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偷閑歸來

「你大爺的……」向曉菲實在忍無可忍,一腳還是踹了上去。
「……哎……」向曉菲十分無奈,至少趙紅旗開始擁有一條銷售人員必備的素質了。
「那必須信任,天天跟他們廠里人喝,都成兄弟了。」
「那被搶了呢?包被人劃開了呢?」向曉菲實在是為趙紅旗的單純而憤怒,「別說你,火車上我都被偷過兩次,幾百幾千也就罷了。這錢要是沒了,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可別讓你舅舅盯。」
二人卻是一副莊重肅穆的表情,像接聖旨一樣恭恭敬敬接過,仔細研讀。
二人出了車間后,向曉菲才問道:「怎麼回來了?塘峪那邊工期不是還有一個月么?」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吳強看過後先是笑道,「就該那麼組裝,錯位那麼多剛剛好,按照你說的走,缺點一二三四五,張處長都列出來了!」
只見一穿著西服打著領帶,背著一個大號的藍色旅行包,土裡土氣的小夥子進了車間,一面驚訝四和圖書望,一面讚歎道:「唉呀媽呀,老大了。」
二人沒說兩句,又吵了起來,不過吵的內容都是觀念上的,對於實際實施方案上如今已沒什麼爭議,按照張逸夫說的走。
「不用跟我講你們家族了,活兒能幹好就成了。」向曉菲隨即問道,「塘峪電廠還滿意么?」
文天明看得不禁發笑,常思平肯定是非常不服且非常不爽的,他的很多設計都被推翻了,只因二修廠沒有那麼國際尖端的生產線與熟練工人,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放眼全國也沒幾個廠能達到常思平的標準,他不得不向現實妥協。與此同時,吳強也不得不妥協一些,為了質量,他也不得不將工序變得更複雜一些。
「呵呵,曉菲姐你哪捨得賣我。」趙紅旗依然嬉皮笑臉。
「你瘋了?」向曉菲破口大罵道,「這麼多錢,火車上被偷了怎麼辦?你負得起這個責么??」
至於那幾位周日加班的焊工,見這麼多領導親自坐鎮,同https://www.hetubook.com.com樣動力十足。身為二修廠的一員,上一次這麼幹活兒已經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了,尤其是本廠這位年輕的美女廠長,更是給了小夥子與老大叔們無限的動力與幻想。
「哎呀!張處長的意思也很明確,先保證試驗樣品快速完成送去檢驗,質量過關即可!批量生產再說」
唯一與周圍格格不入的,貌似就是文天明了,這位華北局的幹部實在沒有理由大周末來這裏。
常思平只皺眉道:「缺點一二三四五也都是成本工期上的,要想質量好,還是得按我說的走。」
「嗨,這次我舅乾脆沒來。」趙紅旗擺了擺手,「讓我弟來練練了。」
「吳廠長,常教授,這是張處長關於昨天問題的反饋。」文天明將一張看似非常普通的紙張遞向二人。
努力的當然不止他一個,誰都清楚局裡對工期有迫切的要求,作為核心人員的吳強與常思平同樣親歷親為在車間指導工作,他們更知道在黑和*圖*書暗中有人虎視眈眈,為今必須爭分奪秒拿出成果。
「呵呵,去銀行太麻煩,又跨省,乾脆就結現金了,我給運回來,公司開發票,我再給帶回去。」
「還不嚴肅!」向曉菲伸手要打,但想著還是不合適,最後只無奈道,「你等著,我讓我哥罵你,你聽他一說,就知道自己犯了多可怕的錯誤了。他們電廠的人也是……太隨意了,太信任你了,你卷著這錢跑了誰負責?」
「你們搞學術的,就永遠不考慮現有資源!我們手頭情況就這樣,現階段沒條件精益求精。」
「滿意,非常滿意。姐你交代過了,這是獨立完成的第一單,一定要萬分小心,打出品牌。電廠那邊任何吩咐我們都不推脫,能幹就干。」趙紅旗說著,笑了笑,拍了拍旅行包道,「這不,第二筆款子已經拿來了。」
這邊正忙活著,突然另一個格格不入的身影晃悠進了車間。
「哎呀對對,就這味兒。」趙紅旗這才嬉皮笑臉地出了車間。
她趕緊迎https://m•hetubook.com.com了過去,本能就要抬腿踹一腳,但考慮到現在的身份,還是忍住了,只小聲道:「別丟人,去辦公樓。」
而促使雙方各讓一步,提出最終方案的,恰恰是遠程指導的張逸夫。如今張逸夫提出的東西,就好像是公理,基本不會再有爭議。
這個珍貴的周日,沒人休息,向曉菲像往常一樣出現在二修廠,親自督促工作。雖然她與賈姥姥同為女性領導,年齡相仿,但擺出的姿態必須是截然不同的。她沒那麼大的背景與底氣,沒有雄厚的資源,所有一切都是一點一滴努力得來的,雖然在技術上自己的貢獻為零,但作為這個廠子的實際領導者,在姿態上必須擺出100%的重視。
向曉菲回頭一望,不是趙紅旗是誰?
趙紅旗明明已經準備好被踹了,這一腳沒吃到,屁股反而很痒痒,只撓頭傻笑道:「曉菲姐當老闆了?不敢踹人了?」
「呵呵,這不周末么,我溜回來一天。」趙紅旗如今也是獨領一方的人物了,說話底氣和-圖-書足了很多,「他們活兒也都干熟了,有幾個人都盯得住了。」
平心而論,入駐這裏以來,向曉菲已經努力做到最好了。不管有沒有實際事務,她都強行早七點到廠,晚六點離廠,出勤時間高達11個小時,並且總是四處轉悠,表現出自己的存在。領導如此,對全廠也是個表率,儘管向曉菲在實際工作中的發揮有限,但在精神圖騰的層面上時刻發揮著作用,讓大家知道這位廠長對廠內一切都很重視,是個實幹的領導,與先前的「麻將」廠長有著天壤之別。
「你們搞企業的,就永遠不知道精益求精啊!」
「那沒有的事兒,我抱著包睡覺的!」趙紅旗傻笑道。
張逸夫最怕的,也就是她一直過慣了閑散自由的生活,而對廠子里的事有一搭無一搭,現在看來她真的是在為自己的城堡而努力,尤其是在賈天芸降臨后,她的努力好像有了一個實際意義上的參照物,一個確切的目標。
「……」向曉菲一愣,望著旅行包道,「……現金?你坐火車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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