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秦玥跟著笑道，「你看，又是禮拜六了，聚餐吧。」
她會怎麼選？
「巴局，您有心情聽我的解釋么？」
「有沒有說過類似這樣的話……」張逸夫一邊比劃一邊有氣無力地說道，「比如——努努力，煤耗降下去20%也是有可能的。」
「這個我信你，你辦事還是很縝密的。」巴干搖了搖頭，自嘲笑道，「就是說，她把百分號%左邊的圈看成『0』了？」
「我哪有對象……」秦玥呵呵一笑，「正好，我也只是聽說過夏雪，還沒見過，開開眼界。」
進了局長辦公室坐下，這次沒等巴干說話，張逸夫先是主動蹭了根煙，自顧自抽了起來。
「別讓我聽到那個數字！」
「不是吧……」秦玥聯想到全樓的震動，好像想到了什麼，「她……她在會上跟全局說要降20%？」
「這……」秦玥驚道，「這話就算說了，也會被當成開玩笑吧？」
在張逸夫默默點頭和*圖*書過後，這下子文天明也慌了，趕緊扶著桌子找了個椅子坐下。
而此時的張逸夫已經在發獃之中，這也許僅僅是個開始，天知道以後還會發生什麼事。
這邊正聊著，尹揚駕到，見了張逸夫只點了點頭，張逸夫沉吸了一口氣，也就此起身跟著欽差離去，一切盡在不言中。
「總忙雜七雜八的，得偶爾花前月下了。」張逸夫轉而苦笑道，「你有對象也叫上，咱們以賈處長的名義簽單。」
「那就聚吧，我也不想這事兒了，因為賈姥姥操了這麼多心，我必須得藉著她的名義吃頓大的。」張逸夫乾脆心一橫，想著諸多不順，喝一頓酒就好了，「你們選地方吧，叫上我女朋友一起，有家屬的隨便叫家屬。」
「張主任，還是想開點吧。」秦玥看著張逸夫，自然也知道他的苦楚，自己公然表示開心也不合適，轉而坐到他旁邊勸道，「她說20%，咱們就朝20https://www.hetubook.com.com%努力就是了，沒到20%也不會有人怪罪的。」
大家閨秀們各個養尊處優沒有煩惱啊。
好吧，這不是問題，問題是那20%的任務橫豎都會落在張逸夫肩上，很有可能還會被逼無奈寫到計劃報告里，這就像某將領出征，元帥問他，小夥子，你準備打到哪裡？然後將軍拍著胸脯說，打到月球。
「沒啊，我就見過她一面，還是你帶著去她辦公室的。」文天明趕緊撇清關係。
秦玥與文天明圍著張逸夫，十分好奇想知道發生什麼了，但張逸夫連氣都快喘不過來了，他們實在不忍心問。
哄賈天芸的任務一直做的順風順水，原來一切都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要來就來大的，到了現在的情況，在巴乾眼里，責任怕是都要怪在張逸夫頭上了。
「是的，為了挑戰父輩的豐功偉績，她力求完美和顛覆……」
「據我對她的了解，應該不是……」張
和_圖_書逸夫硬著頭皮道，「她是真的想要20%，您不了解她。」
「我早就給她寫過彙報綱要，各種文件也都會呈交給她，20%這種數字從來沒有提過，文件中有註明2%的既定目標。」
「說吧。」巴干同樣抽起苦惱煙。
張逸夫真正煩心的不是出醜，是噁心。
這人怎麼就這麼喜歡聚餐，回國強老師家吃不飽么！
最後還是張逸夫先開口了，獃獃望著二人道：「你們兩個，有沒有跟賈處長私下交流過？」
於是將領手下的將士們，每晚就只能望著月球發獃了。
「完全沒有，任何技術方面的內容都是我主動提的。」
「我也覺得不是你們……」張逸夫沉嘆了一口氣，「那會是誰呢！難道是我？」
「她最開始說過要全面更換鍋爐等核心設備，我給制止住了。這個20%，絕對沒跟我提過。」
「把人想聰明點的話，是這樣的……」張逸夫沉沉點了點頭。
「是啊，20%和*圖*書，將近100克降下來，連日本都超了。」文天明跟著說道。
「你的意思是……她知道20%很難？」
「秦玥啊……能到10%，15%也就罷了，可我心裏的最高目標是3%啊……」張逸夫無奈拍了下大腿，「罷了，隨緣吧，我也不操心了，再跟姑奶奶著急，頭髮都得白了。」
「那在技術上，她諮詢過你么？」
張逸夫看著秦玥的竊喜，也是欲哭無淚。
秦玥木木說道：「之前一個文件簽字，我倒是找過她。」
之間文天明依然在冥思苦想：「20%……理論上說還是存在可能的。」
確實，事兒辦成什麼樣都沒她的責任，知道賈天芸出醜，小玥玥開心還來不及呢！您老稍微掩飾一下可以么！
「啊？你對象也來啊？」秦玥表情複雜地問道。
現有條件下，短期內降20%是絕對沒有可能的，所以自己後面必須找機會向賈天芸說明這不可能，為什麼不可能，到時候大數據一列，賈天芸很hｔtps://ｗwｗ•hｅtｕｂｏoｋ.cｏm•ｃom快便會知道自己出醜了。那麼接下來她面臨兩個選擇，一個是承認自己出醜了，今後虛心請教，再開例會的時候，嚴格按照張逸夫的報告綱要進行彙報；另一種選擇是堅持自己是正確的，敢想就要敢做，敢做就要追求完美，要顛覆，要創新。
秦玥反倒心情好上了一些，掩面笑道：「張主任，想開點，沒人會真逼你降20%的。」
「天明，下班別跑，你也來啊。」張逸夫轉頭囑咐道。
「……」巴干又是深深抽了口煙，「逸夫，你又把我繞進去了。我一開始以為這件事很簡單，現在看來也沒那麼簡單……照你的理解是，賈天芸知道20%是天方夜譚，所以就是自己憋著這個主意，從沒跟你提過，等到會議這種公眾場合再突然提出來，讓咱們所有人都沒有勸說的餘地？」
「那……那也不能亂搞啊……」巴乾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寧可賈天芸是無知，也不想看到她認真，「她之前跟你透露過這個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