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張逸夫樂呵呵坐下，老兩口鬥嘴就斗吧，就是個樂呵，生活么。
「務必加快，事關重大，另外其他的東西也著手準備，不要措手不及。」
「黃阿姨您稍等。」張逸夫就此一轉身，推著方思綺走開了兩步，沉著臉道，「有什麼事情就說，不要找那些不相干的人來。」
在這院子里，敢這麼直接跟她翻臉的人，自從她丈夫當上局長后可就再沒出現過。
「行啦老張！」寧瀾端著菜盤從廚房出來，一路走一路罵，「怎麼就成勾當了！有這麼說自己兒子的啊！」
「又搞得這麼可怕，嚇唬誰啊？」方思綺依然油鹽不進，反是癲笑道，「怎麼？這次終於肯聽我說話了？」
「這麼快就談完了？」周夫人驚訝地望向了方思綺那邊。
「那會兒不是黃姐不在么？」方思綺挑著眉毛道，「你想開點，全中國那麼多用到鍋爐的地方，恆電一家生產不過來的，再說恆電那種水平的銷售，也簽不了幾單，你不覺得這是暴殄天物，阻礙行業發展么？」
「我明白了。」張逸夫最終哼了https://m.hetubook.com.com一聲，「你走吧，這事沒的談。」
周夫人也有些腦子，定睛思索片刻后，沖方思綺那邊擺了擺手，讓她先走，而後拉著張逸夫來到角落。
「那合同里，你是甲方還是乙方？」
張逸夫說著搖了搖頭：「實在沒什麼可說的。」
「要提前，明天就去落實。」
沒等張國棟發問，張逸夫就主動說道：「爸，放心，我給拒了，沒事。」
「呵哼……」周夫人乾笑一聲，「逸夫啊，你是聰明孩子，咱們院的孩子里，就屬你最聰明了，這麼簡單的忙都不肯幫？」
「我很早以前就說過不可能的了吧？」
差不多的時候，他撥通了向曉菲宿舍的電話。
「我沒這個本事。」
一旦飯後回房，他的精神卻又緊張回來，實際上他一直處於緊張之中。
「就這件事，開價不變。」方思綺使勁點了點頭，「這個搞定，你也算還了周進步人情，咱們也兩清，握手合作，你看多好～」
「你瞧你爸這思想！」寧瀾放下盤子，擦了把汗沖張逸夫和*圖*書這邊牢騷道，「就這麼點兒事兒，瞧給他氣的！好歹是周局長的夫人，連局長的面子都不給，就會擺臭臉！」
「黃阿姨……」張逸夫緊跟著說道，「要是您這邊有事找我，我肯定當仁不讓，可我跟她……」
但凡對象不是方思綺，張逸夫都會多聽兩句，畢竟恆電的命脈掌握在周進步手裡，換句話說，他欠周進步一個大大的人情，應該無時不刻不去跪舔的，只是這樣的還人情方式，張逸夫無法接受。
「是啊逸夫哥哥，不就是吃頓飯么。」方思綺也露出賤氣四射的笑容。
「……也對。」
「好，好，好。」周夫人見張逸夫這麼強硬，也沒得聊了，就此擺手離去，「有空來周伯伯這邊坐坐啊，你可是忙人，不好請的。」
「是，我知道，我提科長是周局長批的。」張國棟也真是塊硬骨頭，「我工作要是有問題，他大可再把我批下去么！整這些臟事算什麼？還讓女的出面！可笑！」
「……」
「？？」方思綺張著嘴驚道，「這麼優厚的條件，還沒得談？」
張逸夫嘆了口氣和*圖*書，自己跟向曉菲見一次面都要跟做賊似的東躲西藏，你們倒好，直接到家裡來約我，在院子里組隊出去吃飯，這什麼影響？你周局長撇得乾淨，讓夫人出馬，我讓老爹出馬么？
如此陰魂不散盤旋左右的，除了方思綺和她的鑫明電氣再也沒別人了，之前投標來湊個熱鬧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通過這種霸道的渠道找到自己家裡。
「就這件事？」
出了單元門口，氣氛略顯尷尬。
「好好，可笑可笑！」寧瀾跟他吵了一輩子早吵累了，這回就顧著寶貝兒子，「來來，逸夫快趁熱吃，別理你爸。」
看著佛祖頭黯然離去，張逸夫抬手輕輕揮了揮，揮去方思綺那浮夸的香水味道，而後反身回家。
「還臭屁？」方思綺掩面咯咯一笑，這才說道，「簡單，共享那個省煤器的專利就好了，費用可以商量的。」
「乙方。」
方思綺只得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這回她也知道，靠撒嬌那套是沒用的。
「好的。」電話那頭向曉菲的聲音也緊張起來，「那還簽不簽新單子了？」
「明天？這麼急？wｗｗ.hｅtuｂｏoｋ•ｃom•ｃoｍ
合同還有幾個月呢！咱們在裏面有權益的。」
「跟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不是勾當是什麼？」
「乙方還講什麼權益？」
我的天啊，張逸夫居然成為阻礙行業發展的人了。
「你周伯伯幫了你這麼多，這事不算過分吧？」周夫人也立刻變了臉，嚴肅起來，「你看，跟紀律完全不沾邊，也跟你負責的工作無關，只需要你給恆電那邊帶句話就可以了。」
「拒了好，拒了好。」張國棟面露寬色，「那個女的，水性楊花，招蜂引蝶，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還當你跟她有勾當……」
周夫人立刻就發話了：「你們既然都認識，也省的我介紹了。」
「您想得太多了，恆電是恆電，我是我，我管不了他們。」張逸夫這話自然是天大的謊話，是皇帝的新衣，但過去與現在，乃至許久之後，他都必須撒這個謊，就像股票經紀人要永遠說「現在是加倉的大好時機」一樣。
張逸夫也是真的煩，之前周進步就親自找過自己一次，當時自己愣給拒了，周進步也沒多說，山不轉水轉總有機會的，時至今日https://m•hｅｔｕｂoｏk.cｏｍ•ｃｏｍ，機緣上也差不多了，周局長乾脆讓夫人出馬再給牽了次奇怪的線。
「暫時不簽。」
「哎呀逸夫，話不用說的這麼絕么！」周夫人又是一把挽上張逸夫，「再多交流交流，沒什麼不好，鑫明也是咱們電力局常年的合作夥伴了，你也不要這麼不給面子，就看在阿姨的面子上，吃頓飯能有什麼的？」
「產品給你們，會被做爛的。」張逸夫盯著方思綺道，「你想糾纏，那就繼續吧，有種就把部長也扯進來。」
「有話快說。」張逸夫皺著眉，小聲催促道，「別以為搬出來周局長我就沒脾氣了。」
父母見兒子沒幾分鐘就回來了，也是驚了一下。
周夫人自然也沒想到張逸夫這麼快就翻臉了。
話罷，張逸夫也不管方思綺的表情，回身走到周夫人身旁：「黃阿姨，我跟她聊過了，唯獨這件事，不太可能。今後有事，您再直接找我好了，只要不是跟鑫明的人，其他都好說。」
在張逸夫的努力下，這頓飯終於掃去了之前陰沉的氣氛，靠著菜味兒把那香水味給趕走了，張逸夫也表現出了一個陽光正面的好兒子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