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籌錢去了。」高個子還算穩重，「剛才已經說了，少於100萬休想。」
「哎呦……張總！」宋遠山見了張逸夫，一副見了爺爺的樣子，他現在也知道了，連華北局霸都被幹下去了，自己該當孫子當孫子，不怕爺爺發怒，就怕爺爺惦記！
「沒有的事，人都是混出來的。」
向曉菲趕緊掐了吳強一把，你這次真的說錯話了，這當口說著喪氣話，不是成心氣我哥呢么。
張逸夫可跟向曉菲和吳強不同，被他這麼充滿純粹敵意的目光洗禮，兩位年輕的竊賊打心裏顫了一下子。
「那可遠了。」
高個子眼見有轉機，趕緊跟著說道：「是是，我們倆也沒構成什麼損失，今後再也不敢了。」
「少了什麼，你們就更沒法負責了。」向曉菲哼了一聲。
「這……」高個子顫顫拿著磚頭大小的手機，獃獃看著張逸夫，「您是……」
二人正流著哈喇子聊著，突然大門推開，吳hetubook.com.com強跟向曉菲第一個進來。
向曉菲輕聲問道：「東西都在這裏么？」
「這類鼠輩都有依仗。」張逸夫不怒反笑，將手機遞給高個子，「來，聯繫你們能靠上最大的人物。」
誠懇認錯就罷了，公安正常調查，按照犯罪分子處理就好，你來勁？好，當著吳強的面兒演一出，戒了他的官員恐懼症。
「嗨，有50萬就得了，剩下50萬打白條，等他們賺了再給也成。」高個子開始暢想起未來的生活，「這50萬，咱倆一人一半，夠用了吧？」
「……這我也有責任，招人的時候沒考察清楚，宋科長一推薦，我就接收了。」
「咱們廠的沒錯。」吳強臉一沉，「負責裝卸的。」
「還點什麼頭！」高個子趕緊起身，一把拉住吳強的手，「吳廠長，誤會，真的是誤會，我們再也不敢了！」
二十分鐘左右的功夫，宋遠山匆匆趕到，在門口拜過周進步www.hetubook.com.com，周進步說了幾句，而後領著他進來。
「張總，問清楚了，沒背景沒說法。」吳強客客氣氣彙報道。
吳強和向曉菲也跟著出了辦公室。
二人抬頭，愣愣地看著老總副總，完全獃滯，驚訝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還是張總來吧，我在這方面……」
「沒背景是吧？」
只見張逸夫拉著周進步，嘻嘻哈哈說了幾句，周進步吹須瞪眼一番，拿起電話一陣吆喝，然後就是等了。
「那當然，他介紹的人。」張逸夫擺手道，「到時候你可以質問他，不知底細的人員，為什麼要介紹過來。」
吳強終究是一個在體制內吃過虧的人，見他們還真提出了一個當官的，不免有些為難，只能望向張逸夫。
吳強能力與態度皆是上等，可一旦遇到和官場打交道的事，就開始犯病了。
「不在，後來單招的裝卸工。」
「那就不賣他了唄！」高個子不屑道，「我打聽m.hetubook.com.com了，外地也有研究這個的，咱們奔南方去。」
二人面面相覷，這問的太直接了，他們的腦子暫時還跳躍不過來。
這二位年輕的竊賊在辦公室等的久了，心下也開始打鼓。
「別，別！」高個子又緊跟著說道，「向總，這事是我們不對，我們道歉，大家有話好好說，這不也沒成事實不是？要不我跟宋科長說一下？」
「哪個宋科長，宋遠山？」張逸夫隨口問道。
「別，周進步就在外面呢，我找他聯繫。」張逸夫說著拿回手機，外出聯繫。
「你們叫宋遠山，還是我叫？」他直接說道，「這次讓你們死個痛快，不訴你個十年八年我都不好意思。」
「對對對。」矮個子也反應過來，連連點頭。
吳強依然有些怯：「張總……還讓宋科長過來？」
「別跟他們叫勁了。」向曉菲沖張逸夫勸道，「帶走調查就好了。」
「那太夠了。」矮個子也笑著搓起手來，可隨即又露和*圖*書出難色，「可他萬一，連50萬也不給怎麼辦？」
張逸夫已經笑出聲來，縱容犯罪，今後還不全廠皆盜？
「對對對，不敢了！」矮個子不及多想，跟了上去。
「有背景有說法也沒得談。」張逸夫搖頭道。
高個子拿著手機，驚恐之中，再度軟了些許：「幾位總，我也沒記宋科長的聯繫方式啊……要不今兒先讓我倆走，明天……」
這會兒，第三個人張逸夫也進來了，先看了看硬碟和樣機，而後凜然的目光掃過二人。
高個子依然愣著，但還是點了點頭。
他擦了把汗沖張逸夫小聲道：「要不，算了？也沒什麼損失。」
「家屬呢？」向曉菲眯眼看著二人，「家屬在廠里么？」
吳強跟向曉菲藉著周進步出去抽煙的功夫，湊到張逸夫旁邊。
「呵呵。」
「我再問一下。」吳強轉向二人，冷冷問道「父母有沒有當官的？」
「怎麼還沒來啊？」矮個子擦著腦門上的汗。
「能拿一百萬，這都不是ｍ•ｈetｕbook.cｏｍ.ｃom事兒。」
「100萬啊哥……這麼晚他哪兒弄一百萬去？」
「推薦推薦，不就是為了知根知底方便么，考察清楚這件事該是宋遠山負責的。」張逸夫摟著吳強說道，「吳總，咱們現在是企業家，埋頭幹活掙錢，抬頭挺胸做人，見到官員，客氣一些可以，但還不至於到軟弱下跪的地步，企業做得越大越強，你腰杆子也就可以越直，一會你可以質問他，看清楚他的反應，看清楚當官的是不是就沒法聊天了。」
在他眼裡，當官的始終比從商的要高一等，士大夫才是大哥，商賈永遠是打雜的，所以即便一個電力局的科長，拿出來也夠震懾眼前這幫人的，吳強的反應不正好印證了這一點么？
「對對，宋科長是我表姑父！」高個子連連說道，「您認識？」
「等等……」高個子突然清楚地感覺到了什麼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魚肉最後關頭怎麼也得撲騰一下，「我是薊京局的宋科長介紹進來的……我倆是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