐培、小加圖間的矛盾,連克勞狄這個明顯不夠年齡的人也來參合戰團,所有市民覺得腳底下完全在流淌著隨時都可能迸發出來的火山熔岩。
在密信里,凱撒是如此說的,「我現在的危險已近在咫尺,千萬不可以再相信龐培,即便表面上我依舊要委曲求全,以圖在輿論上將他陷於被動狀態,但現在他既然已和小加圖結為同盟,就是我方的敵人。龐培的計劃是這樣,因為我現在正在擔任高盧行省的行政長官,這個級別的公職人員是不會於在職期間,被任何人起訴的,所以我在任期內就是絕對安全的。但是明年(BC55年)我的五年高盧總督任期就會終結,隨後即便元老院答應我內定為來年的執政官,不過也是個圈套罷了,為什麼?職務終結后,當年的兩位執政官就會被選出一個來接替我的總督職務,但我要競選來年執政官,就必須前往卡皮托兒山進行候選人的登記,這點我想李必達烏斯您已十分熟悉,但那時候登記工作想來早已結束,所以我到時候的身份,只是個完全沒有權力與公職在身的普通人。」
「任何權力只有通過組織才能實施。」——加爾布雷思
「先下手為強,現在就動員所有人將羅馬大廣場給佔住,阻止龐培進來,不給他有提出任何動議的機會。」那邊的街頭上,早就準備好的克勞狄與李必達,對著所有的黨羽高呼道,所有的流氓男女都模仿軍團方式,喊著「武裝起來」的號子聲,接著勢不可擋,踩著轟隆隆的鼓點聲,沿著大道,朝大廣場的方向撲去,沿路的居民有如見到凶神惡煞般,紛紛辟易在道路兩側。
現在的態勢,恰如李希莉婭在元老院宣布的預言書那樣,「一個帝國的疆域是如此之大,竟容不下兩個針鋒相對的人。」不過龐培依舊在表面上發言謹慎,他的巨型劇場也終於完工落成了,這位偉大的將軍便藉機從阿爾巴的農莊里出來,先是恭謙地步入元老院當中,陳詞發言,聲稱而今的局勢讓他極度擔憂,但請民眾與特選父親們無需擔憂,因為他已經想出了個解決問題的良好途徑,「我會以大劇場落成為契機,請求羅馬城舉辦為期七日的謝神祭典,順帶著讓我的義兄弟凱撒的駐屯在普林蒂娜門外的三個軍團兵士,舉辦小型凱旋式,實行二者合一。而在祭典結束后,我會寫信凱撒,除去留下三個正規軍團繼續駐防高盧行省外,讓他在盧比孔河與和*圖*書結束凱旋式的十軍團會合,接下來十軍團可以調往敘利亞,而他在其餘的伊利里亞和山南高盧所徵募的輔兵軍團,支付遣散費后全部在盧比孔河以北解散,我可以將通過法案后,國庫首年支付給我的一千塔倫特的資金,移交給凱撒,作為他遣散軍隊之用。」
結果當晚,凱撒的密信就來到了李必達手中。
這時,龐培滿頭滿臉都是火炬手的血,一名奴僕急忙上前,將他骯髒的白袍脫下,「不能穿著如此裝束進入神殿!」
「可是,我聽說這次小加圖要再度推出他姐夫杜米久斯,而龐培則是馬賽拉斯,這兩位都是反凱撒的急先鋒,其餘元老如克魯斯、米雷歐、博盧斯等都站在小加圖這邊,連西塞羅和埃提烏斯也可能站在他們的陣營,擺明要清算凱撒,情勢十分不利,我在這時候橫進來,會成為眾矢之的的。」看來克勞狄的腦袋還不算昏厥,還能考慮到利害關係。
膽敢殺死象徵著請願的火炬手!這會兒雙方的人群全部都沉默讓開道,看著那屍體繼續往下面滾著,但沉默只是瞬刻,很快更大的咒罵和咆哮衝天而起,到處都是棍棒和匕首的影子交錯。
