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三國戰未休
第251章 非你不可

「好啦,關中有你父親鎮北將軍在,不會能什麼閃失的。可是房陵一戰,卻非你不可。」諸葛亮哈哈一笑,安慰道:「等打退了東吳,你如果想來關中,還可以再來嘛。」
諸葛亮對他的詫異似乎早有準備,只是微微一笑。他擺了擺手,對馬謖說道:「幼常,你把你們推演的結果說一遍,然後再由子玉說說你們的混戰之計。」
趙素猶豫了一下:「那什麼時候能擊退曹魏?」
「我……能問一件事嗎?」夏侯徽試探的說道。
魏霸也皺起了眉頭。他當然知道關中現在的糧食也緊張,僅靠去年屯田的成果,是無法支撐到下一次秋收的。可是他不想現在就強行增賦,關中還沒有徹底穩定,突然增賦,關中百姓會有所感。
魏霸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張車騎的未亡人是誰,不禁意外:「你要去成都,不回洛陽了?」
來到中軍大營,魏霸入營請見。諸葛亮正在議事,馬謖、姜維等人都在,見魏霸入帳,諸葛亮也沒多客套,招手讓魏霸坐在他身邊,然後開門見山的說道:「子玉,這麼急的召你來,是有兩件事。一,我要儘快趕回漢中,傷兵行動不便,我要把他們先留在漢中,有沒有問題?」
「喏。」魏興輕快的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哦,這個嘛,不急。」魏霸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還得等丞相過目才行。」
「嗯,現在還不清楚,如果……如果回成都的話,我把你帶上便是和圖書。」魏霸有些心虛的連連點頭,「姑娘請先回吧,這事我記住了。」
馬謖躬身應諾,然後起身走到地圖前,朗聲說了起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可是很乾凈。面容還是一樣清瘦,但是那種頹敗之氣已經淡了很多,只是眼神中還有一些黯淡。
魏霸滿意的點點頭:「我們還有多少存糧?」
魏霸連忙起身說道:「沒什麼問題。」
「嗯,除去春耕的種子,我們勉強還有兩個月。」趙素收起了笑容:「參軍,要想支撐到秋收,我們必須向關中增賦了。」
到了郿塢,看到了扎在斜穀穀口的大營,魏霸暗自贊了一聲。諸葛亮的大營扎得真是漂亮,幾乎是無隙可擊。從他的大營,一點也看不出剛打了敗仗的意思,不管什麼時候,他都是那麼穩健。
「我想……請參軍帶我去成都,我想……見見我的族姑,就是……就是張車騎的未亡人。」
魏興眨巴著大眼睛:「按照時日計算,應該快到郿塢了吧。」
魏霸詫異的指著自己的鼻子:「我?」
「關中的存糧夠不夠?」
「那什麼時候送出去?」
「多謝參軍。」夏侯徽見魏霸居然比自己還狼狽,慌亂的心情莫名的有些安慰,起身匆匆的走了。
魏霸愣了一下,仰起頭,看著諸葛亮。他懷疑自己聽錯了。他在關中鬧出了這麼大的事,諸葛亮還要他參与南線的戰事?
「哈哈哈……當然開心,一萬主力已經奔赴潼關、上洛,hetubook.com.com關中已經是參軍囊中之物,我豈能不高興。」
夏侯徽理解的點了點頭:「我知道,諸葛丞相到了關中,自然要由他過目的。」
魏霸翻了個白眼,心道關中是你們漢中人的囊中之物吧。這次以馬謖的事為契機,逼著諸葛亮承認了他的既得利益,這其中就包括了漢中人在關中的利益。關中三郡,漢中人有兩個太守,再加上那些天師道眾,漢中人佔了大便宜了。
要議什麼事,魏霸不太清楚,是關中的事,還是成都的事?如果是關中的事,那他不想和諸葛亮議,如果是成都的事,估計諸葛亮也不會和他議。但是除了這兩件事之外,他想不出太多。
「那好,把趙太守請來,我有事和他商量一下。你準備準備,馬上起程去郿塢。」
魏霸打了個哈哈,沒有再說什麼。他也清楚,諸葛亮已經給了他一萬兵,不可能再給他人馬了。
趙素嘆息一聲。魏霸這麼說,其實還是沒什麼把握。曹魏沒什麼後勁了,關中何嘗又不是如此。前前後後死了兩萬人,消耗的糧草更是不計其數。如果不是魏霸設計的那些作坊效率驚人,僅是軍械和石彈,關中就無法支持。
「丞相快到郿塢了,糧草之類的,準備好了嗎?」
時間不長,趙素興沖沖的走了進來,一進門,他便笑著拱拱手:「參軍大人,又有何吩咐?」
