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這類人是不可能的，三兩句能把人說得生不如死。
向曉菲也希望不大，只會把這件事當成一個工作，把蘇小妹當做一個攻克的目標。
「那我真是求之不得，那樣的話，你也沒法糊弄我了吧？對蘇小妹多好，就得對我多好吧？」
「你這些話，省里來調解的人都說過了。」蘇小妹堅決搖了搖頭，「我要個說法，必須要，為了這個，我什麼都可以不要。」
「暫時安撫了。」方思綺長呼一口氣，「不過她挺特別的……或者說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吧，不知道這世界有多可怕，認為堅決就能成功，這挺讓人佩服的，但也挺……」
蘇小妹可沒被這麼臟過，也沒聽過「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她只感覺這位姐姐真的很難過，真的很心疼，真的很想幫自己，真的很委屈，她反而握住方思綺的手：「你現在也挺好的，我沒覺得你比我大多少……」
「這個我早想過，蕭詠這個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黃的權威性，你沒關注最近的官場，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張逸夫比劃道，「除了蕭詠外，黃正輝的其他親屬也有涉及從商，經營內容多與電力系統相關，大方給這些人單子的人，已經開始得到提拔了，有部分堅持原則的人，已經該去哪去哪了。對黃正輝而言，他缺這個利益么？他要的是權威性，說一不二。」
此時，張逸夫心裏對黃正輝也生出了同樣的
和*圖*書情感——
「你啊，這麼好的年紀，別說這些話。」方思綺看著蘇小妹，眼眶漸漸紅了，「我跟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只想一樣……就想著賺錢，賺錢，賺多多錢，這輩子就踏實了……可你看我現在，什麼都沒了，再回頭……嗚……」
「雍正，年羹堯。」
「小時候被逼看的。」方思綺擺手道，「咱們換個角度看，去看比小舅子更親近的關係，岳父總可以了吧？岳父你有吧？」
「不該向曉菲他們諮詢么？」
目睹了蘇小妹的一切，明明已經痛下決心，可還收得住么？
「滾蛋。」
「你的賤，真是令我七竅生煙啊……」張逸夫無話可說，「現在，需要決定後面的事情，我現在的情緒比較複雜，需要你提供意見。」
「他已經幫我了。」方思綺重又握住蘇小妹的手，貼在自己胸口上，「要有勇氣，要有生活。」
「是不一樣，可心情是一樣的，妹妹。」方思綺挽起蘇小妹的手，貼在自己胸口，「你感覺一下，我不是也熱乎乎的？」
「你也可以都要啊？」方思綺柔聲道，「一邊討說法，一邊積極生活，這有什麼不能的？」
「那是因為你是張逸夫，你有成就，他沒資格說你。」方思綺直言道，「倘若你現在還是個科長，他就有太多話了。」
蘇小妹是個單純的人，不管怎樣，只有單純都無法解決問題。眼hｔtps://ｍ•ｈetubooｋ.cｏm•coｍ下先要讓她情緒平復，再說后話，得有個人勸勸她，得是那種真的能開導她的人。
「準的。」
「嗯……她這麼搞下去，除了讓自己完蛋，沒有任何結果。」方思綺說著，湊上前壞笑道，「比起這個，我更關心另一件事！」
「嗯？」
「啊！」張逸夫大驚，「你這麼有文化？」
「……」
「有的，比如我和賈天芸。」
「嗯……」張逸夫苦思良久，盯著方思綺，「大。」
「挺無知的。」張逸夫補充道。
「……」
「咱們認識這麼久了，你能不能偶爾，在我身上，用一個褒義詞？一次，就一次！人家總要誇獎的吧？」
「我們關係挺正常的，沒你說的這麼病態……」
「不管準不準，這種依靠中間人形成的，非血親關係，沒你想的那麼堅固，最薄弱的地方在於，由於中間人的存在，雙方都要顧及對方的感受，忍讓一些東西。比如夏雪是你與夏部長之間的中間人，你們兩者可能並不十分欣賞對方，偶爾會有意見，但總要忍，有時甚至會是恨。」
「你沒見過蕭依，男人放不下她的。」
「沒說法，我沒法生活。」
此時，隔壁正在進行著一場洗腦。
「滾蛋，我們是單純的朋友。」
「怕什麼嘛，男人總會騙幾十個女人的。」方思綺幸災樂禍的樣子，「傻了吧，你沒法像對付我這麼糊弄蘇小妹。不敢說實話，和-圖-書為什麼啊？因為你們睡過啊～」
「不一樣，咱們不一樣。」蘇小妹並沒拿這個當回事兒。