雙方的火炬手首先發生激烈地推搡,隨後人群分成兩團,用鐵棍和木矛猛烈地互刺著,龐培、加圖、李必達等人都被捲入了混戰當中,其中龐培還算有些理智,上了年紀的他被擠來擠去,長袍被撕扯,臉上還被抓傷,但還是呼籲著所有人保持克制,「把一切爭端都融合到法律框架內解決。」他徒勞地高舉手喊到,但他的束棒扈從被李必達幾腳踢翻,德米特留斯上前護主,也被李必達抽出鐵棍,打到左手脫臼,在一邊翻滾,還要在雨點般的腳步里躲閃以防被踩踏,終於龐培看到了滿身是血的李必達,冷著眼神快速朝他走來,便大喊道,「難道你敢對我動手不成?」
這下一片驚呼和嘲笑聲里,那邊的龐培臉都氣紅了,他叫喊起來,「我只是委派副將前去打理行省,但我本人還是羅馬城的糧食督辦,不能輕言離開這個城市。」
羅馬城現在暫時放棄了街頭的械鬥,民眾們又將注意力轉移到龐培大劇場落成典禮上,外面全是遊玩的人群,和繁如星河的燈籠火把,帕拉丁山上護民官克勞狄的宅邸里,姐弟倆聽完前來赴宴的李必達的說話后,幾乎同時拍著桌子驚訝地叫起來,「什麼!叫我(我弟弟)去競選明年的執政官?」
初起的陽光下,李必達抬頭看到了協和神殿壯麗的東山牆,它是模仿希臘艾吉拉神廟方式所營建,扁長三角形構圖當中,手持閃電的朱庇特高居中央,其餘的神祇與英雄被人為縮小,按照順序分居山牆兩側,塗料是沙黃色與碧藍色,下面的柱子是赭紅色,在太陽下更顯得金碧輝煌。
所以現在在羅馬城,庫里奧就是個極度「閃耀」的人物,民眾和債主都想追隨他流星般的軌跡,跟上他的步伐。
看到這兒李必達皺起眉頭,捧起了盆荔枝螺,吃了兩口,接著觀摩起凱撒和_圖_書的「解決之道」來:你在羅馬城的小凱旋式結束后,要不惜任何代價,串聯護民官們,聯合通過一項法案,即讓我不用回羅馬城登記,就能獲取執政官候選人資格的方案,這樣我在卸任總督與就任執政官期間就能實現沒有縫隙的對接,讓對手無機可乘。
雙方頓時鐵棍、束棒、木矛如林對峙,「不要動手!」李必達很有威嚴地大喝到,而後和克勞狄間互相點點頭,撥開人群行列,走到了前沿部位,與龐培、小加圖等人面對面相峙。
李必達漫不經心地點點頭,表示他這個提議不是在開玩笑。
雖然庫里奧長嘆口氣,倚在扶手背上,裝作副盡量漠然的表情,但其內心早已被李必達看穿,對方悠然地問:「你現在的債務已經積累到一千塔倫特了。」
另外,凱撒還特意囑咐李必達,在舉辦凱旋式的時候,不要刺|激到龐培,既要適當滿足龐培的自尊心,也不能讓他妄自尊大,兩者失去其一都會讓龐培的情緒不穩定,「一切等到我的女兒茱莉亞產後,龐培的注意力必然會轉移,到時候的局勢自然會穩定緩和下來。」
「我的債務里,有一半是你現在的人經手的,你到可以想辦法為我減免,以你現在的實力,是很容易辦到的吧。」庫里奧迂迴著說到,李必達不理會他的試探,笑著說「我和凱撒有過協議,我就任度支官后,就得在三年內提供數千塔倫特的軍資給他,你得明白,這次龐培贏得法案通過的幾率是比較高的。所以以後凱撒要養活他私募的幾個輔兵軍團,外帶獎賞正規軍團,想從國庫里求得款項,那可就是難上加難了,都得依仗我,所以資金是萬分緊張。所以現在這個方法不是很好?你的債務起碼能化解一半,剩餘的一半我就好說話了,另外你也等於繼承了克拉蘇的家族,這沒什麼不好的,我的朋友。」