「關中戰事,已成僵局。我必守,魏必攻,誰也不會讓步。因此,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可預期的一兩年內,曹魏都會企圖奪回關中,關中能夠保住東線不失,便是幸事,不可能有餘力西進。」馬謖又指向永安。「曹魏獨立攻取關中之餘,又蠱動孫權進攻永安。我軍兩線作戰,兵力捉襟見肘,倒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消耗太大,如果沒有時間恢復元氣,快則一兩年,慢則兩三年,我們就會民不聊生,難以為繼。」
「快了。」魏霸看了一眼案上的信:「快則一兩個月,慢則兩三個月。我想,打到現在,曹魏也沒什麼後勁了,最艱難的時候已經過去,接下來的消耗不會再那麼大了。」
「你這麼開心幹嘛?」
魏霸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卻不好表露出來,只是敷衍的笑笑。
「什麼事?」魏霸警惕的看著夏侯徽,「我不一定能告訴你。」
……
「行,那我就先和他們談談。」
魏霸很無語,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打一巴掌給個棗?他猶豫了片刻:「丞相的意思,是要我……隨大軍行動?」
諸葛亮展顏而笑:「把他們留在關中屯田,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樣一來,我就要另外調一些兵走。你也清楚的,永安那邊即將大戰,我兵力不太夠。」
夏侯徽紅了臉,伸手撩起一縷亂髮,低下頭,心裏呯呯亂跳。彭小玉曾經對她說過,「我家少主喜歡漂亮的女子,而你正好有一副好皮囊」,如今彭小玉去了宛城,她已經沒什麼退路,只好按照彭小玉指點的路走下去。要https://m.hetubook.com.com想接近魏霸,當然要好好利用自己的優勢,可是她從小就出身富貴之家,天資聰穎,是長輩們的掌上明珠,何曾需要賣弄色相來討好人,何況魏霸還是敵人?如今形勢逼人,她不得不這麼做,不僅生疏,而且心慌不已,內心不斷的在掙扎,越發顯得笨拙。
魏霸帶著夏侯徽寫好的信,趕到郿塢。半路上,他接到了諸葛亮的命令,要他趕往郿塢議事。
諸葛亮笑著點點頭:「子玉,不要妄自菲薄。你雖然有時候行事偏激草率,可是奇思妙想層出不窮,頗有啟迪。你的混戰之計,我覺得可行,你就說說,讓大家一起參詳參詳吧。」
「所以,我們必須儘快打破這個僵局,儘可能在春耕以前解除兩線作戰的危險,爭取時間休養生息。」馬謖頓了一下,看看帳里的人,最後目光落在魏霸的臉上:「魏參軍曾經提了一個建議,利用房陵的獨特地理優勢,主動出擊,在魏吳之間製造摩擦,讓他們互相猜疑,相互防備,以減輕我軍的壓力。魏參軍,你來說說你的道理吧。」
魏霸為難的撓撓頭,看著手裡的信,叫過魏興:「丞相到哪裡了?」
夏侯徽面色一黯,沉默不語。魏霸尷尬的一笑,沒有再問下去。他也清楚,像夏侯徽這樣貴族女子,做過俘虜,進過大牢,這名聲不壞也壞了。雖說自己沒有壞她的貞節,可是誰會信呢?一定要論驗貞操,那也是無法接受的羞辱。她到成都去投靠張飛的夫人,也算是沒辦法的和*圖*書辦法。
「參軍放心,我不會打聽自己不該打聽的事的。」夏侯徽絞著手指:「我只想問問參軍,什麼時候回成都?」
「第二件事,我看了你和幼常的推演,也聽幼常說了你關於東吳的看法,讓你來,就是想研究一下,究竟怎麼實施這個計劃。」
趙素一拍胸脯:「參軍,你的命令一下,我就開始起運了,還能有耽誤?五萬大軍一個月的糧草,足夠的藥材,足以保證丞相回到漢中。」
「你是丞相府的參軍,當然要隨大軍行動。」諸葛亮笑了起來,「怎麼,你還想賴在關中不走?」
「回成都?幹什麼?」
魏霸無奈的笑了笑,起身走到地圖前,從馬謖的手中接過荊竹。兩個的目光一碰,隨即又分開,彷彿什麼也沒發生,可是魏霸知道,他要求馬謖轉達的話,馬謖已經如實的轉達了。諸葛亮要他去房陵,當然有把他調離關中的用意,但其中更多的應該還是從大局出發,希望他能發揮長項,解除眼前的困境。
魏霸咂了咂嘴,不知道如何回答。真被趙廣說中了,諸葛亮想把他調離關中,只是一句話的事。他除了辭職不幹,否則連推辭的理由都沒有。
「有些困難,但是這一兩萬傷兵的口糧,還是能擠得出來的。」魏霸笑道:「如果丞相願意把他們長留關中屯田,那就再好不過了。」
「你先和那些豪強們通通氣,先買一點救救急。」魏霸沉吟半晌后,給出了自己的意見:「等我們擊退曹魏,關中形勢再穩定一些,再增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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