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算了算了。」張逸夫阻止夏雪繼續說下去，「上次走之前吃飯，是我口出狂言，姐姐別怪罪。」
夏母糊弄性地一笑，也不多說，給張逸夫夾了一筷子菜：「逸夫多吃點。」
「有話就說。」夏濟民說道，「她每次都跟我吵吵這個，說老實話，我說不過她。」
「他沒開玩笑，他早就想要自己做了。」夏雨打著醬油吃著菜，「就是那個賈天芸不放他。」
「那有多少啊？」夏雪隨口問道。
「……嗯。」張逸夫看了看二人說道，「就不細說了，我覺得每個人都有自由，有權力選擇自己生活的地方和方式，就算美國是最適宜人類居住的，中國是最沒法養老的地方，老爺子想怎樣，也是老爺子的自由吧。」
「那我也是在外資商業銀行，最多投資，無法在國內開展貸款的。」夏雨瞥了眼張逸夫，「你再神，也到不了外資銀行大規模投資的地步。」
「哦？又要調動？」夏濟民瞳色和-圖-書一閃，幹部調的越頻，提的就越快，這中國特色他太了解了，張逸夫這號人再栽培，那就要炸了，「去大區局還是去部里？」
「姐，你又來這套啦？」夏雪咯咯一笑，「上次好像你就笑張逸夫掙得少來著。」
「也是多虧姐姐幫忙。」張逸夫訕笑道。
家庭矛盾，蓄勢待發。
「對，逸夫說句公道話。」夏濟民也跟著起鬨。
「唉……」夏濟民無奈搖了搖頭，「還好，張逸夫那邊把日本人搞定了，沒弄得太麻煩。」
「你跳的這麼頻，可能到時候你就在商業銀行了。」
夏雨同樣：「三菱的事都能解決，這件事也請你拿出一個信服的理由說服他。」
張逸夫夾在中間，微微托腮，抬頭道：「我真不想聊這個……」
「你不知道，他……」
「……」
「荒謬，我現在很好。」
「我不扯愛國，民族主義之類的東西。」張逸夫琢磨道，「既然今天又死磕在這裏ｈttps://ｗｗw.hｅｔｕｂooｋ•cｏm.ｃｏｍ了，也算為了夏雪，我再跟你爭一句。不管是你、夏雪還是夏部長，物質和生活都不在第一位，擺在第一位的是自我價值的實現，這話你承認么？」
「哎……夏部長太高抬了，我最近工作上可能會有變動。」
「美元。」
「那也還有兩年哪，再說我有很大可能會多做個一年半載。」夏濟民聽到退休可不怎麼高興，「而且我也沒答應退了休後去你那邊養老。」
「你別亂定罪，這事我還是了解一些的。」夏濟民乾杯過後，依然念念不忘，沖夏雨道，「你怎麼樣，我管不了，可你也要考慮一下我的立場對不對？」
「年薪十五萬起吧。」夏雨隨口說道。
「可爸你別忘了，你的病是在哪裡治好的。」夏雨據理力爭。
「可是媽答應了，媽肯定去。」
「你答應這個幹什麼？」夏濟民沖愛人埋怨道，「我的身份，要出國也是很麻煩的事情，不是自己說了和-圖-書算的。」
「這不可能，世行只接受中國政府計劃內的工程，民營企業去找商業銀行。」
「那別人怎麼都沒看出來，就逸夫看出來了？」夏濟民跟閨女鬥嘴好像也上癮，「不還是逸夫本事？你還別說他，北漠公司稍有起色后可能就是副部級單位，搞不好我退休前逸夫就跟我平級了。」
「爸，你拿人民幣的時候，我可沒覺得人民對咱們好過。」
「那也還好。」
「你這話當沒說。」夏雨堅決搖頭，「有更好的地方為什麼不去？」
「說來話長～」夏雪呵呵一笑，「你問張逸夫吧。」
夏雨那是越看張逸夫越煩：「也不是張逸夫本事，是日本人自己有問題。」
夏濟民皺眉道：「你亂說什麼，拿幾張美鈔就忘本了？」
「沒辦法，高層就這麼安排了。」夏雨可謂是油鹽不進，「再說你沒兩年就該退休了，美國那邊的療養院我也找好了。」
「好了好了，吵多少次了。」夏母趕緊喝止道，「ｍ•hｅtｕｂｏoｋ•ｃｏm•ｃoｍ今天就別爭了。」
夏濟民眉頭一皺：「自己做……逸夫啊，你已經是北漠的一把手了啊，不可惜么？」
夏雨隨即沖張逸夫道：「我看你應該清楚吧，兩邊的差距。有時間勸勸我爸，讓他早點退休出國養老，那邊環境好。」
「哼……」夏雨哼了一聲，也懶得多說，這點她也不得不服，這廝混的太快了。
在他眼裡，肯定是沒法理解張逸夫的。
「……」
夏雨聽到這個，卻反倒欣賞起來：「你有這魄力？開玩笑的吧？」
「所以啊。」夏雨笑道，「你在國內脫離體制自己搞，你一年能搞到十五萬美元么？那可是一百二十萬人民幣。」
在他眼裡，能比北漠更好的，也只有華北局局長和電力部權力部門的司局級幹部了。
「那怎麼，我還欠美國人一條命么？」夏濟民也完全不服，「想拿拿走好了。」
「都不是，想出來了。」張逸夫想了想，還是吐露了實情，「出來自己做，機會也挺多。」
「和圖書你看小雪！」夏濟民也立刻來勁了，「這才是真的理解我。」
夏雪突然說道：「可爸爸喜歡這裏，那邊再好，也不舒服的。」
夏雨眼睛一瞪，你小丫頭反水了！
「這有錯？在國內，就算是爸這麼大的幹部也就掙那麼點的。」
「什麼放不放的，想出來肯定能出來。」張逸夫沖夏雨笑道，「到時候，可能還要跟你那邊貸款呢，你可手下留情啊。」
「我就沒記得。」夏雨擺了擺手，「不過你這號人，學學英語，出國倒真的可以，現在不管是我們，還是國外的廠商，都非常缺既了解中國政府，又懂得專業知識的專家，但凡你英語好一些，世行、亞行這些地方你隨便選，另外即便你去ABB那樣的地方，你的薪金也會是現在的幾十上百倍。」
「張逸夫，你說句公道話。我看開會的時候，你也算是個明白人。」夏雨轉投張逸夫。
夏雨險些一口飯噴出來，賈姥姥的名聲，就算是她也是有所耳聞的：「跟她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