這會兒,德米特留斯看到他,想看到至寶般,立即對著主人與加圖快速耳語幾句,小加圖指著李必達咆哮起來,「你雖然得到畢索的幫助,解除了流放刑徒的身份,並且就任度支官,但現在凱旋式還未舉行,按照規定你必須呆在城外,而你現在則堂而皇之地煽動民眾圍攻元老院,這種明目張胆踐踏共和國法律的行為,簡直與當年的喀提林毫無二致!」
三千名克勞狄精銳黨羽,李必達與克勞狄站在協和神殿高階上,穩居陣營中央,其餘的人等滿布整個大廣場,所有來參會的元老都被驅逐出去,而那邊的通道,進入羅馬城的龐培,豎起無數束棒,與特里阿里、伊格納久斯的角鬥士隊伍彙集一團,也進入了大廣場外沿的圍柱。
「我可從未在奧斯蒂亞河港,或牛市裡見到尊駕,如果閣下真的在為羅馬的糧食供給奔走于小亞、埃及的話,那麼懷孕的茱莉亞腹中的孩子,難道是您身邊的那個猶太佬代勞的?」李必達這話極其狠毒,整個廣場聽到這話后,就像聽到了戰鬥訊號般,山崩海裂起來,人群互相把最惡毒的咒罵話語都說了出來,這時小加和-圖-書圖與杜米久斯高喊道,「火炬手,帶著所有熱愛共和的人衝進去,對面不過是群毫無合法程序就上台的異族蠻子!」
沒想到李必達隨即指著龐培反殺起來,「偉大的龐培,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可也是西班牙的總督,按照規定你不但必須離開羅馬城,而且要帶著祭司面具與行政長官的權杖,前往行省,可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我還聽說這麼多年下來,你根本沒有去履行總督職責,而是一直呆在阿爾巴的郊區,和凱撒女兒燕爾情濃,現在則堂而皇之地煽動民眾迫害真正在前線苦戰不休的凱撒,這種明目張胆踐踏共和國法律的行為,簡直與當年的蘇拉毫無二致!」
「這是什麼道理,為什麼護民官要干擾特選父親的正常聚會。」小加圖聲色俱厲。
※※※※
李必達利索地將鐵棍拋在地上,而後自斗篷里拔出把斗劍來,將龐培前面的火炬手一拉,反手勒住,而後很痛快地將劍刃在那人的脖子上一抹,對方的鮮血撲騰騰地濺射在協和神殿的圍柱上,在陽光下愈發奪目,接著李必達將火炬手的屍體猛地一腳,滾碌碌踢下了層層台階。
龐培的大度和慷慨,以及公私分明,很快就贏得以小加圖為首的一派的鼓掌,並且起立喝彩。但隨即司平澤爾與畢索這些凱撒黨派的元老,立即抗辯道「現在隨意解散高盧的軍隊是極度危險的,那些輔兵軍團全是來博取榮華富貴的外族人,貿然解散他們,若是資金方面周濟不上,會激發可怕的叛亂的。」另外,克拉蘇的親家梅特拉·西庇阿,雖然先前一向無足輕重,但現在也衝出來發言,說「共和國如此對待一個在外的將軍,和一個在內的閑職人員,這樣公平嗎?而不公平往往就是災難的起源。」這樣耿直而魯莽的發言,讓龐培大怒,他立刻指責西庇阿接受了來自高盧的賄賂,「現在你可以看著金髮的新進女奴自|慰了!」當即西庇阿也爆發了,元老院很快發生了激烈的口角與打鬥,出來勸解的西塞羅被打得頭破血流。
最終庫里奧笑了起來,說他願意試試,看能不能贏得美人芳心。
「穩定緩和下來嘛……」李必達抹了抹嘴,暗笑了下,而後舉起凱撒的密信,讓它慢慢在燭火里燒成一團黑灰,接著從鼻孔里哼出點冷氣出來。
