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賈處長說的不對了，袁處長還是做事的，搗亂的事也算事啊。」張逸夫又一本真經地說道。
「……這個真沒有。」尼瑪吃餃子都要吃出奢華么！怪不得要五十塊錢！
實際上，真正有實際意義去日本的，也就這些人了，滿打滿算6個，剩下六個都是藉機跟著混的，其中大名鼎鼎赫然在列的，自然是什麼事都少不了他的袁鐵志，令人無法理解的是，不僅他在列，他們處室竟然還有兩個人也在列，生產處也活活混了三個名額。
「還笑！」賈天芸也跟著笑了起來，「這件事我知道了，會解決的，你放心吧。下次有事直接告訴我，跟著我幹活的人，我都會保的。」
「那有什麼？」
「……」賈天芸算是服了，「算了，你看著來吧，除了大蔥我都能吃，排列組合我實在算不過來了。」
「你太小看女人的意志力了，哪都那麼嬌氣！」
「哎……還是我去吧。」張逸夫無奈起身，又從秦玥那邊拿過來名單。
「她有什麼不喜的，又不是她出錢！」秦玥哼了一聲，很快又笑道，「尹揚也去，這下好了，流程的事我可以扔給他了！」
「你們看著來吧，我就要蝦仁和蟹肉餡的。」
五十塊錢，文天明月薪的五分之一！現在一斤也就幾塊錢，這該有多少餃子！
「看得出來。」賈天芸看著無辜的張逸夫，也是無奈一笑，跟張逸夫這輩子是發不起火兒來了，本來想嚇唬嚇唬他出氣，結果還沒嚇唬，就沒脾氣了，她只得揮了揮手道，「坐吧。」
「呸呸呸！是去電廠又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
是煤窯！」
聽過張逸夫的回答，賈天芸腦子有些不夠用的，根據她的排列組合知識，這六種食材大概會產生15種組合，挑選餃子餡立刻成了一件十分複雜的事情。
「等等……」賈天芸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了，「你確定該有韭菜大蔥餡？？」
這次高跟鞋聲持續的時間很長，竟然直接殺到了節能辦的大辦公室，秦玥火速搬著椅子回位假裝工作。敲門聲響了兩下后，門被直接推開，賈天芸探進頭來，沖張逸夫點了點，隨後轉身離去。
「沒事，帶回來吃吧。」賈天芸說著，隨手掏出了一張五十元大鈔遞給張逸夫，「多來點，也給小文和小秦捎上，就辦公室吃吧。」
「你不嬌氣？」
「……」張逸夫雖然很囧，但還是一本正經地答道，「有的，往南走500米吧，不過中午人多。」
賈姥姥這點不錯，知道護短，想是得了他父親的真傳，深知讓人忠心耿耿壯大自己勢力的不二法門。
「她從小就愛動手，我是動腦子的那個。」
「你……你……」賈天芸實在也罵不出什麼了，搖頭一嘆，「罷了……」
張逸夫明白了，賈姥姥這輩子不會去食堂了。
「我知道了。」然而賈姥姥只是隨手把便簽放下，情緒立刻投入了另外一件事，「咱們附近有餃子館么？突然想吃餃子。」
「……嗯……」賈天芸嘟囔道，「沒小文么？」
「不嬌氣！」
最後三位，皆是華北局屬下電廠的廠長，最突出的幾個廠長，美其名曰出國調
wｗw.hｅｔｕｂooｋ.cｏｍ.ｃｏｍ研學習先進經驗，其實學個屁，日本人必定把關鍵的經驗和技術掖得死死的，就給你看個乾淨漂亮。
賈天芸倒是被逗樂了，暖壺險些沒拿穩：「你倆可真有意思，真動手啊。」
「罵了，不僅罵了，還掐了。」張逸夫這便擼起袖管。
「嘿嘿。」
「嗯，了解了……」張逸夫思索一番后說道，「這樣，你拿著名單，盯著點賈天芸。她什麼時候到了，把這個名單給她看看，最好在下午開會前看。」
不過張逸夫喜歡。
「試試看吧，我估計他不一定接，流程八成得咱們處抗著。」
「保重。」
「走好。」
「成。」張逸夫剛要走，才想起來還有正事，這便送上了出國名單，「賈處長，這是去日本考察的擬定名單，也是排列組合。」
「韭菜、豬肉、大蔥、羊肉、胡蘿蔔、雞蛋，這些東西兩兩組合。」
「好。」張逸夫就此坐下，在賈天芸發話前，自己先是說話了，「我先坦白錯誤，津隅廠的事情，應該由我彙報，不該讓曉菲說！」
「正常吧。」張逸夫點了點頭，略顯為難地說道，「就是隊伍太大，我怕賈天芸不喜。」
「肯定啊，還有誰能定？」
「這麼早！」二人同時吃驚了，這還不到十一點賈姥姥就來了！要麼是心情很好，要麼是心情很不好！
賈天芸見他沒答話，這才抬頭道：「昨兒曉菲罵你了沒有。」
「……別賣關子，快說。」張逸夫不禁搓了搓手，一副很期待的樣子，下面就是苦戰了，一定要適當調劑一下。
「不https://m.hetubook.com.com接我打他！」秦玥又笑道，「你看他平常行色匆匆一本正經，其實他聳著呢。」
八卦，果然是一種天性啊！
