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自行請罪

張逸夫此時也不管誰對誰錯誰有道理,就是想干。小老闆本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只是出現在了不該出現的時候。
「誰?誰?」張逸夫一個勁兒地哄著安慰,「人呢?我揍他去。」
「我家沒人,父母去療養了,為的鑰匙也跟著包一起丟了。」
「我去火車站派出所登記過了,找不到的。」
張逸夫還在木訥中,向曉菲先是反應過來了:「你們家夏雪,是不是今天出差回來??」
「……」夏雪沒答話,依然低著頭。
「能讓他舔我高跟兒鞋么?」向曉菲只當這是老哥撒氣的醉話,自己也便一同調笑。
「廢話,這幫人跟他玩文的?」張逸夫擁著夏雪來到路邊。現在打車的人還少,也不用排隊,一揮手就是一輛。
「你這是怎麼回事?欺負一個女同志!!」張逸夫正好一腔火兒沒處撒,轉過頭去披頭就罵,「他媽的打倆電話能占你多大便宜??!!」
還沒進店,他便聽到了裏面的聲音。
「你還說……」夏雪這會兒已經徹底哽咽起來,「還有好多人,都特奇怪的看著我……」
「……反正我沒覺得委屈,你要喝,我奉陪。」向曉菲自然是來者不拒。
這樣的情境,是個男人都看不下去的!
「都忙,就省了,精神戀愛。」
「……」
「同志……你是……」小老闆本來面對的是一個柔弱且悶騷的女子,現在面對的確是一個剛喝過酒滿面通紅的大漢,立刻就慫了。
你自己給自己賠罪!
「什麼意思?還有后話?」向曉菲有些害怕,「哥,咱們現在可折騰不起啊。」
一路走著,哄了半天,夏雪總算是好點兒了。
m.hetubook.com.com「這什麼啊,發錯了吧?」張逸夫把這行字亮給向曉菲看。
「你還沒明白么,咱們身上的肉已經被人盯上了,要麼被吃,要麼吃人,袁鐵志不除,恆電永無安寧。」張逸夫嘴一咧,冷然道,「讓他鬧騰了這麼久,也是時候解決了,賈天芸已動真火。」
烈酒入腹,望著酒杯,張逸夫心下自嘆——
他猛然一抬腳,「嘭」地一聲,直接把放電話的桌子踹翻,周圍人見狀趕緊避開,驚訝地望著他,就連小老闆也趕緊退後幾步。
「……」一塊錢難倒夏雪,此時的她只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大晚上的連口水都喝不上,真的要急哭了,但又沒有任何辦法,必須跟一個小老闆說請求人家,她也是太簡約了,身上連個手錶首飾都沒有,都不能暫時抵押一下。
待它第三次響起的時候,已經是一小時后了。
張逸夫三兩步奔到她身前,不管別的,往懷裡就是一擁,夏雪這小身子涼的,實在讓他心疼。
「我的哥哥啊!!」向曉菲欲哭無淚,拿起BP機指著屏幕道,「『你不要我了』這種話都出來了,還堅強呢!!」
「……」老闆又是一退,「同志……你走吧……這一塊錢我不要了。」
張逸夫就此說道:「與津隅洽談的時候,你留個心,多觀察觀察,一切紙面合同都不要草定,一切暗示都要告訴我,任何決策都等我安排。」
「我給。」張逸夫輕哼一聲,甩出來一張百元大鈔,也不看它飛向何處,自己再次一抬腳,就這麼一跺,把掉在地上那可憐的電話機碾了個爽,隨後指著老闆道,「長回和_圖_書記性,下次碰到這種情況,學會同情,別他媽就想著一塊錢。」
「同志,我們這都是小本生意,你打了三個電話了,我算你便宜點,一塊錢行么?」
「不行,我們這兒不是福利機構,你不夠錢我就叫警察了。」
其實,張逸夫這口酒是跟自己喝的。
張逸夫木木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她沒跟我說。」
「我這不來了么。」張逸夫只繼續哄著,他感覺這會兒,夏雪跟平常女人也沒什麼不一樣。
【急呼:如果不能來,請回信告知。】
張逸夫出了餐廳,先是找了個公共電話回呼過去,詢問夏雪的位置,而後火速打車到薊京火車站,一直未等到回應,偌大的薊京站人來人往,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不管,你就是委屈了。」張逸夫斟上酒舉杯道,「來,在跟哥干一杯,讓哥謝罪。」
「怎麼可能怪你?是他們太過分了好吧?而且我也沒受什麼委屈啊!」
「不住……就不住……」那人趕緊抱著牌子跑了。
「就知道貧……火車站太可怕了……你又不管我……」
【我在火車站,行李丟了,能來接我么?】
「……我的天啊……」向曉菲簡直要瘋,「什麼精神戀愛,是神經戀愛吧!!她不聯繫你你就真不理她啊!!」
「看一下吧,萬一是急事呢?」向曉菲道。
「喂!」張逸夫直接吼了一嗓子,推開旁邊的人上前去,酒是完全醒了,「我來了,來了!」
沒有落款,就這麼一行字。
懷著這樣的思緒,張逸夫走向距離出站口最近的公共電話小鋪,準備給她家裡去個電話。
「走走,咱們先找行李,然後回家。」
「沒和-圖-書事,沒事,我來了,我就是最奇怪的那個。」