「那樣的話,小加圖、比布魯斯,乃至龐培,任何個討厭我的人,都會再輕易不過地致我于死地,沒有軍團在身邊,沒有權力在身邊,我就只能走向他們設置好的法庭,毫無還手之力,不然還有一條出路,那就是『自我流放』,放棄國籍與身份,貶竄到蠻荒之地,窩窩囊囊地終老死去!」凱撒在寫到「窩窩囊囊」這句話時,明顯鉤筆異常用力。
大家沉默的原因很簡單,高乃莉婭的父親即梅特拉·西庇阿是個大大的極品式的人物,他是兩個軍功世家,梅特拉家族與西庇阿家族的「結合體」(出身後者,作為梅特拉·賽勒將軍的養子繼承前者),所以克拉蘇才依仗萬千財富,與他結成兒女親www.hetubook.com.com家,希望自己家族能獲取軍隊的支撐。但這位西庇阿本人確實個標準的廢人,實在配不上他榮耀的氏族和家族名號,他貪瀆,于戰場上表現也十分平庸,還經常喊妓|女到他家來表演艷舞,獨自欣賞,並且邊看邊手|淫。
接下來的日子里,庫里奧有無去高乃莉婭的宅邸去求歡不得而知,但他對龐培與小加圖吹捧愈演愈烈倒是真的,就連以前曾與龐培鬧翻的馬克西姆斯,也在民會上公開發言,「凱撒現在是全羅馬的敵人,我們亟需一位有威望有資歷,統帥全邦國的人物,來帶領羅馬人民渡過這個危機關頭!」
「那是慣例罷了,又不是絕對的法令,這世界上完全沒有那種東西。現在共和國的典章,就是順著蘇拉獨裁時期所樹立的法令來的,包括削弱護民官權力得規定,都是蘇拉活著的時候所通過的,到現在也二三十個年份過去,可以改了。」李必達淡淡地打氣說道,「克勞狄,你要知道我是多麼羡慕你,你與克拉蘇、龐培這樣的平民新貴家族,可以走護民官路線;凱撒、喀提林這樣的古老顯貴家族,可以走祭司路線,都能達到執政官高位。我呢,雖然繼承了埃米利氏族的名號,但也只能靠臨時的賞賜,得了個度支官充數,將來不免要進入元老院終結仕途。所以我要在幕後選擇能互相扶持的朋友,克勞狄,我暫時想不到比閣下更為適合的人選了,我們一起在東方並肩作戰過,一起在羅馬城裡生死與共過,更何況你姐姐還是我的前主母。」那邊,聽到這話的克勞狄婭刷的眼淚就下來了,連連欣慰地哭著對李必達呼喊著「我貼心可愛的小庇護民」。
相傳他女兒高乃莉婭倒是個文靜貞潔的女子,但是有這樣的父親當岳父,相信對誰都是個異常尷尬的事情,李必達攤著手,鼓勵著對面兩位,尤其是克勞狄:「外界傳聞高乃莉婭相貌醜陋,但絕非這樣,我在分配遺產時去拜見過她,她還未有生子,身材苗條,長相也很年輕白皙,那些傳說不過是克拉蘇或西庇阿的政敵捏造出來的。更為重要的是,她手頭上還有分割出去的遺產,共四百個塔倫特,想想這筆巨款好了。」李必達如此說,是因為他詳細比較過克勞狄與庫里奧兩位,認為克勞狄這個人雖然極其糟糕,亂|倫、謀殺、迫害動物的事情都干過,但對朋友還是沒得說的;而庫里奧的立場和想法卻搖擺不定,李必達對他的微妙很是不放心。
但克勞狄在餐桌上用樹枝搖擺驅趕春夏之交的蒼蠅,接著就懶洋洋回絕了,「我現在當護民官,事務十分繁雜,精力已經不比以前了。現在我的軌跡就是在家陪富麗維亞,出去找凱撒的前妻佩佩婭,當然主要有姐姐陪在我身邊,也不至於為了幾百塔倫特的嫁妝,休棄現在的富麗維亞再娶,很麻煩的,再者富麗維亞家族的資產也很豐厚。」