「妹妹啊，不要這樣，看開一些。」方思綺化身恩與美的女神，以過來人的樣子握著蘇小妹的手，「你看我，幾個月前，也是個風光的老闆，不比逸夫差，現在不還是什麼都沒了，落得給人打工的境地？我要怨，我要爭，這生活還過不過了？」
「哦？」方思綺一驚，她最先想到的並非是經營上的事，而是如何解決蘇小妹的煩惱，「這樣……也就是說……你欺騙了蘇小妹！」
「好吧，姑且當好話聽了……」方思綺也沒什麼脾氣，轉而正經起來，「我覺得很多時候，你把問題想的太絕對化了。首先要認清的一點是，對付蕭詠，是不是就等於對付黃正輝。」
得是那種壞里有好，俗中帶美，臟出境界的人才能聊。
「他……會幫你么……」蘇小妹驚訝問道。
「你們倆睡沒睡過啊？」
「你也放不下？」
「不不，你不懂，我年紀可能沒多大，但我已經……歷經滄桑，」方思綺擦著眼淚道，「我在這行幹了七八年，你知道行里的人怎麼說我么……說我誰的床都上……還有更難聽的……你覺得我還能擁有正常的戀愛，正常的婚姻么？我本來想著，等有了錢，這些都會有的，現在錢也沒有了……搶走我這些的，你以為是誰？不就是那個蕭詠么？！」
「……」蘇小妹和圖書不知道怎麼吐槽了，這太沒道理了，憑什麼你很柔很大。
也不知是真的假的，說著說著方思綺就哭了起來：「你這麼好的年紀……我心疼……等你到我這時候……嗚……」
「可恨……太可恨了……」蘇小妹已經恨得咬牙切齒，「這樣的人，怎麼還能活的這麼瀟洒。」
二人說了良久，最後說著說著，愣是把蘇小妹在沙發上說睡著了。也難怪，熬了幾天火車，又拼了這麼久，精力體力早就透支了，正好倒在方思綺的幻想鄉里。
「岳婿之間都這樣，何況小舅子？」方思綺輕輕一揮手，「斬斷中間的東西，蕭詠，就什麼都不是了。」
「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綁起來，抽個痛快。」張逸夫紅著臉罵道，沒辦法，他沒法說那天晚上被蘇小妹救的事，方思綺從來讓你感覺很近，但要注意，千萬不能真的那麼近。
「姐姐的意思，不是說忘卻，也不是麻木，而是不要放棄生活。」方思綺腦子裡並沒有什麼洗腦理論，但總能憑藉本能觀察到對方最需要的東西，最柔軟的點，「我聽逸夫說，你剛剛過了專科考試對吧？你想轉行做個會計，搞搞財務對吧？你看，你這麼折騰下去，後面的課也沒法上了，後面的生活都沒了，等回過頭來，已經不知多少年，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了。」
「那咱們換個角度說。」方思綺轉而問道，「你對於你情人的小舅子，是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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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扯這些事，情況有變化了。」張逸夫苦惱道，「蕭詠好像放棄這件事了，現在尚晉他們在找其它的樹。」
「呦～～～」方思綺做出鬼臉，「你自己問問自己，男人的字典里，有沒有『單純的異性朋友』這個東西？」
所以，他才能站在這裏，而莽如袁鐵志，劣如巴干之流，卻在那裡。
「她不夠壞。」
「妹妹，聽姐姐一句，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方思綺盡量擦乾眼淚，露出堅決的樣子，「你以為我為什麼來逸夫這裏做事？在這裏可以讓自己變得堅強，變得強大。逸夫也知道我的事，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他給了我很多開導，我現在很好，沒有忘卻過去，也沒有放棄生活。」
「怎樣？」
「……」方思綺擰著臉思索片刻，「這例子……還真的無懈可擊啊……可問題是，你倆算是朋友么？我覺得是別的什麼吧。」
「肯定睡過的吧？不然幹嘛這麼在乎她？」
臟，就要臟出境界，用自己的肉體和靈魂去臟。
張逸夫沉吟片刻，確實如此。自己還不是個人物的時候去夏家登門，夏濟民確實總有指點人生的意思，對不對另說，自己有自己的主意，又不好去辯駁，心下確實有憋屈的地方，只能聽著，後來夏濟民重出江湖，自己也平步青雲后，這問題才緩和了。
方思綺給蘇小妹蓋上自己的外套后，哼著小曲來到了張逸夫的辦公室。
「沒小舅子，不懂。」
愛不起來，恨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