「哈哈!」
「真是煩啊,喝口酒都不痛快。」張逸夫皺眉拿起BP機,按了兩下,眯眼看著那可憐的屏幕——
出了小鋪,張逸夫才漸漸冷靜下來,沖懷中的女孩兒道:「剛才喝酒呢……沒看見……」
「住你媽逼!」張逸夫虎目再次圓瞪,一句話吼了回去。
「你……你就知道欺負我?」夏雪被這麼一激,略微激動起來,「你知道……這兩個小時我多害怕么?……好幾個人問我要不要住宿,我說我包丟了,他們就笑……一邊笑一邊說,有不要錢的住宿……」
「叫你麻痹!」張逸夫虎目圓瞪,指著小老闆道,「叫?看我拳頭先到還是警察先到?」
張逸夫又按了兩下,顯示出了上一條——
「你不懂女人!她在成為夏雪之前,首先是個女人!」
小老闆用手按在一個電話前,堅定地說道:「真的不能再打了,你這麼多電話都沒來人,再打也沒用。」
小鋪中有不少人,不少電話,這顯然是一個專門賺火車站流量的公共電話鋪子。
計程車待客口,沒有。
張逸夫聽的清楚,這是夏雪的聲音,他神色一震,趕緊往裡趕去。
「同志……你再鬧!我叫警察了!」
「……我以為這是女同志的優點。」
「你啥時候有的這個?」
「賈天芸?她……她要管?」向曉菲覺得眼前的老哥有種恐怖的感覺,「這不會……都是你算計的吧……」
張逸夫和向曉菲幾乎同時低頭翻找起來。
大門口,沒有。
「看著吧。」張逸夫不管不顧,又是自斟自飲,仰頭一悶,這次的表情完全是私仇了,那和_圖_書種咬牙切齒的私仇「有一天我會讓他跪在地上求我網開一面,曉菲,我要你也在場。」
夏雪見這一幕,總算是破涕為笑,「咯咯」一聲:「你現在怎麼這麼粗魯。」
過後不久,又「BIBIBIBI」響了起來,張逸夫煩躁地按了一下,依然不理。
「是是,我得趕緊過去。」張逸夫醉意也終於醒了,匆匆提包,嘴上卻說道,「你放心,她比咱們都堅強,這都不是個事兒。」
張逸夫!你自己受委屈了!
廢話,有他在能讓向曉菲受委屈么?
「……那,回我家?」張逸夫有點兒樂了。
「好吧,我去我去……」張逸夫走到門口又琢磨道,「你說她幹嘛不給家裡打電話找父母啊?」
酒過半酣,突然房間中想起了「BIBI,BIBI的聲音。」
……
「負心漢快滾!你不懂女人!」
夏雪也不理他,就這麼低著頭不說話。
出站口,沒有。
在夜風與人群中瑟瑟發抖,卻依然要盡量表現堅強,像只小野貓,這就是張逸夫現在的感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夏雪。
「你不懂她。」
「她出差,你們每晚都不通電話的?」
老闆幾乎要哭出來,你到底是讓我要,還是不讓我要啊?
「我去,我還真看不上他好么!」
「你這癖好還是留著跟紅旗玩吧。」
「那回家,走走……」
「怎麼個意思?女同志你就欺負,見到我就怕了?」
「我……行禮丟了,真的丟了,你再讓我打一個。」
「我真沒那本事,是袁鐵志一步一步自己踏上來的,我也想不明白了,就這一筆,他不插手會死么?他就不能老實一次么?我估計是玩出慣性來了和_圖_書,停不下來。不過其實這也不重要,賈天芸不管我也有別的辦法,只是時間周期更長一些。」張逸夫悶了一大口酒,有些神情地嘆道,「這次委屈你了,是老哥無能,讓你也跟著受罪。」
「單位配的。我不是搞調度生產的,一般沒什麼事兒。」張逸夫拿起這個小玩意兒,醉醺醺地往旁邊一扔,「應該是天氣預報,不看了。」
這會兒,一個人舉著「招待所10元」的牌子過來,熱情洋溢地問道:「同志,住宿么?」
夏雪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看到張逸夫后微微一顫,然後第一反應是扭過頭,不去理他。
再翻一條,也就是一個小時前的第一條。
公共汽車站,也沒有。
這會兒,夏雪也使勁拉了拉張逸夫,牙縫裡擠出話了:「算了……他也沒錯,是我打了電話沒錢給……」
話罷他擁著夏雪就這麼往外走去,圍觀人等連連讓路,這位豪俠雖然不講道理,但話都是沒錯的,最關鍵他甩下了100塊,其實也沒佔便宜。
「什麼優不優點的!女的心裏都會依賴男人的!!」向曉菲一把拽起老哥,「人家在火車站被偷了,大夜裡一個人站著,都一個小時了,你還喝!!!」
「你再讓我打一個,我現在身上沒錢。」
【急呼:你不要我了,那我就不吵你了。】
「我的。」張逸夫掏出了腰間的BP機。自從配了BP機后,基本還真沒什麼正事兒。
向曉菲眉色一緊,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有事情發生:「往前翻。」
張逸夫毛毛躁躁的找了半個小時,心道夏雪是不是已經聯繫家人,或者想辦法自己回家去了?遙想當年,她確實有獨自大半夜光著腳往家走的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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