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敏感這也是個人的事，沒功夫也沒理由管。」張逸夫皺眉道，「而且對於常江，我是完全信任的。」
「……我發現真做起來，你比我狠。」
「我67年的……」
「我這邊的人都在薊京，誰願意來這裏啊！」
「沒事兒，我也是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女同志常年漂泊在外，耽誤婚嫁。」
至少，方思綺來冀北半年是逃不掉的了。
「總得有壯士吧？」
在電力部中，乃至各行各業，雙職工的情況都十分普遍，基層雙職工無所謂，職權一低一高也無所謂，怕就怕都高。在權力的網路中形成這種家庭性的聯結，這是每一個管理者都不願意見到的。
「慢慢處理，一步步來。」
方思綺對於體制內的規則自然爛熟于胸，這次唯一不一樣的就是環保部門和工商部門以及冀北政府的介入，同時需要處理更多的關係，爭取更好的政策。
「呦呵，已經撞上了？」
這次談話迷和圖書迷糊糊的結束了，好像啥都沒說，又好像啥都說了。
「我的天吶，這裏招的能用么。」
「我從來就沒知道過。」
「嗯……」張逸夫揉著腦袋在辦公室中左右踱步，難以定奪，突然問道，「你今年貴庚啊？」
「哎呦，比我都大，今年三十了吧？」張逸夫愈發深沉起來。
「呵呵。」方思綺掩面笑道，「你真以為有人敢娶我啊？」
「不會，這是最嚴峻的情況，重點在冀北只是暫時的。」張逸夫比劃道，「現在在冀北，是因為跟這邊的電廠、環保局合作比較緊密，初期市場在這邊，將來業務和銷售部門都會搬回薊京，全國跑。」
辦公室中，張逸夫開始為方思綺介紹現在的情況，目的也很明顯，這活兒你來干吧，他交代的也並非技術、業務細節，而是單位與人，跟哪些單位關係已經很不錯了，跟哪些單位還要更深的走動，主要維護哪些等等。
「和-圖-書我問過市裡人事管理方面的人了，冀北每年專科以上的畢業生，還是能有百十來個的。」張逸夫也知道自己這說法太扯了，趕緊說道，「實在不行，咱們搞人才流動，薊京的人調過來工作三年，考核過關，直接調回總部升職，或者乾脆招新人的時候，就定向來冀北，滿足條件后給薊京戶口，調回薊京。」
「所以啊，我要是撞上一個，還能輕易撒手了？」
企業中同理，只因家庭之中的羈絆，遠超了工作中的權責，在很多現代企業中，即便是針對很普通的基層員工，談戀愛也是完全禁止的，大企業里好一點，業務部門較多，分公司也多，這類問題沒那麼嚴重。
聽過張逸夫一通交待后，方思綺覺得方向不對：「我說，你要把這裏都交給我啊？」
實際情況中，以電力部為例，同是普通幹部的時候，一男一女結婚，在一個樓里上班，這完全無所謂，可如果兩個人都很和圖書順利地爬到處長的位置，麻煩就會來了，同事的詬病，領導的不信任，兩個處室的勾當云云都會展現，也必定有一個人會調往其他單位。
「張總，咱們好好說，我能就盯半年么？」方思綺也沒有一口回絕，而是用一種比較溫柔的方式來搞，「我知道你現在分身乏術，這邊也有挑戰，我來，沒問題，但真的不想在這裏呆那麼久。」
張逸夫從未想過，辦公室戀情這麼麻煩的東西會跳上桌子，更想不到最尖銳的當事人竟然會是常江。常江是研發負責人，方思綺是銷售副總，如果他倆真的發展到一起，最好的結局，是有一個人主動離開恆電，但這已經讓恆電損失很大了。
張逸夫駐在這裏，目的是將後續的幾個單子抓穩了，不要出岔子，畢竟這幾位的強項都是技術而非銷售，工作交給他們來做不成問題，交往走動可就讓人放心不下了。
「……」
拆不拆單說，先要分權，晚分不如早分，不能再這麼集中了，風險太大。
「啊？」
大年初五，冀北廠便已開工，方思綺也不得不在這一天就趕往冀北。環保設備廠原則上的最高負責人是廠長吳強，常思平擔任的只是總工，這也是老常本人要求的，行政上的常務瑣事他實在沒精力去管，如今給段有為也配備了固定辦公室，這裏還當真成為了一個「小恆電」。
……
「你怎麼操心起這個了呢？」方思綺有點兒慌。
「壯士肯定有，但我也得能看上眼不是？」方思綺眨著眼睛笑道。
「把方思綺暫時調到冀北來。」
「哥，我知道你對常江的態度，但你也得想好，他如果真和方思綺發展，這兩個人……恐怕都留不了。」
「那就本地招。」
「好吧，咱們退一步說……」向曉菲無奈道，「他們也知道，這事要低調，眾人皆知對誰都沒好處可問題是現在你知道了，常家可是有股hetuｂoｏｋ.coｍ.ｃｏｍ份的，方思綺手裡握的都是銷售資源，而且也有2%的股份……」
「這難度就陡增了。」
「第一步是什麼？」
「暫時的，方方面面的交道比較多。」張逸夫趕緊笑著給她倒上一杯熱水，「你也可以培養幾個人，帶起來，帶出來，你適當的時候就可以撒手了。」
「你給我扔冀北，我撞誰去？」
「好啦，你就別瞎著急了。」
「沒準兒人家就是喜歡有文化的熟男呢？」
「我跟常江在一起的時間比你長，我也信任他，可現在的問題不是有個方思綺么？那個女人，誰知道她想什麼呢？」
總之，如果公司內部必須有兩個人結合的話，張逸夫無疑最不希望的就是這二位。
半年的時間，半年啊，薊京總能挑出來一個能扛住微機保護銷售重任的人了吧！
薊京方面，也在展開談話，由向曉菲主導，分別在人事幹部杜晨與技術二把手之間展開。
「好啊，你就想把我栽這兒不是？」方思綺也品出了味道。