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菱電機、日立、ABB、GE、與西門子，從構成上來看美國一家、日本兩家、歐洲兩家。
「哎呀，麻煩。」陳延睿相當頭疼，「那誰啊？」
「主角又不是我。」張逸夫披上大衣笑道，「記清楚啊，這次你欠我的，那麼多銷售在我們的場子串關係，我就不管了，以後你們的發布會鑒定會也要讓我們的人串進去。」
在草案中，對機組參數，各類裝置配備以及節能環保處理皆提出了一些要求，這部分是由張逸夫在可研評審報告基礎上做的，段有為與啟委會領導做過一些修改，同時也認為有一些地方過於嚴苛了，對方不同意的話可以考慮去掉。
「夠格。」李明和微微一笑，「下周有個技術交流會，小常有沒有時間？」
「那誰來么？就他合適！」陳延睿無奈道。
語言問題相對麻煩一些，好在三菱與日立，ABB、GE、西門子分別共享了他們的翻譯，於是這次會議場面變得很逗，中方的一個人說話，對面兩個翻譯和圖書齊聲細語。
與普通砍價不同的是，現在面對的是五個廠家，籌建處這邊顯然更主動一些。
從來訪代表的配置上來看，足以見得他們的重視程度，雖然這次會晤並沒有那麼正式，但三菱、ABB與GE都派了兩到三人，基本是總部的人配個翻譯或者在華代表前來，而日立與西門子則都是形單影隻。
「心胸就這麼狹窄啊？」
……
三人就此愣愣望著常江。
「什麼啊？」
「你是會員吧？」常思平第一個問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自己畢竟是電力系統專委會的靈魂圖騰，挪不得的。
「我們可沒打算下任何功夫。」方思綺嘆了口氣，抬高胳膊比劃道，「他們在上面，最上面，最瞧不起的就是我們這種人，就像見到蒼蠅一樣，我們去下功夫就是自討沒趣。」
總結一下草案，就是一期兩台60萬千瓦級別超臨界機組的成套解決方案，不僅包括鍋爐和汽輪發電機，對於整個電廠的規劃設計，輔機布置ｍ.ｈetｕｂooｋ.cｏm•coｍ、管線安排等細節也要提供諮詢與解決方案，這與在東京時東電提出的方案有些類似，其中不同的地方主要集中在「主動權」這三個字上。
「所以我就羡慕你啊，竟然讓他直接找你來了！我就想不明白為什麼了，他姐姐的推薦么？」
實際上這才是陳延睿的用意，也是在張逸夫來之前向李明和表達的態度，他希望吸納張逸夫進繼保專委會，李明和當主任委員也有不少年了，該卸了，卸給張逸夫自然不可能，但讓他混個委員，朝著副主任委員努力還是有機會的。
「那沒辦法了，再等等吧。」陳延睿嘆了口氣。
好在我們的會議傳統早就有方法規避這個問題，大家做成兩排，五家廠商的人面前各有桌牌，至少張逸夫能區分清楚他們誰是誰的人了。
張逸夫也確實沒太多時間為產品通過鑒定而欣喜，就在次日上午十點，五家世界級電機廠商的代表來到了華北局，一個先行的小型洽談會在此召開，旨在www.hetubook.com.com招標前有個溝通，一方面通報北漠工程的關鍵精神，另一方面也相互試探一下。
「我肯定是了……」常江不解道，「什麼情況？」
張逸夫這邊，跟各路人談過該談的話后，這便回桌拿上行頭準備撤，次日還有重要的會，這邊有老陳他們照顧足夠令人放心，自己還是要早些休息。
「對了，那個人，我打聽出來是誰了。」方思綺放下盤子笑道，「小賈對吧？他竟然去你手下了……你真嫌不夠麻煩。」
「就算小張有你說的那麼邪乎，他也不合適。」李明和雙掌一拍，「他能算恆電的人么？他是華北局的人么！」
「少打聽。」張逸夫戴上圍巾，就此朝外走去。
這個名單是部里定下來的，基本合情合理，非要說的話，美國的WestHouse、日本的東芝、三菱重工等廠家也有這個能耐，但也許是他們不重視中國市場，也許是之前合作中產生過矛盾，總之他們或主動或被動地被排除在外。
「好消息。」這m.hetubook.com.com會兒常江突然竄了出來，略顯興奮地說道，「李教授的號召這麼快就見效了，華北局有意支持我們試運行。」
「哎……」方思綺嘆了口氣，「你看，我這麼拚命經營，最後不如你機緣巧合認識這對兄妹有意義。」
就這麼聊了兩句開場白，段有為都覺得滑稽，而後乾脆讓秦玥把英文文本的招標草案分發過去，還是自己看把，說得太累。
「還是在自己身上找問題吧，巧合是有的，不過換你有這巧合也不一定抓得住，你以為他們就是喜歡我會說話么？」張逸夫不作多言，擺手離去。
這也是遲早的事，張逸夫倒也不怎麼在乎：「他不簡單，你下功夫也是白下。」
「這叫商務往來，又不是慈善。」
不管怎樣，金毛、棕毛、黑毛與光頭的人聚在了一起，互相握一圈手下來基本誰也沒記住誰。
東電當時提出的方案超出了成套招標，已經到了全面外包的級別，從設計到施工到維護，全都是東電派人來搞。這當然是不可接受的，這種情況只在
https://www.hetubook.com.com完全依賴蘇聯的時候偶爾發生過，是相對弱勢的國家尋求援助的方案，現在立場有所改變，我們必須牢牢握住主動權與話語權，並且收穫我們該收穫的東西。
「他夠格吧？」陳延睿沖李明和問道。
賣張逸夫沒用，就只能賣常江了，陳延睿對身邊的人各種下黑手啊。
而現在呈現給他們的這份草案，自然沒有去掉，這些是談判的籌碼，前期洽談就是一個扯皮砍價的過程，你肯定要先往死里壓。
「小賈為人還是比較講究的，不會直接踢走。」
「延睿，那恆電也必須交個人進來。」李明和苦心勸道，「現在恆電的研發團隊，就是微機保護技術的先頭兵，今年會有不少學術交流討論，必須得由你們拿出一些東西。」
在國際司與成套設備局的引領下，五家代表依次入場。
看著張逸夫就這麼走了，方思綺搖了搖頭放下盤子，自己吃自己的，口中喃語道：「不管了，反正馬上就可以退休了。」
「這就走了？」方思綺端著剛換回來的牛排，顯然還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