「對。」張逸夫希望她自己看看，不要再脫稿了。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找你吧？」秦玥依然心有餘悸。
張逸夫真是被逗樂了，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真的不知道什麼是苦啊，等著讓現實蹂躪你吧！
「哦。」秦玥略顯不喜地應了。雖然她實在不想與賈天芸溝通，但張逸夫畢竟是領導，又是那個啥，她可不想落下不懂事不聽話的印象。
「機會難得，局裡爭取的吧，這屬於出國團隊的平均水平。」
「哦哦，罵吧！」張逸夫擺出了一副賤臉。
「別別，不搞特殊化，別人都去食堂，就咱們處下館子不合適，算我個人請客。」賈天芸卻對這種小便宜沒有任何興趣，不忘提醒道，「五十塊錢全換成餃子啊，別給我找零錢回來。」
「這是本周紀要麼？」賈天芸忽然看見了桌子上的便簽，拿起來問道。
「不是……」賈天芸已是哭笑不得，「你就不能讓我罵一句啊！什麼都搶了？」
「賈處長你太認真了。」
「快快拿來！」張逸夫火速搶過名單，粗粗一看，還真是12個人，一人不多，一人不少，領導班子兩位，分別是巴干本人與牛大猛，老巴也夠混的，真敢拋下一個局的人去日本玩兒去，巴乾的秘書也近水樓台先得月，混到了一個名額，往下面的處室，節能辦三個人，賈天芸張逸夫秦玥自不必說，秦玥也算走運，剛來不久就混上了這種好事，再次為文天m•ｈetｕｂooｋ.ｃｏｍ.coｍ明默哀。
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張逸夫來到了賈天芸的辦公室。
賈天芸此時正拿著暖壺沖咖啡，也沒看張逸夫，只低著頭道：「行啊，夠有本事的啊。」
不說別的，沒有賈天芸在上面頂著，張逸夫自己還真就不好解決津隅廠的事情。跟巴干那邊想辦法？巴干向著誰？津隅可是華北局下屬的廠子！跟牛大猛想辦法？牛大猛根本就是泥牛過江！沒有強權或者利益的介入，不管是這個袁鐵志還是哪個方銅痔，這一單省煤器的買賣九成會被撬走，這就是赤|裸裸的現實！
「你又逗了。」賈天芸笑著接過名單，隨意一掃就皺起了眉，「這麼多人？」
「哈哈，你真行，諷刺的比我還露骨。」賈天芸一樂，拿著名單一揮手，往旁邊的紙簍里一扔，「我都知道了，你先去買餃子吧。」
「成吧。」張逸夫拿了錢問道，「那就每種餡都來點？」
二人正說著，高跟鞋響起。
「資歷淺怎麼了？」賈天芸搖頭道，「你看，你、我、小秦，哪個人資歷深了？」
「成！我記住了！」張逸夫大笑道，「不開玩笑，我下禮拜就派你出差，敢不敢？」
「呵呵。」張逸夫笑著解釋道，「頭兩次出差，會覺得新鮮，後來就皮了。再說了，如果出差都是開一些會議，去好山好水好風光的地方，住大賓館，那肯定也舒服。但咱們出差的目的地都是苦地方，都是燃煤火電廠，進駐電廠一待就是一個禮拜，也許還會有一個月，女同志真的撐不住！」
「主任，你怎麼看？」秦玥神秘兮兮地問道。
然而秦玥卻關上門，搬著椅子
https://www.hetubook.com.com，神秘兮兮湊到張逸夫旁邊：「主任……你猜我打聽到什麼了？」
秦玥就此拿著文件出去走流程，剛過十幾分鐘就回來了。張逸夫見她手裡的文件已經不在，想是都搞定了，便也沒打算多問。
「……」張逸夫小慌。
「我多問一句，這名單是巴局定的？」
「嘿嘿，出國名單已經出來了。」秦玥詭異一笑，不知從哪裡變出了一張紙，「幹部處剛剛給我的，讓我提給國際司。」
「我知道，你自己不說，是怕身份敏感。」賈天芸喝著咖啡道，「但你做的事都沒錯，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有才華有能力，何必畏首畏尾？跟著我做事就要活得開放一些，大胆一些。」
「嗯。」
「沒事兒，別拿錢了，我跟那兒簽單。」張逸夫推脫道，「咱們值班的調度員和加班的時候，經常去那裡要餃子吃的。」
「那有什麼不敢？」秦玥必然是不服的，「說好了，就我一個人去，不信交不了差！」
這個名單，除了生產處人太多令人意外，其餘皆在情理之中。不過生產處多派人也可以解釋，在節能辦橫空出世之前，管理電廠以及發電輸電技術方面的事情，大多是由生產處負責的，他們確實有理由出國考察。
廢話，聳是因為國強老師的存在。
這就是9個了。
她說著使勁點了點紙上袁鐵志的名字：「倒是這些人，資歷深了，做事么？」
干，你是可以開放，可以大胆，飽漢不知餓漢的飢啊！
「得得！」張逸夫抿著嘴道，「到時候撐不住了，別忘了給我打電話。」
「我幫他爭取過了，但畢竟資歷太淺，讓他去會讓其他人產生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