「是不是血口噴人,就看馬上龐培與加圖提出的動議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就是確立法律,修改選舉議程,讓真正愛國的勢力無法加入進來https://m•hetubook•com•com,這種結果是不言而喻的,那麼等到那個時候,偉大的龐培再來用這話形容我們不遲。」李必達站在風中,也開始幫腔起來。
「放心,當年我能協助凱撒登上執政官的位子,自然你也是一樣。更何況現在的我,力量要遠比當初更大。」李必達這話,莫名就給了姐弟倆極大的信心,就像打了雞血般,說完李必達用絲巾擦拭著手,便很禮貌地請求克勞狄考慮考慮這個問題,便告辭離開了。
是的,庫里奧在羅馬的社交界,向來號稱自己比凱撒年輕時還要出格,凱撒在三十歲時已經背負了八百塔倫特的債務,庫里奧就發誓要超越他,在累積到同等債務規模時,便有意更進一步,又跑去借了兩百塔倫特,給全體市民舉辦了有三百頭獅子參与的大競技角斗比賽。
「血口噴人!」龐培氣得那綹頭髮又開始抖動起來。
而克勞狄也被手下人,在來去飛舞的石塊磚頭裡高抬起來,大聲疾呼,「我們的火炬手,堅決不能讓這些共和國的劊子手進來,他們根本不等民會選舉,也無庫里亞大會祭司授權,就將來年的國家公職給瓜分了。那個特里阿里在米特拉達梯戰爭里丟過鷹旗,那個伊格納久斯在敘利亞戰爭里拋棄過執政官克拉蘇,現在這群敗類都投靠在加圖與龐培羽翼下,要雞犬升天了,全羅馬的公民絕對不答應,不自由毋寧死!」
「即刻向元老院提出動議,即刻!告訴現在擔任執政官的,通過敕令,嚴格限制來年候選人的資歷,必須要在地方行省出任過行政長官的才有競選的資格。」阿爾巴別墅里,勃然大怒的龐培,帶著浩浩蕩蕩的扈從隊伍,小加圖與德米特留斯伴隨在他身邊,急速朝著晨曦里的羅馬城方向走去。
「可是我的年齡,還差了四年!」克勞狄沒有否定他有這樣的想法,但是卻為難起年齡限制來,因為執政官按照慣例,是要候選人年滿四十的,旁邊的富麗維亞與克勞狄婭則在緊張地竊竊私語,雖然姐姐知道李必達這位貴人早晚會把弟弟捧上絕頂高位,但卻沒想到幸福來得如此突然。
「因為我要阻止部分心懷叵測的人,利用聚會來顛覆這個國家,我這兒有內情人士提供的密信。」克勞狄揚揚自得,隨後舉起份不知出處的文書當眾閱讀到,「杜米久斯與馬賽拉斯就任首席次席執政官,而後杜米久斯接任高盧總督,馬賽拉斯就任敘利亞總督,小加圖的黨羽分任塞普勒斯、克里特等人的行政長官,利波擔任馬其頓總督,哦,利波恰好是偉大的龐培的兒子賽克圖斯的岳父。至於布魯圖、喀西約等人擔當行省財務官,或者回羅馬城來接手護民官,一份多麼龐大而細緻的陞官圖,尤為貼心的是,這些人的頭目,當然大家會知道我所指為誰,在今年就替所有的羅馬民眾都安排好來年的前景,多麼的勞苦功高。」克勞狄接著用手指頭撣撣這卷密信,不無諷刺地說道,接著整個廣場的掀起了憤怒和驚詫的浪潮,在共和國這樣的傳統里,所有人沒有理由不對這種私相授受的行為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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